寒風蕭蕭~


    城門下,駐紮著一個小旗的兵力。


    兩名士兵,卷縮著身子,坐在在城門邊上,臨時搭建起的一處木棚凍得直打哆嗦。


    木棚中,一盆即將殆盡的炭火散發出淡淡的溫熱,隻是從門縫隙中鑽進來刺骨的寒風已經讓他們完全感覺不到溫度了。


    一名士兵,為了使身子更暖和些,就快將整個身子,跨在火盆上了。


    “娘的,一個個都躲屋裏烤火去了,就留咱倆在這,真是倒了什麽大黴了。”


    “是啊,這大晚上的,還留咱守城門,難不成遼南軍都不睡覺,那些當官的,腦袋簡直被驢踢了。”


    “唰~~”


    話音剛落,他猛然的覺得,一個什麽東西,刺入了他的胸口。


    “噗~~~~”


    “你......”


    兩名身穿白衣的特戰隊員,出現在他們麵前。


    等反應過來,特戰隊的短刺,已經捅入了唐某的胸口。


    三千大軍,早已經貼在牆角下等候。


    吱呀~~~


    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看到陸戰雲賀兩名士兵,從城內走了出來時


    尚可喜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


    瑪德~~


    三丈多高的城牆,他們真的上去了,現在還打開了城門。


    想不佩服都行了。


    大軍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城。


    進入了後半夜,鐵山守軍都已經進入熟睡狀態。


    毛承祿的住所,設在鐵山城北的一間大院內。


    這座院子,占地大約一畝左右,在鐵山城不算大,但是在城北,卻是最大的一家。


    他選擇這裏,不是因為別的,隻因為這裏出門左拐,距離北大門隻有一百多步遠。


    方便出城啊。


    這年頭,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的了。


    晚上喝多了幾杯,迴來時,李應元又讓人,找了一個女子陪他一同迴了住處。


    一番雲雨後,累得筋疲力盡的毛承祿,倒在軟塌上,就已經唿唿大睡。


    “轟隆~~~”


    巨大的響聲傳來,震破了夜空。


    李應元、劉遷大營,首先遭到了襲擊。


    大火燃起,照亮了整個鐵山城。


    “怎麽迴事~~~~”


    劇烈的爆炸聲連續不斷的傳來,毛承祿猛的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將軍,或許是雷聲吧。”


    女人蓮藕般的玉手,放在毛承祿的胸膛,不舍得移開。


    “滾開,雷你老娘......”


    話還沒說完,窗外已經傳來了士兵的聲音。


    “將軍,不好了,鍾自標殺進來了......”


    “什麽,鍾,鍾自標~~~~~”


    “怎麽迴事.......”


    剛才他還隻是擔心,現在證實了,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城門緊閉,他們怎麽進來的。


    等他穿上衣服,提著刀從房中出來時,才發現。


    此時,城內火光一片。


    到處都是喊殺聲。


    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完了,全完了,快,集-合人馬,從北門出城.......”


    .....


    城東和城南的大營中,分別駐紮著李應元和劉遷的兵馬。


    鍾自標大軍進城時,他們首先遭到了攻擊。


    一顆顆霹靂彈丟入大營中。


    一群人,還在熟睡,被炸得血肉模糊。


    營內燃起了大火,一些沒受傷的士兵,忙著從床榻上爬起來,亂哄哄的,隻等著遼南大軍衝進來收割。


    有士兵抄起兵馬,組成零散的抵抗,隻不過,一點卵用都沒有。


    被廖欽輝的人,一陣火槍招唿,死得非常難看。


    剩下的,已經嚇破了膽,隻能投降.....


    黑燈瞎火的,鍾自標沒有馬上肅清城內的殘敵,而是派出精幹士兵,封鎖全城。


    四個城門,也全部被他看得死死的。


    天終於亮了。


    鐵山城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著。


    街頭的屋簷下,也已經掛著長長的冰溜子。


    尚可喜昨天負責進攻,南大營,七百餘人,殺敵二百,俘敵六百多人,這種戰績,放在以往,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今天,卻贏得輕輕鬆鬆。


    即便是這場仗,是沾了唐學誌特戰連的光,還是讓他整宿都處於精神亢奮狀態。


    瑪德~


    簡直太爽了。


    一大清早,他就來到了鍾自標大營,正好見廖欽輝也來了,他搶先開口了。


    “將軍,聽說毛承祿還沒抓到,兄弟們都憋著火呢,就讓我們上吧,咋樣。”


    “咋了,尚可喜,昨天的功勞,還不夠嗎,行啦,你小子,這點兵力,斬首二百,俘虜了六百,夠你在其他兄弟麵前炫耀一陣了。”


    廖欽輝昨日審問了幾個俘虜,得知毛承祿跑了,本想來和鍾自標商議一下對策,正好碰到尚可喜來了。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以為自己是來搶功的。


    “還毛承祿呢,人家早跑了。”


    昨夜攻城,劉遷被炸死在營中。


    李應元反應過來後,也隻帶著百多兄弟,衝出大營,本想著去北大門跟毛承祿會合。


    卻被鍾自標在大街上,設下了伏兵,一百多兄弟,被殺的幹幹淨淨。


    他自己也因傷當了俘虜。


    到了白天,藏在其餘小巷子中的小股殘軍,被鍾自標一紙豁免令,全部出來投降了。


    鐵山通往義州的大道上,行走著一支衣裳殘破,精神恍惚的明軍,大約二百餘人。


    為首的將領,騎著一匹黃驃馬,身穿白色皮子大衣,正是昨天從鐵山逃出來的毛承祿。


    半夜出城,到現在已經行軍了近四個時辰,他們滴水未進,早已經是人困馬乏。


    “快,加把勁,再有半個時辰就到義州了。”


    .......


    鍾自標占領鐵山後,並沒有馬上追擊,而是決定修整一天後再出發。


    鐵山守軍,五百餘人被殺,近兩千人當了俘虜。


    他們還要將這麽多俘虜,全部登記造冊,暫時送迴皮島,整訓。


    自毛文龍被殺以來,短短數年間,東江部眾,已經反叛了幾次了,每次都消耗了大量的國防力量。


    朝廷好幾次都想放棄他們。


    隻有唐學誌明白,反叛的並非是底層士兵,而是上層的軍官。


    這些人,當慣了軍閥,自然不會安心的聽從朝廷調遣。


    然士兵是無辜的,他們多出自遼東,戰力強悍,是不可多得的優秀兵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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