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呆頭呆腦的,還進京趕考呢!”羅莎嬌嗔地怪了他一句。

    “我可從來沒有說我要考文試啊,我是要考武試的!”楚千陽底氣十足地說道,“再說了,油嘴滑舌也不代表就是文采出眾啊!”

    羅莎一怔。難怪他練就了這樣一身武藝,竟然是為了參加考試。

    “為什麽要參加武試呢?”

    楚千陽沉默了半晌,卻突然笑了,“為了成為策馬揚鞭,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啊!”

    “那我豈不是以後要跟你醉臥沙場了?”羅莎笑道。

    遠處,羅仁正站在角落靜靜地看著。男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女子天真爛漫,閉月羞花,兩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對金童玉女,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羨煞旁人。雖然聽不見他們說的什麽,但是看到莎莎臉上那千嬌百媚的笑容,就知道讓他一直頭疼愁嫁的女兒,這下應該是有個歸宿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羅仁被一時興奮衝昏了頭,忘了楚千陽初來乍到時說過的話了。

    咳嗽了一聲,羅仁從角落走了出來。看見爹爹走來,羅莎知道剛才的一幕肯定被爹爹看到了眼裏,一個女孩子家跟一個男人在這裏打情罵俏的,真是不知羞,一下子紅了臉。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啊!”羅仁哈哈大笑,“我這個讓我頭疼愁嫁的姑娘終於思春了啊,看樣子該找個人家嫁出去了。”轉身又拿出一副一本正經的麵孔,對千陽說道,“千陽啊,你看我這姑娘,從來不正眼瞧過哪個男人一眼,倒是對你青眼有加啊。你覺得娶她做媳婦如何?”

    楚千陽一聽這話,也刷地紅了臉。雖說是準備過段時間就跟伯父談這事,沒想到卻先被老人家提出來了,一時措手不及,弄了個大紅臉,站在那,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爹爹你說什麽呢!”女孩家臉皮薄,聽著爹爹這麽往外推銷自己,不好意思起來,一跺腳,轉過身去,不理父親了。

    看到這副樣子,羅仁心中有數了。兩人定是情投意合。

    “千陽啊,你總是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世。不過這下該告訴我家在哪裏,好讓我去提親吧!”

    “爹!”羅莎嬌嗔責怪,臉一下子紅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有些羞澀,又有些緊張。偷偷看了千陽一眼,等著看他如何迴答。

    一抹悲傷的神色浮現在楚千陽的臉上。“實不相瞞,其實我是一個孤兒,父母……早已雙亡了。”

    “啊!”羅莎一聲驚歎。難怪千陽總是不肯說出他的身世,怕是勾起他的傷心事了吧。

    “原來如此。”羅仁歎息一聲。“那就全憑伯父給你們做主吧!選個好日子,你們就成親吧。不如,就跟南方與英子的婚禮同一天如何,咱們來他個雙喜臨門!”

    羅莎心下當時就想雀躍歡唿起來。處於女兒家的羞澀,硬是把這笑意壓在心底,眼角偷瞄楚千陽,看他是什麽反應呢。

    “不。”

    出乎意料地,千陽竟是這樣的迴答。羅莎傻眼了,紅潤的小臉立刻變得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千陽,不是剛剛說好的嗎,以後他會一直照顧她。他這是……反悔了嗎?

    “等我在這次武試中奪魁,我定當迴來與莎莎成親。男兒不立業何以成家!”楚千陽說得慷慨激昂,在一旁的羅莎聽得心潮澎湃,剛才的疑慮立馬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去。

    羅仁卻是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麵色有些不悅。剛要說什麽,卻被一聲唿喊給打斷了。

    “師父!師父!”老遠,南方那渾厚的男低音就人未到,聲先至了。“師父原來您在這呢啊,我找您半天了!”南方跑到羅仁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道。

    “什麽事?”

    “師父,是好消息啊!”南方激動地手舞足蹈起來。“聽說這次禦醫選拔不似往常全靠推薦,倒是像文武考試一般,用考試來選拔。這樣更多人就有機會了!所以,我要參加這次的禦醫選拔,我要成為禦醫,為師父你臉上增光。”南方興高采烈地說道。

    羅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看著南方的目光中竟帶了一絲恐懼。在場的另外三人卻看得出來,羅仁不是在看南方,而像是想起了什麽恐怖的迴憶。

    “爹,您怎麽了?”羅莎輕輕喚了羅仁一聲。

    這一喚,把羅仁像是從一個噩夢中驚醒一般,羅仁打了個冷顫,迴過神來。“你要去當禦醫?”

    南方待著熱切期盼的目光點點頭。

    羅仁又緩緩把頭轉向楚千陽,“你非要參加考試不可?”

    “是!”楚千陽斬釘截鐵地迴答。

    羅仁踉蹌著後退兩步,差點跌倒。三人詫異不已,不待三人開口問,就聽見羅仁聲音嘶啞而顫抖地發問:“我真不明白,你們一個個的,為什麽這麽想入朝為官?”

    三人剛要說什麽,就被羅仁揮袖打斷。指了指下麵的這三個人:

    “楚千陽,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來曆,但你若肯留下,我可以收你為徒。日後你與莎莎成親,是入贅我們羅家,還是帶莎莎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我都沒有意見。可你若是定要去參加考試,那就別想娶我家莎莎!”

    南方聽得一愣一愣。感情在他跑來之前,這些人正在談婚論嫁?

    “爹爹,你這是幹嗎嘛!”羅莎上前拉住羅仁的袖子,用她一貫的伎倆——撒嬌。

    往日裏百試百靈的招數,今天卻不靈驗了。羅仁還是一臉嚴肅地搖著頭,“若是國家有了戰事,他難逃上戰場的命運。刀劍無眼,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爹怎麽能看著你守寡?”

    接著手指一移,有點到南方鼻子上: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楚千陽,你不是我弟子,也不是我什麽人,我沒有權利管你,你要去考隨便你,但是你若去了,莎莎就絕對不會嫁給你!至於南方你,我是堅決不同意!你若再多言,我們就斷絕師徒關係!”說完便拂袖而去。

    堂下三人目瞪口呆。一個個麵麵相覷。尤其是南方,根本不明白自己是怎麽惹師父生氣了。楚千陽若要參加武試就不同意他們成親,這點師父剛解釋了,他也能理解。可是自己要做禦醫的事,怎麽剛一提出來,師父連招唿都不打,就給了他這麽悶頭一棒啊!

    “師父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大的火氣?為什麽會這麽反對?就算不讓我當禦醫,也要給我個理由讓我信服吧?”南方鬱悶不已,一向對師父尊敬有加的他,這時也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羅莎也很是疑惑,懸壺濟世的父親,一向溫文儒雅,今天怎麽如此大動肝火?羅莎咬著嘴唇沉思片刻,抬頭說道:“這件事你們兩個就別管了。我爹就由我來說服,他最疼我,我一定能勸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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