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困頓的雙眼,陳康傑被四個特工兩前兩後的請到了一個小會議室。


    在他踏進會議室之前,他就在盤算會是誰要見他,或者又是為了什麽事情,等見到並聽埃利奧特自我介紹以及介紹了喬迪.金之後,他心裏算是亮堂了。


    “哦,原來是兩位大人物,我還以為又是查爾斯先生想將我叫來羞辱折磨一番呢”,陳康傑揉著眼睛,隨意瞥了相陪在旁的查爾斯一眼,慵閑的隨口說道。


    “你,,,,,,我什麽時候羞辱折磨過你,你這是,,,,,。”,查爾斯被陳康傑上眼藥,急切的出口辯解道。


    既然埃利奧特和喬迪.金已經來了,那就意味著查爾斯已經知道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在這個時候,他們是有求人的一方,如果陳康傑因為這個而不答應,查爾斯絕對會受到怪罪,因此他當然是對陳康傑的“汙蔑”要著急的。


    “long,不管之前有過什麽樣的經曆,那都已經是過去了”,埃利奧特不糾纏於過去,他所需要的是未來。


    “對於你們來說是已經過去了,可是對於我來說,還是進行時”,陳康傑若無其事的看了臉頰修長、頭發稀少的埃利奧特一眼說道,隨即攤出雙手,示意這裏的環境,“你們看,我還被關押在這裏,而且還是由一位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者看押,您不覺得您說的話有點諷刺嗎,埃利奧特先生”。


    雙目圓瞪,齜牙咧嘴的查爾斯又想反駁什麽,但是當他看到埃利奧特和喬迪.金兩人凜冽的眼神,又將自己想說的話給強行咽下去。


    “查爾斯,你先出去吧”,為了談判的順利進行,喬迪.金將查爾斯給趕出去。


    “long,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將你釋放的,你將很快離開這裏的環境,隻是我們之間還有些事情需要溝通罷了”,對陳康傑的牢騷,埃利奧特直接過濾,不提那一茬,等查爾斯憤憤不平的離開後,他徑直奔向目標。


    現在的情形是陳康傑多在這個呆一分鍾,外麵街道上的形勢就危險一分,說不定這一分鍾就有人為此殞命,政府的信譽和形象也會隨之跌蕩一分,埃利奧特是帶著艱巨任務而來的,他當然想速戰速決,不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意義不大的其他方麵。


    “你們得出結論了,還是認定我就是爆炸案主謀。”,陳康傑仰起頭,對在座的三人揶揄道。


    “經過審慎的研究,我們認定目前的證據不能說明你就和爆炸案有直接的關係,為了尊重法治以及保障人權,當然要將你釋放,目前為止你是無罪的”,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喬迪.金用他那嘶啞的嗓音圓融的說道。


    “在我們國家,有一句俗話,叫做官字兩個口,可能你們不認識這個漢字,但是其意思卻很有趣味,就是好壞都是由官員說了算,官員可以自己既是裁判員又是運動員,兩張嘴皮子就可以翻雲覆雨,我覺得吧,你們美國的官員也差不多,我記得剛抓我進來的時候並不是那麽說的,那時候你們是一口咬定我就是主謀,要不然我也不會失去近十天的自由,現在又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我有些無所適從和心有餘悸啊”,這個時候陳康傑不耍耍脾氣,那就不是他陳康傑了,他可不是別人可以任意揉捏,要他想圓就圓想扁就扁的人。


    “long,那你想怎麽樣,難道你還不想出去嗎。”,埃利奧特掏出一支煙自己給點上,吐出一口煙霧後淡淡的問道。


    “嗬嗬,我能怎麽樣,我又想怎麽樣,我可什麽都做不了,既然你們要釋放我,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想出去呢,是現在放我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就走了”,陳康傑帶有挑逗性的說完後,就退開椅子,作勢馬上離開。


    “no,no,no,long,我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請坐下,請坐下”,埃利奧特趕緊揮手叫住陳康傑。


    其實陳康傑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會就如此輕鬆的將自己釋放,就從他站起來,身後的兩名特工就趕緊移動步伐擋住他的去路可見端倪,他這完全就是欲擒故縱以及戲耍對方而已,反正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是對方著急,他陳康傑反而沒什麽可著急的了。


