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正濃,天空中驕陽高掛的午後。


    方邃走入室內,一眼就看見沐浴在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的紀瑤。


    她穿著一件雪白色的瑩滑紗裙,上衣也是同色,全身隻在裙擺的位置,綴有淡紫色的碎花,看起來清麗無瑕。如瀑的秀發,從她圓潤如玉的耳後散垂在刀削般的兩肩上,有一股自然寫意的味道。


    她顯然非常鍾情於觀看波瀾起伏的雲海,因此慣常都是坐在木製的窗欞旁,瞭望著雲海隨風,湧疊變化的奇異景象。


    方邃走進來,她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星眸中有些喜意,淺淺的笑了笑。


    楚紅玲一身緊身勁裝,將婀娜健美,英姿颯爽的好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她本來也是少見的漂亮女子,隻不過站在紀瑤身畔,不論姿色氣質,便都遜了不止一籌,顯得有些普通。


    看見方邃走入,楚紅玲麵色微變,目中閃過一絲慌亂。


    自從方邃殺了雲天稷,楚紅玲心中,便不可抑製的對方邃起了一絲畏怯,細思之後,卻又為自己害怕方邃而大感不忿,暗想到:


    “我定要讓他知道,這天下比他優秀的人多不可數,也要讓他在紀瑤姐麵前,暴露出猥瑣下作的真麵目。哼!”


    她這個念頭一生,這些時日以來,就十分熱心的到處尋覓青年才俊,想要帶到紀瑤眼前,將方邃比下去。


    這番舉動有些幼稚。但她要壓倒方邃的心思,卻頗為堅定。


    隻不過她尋找了一番才發現,想要找個在各方麵都超越方邃的青年輩人物。其實並不那麽容易,直至前幾日,那嶽姓青年忽然出現。


    此人對自己信心十足,尤其是對漂亮女子,從來都是予取予求。他也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知道楚紅玲和紀瑤認識,因此便蓄意接觸楚紅玲。要通過她再接觸上紀瑤,目的似乎是想要最終虜獲紀瑤的芳心。又或是還有其他一些密不可宣的目的,眼下還不得而知。


    楚紅玲一見這嶽姓青年,也是心中大動,覺得他各方麵都比方邃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要算是一拍即合。


    楚紅玲當即就帶著嶽姓青年登門拜訪。


    方邃進來之前,楚紅玲正在滔滔不絕的訴說那叫做嶽天雄的青年的好處,驟然見到方邃進來,她難免有些尷尬,大抵就和在背後說人壞話的時候,被當事人撞個正著的心思差不多。


    楚紅玲麵上紅了紅,心下有些囁嚅,但僅是一瞬間之後,她的情緒變化。突然又有些惱羞成怒般的理直氣壯,對著方邃道:“你從下邊上來,可曾看見一個年輕公子?”


    方邃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楚紅玲。點頭道:“看見了,倒是個難見的俊秀人物。”


    聽見方邃也承認那嶽天雄的俊秀,楚紅玲麵上一絲淩人之色頓時蔓延開來,道:“算你還有些眼力,那人叫嶽天雄,出身東仙域圖騰古族。自少就是修行天才,此時已經修行到二階巔峰。即將突破三階,修行之速,容貌之俊,皆是舉世罕見。”


    方邃悠然的走過來,紀瑤舉止自然的調整了一下位置,讓方邃挨著她坐下來。


    楚紅玲看了兩人有意無意間展現出來的親近,氣的冷哼了一聲,卻又有些無可奈何,開口追問方邃道:“你覺得嶽天雄比你如何?”


    方邃好整以暇的道:“這個可不太好比,我經過的時候,嶽天雄倒是說過向我挑戰來著,我沒理他。”


    楚紅玲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方邃接道:“但是我的狗理他了,嘖嘖,那嶽天雄是個十足的草包,被阿努比斯看了一眼,立即吐血受傷,你還是快下去看看他吧,當時巴斯特也暗中出手了,給那嶽天雄下了一種邪惡的詛咒,你若是去的晚了,說不定此人就要一命嗚唿。”


    楚紅玲色變道:“你騙人!”


    眼見方邃老神在在的模樣,終究是有些心驚,想著他連雲天稷都殺了,可見其心狠手辣,別是真把嶽天雄害了,坐立不安的思忖片刻,便匆匆向紀瑤告罪一聲,轉身離去。


    紀瑤始終靜觀不語,楚紅玲走了,才白了方邃一眼道:“你就信口胡說,先前在量天塔下,阿努比斯和那嶽天雄動手碰撞過倒是真的,但也是不分勝負的局麵。巴斯特哪裏下過什麽詛咒了?”


    方邃奇道:“在塔下的情況,你隔了這麽遠也能感覺到嗎?”


    紀瑤麵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狡黠之色,俏皮的道:“楚紅玲把那嶽天雄誇得天上少有,我也有些好奇啊,就放開念頭去看看嶽天雄比你到底誰高誰低?”


    方邃哦了一聲,做出一副忐忑的模樣,逗趣的道:“那結果.....總不會是我比他差吧?”


