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身畔的辛佳羅猛地起身,戰意洶湧的道:“我去和黑武士宮的人殺一場?”


    其他幾人也都麵色憤慨,依次站起來,皆有登台開戰之勢。方邃平靜道:“黑武士宮蓄意尋釁,我們不動,他們也會想辦法主動邀戰。若我們先動,他們有了針對性,對付我們就容易許多,讓他們先出人,對我們才更有利,大夥還是等等的好。”


    獨眼憤憤不平道:“但是他們剛殺了咱們騎士殿一個人,難道我們不立即找迴來?”


    方邃簡簡單單道:“他們也這麽想的。”


    一側坐著的騎士教習,上下打量了方邃一眼,讚同道:“方邃說的對,對方登門而來,準備充足,我們若是衝動行事,反而容易出錯。”


    這時,下方鬥台上,獲勝的黑武士宮之人昂然離開,轉而有其他人登台。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裏,鬥台上殺戰不斷,有勝有負,幾乎每一場的敗者,都是死亡的結局。


    期間方邃還看見在北域聲名鼎盛的一大勢力,眾神殿麾下有一個青年高手登場。


    這青年施展出一種前所未見的神術,他施術時,像是借調了眾神的威能降臨世間,整個鬥台,都被一種強烈的金光籠罩,天空中隱隱化出一道金色的光曦神門,其中衝卷出金色的神光,照耀在對手身上,竟將對手化成了虛無。


    這一擊真是驚豔全場,人人瞠目結舌,議論良久。那眾神殿的青年高手,自是輕鬆贏得了全場十分之一的能量晶體。滿載下台。


    此後又是數場挑戰過去,戰鬥的氣氛愈見熾烈,各路高手登場,紛紛展現出驚人手段。


    方邃始終巋然不動,隻是雙目灼灼的注視著台上一場場的戰鬥。但其他騎士殿之人卻再也坐不住了,已經有人登台對黑武士宮做出挑戰。


    那黑武士宮為首男子,從容遣人登場應戰,騎士殿挑戰了兩次,竟而都以敗亡收場。


    當又一場戰鬥結束後,鬥台上黑光一閃。出現一個身著連體衣帽,周身籠罩在黑暗裏,不可透視其真容的人。


    這人正是黑武士宮隊伍中,最神秘的三人中的一個。


    他登台後,遮在濃重暗影裏的眸子。吞吐著兩縷幽光,仰頭向騎士殿眾人聚集的席位看來,以一種陰冷而沒有情感起伏的聲音,陰測測的道:


    “騎士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先前出來的幾個,沒一個像樣的,都是主動找死的蠢物!”又道:“每處騎士殿,不都有一個一號小隊嗎?給我滾出來一個。”


    方邃暗忖道:“對方終於主動出現一個。這人周身隱秘,形容不露,看似難以窺探虛實。實則從其說話時語調異常,近乎沒有情感起伏這一點,就可推斷出此人性格上的蛛絲馬跡,他是個心性陰狠冷靜之輩。再據此判斷,這人的戰鬥方式,當以陰柔詭秘。身法飄忽,伺機反攻絕殺為主。”


    又想:“對付這樣的人。就要以拙製巧,以力取勝最為穩妥。這麽說讓大個子出去迎戰最合適。”


    然而還不等方邃說話。對方話音初落時,身畔的辛佳羅已經怒目圓瞪道:“我忍不住了,這黑武士宮的人如此張狂,我去教訓他。”


    方邃還不及阻止,辛佳羅就在身畔其餘幾人的叫好助威聲中,啟動座位上的傳送陣紋,身形一閃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現在鬥台中央,抬手指向對麵周身籠罩在連體衣帽中的黑武士,喝道:“初階騎士辛佳羅,來和你戰一場,生死不論。”


    方邃聽得眉頭輕皺,暗想:


    “辛佳羅話語中滿是急躁難耐之意,一開口就把自己的性子暴露出來,人家一聽而知,必要出言激他先動手,這憨貨著急建功,自然是全力而為,力爭在最短時間內把對手擊敗,彰顯自己的勇武。這正好墜入對方的算計,他攻勢越猛,越難持久,力竭前若不能將對方擊敗,他自己就要危險。這貨還沒開始打,就被人摸清了少半底子,落在下風。”


    方邃心下思慮時,辛佳羅對麵的神秘黑武士,冷笑道:“終於出了一個一號小隊的人,辛佳羅,你是古山王族出身,對嗎?我聽說古山王族的人,都沒什麽腦子,隻有一身蠢力氣......”


