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傑他們都退到了幾米開外去,熊自強也從小黑屋裏麵出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就算是頭頂上的燈光還算明亮,陰森的氣氛也足以讓人毛骨悚然。這塊看似普通的鏡子,居然有這等神奇的變換功能,匪夷所思,簡直匪夷所思。


    這一幕,很容易讓人想到聊齋裏麵的鬼故事,仿佛那塊鏡子連同的是陽界與陰間。陳康傑雖然不是馬列主義者,但是他相信唯物主義,他才不相信這世界有鬼與神,盡管在內心深處,他希望有神鬼兩界的存在,那樣的話人間會顯得和善許多,至少很多人會擔憂受到報應而不敢做惡。


    不過陳康傑還是從周圍每個人的神態與表情上看到了懼怯。這鬼魅的鏡子使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槍械武器都不能動其分毫,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能力可以將其破之。


    雖然偉人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隻是那僅僅是一種豪邁的雄心壯誌而已,人的力量與天地相比,何其渺小。上天的怒吼,大地的澎湃都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的。


    擋住去路的這一麵鏡子,不是天不是地,可它就是給每個人都帶來了巨大的挫敗感,不但難以逾越,還處處布滿危機,不知道何時又會有一柄長刀威脅自己的生命。


    一時間,沒有人有良好的破解良方,那種無奈的無力感,真是讓人難受。


    “傑少,怎麽辦?要不然我們先退出去,再想其他辦法,要不然我們太被動了。”譚軍灰頭土臉,一臉陰沉的問陳康傑。


    譚軍和薩米多夫都看到了自己留下的那一撮頭發,然而沒有人去撿迴來。實際上他們是覺得挺恥辱的,先不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樣的古訓,就是被人打得手忙腳亂,毫無還手之力,也實在是讓人顏麵大失。


    可是在這狹窄的空間裏,感覺就是進了別人精心設計好的陷阱,進退維穀,無論自己不管身手多麽的厲害,被關進了一個囚籠裏,束手束腳,壓根就無法施展。


    “書哥,你們兩個扶著輝哥先退出去……巴斯耶夫和洛夫斯基也跟著退出去。”沉吟了少許,陳康傑盡管十分不甘心,也接受了一部分譚軍的建議。


    空間太狹小,龐輝又是傷員,留他在這裏,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拖後腿。過於擁擠了,想施展也施展不開。


    之前陳康傑讓巴斯耶夫和洛夫斯基自行撤退,可是見到陳康傑他們掃清了外圍人員,兩人就沒有撤退,也加入了進來。


    “傑少,我行的……”龐輝不願意退縮,顯得自己太沒有擔待,倔強的說道。


    “別說了,先退出去……總要有接應的人才行……如若事不可為,我們也會退出去。”陳康傑擺了擺手,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巴斯耶夫跑去按開門的按鈕,奇怪的一幕又出現了。他大拇指按在按鈕上,大鐵門不但沒有應勢而開,那麵鏡子反而緩緩的向他們移動擠壓過來,嚇得巴斯耶夫趕緊將手放開。、巴斯耶夫的手一放開,鏡子就立刻停下來。


    到底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難道那不是開門的按鈕?隨著鏡子的擠壓迫近,陳康傑他們隻能連連後退幾步。


    “怎麽辦?咄咄怪事……”


    “狗日的邪門了啊……”


    “這都是什麽機關……”


    ……


    一時間,陳康傑的周圍連續出現了不同的詫異之聲。陳康傑神情凝重,一句話沒有說,在穩住步伐後退的時候,他的雙眼一直閃閃發光的盯著移動過來的鏡子。


    現在每個人都知道,如果任由鏡子肆無忌憚的壓迫,等他們退到牆根就退無可退了。到那時,他們就是任由別人宰割的羔羊。不知道又會有多少長刀從鏡子裏伸出來。


    “我來試一下。”熊自強幾步走到巴斯耶夫的跟前,巴斯耶夫讓開,熊自強右手拇指按在按鈕上,結果“吱吱吱”的,鏡子又前進了兩米,鐵門還是沒有開啟的跡象。


    他們活動的空間已經被侵占得隻有六米了,由於不能靠近那塊鏡子,實際上他們此時已經被禁錮在不足四米長的狹小空間裏。


    剛才他們在開門的時候,陳康傑沒有顧忌身後,而是始終目不轉睛的盯著鏡子的移動,腦子裏飛速轉動。他不相信一點點破綻都沒有,世界上再好的機關,也都有破解之法,隻是看有沒有找對方法而已。這是矛和盾的關係,沒有一往無前的矛,也沒有破不了的盾。


