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饑不擇食的劉守成等人來到這裏後,唐學誌和楊七卻早已讓店家備下了飯菜,由於要麵見巡撫,眾人也沒有飲酒,吃飽喝足了,便前往巡撫衙們。


    此前的巡撫衙門在福州城,這次熊文燦草草上任,他並沒有前往福州,而是直接來到了泉州。


    福建巡海道衙門,巡海道副使蔡善繼,雖然沒有在俞諮皋事件中受到牽連,但是到了這種地步,他亦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麽差錯導致自己官位不保。


    在熊文燦剛剛到泉州時,他便趕緊將自己的巡海道衙門給讓了出來,給熊文燦當做了臨時的巡撫衙門,也算是對熊文燦伸出了橄欖枝,表了忠心。


    一行人,穿過西街右轉,走了大約十分鍾後,便看到了一座裝飾的比較華麗的建築,外麵還屹立著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張著大口俯視著來客,看起來有一種威嚴之勢。


    大門外有兩名身穿鴛鴦戰襖的士兵,手持纓槍筆直站在大門的兩邊,不過唐學誌這時候也換上了那身五品熊羆千戶官服,四人除了楊七以外,均為五品千戶武官。


    那兩名士兵不敢怠慢,趕緊前去通報,過了半晌後,那士兵便領著一名身穿四品官服的文官,看樣子,那人年約四十,中等身材,嘴角處留著八字須,相貌適中。


    不過從他的官服上看,肯定是巡海道衙門的人了,想來這人定是巡視海道副使,蔡善繼無疑了。


    “蔡大人。”劉守成看到那文官後,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鞠禮。


    唐學誌也隻是跟著做了一下手勢


    那人隨意打量了四人後,便道:“劉守備,你們可算到了,大人剛剛還在說到你們呢,那就隨本官進去見熊大人吧。”


    說罷,便轉身朝大堂方向走去,唐學誌看這斯十足的官氣,自然是不想鳥他,不過劉守成在他麵前似乎也如同閹割了一般,自己也不想多問,便直接跟在他們身後一路走了過去。


    “唐兄弟,待會你們見了巡撫,見禮時隻需跟著我和周兄弟便可,不必太緊張。”一邊走,劉守成還一邊交代唐學誌。


    緊張你妹,唐學誌隻是微微的點點頭,心裏卻差點沒罵出來,雖然劉守成出於關心的態度,卻讓他有幾分反感。


    不過劉守成此舉,反倒是讓楊七安心了不少。


    來到後院的長廊處一間廂房外麵後,那蔡善繼對劉守成等人道:“你們幾個稍等一下,容本官進去通報一聲。”


    進去小會後,蔡善繼從房內走了出來,笑道:“大人讓你們進去。”


    ......


    “劉守成、周林、唐學誌,楊七參見巡撫大人。”進去後,四人趕緊見禮。


    熊文燦稍微看了四人一眼後,便微笑著道:“你們四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謝大人。”


    熊文燦隨之又點頭說道:“嗯,不錯,日前聽聞你們四人在銅山海戰中表現不錯,特別是你們三哥,浯嶼之戰擊敗數倍敵軍,在前巡撫俞大人在給朝廷的奏報中,都有提到你們,就連當今聖上都知道了你們的事情。


    念及你們三人殺敵有功,老夫已經向朝廷奏報,擢升劉守成為泉州水師海防遊擊,擢升周林為銅山所守備,擢升唐學誌為大陳所守備。”


    “謝大人栽培,願為大人效死。”


    “願為大人效死......”


    “......”


    三人趕緊謝過。


    熊文燦隨之又道:“洞頭守備楊六,在銅山殺身殉國,今得朝廷許可,擢其弟楊七承襲洞頭守備之職,望你能秉承爾兄遺願,為朝廷效力。”


    “楊七謝皇上隆恩,謝大人厚愛......”瞅了半天的楊七,一直看到唐學誌等人升官,心裏早已經空落落的,突然熊文燦點到他的名字,更沒想到楊六的守備之職,竟然讓他承襲了,高興的趕緊跪下謝恩。


    其實對於這種跪謝,唐學誌很是不習慣,來到大明朝後,也僅跪過熊文燦和俞諮皋二人了,不過這二人都是讓自己欽佩之人,倒也沒什麽,像楊七這種跪舔卻讓唐學誌有些發麻。


    “善繼,你代我送送他們三人,學誌留一下,老夫還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蔡善繼愣了一下,頓時也明白熊文燦的意思,隻是他沒想到,唐學誌一個招安的海盜,這次因功升了守備也就算了,熊文燦竟然要單獨召見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姓唐的有什麽本事。


    不過既然熊大人都這麽說了,他也隻得按他的意思做,領著劉守成三人暫時退出了廂房,並且隨手關上了門。


    待他們四人出去後,熊文燦已經換成了一副慈祥麵孔,笑道:“學誌啊,老夫有些話不得不單獨和你聊聊,你且不必拘束,來,坐。”


    說著,他還一把拉著唐學誌的手臂,在廂房前麵的一書桌邊上,讓唐學誌和他相視而坐。


    “大人,學誌還是站著迴話的好,您有什麽事直接吩咐卑職就是。”大明時代的人講究長幼尊卑,對於熊文燦不論是官職還是從年齡上考慮,都是唐學誌的前輩,因此唐學誌對他也很是客氣。


    熊文燦對唐學誌在浯嶼的事情,其實也了解一二,對於他此時的表現自然是滿意的,卻是笑道:“好,嬌而不縱,年輕人有你這般已經是很難得了,你的事情,老夫也略知一二,不過咱今天隻是隨意聊聊這邊海之事情如何?”


    “請大人示下。”唐學誌依舊是很恭敬的說。


    熊文燦微微點了點頭,自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唐學誌身邊,道:“銅山一戰,福建水師損失慘重,浯嶼空虛,而泉州和鄭一官老巢隔海相望,我倒是想聽聽,你是如何看待這大明海疆的現狀。”


    其實大明朝上上下下,無不知曉邊海的亂局,哪怕是比起此前的倭亂也好不到哪裏去,在說起邊海之事時,不難看出熊文燦眉宇之間透著擔憂之色。


    唐學誌拱了拱手,道:“學誌愚見,大明邊海之患,實乃是海禁的結果,我大明水師退出南洋二百年,然而此時的世界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我大明朝還在海盜為患之時,西方各國已經進入了大航海時代,英吉利、荷蘭、西班牙等國,現在卻已經在開始瓜分世界。”


    “瓜分世界?他西洋人敢?”熊文燦聽到唐學誌說,西洋人已經開始瓜分世界時,也是很是吃驚,雖然嘴上不認輸,心中卻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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