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你還有臉迴來?瞧我不打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丟下女人獨自逃命,沒一點骨氣,你怎麽對得起春桃姐?”楊進寶瘋了,按倒老金就揍。


    嘁哩喀喳,老金被他打得沒有還手之力,抱著腦袋不敢動彈。


    “進寶,你打死我吧,都是我不好,當初不該丟下春桃逃走,我錯了,罪有應得!”老金的嘴角上淌著血,也沒想過還手。


    不單單春桃跟了出來,麥花嫂跟了出來,牛場的經理素芬也跟了出來。


    楊進寶很有分寸,沒在人家牛場裏鬧事,而是把老金拖上馬路一頓胖揍。


    “咋迴事兒嘞?咋迴事嘞,打架了?真好!有熱鬧可看了。”素芬不但沒生氣,反而很興奮,原來她喜歡瞧熱鬧。


    春桃沒有做聲,女人的表情十分冷漠,咬著嘴唇,此刻的她已經對老金心灰意冷。


    整整三個月,男人杳無音信,生死不知,她覺得老金把她忘了。


    “姐!你說,卸胳膊還是卸腿,我聽你的。”楊進寶瞅了瞅春桃。


    “進寶,算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出手,免得髒了你的手……。”兩行眼淚從女人的麵頰上撲簌簌流下,春桃欲言又止。


    “春桃,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我沒想你的那麽懦弱。”老金趕緊撲過來,抱了女人的腿,不讓她走。


    “你給我滾開!再碰我姐一根手指頭,老子剁了你!”抬腿一腳,楊進寶將老金踹開了。


    他好像春桃的娘家人,姐姐受了欺負,弟弟當然要討迴公道了,把姐夫榭一頓,為姐姐出氣。


    “進寶你聽我說,那天我根本沒有離開杏花村,晚上春桃被佟石頭打,我都瞧見了,你衝進去替他受過,我也瞧見了,可我沒有勇氣站出來擔當啊,我怕挨揍!”


    “王八蛋?這還不算懦弱?那你告訴我啥叫懦弱?沒出息!”楊進寶苦笑了。


    麥花嫂好像也明白咋迴事兒了,關於老金跟春桃在杏花村的事兒,她也有所耳聞。


    “喔,你就是老金?不是個東西,滾!以後不準纏著俺妹子,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麥花嫂上去抱了春桃,將女人抱在懷裏安慰:“妹,對於這種負心人,咱不理他!”


    “嫂子,俺的命咋恁苦啊?嗚嗚嗚……。”春桃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樣子煞是可憐。


    “打啊,咋不打了?接著打。”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素芬在旁邊拍手鼓掌,還為楊進寶鼓勵加油。


    “你給我閉嘴!再挑事兒,連你一塊揍!”楊進寶衝素芬瞪了瞪眼睛。


    狗屁經理,他才沒把這個經理放眼睛裏,大不了不幹了,另謀生路。


    “你……衝我瞪眼睛?”素芬脖子一梗,衝楊進寶怒道。


    “對!我就是衝你瞪眼了!咋著?有本事把我炒了!”


    “你剛才不是這個樣子的?剛才是點頭哈腰,對我卑躬屈漆,咋翻臉不認人?”素芬疑惑了,覺得楊進寶的臉變得好快。


    “剛才是無雞之談,現在是見雞行事!大丈夫能伸能縮,既然你們場有這麽個人渣,我們三個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春桃姐,麥花嫂,咱走,免得看到這個人渣吃不下飯。”


    楊進寶還牛上了,沒等素芬趕他們,已經扯上兩個女人的手,準備開溜。


    哪知道老金一下慌了手腳,趕緊上去扯了楊進寶的衣襟:“進寶,你別走,別走啊!留下好不好?幫幫我,也幫幫素芬!”


    “滾開!告訴你,從今以後別說咱倆認識,老子丟不起人!人渣!我呸!!”楊進寶膀子一晃當,將老金甩開了,還啐他一臉唾沫。


    可老金沒有生氣,反而上去苦苦哀求素芬:“素芬,求求你讓他留下吧,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楊進寶,是個難得的人才,獸醫裏的武林盟主!當初在杏花村,就是他為難產的母牛接生,幫那頭澳洲公豬播種的,有他在,你的奶牛場一定會大展宏圖。”


    老金對素芬苦苦哀求,都要跪下了。


    “你說啥?他就是楊進寶?你在杏花村碰到的那個獸醫?”


    “是!”


    “劁豬門的掌門人?”


    “對。”


    “楊家村楊招財的兒子?”


    “沒錯,就是他!”


    “哎呀!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進寶,姐有眼不識泰山,久癢啊久癢。”素芬吃驚不已。


    這段時間,老金已經無數次跟他提過楊進寶,而且她也一直在尋找楊進寶的下落。


    當初牛場剛開,素芬曾去過楊家村,懇求楊招財出山,到她的牛場做技術顧問。


    可楊招財金盆洗手以後不幹了,不願出山,而且那時候,楊進寶還沒從杏花村迴來。


    “性會,性會,你認識我?”楊進寶問。


    “我不認識你,但是我認識招財叔,從前,招財叔到我的奶牛場幫我的奶牛看過病,那醫術可高超了,想不到你是他兒子,哎呀,我可算是撿到寶了。”素芬樂壞了,果然跟見到寶貝一樣,扯了楊進寶的手。


    “那你……不趕我走了?”


