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節之後,夏天也正是到了最熱的時候。連空氣都是熱熱的,難怪這裏把夏天叫“風熱”。


    這麽想來,為什麽自己的世界裏把最熱的日子叫“夏”呢。有什麽含義麽?第一個奴隸製王朝也叫夏呢,以前的原始甲古文裏又是怎麽寫夏字的呢?


    何小珺無聊地想著無聊的問題,歎著氣在床上翻個身。


    睡不著啊,還是睡不著。雖然獸皮毯換成草席,可一躺到床上就熱得翻來覆去烙餅。屋裏沒有窗,即使牆壁的木條間有縫隙不算嚴密,還是不通風。躺著躺著就一身汗,滿心煩躁。


    夏天裏的深山老林裏隻是傍晚後涼快,白天想睡個午覺還是挺痛苦的。


    雖然晚上沒燈早早就睡覺看起來似乎睡眠時間很長,但同樣早上太陽一出就要起床。其實按白天的活動時長來算,隻是比自己以前的作息時間提早了三四個小時,於是以前在夏天裏午睡慣了的何小珺到了太陽照樹頭的時候就覺得到了休息時間。可是中午正是最熱的時候,睡眠質量好不到哪裏去。忍著幾天不睡,就充分體驗到什麽叫中午不睡下午崩潰!


    睡不著,何小珺跑到屋外來對著菜地歎氣。


    和屋裏比起來,外麵還是要涼快點。可是沒啥睡覺的地方,總不能帶個墊子睡到院子外麵。屋後的大樹很粗,可以爬上去坐,但用來睡覺的話難度係數就高了,除非是小龍女或者大熊貓。


    而且樹上還有蟲子!


    “再熱幹脆去曬日光浴算了!”何小珺自暴自棄地揪菜葉子。


    可惜啊,這裏靠山不靠海。


    想起海,就想起碧波藍天,海浪翻騰,沙灘,泳裝,椰子樹,魯濱遜,心曠神怡……


    等下!迴憶倒退一下!椰子樹!椰子樹!


    ——何小珺忽然想起以前動畫片裏,老外經常有把吊床往椰子樹上一掛,美美地睡覺!


    這麽想來,吊床似乎就是繩子編的,完全不難!而且家裏後麵就有兩棵大樹距離差不多!


    說幹就幹,何小珺興奮地拿一些搓多餘的繩子拿去給吉布讓他編到一起。編成大網格後,何小珺把兩頭係起來,拴在兩邊樹上。


    嘿!這樣在外麵吊床睡覺肯定舒服死了!小風吹著,還可以晃晃悠悠!


    何小珺美滋滋地一邊在心裏崇拜自己的聰明勁,一邊往吊床中間一坐,床晃了晃。抬腿整個坐上去,美美地扭扭身子,果然床也整個都左右晃起來。剛想躺下……啪嘰!掉了下來。


    他一下子被摔懵了,以前被怒蔓抽到也沒這麽直接摔過,半天才想起來叫疼,


    ——嗷嗷嗷!屁股啊!屁股要裂兩半個了!


    坐在地上揉了半天屁股,憤憤爬起來,一看,床頭的繩子斷了。


    心裏流著淚,又搓了兩股繩子,差不多有兩個拇指粗了,加在原來的床頭,扯一扯,這下總不應該掉了吧?


    何小珺小心地再次坐上去,晃一晃,再晃一晃,似乎是成功了?


    顫巍巍地躺下來,床還是挺穩的。可是……為什麽那些編成床的繩子……這麽硌人?!何小珺覺得自己的背後的肉已經被繩子箍成一格一格的了。平躺不舒服,側躺也難受,吊床兩頭因為被束了起來,於是頭和腳都被包裹在那裏麵,更是被勒得緊。


    再裹卷就要成繭了!


    何小珺跳下來,頓時解脫地唿了口氣,看看自己身上,後背看不到,可腿後麵比較肉多的地放都被勒得一道道網狀紅痕。所謂淩遲就是這麽把肉先勒出來的吧……


    老外盡騙人!這種床根本就不舒服啊!!


    可是找不到可以放在繩子上當床墊的,如果放獸皮……那和在屋裏睡又有啥區別。


    默默地看一眼自己的傑作,折騰這麽久早過了午休的時間,還睡個屁啊!


    何小珺氣悶悶地去幹活,又搓了不少繩子。這個時節正是麻草最旺盛的時間,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集長長的草搓撚成繩子,搓越多越好,打獵、捆綁獵物、固定武器要用,捆罐子、加固茅草屋也要用,要盡量搓出到明年都夠用的量儲存起來。一開始何小珺也學人家在大腿上搓,後來覺得疼,就發現家裏光滑的凳子用起來真是方便。搓成線股還要編在一起,他每次編三股的時候都覺得像是女孩子的麻花辮子。


    等下午熾迴來後看到吊床,很有興趣地去試了試。在何小珺擔心男人的大塊頭會掉下來時,熾躺在上麵滿意地點著頭。


    不嫌硌著麽?


