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是景顏自誕生以來度過的最美好、最滿足的令人想要落淚的時光了。


    以前是冰冷而寂寥,像是蟲子一樣卑微而又可憐的活著,不被任何人關注,也不被任何人認可,終日踽踽獨行驚惶彷徨;成為景顏之後,每天都不得放鬆,三省吾身不僅是自我檢視,更加害怕自己脫離了【景顏】這樣框架,一朝被打迴原形。


    而現在,有一個人從他【景顏】的外殼之中看到了他本人,並心悅於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是什麽陰謀的開端,但這種念頭剛一出現就被否定的完全,因為那是戚千尋,所以用不著也不會用這般低劣的手段,更因為戚千尋那一雙眼睛之中壓抑不住的炙熱和迷戀。


    戚千尋是什麽人,這六界之中,他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見過,而且隻要戚千尋想,他什麽樣的美人得不到,何苦要追著他呢?要說戚千尋是為了征服感和把一個上神鳳族神子壓在身下的刺激,那更不可能,他不是真的,戚千尋也知道的呀。


    景顏睜開眼睛,身上是疲憊,迴想起之前的狂亂,景顏不由得抬手想掩住臉麵,抬手卻軟綿綿,每一個細胞似乎都還沉浸在之前極致的歡愉之中,難以自拔一般,一抹俏紅爬景顏的臉,景顏偏頭,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之中,露出一抹笑來,是最滿足,也最……最-淫-亂的了。


    背上貼著的,是另一個人溫暖的身體,耳邊聽著的,是另一個人平和的唿吸。


    眼前早已不是那簡陋破敗的山洞,而是碧麗堂皇、金碧輝煌戚千尋的宮殿,而因為他的傷勢,戚千尋將他丟到了一個收集月華精氣的瓊露池中給他療傷,待傷勢差不多時,戚千尋也已心猿意馬,那灼熱的手掌開始遊移,開始撩-撥-點-火,之後的事情似乎自然而然……


    而浴池那個房間,恐怕也是戚千尋修建的,專程用以嬉-鬧的場所了,浴池深淺不同,一邊供坐浴、一邊則是站浴;浴池邊緣的玉石壁,也是一麵有按摩一麵光滑間隔修建;浴池邊掛衣服的屏風,更是大有講究,最為柔軟韌性的木材,鑲嵌在地板內,立在浴池邊緣,上方有一個突出的把手,中間有枷鎖似的圓孔……


    戚千尋就一邊動情的衝刺,一邊在景顏耳邊訴說,他是如何幻想在這些地方……淫-聲-浪-語,不過如此。


    隻這一次,就幾乎嚐盡了許多想都不曾想的姿勢,而這偌大的宮殿,也成為了巨大的床,每一個場景,幾乎都留下了兩人交纏的身影,最後被抱上這張鴛鴦被的大床之時,景顏嗓子沙啞,低低啜泣,隨著走動,戚千尋的在他身體裏摩擦,更讓那低泣之聲顯得靡麗,讓那喘息顯得勾人心魄。


    於是又是一場纏綿激烈的身體相交。


    若不是仙俠世界,身體素質非比尋常,估計景顏早就散架了,整整三天,他聽著戚千尋的低語,也明白了在他說戚千尋喜歡的不是他之時,戚千尋那突然的滔天怒火是怎麽來的了——


    兩千多年,如同戚千尋所說,他一直在找他。


    戚千尋之前說過的,【看見他】也不是妄言,甚至不是普通的看見,戚千尋還探到他的魂魄氣息,也因為如此,戚千尋多年鑽研,自創了一套修行之法——感應神魂。所以景顏下凡去尋帝君與輕染那一刻,他就心有所感,便也從魔宮出發,在半途之時遇上,這就是天賜的緣分。


    至於戚千尋是如何猜出他的身份。


    還要從神魂說起。景顏神魂不穩,在天界幾乎不是秘密,輕染失魄之後,神魂也不穩固,當即戚千尋還猶豫了一下,不過他早前就與輕染有過交集,自然能肯定,輕染不是他命定之人,可為何輕染的神魂,與他本身的身體的貼合度反而不如景顏的,這就值得思考了。


    出於謹慎,第一次景顏拒絕戚千尋的時候,那兩天時間,戚千尋實際是去調查了。


    沒有實證,大族之內的齷齪不少,戚千尋卻已經憑著雙生的傳說猜到大半,在見到鳳族禁地裏那沒有神魂在內的那具身體,戚千尋就明白了。


    然後又是一陣狂喜——他本就是黑暗,原本還要擔心的身份問題迎刃而解,景顏生於陰暗,與他天生一對。


    景顏動了動身子,立刻就被身後那雙有力的臂膀擁住了,耳邊響起戚千尋低沉的淺笑,那熟悉的溫度貼上耳畔,輾轉到唇上,熟練的舔吻,戚千尋的聲音之中滿是笑意,“醒了?”