    隻不過陳康傑有一點點失望,他查探了半響,也沒有找到破綻在哪裏。鏡子下麵不像是裝了輪子,又沒有看到有人推動的跡象。難道真的是神力?陳康傑打死也不相信那樣的結論。


    可是又該怎麽破解呢?要是不能出去,那這個玩笑就開大了,陳康傑可不想埋骨他鄉,更不希望身後的兄弟們也跟著遭殃。人是他帶出來的,如果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而導致了大家走上絕路,陳康傑死也不能原諒自己。


    就在每個人都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愁不展的時候。陳康傑靈機一動,似乎隱約找到了破解的竅門。然而現在他一點把握都沒有,必須要試探一下才知道。


    “大家不要慌,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陳康傑低沉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內迴蕩,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康傑年齡最小,然而他的話就像是一劑鎮定劑,充滿了自信和力量,周圍的兄弟一個個都嚴肅的沉靜下來。


    其實他們麵對危險也不是那麽的不堪,就算麵臨著這樣的險境,依然將陳康傑拱衛的在中心位置。隻是他們不太適應這種毫無章法又捉摸不透的攻擊方式而已,這才會在心理上出現一定的慌亂和恐懼。如果是麵對麵真刀真槍的幹,陳康傑相信他們每個人都能堪稱勇士,這是經曆過一係列事件檢驗了的。


    或許敵人就是要用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方式來將他們的信心與悍勇消磨掉,讓他們隻想逃跑,而不想進攻。一旦心理上的防線出現了潰敗,那麽就真的毫無還手之力了,每個人都隻能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砍剁。


    越是危險的時候陳康傑越是不慌,盡管現在他麵對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僵局。在他的內心中,有一個虛幻的聲音告訴他,隻要冷靜,就能突破一切障礙。


    陳康傑的淡然給了每個人力量。


    “你們兩個三個讓開。”在陳康傑的身前,有薩米多夫,譚軍和阿廖沙擋著,如果鏡子再擠過來,最先遭遇危險的就是他們三個。可這時候陳康傑要讓他們散開,他要挺立出去。


    陳康傑的心中現在不但沒有一絲慌亂,反而表現得猶如一潭清水。表麵上看,不動如鬆,實際上,清水底下已經在開始孕育巨大的能量,就像是一個水底下的漩渦,隨時能將龐然大物吸入進去。


    三人看著從容有度的陳康傑,雖然不知道傑少要幹什麽,可都遵照了他的吩咐,分散兩旁,露出一個空檔。


    陳康傑邁著穩重的步伐,從空檔間昂然踏出。


    “傑少……”見陳康傑要走向鏡子,熊自強大驚失色,急切的叫了一聲,三兩步上來,要擋到陳康傑的前麵去。


    不過陳康傑沒有放他過去,而是抬起左手將他擋在了身後,“後退,你們都退下……請不要妨礙我照鏡子,世間竟然有此等神奇之物,不看清楚,怎麽都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陳康傑的聲音輕緩坦然,沒有一絲戾氣。給人如沐春風的錯覺,就好像他真的是對那塊鏡子產生了傾慕之意似得,不精心欣賞一番不行。


    熊自強還想說什麽,不過陳康傑擋住他的左手食指在他的胸前輕輕彈了一下,他就閉嘴了。再有不甘與擔憂,也隻能緩步退下,連同之前擋在陳康傑身前的譚軍他們都後退了兩步。


    陳康傑信步前進,朝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笑了笑,不但笑容可親,他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抹了抹自己的頭發,就好像剛才的打鬥弄亂了他的發型,他要好好整理一番,然後去出席什麽活動似得。


    其他人退下歸退下,卻不知道陳康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陳康傑站在鏡子跟前,距離隻有一尺。他無所畏懼又玩世不恭的舉動,似乎就在告訴操控機關的人,大爺我就站在這裏,要動手就悉聽尊便。


    陳康傑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目不轉睛,他們深知,那如鬼如魅的鋒利長刀弄不還又會從哪裏鑽出來。他們不知道陳康傑到底有什麽破解法門,都想看清整個過程。陳康傑不是魯莽的人,沒有破解的辦法,是不會羊入虎口的。


    就在一個個都將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霎時之間,一柄刀鋒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陳康傑的胸口位置。後麵的人都看不見,可是外表隨意,實際上處於全神貫注的陳康傑看得清清楚楚。


    出其不意的長刀速度快,陳康傑的速度更快。隻見他背著右手飄逸的一個側轉身,不但躲過了必殺一擊,等對方的長刀即將轉向變成切割的時候,陳康傑已經迴轉了身體,並且他那柄魚腸劍不知何時已經捏在了手心裏。


    讓熊自強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陳康傑沒有躲避長刀的斜砍,而是迎著長刀上部半尺許,將他的小劍猛然插進了鏡子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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