    辛佳羅聞言怒不可和,暴吼一聲,恍若平地震雷,道:“我今日必要打死你!讓你知道古山王族和騎士殿的厲害。”


    話罷忽地扯掉身上的輕鎧,露出一身精健的古銅色肌肉,他胸口有一道天然的山形紋路,此時流轉出一股力量,在他周身彌漫。


    刹那間,辛佳羅的膚色變成大地一般的黑褐色,身形猛漲,本就近丈的高度,達到和獨眼綠巨相似的程度,揮動一雙磨盤大的重拳,展開一套譬如狂風暴雨的兇猛拳法,向對方攻去。


    那神秘黑武士哂笑一聲,果然和方邃事前猜測的一樣,身形飄忽無定,並不硬接辛佳羅攻勢,隻是一味躲閃。


    辛佳羅連出數擊打不中對手,愈見憤怒,發狂般強攻,威猛的像一尊入世戰神,攻勢有如驚濤,一浪強過一浪。


    方邃身畔的騎士殿之人個個起立唿喊,為他呐喊助威。


    可惜,辛佳羅攻勢雖猛,卻難建功,偶爾觸及對方,也被對方體內衍化出一道黑氣長河,托舉化開。


    時間流逝。


    漸漸,辛佳羅的攻勢再無法如同開始時一樣強猛,喘息似也有些粗重起來。


    看台上,方邃目光緊緊盯著交戰雙方,忽然歎了口氣,緩緩起身前行。


    “你幹什麽?告訴你啊!等辛佳羅勝了這一場,下場就到我了,你可不能搶。”獨眼綠巨見方邃終於從老神在在的狀態起身,邁步往前走,有些納悶,開口道。


    方邃走到觀戰台邊緣,俯視下方的鬥台之戰,聞言迴頭道:“我先下去了,你想登場,排在我後邊吧!”


    話罷,方邃竟然一步邁出,在毫無征兆間,走出了麵前的觀戰台,直往下方墜去。


    ‘啊!’見到這一幕的人一起輕唿了一聲,為方邃的異舉而驚訝。


    除了周圍的人,注意到方邃走出觀戰台,淩空下墜的,整個鬥場內,隻有有數幾人。一個是坐在更高位置的一個騎士殿老者,還有一個就是站在黑武士宮人群中,曾經從生命之母逃脫的神秘侍女,另一個就是那黑武士宮首領男子。


    這幾人見到方邃躍出平台邊緣,目中都有異芒閃過,似乎已經掌握到他的目的。


    同一刻,那下方鬥台上,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辛佳羅,到了送你去給黑武士之神獻祭的時候了。”


    這話自然是與辛佳羅對戰的黑武士所發,在話音出口的一刻,他還發出一聲冷森森的長笑,雙手做出拉伸的動作,宛若憑空幻化般,手中無聲無息的多出一柄不足手指粗細的妖異長劍。不見任何作勢,身形便像是可以縮減虛空,神鬼莫測的一閃,倏然逼近辛佳羅身畔。


    辛佳羅目亮如炬,不閃不避,一拳打出,轟向對方掃來的細劍,強猛的巨力爆發,要將對方的細劍打碎。


    然而,那黑武士手中細劍,顯出虛實變化的奇能,在與辛佳羅拳力碰撞的一瞬,細劍陡然化成了黑色煙霧,渾不受力,待辛佳羅拳力打過,那一縷煙霧複又凝聚起來,重新化作一把劍,刺向辛佳羅眉心。


    生死一瞬!


    辛佳羅開戰以來首次變色,生出被死亡籠罩的危機。他腦內念頭飛轉,可惜自己的騎士戰技修行時間太短,無法催動剛獲得沒多久的騎獸,否則有騎獸和自己力量相連,定可衍化出騎士盾,輕易擋住這一擊。


    就在電光石火間,對方的細劍已至眉心。


    隱隱地,辛佳羅已經能感應到那細劍中,有一縷詭秘力量,隔空滲入了眉心。


    這一瞬,他的死亡似乎已成定局。


    但變化就在下一霎驀然發生。


    在交戰雙方的上空,宛若天墜流星般,速度迅快卻無聲無息的落下一道身影,淩空一腳點出,將黑武士刺向辛佳羅,原本勢在必得的一劍擋住。


    隨即那從空而降的身影,周身像是沒有重量的鵝毛一樣,輕飄飄的淩空踏虛,一腳順勢踢出,穿向黑武士的額頭。


    砰!砰!砰!


    鬥台上響起連綿不絕的碰撞聲。那淩空落下的人影,雙足如同飛電,交替刺出。在觀戰者闔動一次眼睛的短短時間裏,已經向手執細劍的黑武士踢出不可計數,致密如雨的連串攻勢。


    那身影雙足攻勢淩厲,每一次踢出都若鳥跡魚痕,軌跡玄妙的像是蘊含著天地間某一種至理,又存有江河浩海般的雄渾力量,每次踢出,必有隆音撼動虛空,就像是重山在落降,連虛空也被壓的隱現漣漪。


    那黑武士在其攻勢下,連連倒退,頓顯倉促。


    下一霎,虛空中的身影,兀然停止了攻勢,輕飄飄落在台上。黑武士趁機退至數丈外,驚疑不定的向從空而降的人影看去。


    那人自然是方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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