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遙卻以為是冰琰討厭她,所以才不願意說話,有很多次,她看到冰琰和他們在一起,便會遠遠地跑開。

    可以遙再也不出現,卻讓年少的冰琰第一次跟他說起了自己的心事。

    那個秋風蕭瑟的下午,冰琰在學校的室內籃球場上,對他說:“ray,我可以喜歡以遙嗎?”

    他剛好投進一個球,空蕩蕩的球場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冰琰的聲音被無限放大了很多倍,他迴過頭看著這個一向沉默的少年:“可以……可是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她。”俞冰琰低著頭坐在觀眾席上,離他不遠,可是那時候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突然好遠。

    他很憤怒,把手裏的籃球狠狠砸向地麵,轉身走出去。

    他看到消瘦的冰琰臉上,出現那種倔強認真的表情,讓他心慌意亂。

    俞冰琰在身後突然用讓他驚訝的聲音大喊:“可是她不喜歡我!我絕對不會打擾她!”

    他越走越遠,沒有迴頭。

    “ray!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現在是,將來也一樣!”

    俞冰琰的聲音在空空的籃球場裏迴蕩,他雖然聽見了,可是依舊沒有迴頭。他知道沉默內向的冰琰從來沒有這樣激動過,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正的動心了,他知道這一次自己越發堅定地要把以遙一生一世留在身邊。

    可是最後他輸了。

    大廳裏響起肖邦的小圓舞曲,然後紛紛有男女牽著手走進舞池,舞裙翩躚,步履如飛,恍恍惚惚隻有滿眼的華麗裙袂在飛揚。

    俞冰琰把酒一口喝下去,壞壞地笑著說:“雷,是你和她跳舞,還是我去?”

    雷煥莫名地看向他,卻見他已經朝舞池的另一邊走去。

    一片裙擺晃過去,裴以遙站在長桌旁拿起一塊蛋糕,用勺子輕輕舀了一小口進口中,臉上微微現出滿足的神色。

    巧克力蛋糕,她還是這麽喜歡,一點兒都沒變過。

    腳步邁出去,下一秒又停住。他早就說過要放棄,此刻,又是在做什麽?

    俞冰琰走過去,直直走向裴以遙,她拿著蛋糕邊吃邊和身旁的女友聊天,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每走進一步,他的心跳就忍不住加快。

    五年,五年,他們也分離了五年,不,他和她從來就沒有過相守,哪裏來什麽分離呢?可是五年前的他,自從雷煥把年幼的以遙第一次帶到他的麵前時,他就一直固執地認為,她是上帝送到凡間的一個angel,是來用耀眼的光芒,照亮他的生命的。

    突然一對男女旋轉著從他眼前過去,他停了一下,再抬頭時,卻見以遙身邊多了一個人。

    “小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李赫伸出手,出其不意地給了她一個驚喜。

    周圍的人都把目光轉向他們,筱穎在一旁長大了嘴巴。

    那那那……。噢天哪!

    “我……。”那麽多目光,那麽多疑惑圍繞在她的身邊,她到底要不要伸出手?

    “裴小姐,我有沒有榮幸和你共舞一曲呢?”

    李赫抬起頭看著旁邊忽然多出來的人,俞冰琰紳士地伸出一隻手,輕輕彎下身,對著以遙。

    嘴角掛著的笑容若隱若現,像是浮動的雲,令人捉摸不透,俞冰琰輕輕牽起了以遙的手,放在唇邊一吻:“為了慶祝這麽多年以後我們還能相見。”

    李赫的臉色瞬間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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