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鬥場之戰,奇變迭出,到現在,已經是人人看的屏息入神,場內又一次安靜下來。


    倏地,鬥台上多出一隻三丈有餘,尾勾如龍,高高翹起,左右擺動的猙獰蠍子,甲殼黑亮,冥氣環繞,正是方邃召喚的魔蠍。


    嘩啦!


    魔蠍六足齊動,足下卷動著海潮般澎湃的冥氣,急速接近暗之黑武士和他的坐騎。魔蠍的移動方式奇怪以極,時而直線時而斜進,讓人完全無法把握其行進軌跡,但速度卻快到極點,閃爍間即來到暗武士與他的騎獸前方。


    哐!


    魔蠍螯鉗揮動,如同重錘開山,砸向對手。但那暗武士的騎獸也是不凡,魔力彌漫的蹄子揚起,進行迴擊,兩者正麵碰撞,聲音巨大,搖撼整個鬥台。結果是不分勝負,力量相當。


    隨即這兩頭兇物爆發大戰。


    魔蠍以迅捷無比的速度,無人可以看清的軌跡,繞著那騎獸,閃電流光一樣移動,尾勾不時抽動,襲擊那騎獸。


    魔蠍的攻擊方式,就像一個狩獵者,在移動中襲擾對手,待其稍露破綻,便要伺機絕殺。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這懲戒之戰不斷出現新變化,我原以為,那暗騎士顯出如此驚人的聲勢,騎士殿的青年恐怕要有敗亡之險,現在看,情況又出現了轉機啊......”


    “有誰知道那騎士殿青年,召喚出來的是什麽兇物,與暗武士的恐怖騎獸對戰,居然不分勝負?”


    “喂!這一場現在還可以下注嗎?我準備改變能量晶的押注......”


    台下一陣陣潮浪般的助威聲中。還不時參雜著各種議論,場麵熱烈。


    在鬥場中央位置,一座巍峨聳立的巨柱頂端觀戰台上,此時有數個騎士殿的強大騎士圍坐,人人雙目炯炯的打量著下方的戰鬥。


    其中一個形如狂獅的老騎士。須髯倒豎,雙目如火,看見方邃召喚的魔蠍,欣然道:“這初階騎士叫方邃嗎?一階就擁有如此珍異的蠍獸為坐騎,是值得培養的好材料,可惜眼下身陷險境。情況不容樂觀。”


    “唔!他擁有騎獸的方式很特別,是以手中書體召喚而來,似乎不需要捕捉培養,就可和他達到完美的精神聯係,這異常少見。他應該修行有某種強大的精神召喚神通,可以溝通異位麵,如此一來,隨著他進階,其坐騎的成長性很值得期待。”另一中年騎士,也目露讚賞神色,開口道。


    隨即這幾個騎士話鋒一轉,又談論到其他方麵的事情。


    “這次黑騎士宮之主讓他兒子列嚴帶隊。來挑戰我們紫環星上各大主城的騎士殿,原來是因為重新掌握了暗之咒力武士的傳承,這實在可惡。有拿我們檢驗暗武士戰力的意思。而且此事頗有些古怪,暗之咒力武士的修行,已經消失無數歲月......最近沒聽說任何古文明遺留的秘地出世,暗武士傳承,怎麽突然就出世了?”


    “這茫茫宇宙,無數的文明與物種交織。我們五方天域雖然號稱一切的起源之地,是整個宇宙裏最強盛的文明種族匯集處。但超出我們理解的事情難道少了,有些生來高等的種族文明。手段堪比,就像中央眾神域的一些頂級勢力,傳聞就掌握著成為神靈,可以不死的方法。從這個角度來考慮,僅是一個暗武士的傳承突現,實在不算稀奇。”


    “咦!情況不妙,你們看,那青年有危險~!”