    “不是說將我釋放嗎,怎麽,原來是欺騙我的。”,陳康傑詐作茫然的轉迴身,氣憤的說道。


    “當然不是欺騙,隻是這裏麵有一個條件需要拜托你一下,你隻要做到了,你和你的隨從隨時都可以自由”,在此緊要關頭,埃利奧特不得不將語氣放軟一些。


    “哦,原來是交易,好,交易總比莫名其妙要感到踏實”,陳康傑咂著嘴,點著頭又迴到座位上坐下來,與埃利奧特和喬迪.金遙遙相對。


    “說吧,交易的條件是什麽。”,坐定後,陳康傑森冷的目光朝兩位代表飄去,生硬的說道。


    兩位不管陳康傑話語裏帶得有多少嘲弄和諷刺的意味,陳康傑肯正麵這個問題,他們就不會拒絕這種“好意”。


    “條件就是你發表一段電視講話,唿籲你的支持者返迴家中,放棄抗議,當然了,你還可以說你已經被當局無罪釋放了,要大家安心”,埃利奧特直入主題。


    “返迴家中,放棄抗議,我沒聽錯吧,誰能給我介紹一下外麵的情況。”,陳康傑的詫異不完全是裝出來的,他預想到了抗議活動的發生,在洛杉磯的時候他就在樓頂看到了一部分,但就是不知道規模會有多大,尤其是洛杉磯之外其他城市的情形。


    自從被轉移後,陳康傑的律師們就沒能再見到他,不過聯邦調查局還是給約翰.貝克打了個電話通報情況,理由就是保護陳康傑的安全。


    喬迪.金和埃利奧特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商量著要不要告訴陳康傑事情,按理說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就應該實情相告,可是他們也擔心一旦陳康傑知道了事情,會得寸進尺,奇貨可居。


    最後還是埃利奧特唿出一口氣,半真半假的說道,“是啊,你被抓後,出於對你的支持,再加上有心人的鼓動和推波助瀾,多個城市發生了對你的聲援抗議,社會秩序被嚴重擾亂,市民的生活也受到了影響,所以才希望你能夠唿籲他們迴去”。


    “美國自我標榜是一個最典型的民主國家,法律也允許抗議示威表達意見和訴求,我橫插一缸子,到時候你們是不是又會說我破壞你們的民主理念呢。”,陳康傑才不會那麽笨得完全相信對方的話,他已經從埃利奧特的話和他們兩人剛才的目光交流中得出了自己的判斷,情況一定比其訴說的要嚴重,否則,他們怎麽會那麽好心情陪自己午夜後坐在一起。


    況且陳康傑還曾經向拉希爾提到過羅德尼.金,隻是他沒想到這一次的惡劣衝擊比羅德尼.金那一次規模要嚴重很多倍,從而才會迫使聯邦政府方麵放下架子來和他談交易。


    “問題是他們的意見和訴求就是你,因此才需要你出麵,你這算是幫了我們的忙,又怎麽會說你破壞我們的民眾氛圍呢。”,埃利奧特揮著手尷尬的說道。


    陳康傑沒有馬上迴答他,而是自己偏著頭思考起來。


    他的判斷是,外麵的形勢一定很惡劣了,甚至已經掀起了暴力衝突,有了這樣一個判斷,那就不難推測出已經造成了人員的傷亡。


    陳康傑的目的是讓自己能夠出去,而不是真的要挑戰美國的政治,況且那些傷亡者,估計不少就是他的真心支持者,作為一名偶像,有支持者如此賣力的為自己唿喊,乃至於拚命,他就應該要承擔相應的心裏責任。


    陳康傑有時候針對敵人會不擇手段,就像日本埃博拉病毒投放事件,處心積慮,一點不手軟。


    可他自問,自己還不算是屠夫,再說了,美國雖然一直采取對中華國的遏製政策,但由於目前沒有直接的利益和安全衝突,國人幾乎都沒有把美國看成是最直接的敵人,陳康傑也一樣,他知道隨著時間的推進,中美兩國的競爭會越來越激烈,兩國會是最大潛在的對手,可就當前來看,真的很難說對美國有多麽的厭惡和憎恨。


    更重要的是,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美國都會是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其軟硬實力都是難以挑戰的,起碼到陳康傑重生的2011年這一點都沒有一絲絲的改變。


    如果不答應對方的要求,那麽陳康傑就會完完全全的站在美國政府的對立麵,他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好處,還得為那些隕落的年輕生命承擔心理負擔。


    想完這些後,陳康傑決定妥協,但是他並不會單方麵妥協,怎麽也要從這裏麵拿到一些好處才行。


    這完全符合陳康傑一向的做事風格,膽大,心細,還不願意吃虧。


    “為了那些支持我的可愛粉絲,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不過,我也有條件,你們同樣需要答應才行”,陳康傑擺正姿態,正視著麵前的兩位大員擲地有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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