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藏書閣的一個弟子很是無奈的望著穆天離去的身影,眼神無比的幽怨,之前看守藏書閣絕對是一個輕鬆的差事,基本上成天半個月的不見人影,那麽也就沒有守職一說,可以自由的安排時間。

    而自從穆天來到之後這一情況完全的改變了,幾乎每天這小子都會來藏書閣,比公雞啼曉還要準時,偏偏還不能說什麽,畢竟這是自己的職責所在,而且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入夜才離開,而這一次也不例外,繁星已經布滿了天空。

    穆天可不知道身後弟子的想法,他還在思索著一個問題。

    先前隻顧彌補自己一些常識性問題,對於一些關於基本修煉的書籍卻沒有看,今天特意翻查了一番,才知道聚氣期還不能稱之為武者,其所修煉的功法也隻是為了踏入武者而奠基,而且奠基功法還有一個功效便是探查一個人的身體屬性,就像現在穆天修煉那奠基的功法達到聚氣期六層之後真氣顯現為土黃色,就證明其身體屬性乃是為土。

    奠基功法沒有屬性之說,隻有達到了後天之後才會再選擇和自己身體屬性相符的功法修煉。不過穆天也從宗門典籍上發現了對奠基功法的介紹,奠基功法並不是不能繼續往下修煉,相反,正是因為在聚氣期時所修煉的功法顯現出了自己的身體屬性,這一功法才更貼合自身,而且修為更加的精純。

    隻是因為奠基功法進階過慢,而漫漫時間長河中大陸之上也不缺乏天才,針對這一點便創出了和自己屬性相符的後續功法。時間一久,這種後創的功法漸漸的取代了原先流傳的功法,成為大陸之上的主流。

    穆天眼中眼中露出奇異之色,看來自己感覺能夠修至後天並沒有錯,而原因便出自那神秘的珠子。隻是,自己是繼續按照這功法修煉還是另選功法?兩樣皆有弊端,卻是不好取舍。

    穆天一邊思索著,腳步不停,漸漸行至了萬象峰山腳處,遠遠的已經看見了那一排排外門弟子的所居住的房子。

    “吼——”就在這時,一聲似獸吼般的聲音傳入了穆天的耳中,而且一股凜冽的勁風撲麵而來。

    楞然間穆天隻是本能的下意識一閃,卻是沒有完全躲過,一道身影和穆天擦身而過的瞬間在其脖頸處帶出了一道血溜。

    “韓永生——”穆天看清楚偷襲自己的身影時,臉色陡然間沉了下來,目露殺機,寒聲而言。

    他要殺我!這是穆天心中的第一反應,不過隨即這想法便變成了疑惑,因為韓永生現在的樣子太不正常了,渾身的青色勁裝已如布縷般掛在身上,長發淩亂的遮擋住半個麵龐,但是眼中卻充斥著詭異的血紅色,讓人望之不僅感覺頭皮發麻,因為那完全不似人類所擁有的。

    “韓永生——”穆天又試探的喊了一聲。

    “嗬——”韓永生似乎已經發不出人聲,隻是在穆天叫出其名字的瞬間嗓子低吼,“砰”的一聲踏碎了腳下的石塊,雙手如爪,直奔穆天而去。

    “哼。”穆天也看出來了,眼下韓永生神智有些不正常,所作所為隻是本能,就連戰鬥也隻是純粹的肉搏,連真氣都不動用,不過不動用真氣更好。

    這,可是天賜良機!

    仗著自己肉體力量不輸一般的後天中期武者,穆天也是登步上前,渾身真氣湧動,霎時間雙手布滿了土黃色的真氣,身體微側,在韓永生臨近身體的刹那狠狠的斬下。

    “哢”輕微的骨折聲自韓永生右手臂傳出,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栽去,但是在栽倒的瞬間其左手卻從肋下詭異的探出,一把抓在了穆天的肋間。

    “嘶”穆天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韓永生在如此情況下還能傷到自己,一摸肋下,卻是五道血痕。這一愣神間,韓永生前滾的身體已經站了起來,整個右臂搭在身前,已是被穆天一掌廢掉了。

    畢竟穆天從來沒有過跟人交手的經驗,而韓永生在天元宗已經呆了十幾年的時間,就對武者之間的戰鬥經驗而言,韓永生高出了穆天太多太多,盡管此時神誌不清,但也遠非此時的穆天可比。

    穆天微眯了雙眼,也認識到自己和韓永生之間的差距,如果不是自己肉體強大,剛才韓永生那一爪足以讓自己開膛破肚。看了看目光所及那一排排還亮著燈光的房屋,穆天一咬牙,從懷中拿出了當初在那礦道內得到的那一個劍柄。

    穆天曾經試過,雖然劍身不在,但以真氣貫注其中其形成的鋒芒也強過普通的凡兵之流。眼下韓永生神誌不清都欲殺自己,可見其心中對自己的殺意,而穆天心中也是對其有著必殺之心,眼下,正是良機。

    雖說從沒殺過人,但穆天對自己欲要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卻沒有什麽不適或者恐懼,仿佛天經地義一般。

    知道自己反應比不過對方,肉體力量也在伯仲之間,穆天冷靜的心性做出了最適合的選擇——以傷換命!

    真氣自右手洶湧而入劍柄之中,一個淡淡的劍身虛影從劍柄延伸而出,一股鋒銳之氣唿嘯而出,將空氣都割裂開來。

    “受死——”這一刻,穆天眼中也閃過一絲的暴虐之氣,身形猛然前衝,劍影直指同樣奔來的韓永生心髒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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