    腰間被大掌磨蹭,那指腹的粗繭劃過柔嫩的皮膚,帶出一陣麻癢的感受,喚醒了之前那些記憶,景顏輕哼一聲,雖是心熱情動,卻因饜足欲-望已不甚多,更多的是那絲曖昧,讓人心癢難耐。


    不過這隻是景顏而已。


    對於戚千尋來說,區區三天,根本算不上什麽……如果不是景顏身子虛,承受不了他要太多,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就停手。


    那手越來越有往下的趨勢,景顏一把抓住了戚千尋的手,把那已經探進臀縫的手按住,搖了搖頭拒絕,“不。”


    戚千尋讀懂了景顏的意思,也不勉強,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高興的,他最想要的已經得到了,而他和景顏還有數不盡的時間,何必表現的那般急色,讓景顏以後對這等事都心有餘悸呢?


    不舍的捏了一把景顏的翹臀,戚千尋從善如流的拿出手,手肘立在景顏頭邊,撐起頭看著景顏,如墨的黑發流水一般滑下,掃在景顏麵上,而後落在頸邊,戚千尋眉眼柔和,原本邪魅的臉上竟有幾分刻骨溫柔,伸手另一手描畫著景顏眉眼,忍不住低下頭在景顏眸上親了一下,“小顏,有你真好。”


    景顏輕輕嗯了一聲,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這裏是……”


    戚千尋怒起就把他帶到這個地方,期間訴說的全是愛意,哪裏有空去解釋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是我們的新房,我凝練出來的空間。”戚千尋在景顏耳邊撩起一縷頭發,拿在手上理順,慢慢把玩,“我從三百年前就開始修建了,所有的細節、擺設都是由我親手打造擺放,就等著你來了,我們就可以拜堂成親,結發相守。你一直不來……所以這裏越來越大。”


    說著戚千尋手指一劃,那縷頭發便被他拿在手中,他從自己頭上也割下一縷頭發,打結成為一束,鄭重的收了起來,“除了我以外,這個地方就隻有你來過,是獨屬於我們的宮殿,我們的家。”


    景顏又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已經能開辟空間了?”


    開辟空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是須彌芥納物袋等東西,都是由法力高強的人擠壓空間,使小小的空間之中擴大,放下更多的東西,製作空間道具非常困難,失敗率非常高、一般的納物空間都是隨意的空間,像這樣要把空間建成宮殿的樣子,要保持其穩定成形就十分困難了。


    開辟空間和煉製的府邸器具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煉器,必有形體;而開辟的空間則誰都感受不到,隻有自己的意識能夠連接,進行出入,相當於另外一方世界。如果一個人能開辟空間,那麽在他的空間,他就是那個唯一的神,所有的規則由他製定,所有的生靈都服從他的意誌。


    當然,能做到開辟空間的,這六界之中寥寥可數。


    戚千尋笑了一下搖搖頭,“也隻是如此,一點點磨出來的。”


    景顏鬆了口氣,如果戚千尋真能達到那種程度,天界定會全力誅殺戚千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戚千尋再能耐,也抵不住金字塔頂端的天界聯合絞殺——能力小,還能容你蹦躂,可當能力能大大威脅天界的利益之時,就難逃被圍攻的命運。


    不過戚千尋倒不怎麽擔心,因著景顏不想再做,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怎麽和輕染在一起了?”


    說到這個,景顏神色變得晦澀又複雜起來,他沒有正麵迴答,抿了抿唇道,“我答應帝舜,幫輕染固魂,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之前戚千尋就猜測過,景顏也不曾否認。


    戚千尋嗤笑了一聲,目光又是好奇又是刺探,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和懷疑,像是景顏說了一個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你說真的?”


    “你什麽意思?”景顏壓下心中不快,直直的看向戚千尋。


    “你們兩個的關係還用我說?仇隔天海,水火難容,他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個巨大的隱患,”戚千尋麵上的笑依舊,甚至多了幾分邪氣,幫景顏掖了掖被角,不讓景顏□□的肩膀勾動他的魂魄欲念,“你借此機會永絕後患,很好。”


    景顏聽著這話,一瞬間隻覺得兜頭一盆冰水澆下來冷的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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