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一家法式餐廳。


    霍祁深將車交給門童,帶著慕南煙,熟門熟路地就朝裏麵走去。


    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見裏麵一個爽朗的女聲。


    “哥,阿深哥喜歡的女人你見過嗎?長得怎麽樣,是不是比關熙還漂亮?”


    “咳!”


    霍祁深臉色鐵青,重重地咳了一生,推開房門。


    那女人明顯沒料到外麵會有人偷聽,背後論人是非,還被當事人看見了,看見被霍祁深擋住的女人,她有些尷尬地自圓其場,“快過來坐,剛才正說著你們呢!阿深哥這千年老和尚喜歡的女人,我還真有點好奇!”


    說著,就繞過霍祁深,伸手握住慕南煙的手。


    待看清慕南煙的臉時,那女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


    她仿佛被嚇到了,有些語無倫次,又似乎有些激動地抓著慕南煙的手不放。


    女人有些情難自禁,向來淩厲的眼睛裏忽然溢滿了水光。


    “你是誰?”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地盯著慕南煙。


    眼前的女人,慕南煙第一次見到,不知道她為什麽看著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慕南煙條件反射地看向霍祁深,有些疑惑和莫名。


    霍祁深同樣也被好友的行為給驚到了,看著小女人求助的眼神,又見她白皙的小手被掐的泛紅。


    他沉默地走上前,將慕南煙的手抽迴來,握在手心。


    占有地攬住女人的肩膀,看著女人,沉聲問,“鬱染,她是我未婚妻,慕南煙。”


    慕南煙:“……”


    什麽?


    你再給我說一遍?!


    誰是你未婚妻了?!


    慕南煙被驚得抬頭,怒視著頭頂男人一張正氣凜然的臉。


    “慕……南煙?”


    叫鬱染的女人眼睛一閃,仿佛抓住了一絲希望,她星眸璀璨地看著慕南煙,帶著希望,不確定地問:“你,認不認識蘇博川?”


    蘇博川?


    慕南煙驀然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


    “蘇博川,是我舅舅。”慕南煙抿唇迴答。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幾乎不到三十歲,和舅舅是怎麽認識的?又有什麽關係?


    一旦涉及到舅舅的問題。


    慕南煙條件發射地豎起了防備。


    不過,她也敏感地察覺到眼前女人激動的情緒似乎不是作假……


    鬱染將手指緊緊地拽在一起,她嘴唇動了動。


    帶著希望和害怕,嘴唇顫抖地問,“他,他現在人……人在哪?”


    幾年前,她從國外留學迴來,就聽見他突然車禍去世的消息。


    那時,她簡直不敢相信!


    一個活得好好的,說好了等她迴國就娶她的男人,怎麽會說沒了就沒了?!


    她瘋狂地找了他一年,最終依舊是音訊全無。


    在他去世兩年後,眼見著蘇家玉石走向沒落,她不忍心他最愛的事業毀在他人手裏,找霍祁深借了錢,將蘇家玉石買了過來。


    現在,蘇家玉石依舊存在,隻是換了商標。


    她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onlyou”這個品牌中。


    而“onlyou”不負她所期望,逐漸成長為高端鑽戒市場不可忽略的存在。


    鬱染以為,自己這輩子就是和“onlyou”相依為命了,卻不料,會在此時,忽然看見一個和他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孩!


    “告訴我,他在哪裏?”鬱染激動的語無倫次。


    慕南煙忽然被她用力抓住,疼得蹙眉。


    如今,舅舅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慕南煙更不敢隨意將舅舅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你是誰?”她問。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鬱邵東,看見妹妹激動失常的情緒,心中了然。


    他站起身,走過來,將鬱染拉到身邊。


    看著慕南煙抱歉地解釋,“我妹妹曾經的男朋友,應該就是你舅舅。”


    慕南煙:“……”


    *


    吃飯的時候。


    鬱染就坐在慕南煙的旁邊。


    模樣親切,笑容和藹,儼然是一個長輩對待晚輩的熱情。


    “南南啊,你什麽時候迴京城?和阿姨說一聲,阿姨陪你一起迴去。”


    鬱染不過三十,比慕南煙大不了幾歲,再加上保養的格外年輕,可是,卻一口一個自稱阿姨的,讓慕南煙聽得實在有些別扭。


    慕南煙還沒說什麽話,霍祁深首先就不樂意了。


    “鬱染,別做夢了!南南是我的女人,你讓她叫你阿姨,你想幹什麽?”霍祁深沉著臉,眯著眼睛,問鬱染。


    鬱染愣了一秒。


    隨即捂嘴“咯咯”直樂!


    “阿深哥,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些不客氣了。迴頭你們結婚,舅媽送你一份大禮!”