    鬥台上,此時確是在出現新變化。


    端坐在騎獸背上,變成一副骷髏形態的暗騎士,周身骨骼上有異芒掠過,一枚枚咒文脫落,最終化成一道咒文鎖鏈。


    這鎖鏈蔓延,挾著邪惡的力量波動,淩空交織,密如蛛網,將魔蠍周邊的空間纏繞鎖禁,瞬時,魔蠍陷入了一種咒文鎖陣之中,移動大受限製。


    喀嚓!


    魔蠍揮動螯鉗,將纏繞在周邊的咒力鎖鏈剪斷,但那咒力之鏈隨斷隨生,秘力流淌,形成一種水流般的循環,自主修複,不可破壞。


    一時間,魔蠍被牢牢圍困。


    暗武士冷笑一聲,並不和魔蠍繼續糾纏,而是催動座下騎獸,踏地奔行,如同雷暴在敲擊大地,聲勢驚人的往經過上一戰後,還未恢複過來的方邃逼近。


    同時,暗武士手中光芒一閃,一柄有些像是大關刀,但更為細長的利刃,幻化在其手中。那刀體撩繞著暗色火焰,唿的一聲,隔空向方邃劈來。


    方邃卓然佇立,目中威淩四射的注視著對手的來勢,手中冥地神矛由虛而實,健腕一震,矛鋒上灑落千百點寒光,雙方開始碰撞交鋒。


    方邃騰空而起,足踏虛空,宛若一片隨風舞動的落葉,姿勢輕盈,軌跡玄妙,冥矛在手中宛若活了過來,顯出神妙無方的變化。


    但那暗武士分毫不弱,一柄黑暗焰刀,神乎其技的連連阻斷方邃的攻勢。


    時間流逝,殺戰不休。


    逐漸,雙方都出現傷勢,周身浴血,又以方邃連續激戰,消耗更大,傷勢也更重,隱隱處在下風。


    驀地,交戰中的暗武士手中暗火之刀,光芒翻卷,顯現出像是群星閃爍的咒文,環繞在刀體周圍,劈向方邃。


    他陰惻惻的道:“這暗焰咒力之刀專殺神魂,一刀斬出,形神皆寂。你去死吧!”


    嗤的一聲,方邃的甲胄中,撲出一條咒靈大蛇,卻沒能擋住這一刀,那咒蛇被暗焰之刀劈成一縷黑氣,消失無蹤。


    不過方邃得此耽擱,成功退至數丈外,他手中冥矛消失,雙手平托召喚之書。書中倏然衝卷出滔天洶湧的冥氣。


    久未出世的亡靈木乃伊,連同傳播災厄的死亡之蚊一起出現。


    那亡靈木乃伊此時黑氣繞體。周身惡力鼎盛,氣息波動早就不在神火境修者之下。


    最重要的是,方邃進階神火境後,再次召喚亡靈之蚊出世,它已經不是一隻......


    嗡的一聲。在冥氣鋪蓋中,召喚之書內一次衝出四隻災厄之蚊,組成一個小群體,散布開來,與木乃伊一起攻向暗武士。


    同一刻,方邃神色冷沉不波。首次在對敵時,全力催動亡靈死書的核心修行之法,也就是九山九地九月之術。


    他的下腹氣海內,神土大地劇烈震蕩。


    忽然,整個鬥台上彌漫著一種古老氣息。一切都變得黑暗下來,宛若暗夜降臨。在無聲無息中,有一方神土大地,顯化在塵世間。


    這大地並非真實,隻是一種法力異象,朦朦朧朧,很不清晰,隻能隱約看出土地為黑色。蒸騰著縷縷霧流。


    在大地中央,坐落著一座更朦朧的神山,山巔一輪月影斜掛。清輝照世。


    這一幕異象,就像是把方邃氣海內的景象,搬到了現實中來,其震撼人心處,讓人不由得生出天地變改的錯覺。


    這方神土大地的虛影一出,坐落在鬥台上。氣機像是能夠接連天地,這一刻。周邊千百丈內的大地都仿佛擁有了生命,湧生著一種奇異的波動。


    玄妙的事情依次發生。


    首先是被暗之咒力鎖鏈困住的魔蠍。揮動螯鉗,喀嚓一聲,將咒力鎖鏈剪斷。這一次,鋪蓋在鬥台上的神土大地中蒸騰出一股氣機,將魔蠍剪斷的咒力鎖鏈,拖入大地之內,令其再無法流轉重組。


