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的記性還不差,不過,顏永林已死,這個世間隻有唐學誌。”


    陳輝心中五味雜然。


    當初顏永林在邊海消失後,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後來魚鷹在邊海,漸漸崛起,他當初就直接和魚鷹交戰過,差點死在了崇武水寨。


    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和他交戰的,竟然就是顏永林。


    “當年之事,是草民對不住將軍,草民該死,草民該死啊,隻是當時,鄭一官實力太過強大,所有反對之人都被肅清了,草民也實在沒有辦法啊,將軍~”陳輝低泣著說道。


    他想起當年之事,也會覺得自己很對不住顏家。


    其實陳輝當初也有想過要保顏永林,隻是勢單力孤,大部分老人都被清算,每當想起當年之事,心中也很是懊悔。


    唐學誌淡然說道:“好了,當年之事,本將早已不想提起,何況沒有鄭一官,豈會成就魚鷹之霸業,我不殺你,而且還要放了你,你迴去告訴鄭一官,北港,我會親自去拿,讓他幫忙先打理好。”


    “如果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將北港獻上,當年派人追殺之事,可一筆勾銷,如若不然,大軍渡海剿匪,就算唐某有心繞他,魚鷹數萬將士豈會放過他,好好想想吧。”


    “你,真要放了我?”陳輝驚駭的問道。


    在牢房中,吃了那頓酒菜後,他原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被砍頭了,沒想到唐學誌竟然要放了他。想想,簡直和做夢一樣。


    “你以為,我想花這麽多糧食,養著你嗎,明天一早,派船送你們離開。”


    “草民,謝將軍不殺之恩,草民迴北港後,願意勸說鄭一官,歸還北港。”


    陳輝喜極淚奔,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頭,在額頭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陳輝跪在地上,卻忽然道:“將軍,草民之前鑄成大錯,現在願重歸將軍麾下,還請將軍給草民。一個改過的機會。”


    “想為我魚鷹效力的人太多了,不過你既是我父親的老部下,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鄭一官不願交還北港,你該知道怎麽辦。”唐學誌說完,朝著李大山揮了揮手,讓他將人先帶下去。


    翌日,陳輝等人,從金門城出來。


    也看見了島上,精銳的士兵,巨大的艦船,還有那菱形炮樓,堅固的城牆,這等實力放眼大明邊海,似乎無人能匹敵。


    加上前段時間一戰,三部聯軍,竟然為唐學誌所敗,北港元氣大傷,劉香僅剩下為數不多的戰船,附庸在荷國人的保護之下,現在整個邊海都已經是唐學誌的了。


    往事不堪迴首,陳輝已經想好了迴去該怎麽說了。


    兩天後,護送他們迴去的戰船,抵達北港二十裏海域,站在甲板上,陳輝和一幫手下,還能看清海岸邊上的山巒。


    卻不知已經到了什麽地方,看著卻又有些似曾相識。


    虎威艦上,放下了一艘舢板船。


    “陳先鋒,前麵就是北港,你們該下船了。”


    船長陳大力淡淡的對陳輝說道。


    “就到了?陳船長,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咱從金門城出發才兩天的航程呐,以前小的走這條航線,最少得四五天時間,您確實,是不是?”陳輝非常謹慎的說道。


    這條航線他們走了不下十遍,原來要四五天時間才能抵達。


    他們前天上午從金門出發的,這才兩天時間。


    嚴格來說,兩天應該還差了一個時辰,怎麽可能就打北港了?


    他甚至懷疑,陳大力是不是要將他們拋棄在大海上。


    “四五天,那是你們北港,那些破船該有的時間,告訴你們,魚鷹速度,隻要兩天,行了,下船吧。”


    “這也是將軍仁厚,換成我陳大力,對於你這樣的背叛之人,可不會留下。”


    陳大力淡淡的說道。


    “這~”


    陳輝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反駁,在這時,身邊傳來了一名部下的聲音。


    “先鋒大人,前麵好像真的北港了,您看,港口邊上那顆大樹。”


    這時,陳輝再次朝著港口眺望,忽然間覺得一切是那麽的眼熟:“真是北港,真迴來了,這,這船速度,果真如此之快。”


    陳輝確定已經迴來後,終於相信了陳大力的話,卻驚駭陳大力這艘船的速度,竟然會如此之快。


    陳大力將他們“趕”下船後,便直接去了明城,給田雲亮那邊,送去了一批農具。


    半個時辰後,陳輝迴到了北港。


    “什麽,你是說,唐學誌就是顏永林?”


    鄭一官聽了陳輝的話後,露出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這怎麽可能?


    一旁的鄭芝虎、鄭芝豹等人,露出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


    “船主,這是千真萬確,我見到他時,也不敢相信,直到他自己承認時,我還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還說,如果您將北港還迴去,那是既往不咎,如果不還,他就會自己來拿。”陳輝說道後麵時,聲音小的像隻小貓似的。


    “哼,就算他是顏永林又如何,北港乃是兄弟們共同開發,也並非他顏家所有,我看倒是你陳輝,難不成已經做了唐學誌的說客不成,不然,他們又怎會輕易放你迴來。”鄭芝豹斜眼看了看陳輝,厲聲喝道。


    “鄭五爺,你這話就太過分了,我陳輝跟著船主以來,哪一次不是出生入死,就拿這次被俘,還不是因為你在前麵戰事不利,何況這話是唐學誌說的,你若不信,自己去問問那些兄弟好了。”陳輝怒道。


    他在北港的地位雖在張豹之下,但也不能容忍別人這麽說他,何況這種事情做實了,恐怕就有性命之憂。


    “好了,不必在爭了,陳先鋒能帶著兄弟們迴來,鄭某深感欣慰,你們一路勞頓,就先下去歇息吧,等會某將會在府上。設宴為弟兄們接風洗塵。”


    鄭一官製止了他們的爭吵,隨即也對陳輝他們安撫了一陣,將人打發下去。


    待陳輝走後,鄭芝虎不由搖了搖頭,疑惑的問道:“大哥,難道你真的相信陳輝的話嗎,唐學誌,真是顏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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