    紀瑤並未迴答,反而收斂了說笑的神色,微微沉吟起來,麵色漸漸有些嚴肅。


    紀瑤這般表情,和兩人隨口談論的話題,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方邃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尋常,問道:“難道你在觀察嶽天雄之後,有其它發現?”


    紀瑤嗯了一聲,道:“你也小心些,那嶽天雄絕非表麵那麽簡單。我倒是真想和他接觸一下,看看他的目的。”


    方邃愣了愣,以紀瑤的性子,鮮少有事情能引起她的興趣,竟然動念和嶽天雄接觸,這事情顯得愈發不簡單了。


    紀瑤繼續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眾母勢力嗎?”


    方邃道:“當然,你上次去混沌迷亂時空,不就是為了挑戰眾母勢力的當代掌權者嗎?他們和暗影生物合作。是禍亂天下的源頭。”


    又道:“你當初還說過眾母勢力的最高領袖,是虛無縹緲的眾神之母,下設陰陽雙神。再下有神靈六子,神女五侍等核心人物,都是可以在曆盡輪迴後,保持神魂不滅,喚醒記憶的強者,幾乎無法殺死。”


    遂即疑惑道:“你懷疑這嶽天雄和眾母勢力有關?”


    紀瑤道:“我修行的功法,對眾母勢力的人。會生出一種冥冥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嶽天雄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我還是從他身上感應到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氣,我懷疑他是眾母勢力這一代從輪迴中蘇醒的神靈六子之一。”


    方邃目中厲色大盛,道:“你此前曾對巫苓也有過相似的感應,如果這兩人都是眾母勢力的核心人物。那他們倒是都聚到這兒來了,以後碰撞的機會恐怕不少。”


    他聞聽眾母勢力的核心人物顯現蹤跡,竟是一副好戰分子的模樣,讓紀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方邃想下想,叮囑道:“你傷勢沒好,還是不要現在接觸嶽天雄了,如果他真是眾母勢力的人,所圖定然不小。你傷愈之前,不要冒然涉險的好。”


    紀瑤似乎有些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低低的應了一聲。


    兩人也是古怪。之後就放下這個話題,達成了某種共識般再不談論,轉而氣氛輕鬆的閑聊了一會兒,方邃便告辭迴了自己的居所。


    進入室內後,他來到一間專門用來修行的寬闊靜室,將此次從萬物殿收購的眾多材料。一起外放出來。


    這處室內立時霞光異彩,寶氣彌漫。


    方邃雙手虛拉。手中黑氣散布,又化顯出一幅影像畫麵來。


    那畫麵中交織著繁雜的線條和數之不盡的無數符號,正是巴斯特蘇醒的傳承記憶裏,要求方邃構建的巫咒神界之門的陣圖微縮影像。


    方邃將其以精神力量,在現實中具象投映出來,形成畫麵,之後打量著影像沉思起來。


    同時在神念中和巴斯特商討道:“這次收購的材料雖然不少,但是用來構建巫咒神界之門,卻遠遠稱不上齊全,我已經囑咐萬物殿幫忙搜集餘下的東西。就目前到手的材料來說,布設巫咒神門陣圖的最初始部分,都有些勉強。”


    巴斯特看著那繁雜到極點的陣圖影像道:“能將基本陣圖描刻出來,似乎就很不容易了,這陣圖太複雜了。”


    方邃反複研究了這陣圖許多遍後,就開始忙碌起來。


    他先將那撿漏獲得的吞神樹的枝幹拿出來,揮手如刀,哢嚓一聲,將這截龜裂的老樹幹斬開。


    霎時間,室內揚起一層血光。


    那樹幹開裂後,其內出現一顆拳頭大小的血色晶體,光曦流轉如同血色的瑪瑙。


    而在這顆大的血晶內部,又隱現一粒粒小的血晶,都是晶瑩剔透。整個血晶,看起來就和打開的紅石榴差不多。


    方邃取出一粒小的血晶,將其刺出一個小孔,那其中緩緩流出一種漿液,顏色鮮紅,仿佛一團燃燒的烈火。


    最奇妙的是,那漿液中不時可以見到一枚枚規則碎片,在起伏隱現。


    方邃嘀咕道:“這樹血結晶倒是一樁意外收獲,在祭刻巫咒神界之門陣圖所需的種種材料上,清晰的記載著,樹血結晶是最好的祭刻陣圖的原液,有著烙印虛空,和空間力量完美相融的作用。”


    方邃說話的同時,伸手一指,那漿液就淩空滾動,化作一道細線,被他以精神力量牽引,就像是在虛空中作畫一般,按照一定的線路流淌起來,所過處,漿液居然凝結不散,懸而不墜,仿似在以虛空為紙,描繪著一幅精美的圖畫。


    這一幕非常奇妙,無形中便有一種讓人全神矚目的魔力。


    不過,方邃剛一開始運轉精神力量,牽引描刻這巫咒神界之門的陣圖,立覺不妙,麵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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