    魔蠍脫困而出。


    此後魔蠍被神土大地的異象所承載,就若同忽視了距離,時空挪移般,神鬼莫測的出現在方邃和暗騎士之間。


    “咦!這神土虛像是一種神術影像嗎?好強大的力量,在它籠罩範圍內,地麵上的距離規則被改變,瞬息就可以從一端來到另一端。”有人見到神土大地推送魔蠍,憑空挪移,驚異的脫口輕唿。


    神土大地在挪移魔蠍到方邃身前的同時,另一股力量逆向推送,那暗武士及其坐騎,不由自主的受到影響,明明是想接近方邃,但神土搬運挪移大地般的力量運轉,他們與方邃的距離反而被拉遠,來勢洶洶攻出的暗焰長刀,自然再無法襲擊方邃。


    下一刻,整個戰台上爆發出紛亂無比,宛若兩軍對壘的廝殺場麵。


    方邃召喚的木乃伊,居然躍落到魔蠍背上,揮動手中纖細的法杖,催動亡靈詛咒,攻向暗武士和他的坐騎。雙方連連對攻,殺伐慘烈,邪惡的咒力互相抵消,戰的如火如荼。


    而那四隻災蚊,則在旁輔助,伺機偷襲,抽吸暗之坐騎身上蠕動的血肉。


    但那暗騎士畢竟強悍,在如此多兇物圍攻下,仍能數次破圍,殺向方邃,可惜他每一次接近方邃,神土大地的虛影就會出現,將其挪移至遠處,始終不能成功接近方邃。


    激烈的交戰持續。


    正在抵擋魔蠍和木乃伊的暗騎士,身畔虛空忽地探出一隻冷森森的爪子,輕輕一揮,扇向暗騎士的骷髏頭。


    這一爪自是巴斯特潛在暗處,窺準機會,出手暗襲。


    喀嚓!


    這一爪兀然而出,巨力如山,暗騎士勉力躲閃,終是被一股力量掃中,周身骨骼脆響,幾乎碎裂。


    他還不及做出下一步的反應,虛空中又有一道鋒烈如刀的金光當頭襲來。


    荷魯斯神鷹竟也出世,爪上光曦吞吐,存有一股裂穿一切的氣息,抓向暗騎士頭頂。


    那暗騎士大駭,閃身脫離了坐騎,這才以毫厘之差躲過致命的一擊。然而,虛空中又探出了一隻獅子腦袋。


    這一次,暗騎士的骷髏頭顱,被獅口襲個正著,一聲碎裂的聲響,頭骨與脖頸分開,被獅子吞入腹中。


    同一刻,因為暗騎士的離開,那坐騎身上的血肉瞬間消失,力量銳減,被魔蠍和木乃伊以及四隻災蚊圍攻,最終崩解成一團黑氣,被木乃伊和災蚊爭搶吸收。


    “我的天!這騎士殿的青年手段如此繁多,層出不禁啊!將這暗騎士圍毆而死!”有人瞠目結舌的道。


    這時,台上的異象係數消失,所有的召喚物皆被收迴。


    噗!


    方邃麵色慘白,雖然獲勝,但精神力的消耗,接近穀底。在他的丹田內,神土大地也虛淡的幾乎消失,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複,方邃更是開口吐血,頭疼欲裂。


    而在鬥台另一端,一道傳送陣紋的光芒在閃爍。第三場戰鬥,全無停歇的逼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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