    “咋會趕你走嘞?你這樣的人物啊,敲鑼打鼓還請不來。”


    “那我在你這兒,還是不是白幹?”


    “當然不是,我給你開工資啊,每個月兩千,行不?”


    “那我嫂子跟姐……?”


    “一起聘用,每人每月一千塊。”


    “這還差不多,那這個人渣……?”楊進寶又瞅瞅老金。


    “老金不能走,他同樣是我聘請來的專家,牛場裏最有名的獸醫。”素芬知道楊進寶的意思,不想看到老金。


    “可跟這樣的人渣一塊幹活,我吃不下飯,晚上睡不著覺,看到他就生氣,咋辦?”楊進寶還得寸進尺了。


    自己進來,老金就必須走,免得春桃姐看到他傷心。


    “好!進寶,不用你趕,我走,走!春桃,對不起了,我這輩子欠你的。”老金說完,擦擦嘴角上的血站起來,走進了牛場的宿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春桃的臉上顯出一股戀戀不舍,扯扯楊進寶的衣服角:“進寶啊,別趕老金走行不行?”


    “為啥?還嫌他害你不夠?”楊進寶氣唿唿問。


    “不是,他是可恨,可又那麽可憐,你忍心瞅著他流落街頭?說不定他當初有苦衷嘞?”春桃的心眼軟,對老金還是不死心。


    “行!我不難為他,素芬姐,把他留下吧。”楊進寶看出了春桃的糾結,隻好點點頭。


    就這樣,老金沒走成,楊進寶成為了這家奶牛場的獸醫,而春桃跟麥花嫂,也成為了牛場的工人。


    這家牛場名字叫……通明奶牛場,是一家民營企業,老板是素芬的爹老子,素芬是這兒的總經理。


    素芬二十六七了還沒出嫁,這女人可喜歡打扮了。


    每天早上起來,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臉蛋抹得跟猴子腚一樣。


    女人開始打扮,可以證明兩個問題,第一,她想戀愛了,第二,她已經戀愛了。


    第二天早上起炕,楊進寶就開始勞動了,開足鍘草機,汗流浹背展開忙活。


    素芬從那邊走來,扭動著腰肢,穿一身連衣裙,光倆腿,跟蝴蝶似得。


    “進寶,忙著嘞?”女入問。


    “嗯,素芬姐,你去幹啥?相親啊?穿這麽少。”楊進寶沒出息,哈喇子嘩啦啦往下掉。


    素芬的胸衣很低,事業線也好深好深,胸前兩個白白的圓,好像剛出鍋的白麵饅頭,宣騰騰的。從領口的位置,楊進寶一眼能瞅到女人的肚雞眼。


    “哎呀死小子,才不是嘞,姐找你有事兒,先別忙,停下,停下!”


    楊進寶沒辦法,隻好將電閘拉了,問:“啥事兒,說唄,是不是相中了我?可惜我已經有媳婦了,名草有主了,我媳婦可漂亮了,胸比你還大。”


    “噗嗤!壞小子,以為我瞧上了你?”素芬笑了,一笑胸口就不住亂顫,上下抖動。


    “當然了,不然大清早的,你找我幹啥?”


    “臭美!我才瞧不上你個生瓜蛋子,小屁孩!”


    “那你找我咋嘞?”楊進寶饒有興趣問,點著一根官廳煙,有滋有味抽著、


    “姐問你,是不是跟老金很熟悉?”


    “是啊,咋了,瞧上他了?”


    “這不管你的事兒,你就說熟悉不熟悉吧?”女人大大咧咧問。


    喔,楊進寶明白了,素芬瞧上了老金這個小白臉,沒瞧上他個泥腿子,心裏不免有點自卑。


    “當初在杏花村,我倆同床共枕,我身上的零件他見過,他身上的零件我也見過。除了我媳婦,我就跟他睡過覺,俺倆還對花槍嘞,你說熟悉不熟悉?簡直是死黨……。”


    楊進寶說的是實話,當初在杏花村,他在佟石頭的飼養場打工,跟老金在一條炕上住了半年。


    “這麽說你倆是好哥們了?”


    “是,不過我討厭他,不負責任,關鍵時刻丟下女人就跑,不是個東西!”


    “那你知道他家住哪兒嗎?多大年紀?家裏有沒有媳婦?還有,他人品怎麽樣?”素芬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想知道老金的一切。


    “他二十八,沒媳婦,暗戀春桃姐五六年了,當初在杏花村佟石頭的飼養場,也是為了春桃,還跟春桃姐睡覺了,倆人哢嚓了好多次。被佟石頭按在打麥場上,他丟下春桃姐就跑了,你說這種人人品怎麽樣?”楊進寶不是詆毀老金,完全是實話實說。


    “嗯,他的確有點懦弱,不想死,聽他說過,家裏還有個老娘,自己死了,老娘就沒人照應了,可能他當初是因為老娘沒人孝敬,才不敢站出來替春桃擔當的。”素芬還在為老金解釋。


    “既然你啥都知道,還問我幹啥?考驗我啊?”楊進寶不樂意了,提上袖頭繼續忙活。


    “進寶你別忙,一會兒不幹活你會死啊?陪著姐聊聊天唄,你還知道老金啥?”素芬沒完沒了,反正就是想更多地了解老金。


    “想知道你去問他,這種人我懶得說,提起來就一肚子氣!”楊進寶不耐煩了,繼續鍘草,繼續忙活。


    心說;難道要我把老金的尺寸告訴你?你知道他長短,他知道你深淺?老子才沒那麽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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