    仿佛剛才的驚慌失措都是意外,鬱染又恢複了自己談笑風生的一麵。


    既然蘇博川還活著,不管他能不能醒過來,隻要他還在,她這輩子就是鐵了心地要嫁給他!霍祁深這句舅媽,早晚還是得叫。


    霍祁深沒想到,今天帶慕南煙見好友,莫名其妙地就給自己降低了輩分。


    他陰沉著臉,瞪了鬱染一眼。


    鬱染卻渾然不怕,反瞪迴去。


    “南南啊,你別怕他,迴頭阿姨幫你撐腰!”


    鬱染拍了拍慕南煙的手背,心情大好的,故意和霍祁深唱反調。


    霍祁深簡直吐血!


    豬一樣的隊友,大概說的就是鬱染這類人。


    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在背後拆他的台!


    霍祁深想要發貨,可是,當他視線掃過慕南煙勾起的唇角時,心裏的那股火苗似乎又沒那麽燥了。


    不再和鬱染計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迴頭和鬱邵東談起事情。


    鬱染的親近和自來熟讓慕南煙接受的有些別扭。


    她實在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舅舅的女朋友嗎?


    舅舅溫文儒雅,會喜歡這樣行事潑辣的女人?


    慕南煙表示懷疑。


    可是,她看了看霍祁深,又覺得似乎……也不像作假。


    一頓飯。


    慕南煙吃的心不在焉。


    和鬱染交換了電話,慕南煙被霍祁深帶迴了酒店。


    兩人坐電梯上樓。


    想到昨晚的事情,慕南煙有些抱歉地開口,“昨晚不好意思,搶了你的房間。不過,我的行李箱都拿出來了,你,……可以迴去住了。”


    一句話,慕南煙說的都有些尷尬。


    霍祁深眸光清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嗓音低啞地“嗯”了一聲。


    慕南煙的樓層先到的,她剛走出電梯,就聽見霍祁深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現在有空,就把標書拿上來。”


    慕南煙迴頭,隻見男人正低頭看著腕表,感受到他時間緊迫,慕南煙沒有猶豫地迴了房間,拿了標書就坐電梯朝霍祁深的房間走去。


    *


    霍祁深迴了房間。


    剛從冰箱裏拿出一杯冷飲,正拉開罐頭,就聽見門鈴響起。


    沒想到這丫頭這麽心急,上來的這麽快。


    霍祁深以為是慕南煙,眉眼柔和,走到門邊,掩住唇邊的笑意,打開房門。


    “……你怎麽在這裏?”霍祁深眯著眼,側臉輪廓繃起。


    在這裏看見關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阿深,我最近在青城拍戲,也住在盛京酒店。”怕霍祁深不滿,關熙柔聲解釋。


    霍祁深眯著眼睛看著她。


    她在哪裏拍戲,和他沒有關係。


    隻是,他前腳剛到酒店,關熙後腳就跟了過來。


    如果說,沒有人通風報信,關熙又怎麽這麽巧知道他在房間?


    “阿深,我們……就這樣站在外麵說話?”


    見霍祁深擋在門口,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關熙麵露悲切,琉璃色的雙眼一瞬間紅彤彤的,淒楚又愛戀地看著霍祁深。


    關熙這樣的娛樂明星,霍祁深知道經常會有狗仔追拍。


    見關熙站在門口悲戚流淚的樣子,霍祁深緊緊地皺起眉心。


    不管是出於對關熙的擔心,還是討厭狗仔將自己亂寫,他都隻能無奈地打開房門,讓關熙進來。


    關熙走進房間,不動聲色地四處望了望。


    沒有女人的身影,她放下心來,隨即又隱隱有些得意。


    看來,阿深還是沒有忘記自己。


    她隻要稍稍露怯,他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站出來保護她。


    “阿深,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都不給我電話?”關熙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遠處吧台處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白襯衫,黑西褲,領口高高豎起,整個人顯得高大俊朗又禁欲。


    關熙承認,霍祁深,是她見過的,最多金也最有魅力的男人。


    一想到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現在……依舊是愛著她的,關熙的心裏就燥熱起來。


    “阿深,給我一瓶酒。”


    沒有聽到男人的迴答,關熙主動站起身,朝吧台邊走去。


    霍祁深漆黑的瞳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從酒櫃上拿下一瓶紅酒,放在了吧台上。


    關熙也不在意男人故意無視她的動作。


    她拿起酒瓶,醒酒,打開。


    自己從一旁的玻璃器皿中拿出兩個高腳杯,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推到霍祁深麵前。


    “阿深,……”


    關熙正要說話,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見男人站起身朝門口走去,關熙坐在高腳凳上,轉了個身子,手指勾著酒杯,目光幽冷地注視著門口。


    房門打開。


    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霍先生,我把標書帶來了,我們是現在開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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