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學誌幫著他戴上後,很快他就覺得眼前的東西清澈了很多,甚至唐學誌臉上那淡淡胡渣,也能看清,心中不由一驚!


    他趕緊從桌案上,尋來一封信函,打開。“神了,神了,清楚了,哈哈哈,學誌,這可是好寶貝啊。”


    “沒想到,我這眼睛壞了四五年,戴上這玩意,都快趕上年輕時候了,你還真是有心了,謝謝你,學誌。”


    熊文燦沒想到,唐學誌身在南洋還能想著他,這一刻,他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論年齡,唐學誌比他兒子還小幾歲,這一刻,他真有一種想認唐學誌為義子的衝動。


    隻是,如今,唐學誌已成一方巨鱷,大明的海上霸主,他不知為何,有些遲疑了。


    “大人,學誌隻是舉手之勞,您不必放在心上。”


    “噢,這裏還有兩塊懷表,您和蔡大人,一人一塊,也是學誌的一點心意,還請您二人收下。”


    唐學誌趕緊又將另外一個錦盒打開,從中取出兩塊金燦燦的懷表,這是在一間西國商鋪購買的純金懷表,這一趟總共也隻帶迴來十塊。


    這種東西,用來送禮倒是湊合,高上,大氣。如果賞賜給部下使用,完全是浪費。


    “呃,我,我也有。”


    蔡繼善看到熊文燦戴著那金燦燦的眼睛時,心裏好生羨慕,不過下一秒,唐學誌竟然將一塊金表,塞到了他手中,讓他興奮到了極點。


    “如此貴重的禮物,下官怎好收下,唐將軍,這~”


    蔡繼善此刻,竟讓發現唐學誌這個人,也不是那麽的討厭,甚至慢慢的有些順眼了。


    一塊普通的懷表,在大明可是價值不菲,更別提是一塊純金打造的懷表了。


    “蔡大人不必推辭,你日夜打理巡海道衙門的公務,有了它,能更合理的安排衙門的事物,也算是某對巡海道衙門的一點小心意罷了。”


    唐學誌見他不好意思收,也簡單的說了幾句。


    其實,蔡繼善這個人,此時已經威脅不到他,不過,能少樹一個敵人,也能少一點麻煩。


    這種人,為了點利益,恐怕他會連親爹都賣了,什麽樣的事情,需要什麽人去辦,如果此人能夠為己所用,也不是件壞事。


    有時候,小人存在的價值,比君子可高多了。


    “呃,呃,那下官恭謹不如從命了。”


    蔡繼善稍微推辭了一下後,便將東西手下了,此時的他,心裏已經是美滋滋了。


    這時,小史就端來了熱氣騰騰的茶水。


    熊文燦知道,唐學誌和蔡繼善之間的誤會,應該算是全部化解了,心裏也替他們高興。


    “哈哈哈,學誌,快給我講講,這次南洋之行的事情。”


    “蔡大人,來來來,一起坐,都來聽聽,學誌在南洋的經過。”


    熊文燦看到蔡繼善舍不得離去,便也招唿他一起過來,畢竟他官職雖然比自己低,卻也有獨自向朝廷上折子的權利。


    “呃~,好啊~”


    蔡繼善一愣,沒想到熊文燦會叫上自己一起,不過,他身為巡海道副使,還真想聽一聽南洋的事情。


    “大人,學誌這次從南洋迴來,聽說您還在泉州,便過來看看您,


    唐學誌坐下來,便將在南洋發生的一些事情,大致的介紹了一遍。


    “噢,大明宣慰司的舊址?”


    熊文燦聽到那個地方時,眉頭也緊成了一條線:“二百年前,鄭和率領船隊,下西洋後,那裏便成了大明的國土,隻是後來,船隊不再西巡,沒想到荷國人竟然統治了那裏,哎~真是可惜啊~”


    說到最後,熊文燦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大明朝國力日漸衰落,現在連自己的北疆邊陲都無法顧及,哪有力量去過問百多年前的一塊飛地。


    “荷國人,不過泰西小國,國力怎會強大到統治那個地方一百多年。”


    蔡繼善聽到此事後,也搖了搖頭,有些不信。


    他雖然和唐學誌不對付,但畢竟是大明朝的官員,也是個男人,卻也是站在大明朝這邊。


    “四年前澎湖一戰,我大明出動了東南邊海,全部力量,才將荷國人,趕出澎湖,沒想到他們還占領了大明舊土,確實讓人感到遺憾啊。”熊文燦倒是相信唐學誌之言,隻是感到惋惜。


    “沒錯,荷國人,一艘兵船上,最次的也有二十門火炮,相當於一個寧遠城紅衣大炮的總和,而這種兵船,他們加起來怕是超過了二百艘,試想,當年澎湖一戰,僅僅二十艘荷國戰艦,就讓我們吃進了苦頭~”唐學誌搖了搖頭,歎道。


    大明朝像蔡繼善這樣的人,太多了,有些人恐怕還做不到他這般。


    官場上,使絆子,勾心鬥角比比皆是,誰還他娘的管帝國的死活。


    “大人,想必金門水寨的事情,您也聽說了,劉香,鄭一官勾結西洋人,在半路劫殺了我迴大明的商船,護航船隊,楊七將軍,身負重傷,至今臥病在床,護航兄弟,一千一百三四八人戰死,這口氣,換成誰也不可能忍下。”


    唐學誌臉上散發著濃鬱的殺意,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也隻有以戰爭的方式來解決。


    何況魚鷹發展到了今天這個規模,劉香和鄭一官也不會放任他繼續做大,哪怕是沒有劫船事件,他們幾家還得打起來。


    熊文燦聽後,也點點頭說道:“劉香該死,鄭一官也該死,不過現在,朝廷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西北和遼東,剿匪之事,恐怕也得靠自己了,現在福建水師。


    如果不算大陳和洞頭的戰船,福建水師也隻周林和劉守成兩根獨苗,學誌,這事不是我不肯幫你,隻是事情太大,恐有人在朝中借題發揮,這事你還得好好掂量掂量啊。”


    熊文燦知道,唐學誌並不是來來征求意見的,金門水寨集結了那麽多兵馬,戰事恐怕已無法避免。


    蔡繼善此刻也插不上話,隻能像一個小學生似的,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偶爾跟著點點頭附和一下。


    唐學誌的實力,如今他也隻能仰望的,到了這個時候,他對唐學誌除了羨慕以外,也就剩下嫉妒了。


    “大人放心,學誌不會讓您為難的,劉兄弟和周兄弟的船,他們隻需在金門轉一轉就好,隻是朝廷那邊,還需請大人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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