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額頭,像是化成了一方微縮星空,朦朧間發散出一道道流星般的亮彩。


    那是由一枚枚奇形文字在發光所形成,於方邃額上流轉隱現,光芒十分微弱,就如同一點點初升的星星之火。


    星火彼此匯聚相融,逐漸鼎盛,竟而露出幾分驕陽般的浩然壯闊,令人驚異莫名。


    一次唿吸時間後,方邃額頭的玄奇變化隱去,金燦燦的光芒退迴了他體內。


    頓時,他周身血液,仿佛化成了金色的溪河般,汩汩奔流,走遍體內每一關竅秘處,更有一聲聲古音,在方邃腦海裏似有若無的迴蕩,直入靈魂深處,如真似幻。


    可惜,方邃目前仍不通修行,無法內視,並不懂得如何利用體內流轉的奇妙力量,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還處於朦朧摸索的階段。


    漫漫長夜,在方邃的感知裏,轉念就已流逝。他從無知無覺的混沌狀態迴醒過來。


    天外,漫長的夜色退去,正是曙光初露的清晨時分,萬物都在蘇醒,充滿了勃勃生機。


    他徐徐張開眼睛,目中輝芒若電,一閃不見。


    在他體內發生的事情是如斯奇妙,遠超任何人的認知極限。


    帳篷外逐漸喧鬧起來,又到了奴隸們開始忙碌的時間。


    將手掌抬至眼前觀察,並無任何異樣,先前體內流轉的炙熱力量點滴無存,周身一如平常。


    昨夜體內的變化,就像是睡鄉中的夢域幻境,天亮後,再無痕跡遺存。


    但經過一夜時間,方邃昨日艱辛勞作的疲倦卻不翼而飛,他還生出一種感覺,便是體內正有種莫名力量,在時時刻刻改變著他的身體,就如同某種進化。


    走出休息棚,迎麵躍入眼簾的,即是在建的金字塔。


    它宏偉壯觀,在朝陽灑照下,坐落於群山環繞中,基座陷入地下,穩若山川雄踞,可讓任何觀者不由自主的生出己身渺小卑微,乃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抹漣漪,而金字塔卻長存不損,直指永恆的觀感。


    圍繞金字塔搭建的工地,帳篷連綿,共有奴隸和前來工作的埃及居民數萬人,情景之熱鬧,可以想象。


    方邃這種以奴隸身份參加建設的苦力,並沒有固定不變的勞動項目。換句話說,也就是每天最累最苦,危險最大的工作,都是由奴隸來完成。


    匆匆吃完早飯,方邃等數百奴隸,被要求站在一起,成為金字塔周邊無數奴隸中的一隊,由一個滿麵精明的中年督工,分派他們今天應當承擔的工作。


    方邃今日將被分配到金字塔內部,做內壁打磨和碎石搬運的工作。


    在奴隸參加的工作中,這要算是相對輕鬆的一種,身處建造過半的金字塔內,起碼有躲避太陽暴曬的機會,遠比在塔外,汗流如雨的拖拽巨石輕鬆。


    因此當督工分派任務後,周邊許多奴隸,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


    方邃忽而察覺到一雙陰冷森寒的目光,在注視自己,轉頭望去,是塔圖不知何時出現在數丈外,見方邃看過來,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方邃頓時警覺起來,塔圖的神色,有著明顯的不懷好意。


    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印證了方邃的猜測。


    不遠處的奴隸群中,一道滿是暴虐的聲音突然響起,蠻橫道:“外來小子,我有話吩咐你。”


    需知正在參加金字塔建設的奴隸,共有數萬人之多,如此多的奴隸,自然不可能和平共處。這就像眾多囚犯在一起一樣,其中一些強壯的,素來橫行,慣常欺辱其他奴隸。


    出聲唿喝方邃的,就是他們這一隊奴隸中有名的兇人,名叫希安,以暴虐殺人連同掠奪的罪行,被判為奴隸,是不允許赦免的死囚,為方邃他們這隊奴隸中的一霸。


    希安身材高大,上身*,身上傷疤交錯,手足滿是老繭,顯出強橫的力感,滿臉橫肉,目中兇光四射,利箭般瞄著方邃,其他奴隸對他露出無法掩飾的畏懼神色,寂然無聲,噤若寒蟬。


    稍遠處,塔圖輕笑不語,一副看熱鬧的可惡嘴臉。


    讓希安出麵對方邃進行折辱,正是出於塔圖授意。


    希安露出充滿壓迫力的獰笑,向方邃續道:“今天我們兩個的活兒換換,你去給我搬運石頭,到塔內磨石料的工作則歸我,聽明白了嗎?”


    方邃將目光移向眼含嘲弄,隔空看來的塔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並未過多猶豫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希安的意思,和他調換今日的工作。


    他非是心生懼意,懦弱至不敢抗爭,而是不想在這身為奴隸的時刻,還引人矚目,與其他奴隸發生爭鬥,供塔圖這種人取樂。


    周邊噓聲四起,許多旁觀人眾,都對方邃的示弱之舉充滿輕蔑。


    希安麵上笑意擴散,滿是得意與張狂。他並不打算就此收手,目中透出一絲玩味,上下審視方邃,興致盎然的道:“你今晚還需要到我的帳篷來,咱們兩個親近親近,像你這種膚色的小子,我還從沒幹過,今晚可以試試,保管你爽的歡叫不止。嘿嘿!”


    周邊瞬時安靜下來,在死囚級數的奴隸中,一直存在同性強暴。這是人類的劣根性,當*長期得不到滿足,而又找不到異性的情況下,這種獸性就會爆發出來。


    這番話在此時此刻,從希安口中道出,當真是極盡侮辱之能事。


    他顯是得寸進尺,見到方邃的退避,立即變本加厲,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事情至此,便是無法規避,必須麵對的形式。


    方邃目中光芒隱現,首次正麵迎上希安充滿侵略性的雙目,問道:“到你的帳篷去?”


    希安仰天打個哈哈,轉頭看向塔圖,見其輕輕點頭,頓時精神一振,複又看向方邃,哂道:“怎麽?你不同意?”邁步向方邃走來,步伐間傳遞出逼人的壓力與兇威。


    他大步靠近,見方邃始終不受自己的氣勢影響,站的四平八穩,半步未退,希安稍感意外,更多的是權威受到挑釁般的憤怒,低吼道:


    “你今晚要是不來我的帳幕,就要小心自己的狗命,這工地哪天不死幾個人·······”


    就在希安麵色兇惡,口沫橫飛的威嚇,同時探手抓向方邃脖頸時,驀地,方邃在全無征兆間動了,他閃電般撐出一腳。


    這一腳直踢希安下陰,迅猛絕倫,狠辣至極。


    ‘噗!’


    一聲悶響,遠近皆聞,不少旁觀者都無法抑製的,露出一個不忍目睹而又愕然震驚的表情。沒人想到,方邃不但先動手,且是如此犀利無情的一腳。


    ‘啊!’


    一聲慘叫,鬼哭狼嚎般響起。


    毫無防備的希安應腳中招,霎時雙目圓瞪,滿臉冷汗,目中充滿因劇疼而來的恐懼,魁梧的身體,轟然側倒在地,口中哀嚎聲持續不斷,但數次唿吸時間後,連慘叫也變成低弱的**。


    他已痛不可忍,隨時可能暈厥過去。


    事前絕無人會猜中這樣的結果!


    人人都知道,希安完了,不死也要留下終生難以恢複的殘疾。


    (感謝新老書友的熱情支持,大家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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