    皮厚肉糙就是這點好麽?!


    何小珺疑惑地走過去看,被男人一把抱進懷裏,躺在男人身上一起在吊床上晃悠。


    終於找到最合適的床墊了!何小珺心想,萬一再掉下去還能當個緩衝墊……


    怕繩子撐不住會摔下來,何小珺沒躺一會就扶著男人胸起來了,看熾還在滿足地晃蕩著,似乎很喜歡這種懸空的感覺。


    可憐的娃啊,從小沒睡過搖籃


    何小珺壞笑地站了一會,突然說,“幹脆!做成秋千把!”


    於是他蹬蹬蹬地跑迴屋子翻找一會,拿出一塊閑置的木板和兩條粗點的繩子。


    本來想拆吊床的繩子用,但看熾一臉可惜的樣子,何小珺就放棄了。從家裏拿兩條比較粗的繩子讓熾掛在粗粗的樹枝上,下麵係上木棍,在吊床旁邊做了個簡陋的秋千。自己先站上去前後晃晃,秋千蕩起來了。


    “推我推我!”何小珺興奮地對秋千下的熾喊。


    熾一臉擔心“不會掉下來麽?”


    “不會!可好玩了!”


    一推,何小珺踩著秋千蕩得老高,又蕩迴來,砰地撞上站在後麵等著扶他的男人,撞得兩人都摔在地上。


    熾趕緊起身察看妻子有沒有摔傷,有點生氣:“還說不會掉下來!”


    何小珺哎喲哎喲地爬起來,心想今天怎麽迴事老是摔。


    “有技巧的嘛!”何小珺抱著熾的胳膊,“我來教你,站著去試試嘛!”


    ——如果今天不跟男人說清楚,他覺得有危險性,那以後秋千都沒得玩了!


    還好還好,男人和對新鮮事物的接受都相當高,平衡性也特別好,最後甚至能蕩到一人多高。何小珺看的眼饞,吵著也要玩。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麽玩了起來,熾雖然嘴上不說有多喜歡,但站上麵一蕩就不太舍得下來了。


    後來按何小珺的要求,熾把秋千的木棍改成一塊削得算比較平整的木板,人就可以坐在上麵晃蕩了。


    秋千被部落裏小孩子看到後,立刻就風行起來。畢竟不是多難做的東西。後來熾幹脆讓人在廣場旁邊的樹林並排掛了好幾個,還在下麵空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草。於是一時間那裏簡直成了兒童樂園,部落裏教學的人也幹脆把教導小孩子的地點改了過去。


    偶爾何小珺從廣場旁邊經過看到那邊嘻嘻哈哈攀上爬下的孩子們,不由感慨,其實自己真的是知道很多東西,關鍵是能不能想起來,包括能不能在這個環境下實現。雖然自己的腦子簡直是機器貓的口袋,突然就能變出好東西,可惜不太聽使喚……


    那現場來個舉一反三吧!既然是兒童樂園了,那兒童樂園還應該有什麽東西呢?


    滑滑梯!!


    何小珺想了一下,左右看看,又想了一下,再左右看看。


    立刻放棄。


    這個環境能實現的東西,還是太少喲。中國古人五千年都沒滑梯玩呢!原始人有個秋千玩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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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食節後又過了一段時間,紅果已經快被摘完了,到了節節果的成熟季節。


    何小珺總覺得家裏有股甜甜的酸味。一開始還以為是外麵的果子熟透傳進來的味道,到某一天晚上睡覺時覺得味道似乎就在身邊,淡淡的甜香,醉醺醺的。


    “是不是果子爛在家裏了?”


    何小珺越聞越奇怪,直到天亮後味道還是彌漫著,就開始在家裏翻箱倒櫃查找。


    味道在牆角的瓶瓶罐罐的方向。何小珺是用大罐子當櫃子的,裝了不用的獸皮和一些小物件。沒到換季的時候也就用不上這個角落裏的東西。


    翻了幾個罐子後,何小珺掀開放在頂旁邊一個的蓋子,那濃鬱的味道轟地一下撲麵而來。


    “為什麽這裏會有紅果?!”


    何小珺生氣了——雖然熾不管家裏的東西,但也不能亂放啊!食物都在這裏放爛了!


    不過熾不在家,想罵也罵不了。他氣唿唿地把罐子拎出去想倒掉發渾的水,放在太陽下一照,卻看到似乎除了紅果還有其他果子。


    好奇地用樹枝挑一個出來看看,嗯……似乎……是酸果?


    何小珺猛然想了起來,美食節的時候大家用酸果投完票後,似乎收集到了一起,然後……好像是被放到自己家來了?


    那天晚上興致大發一心想著要做要做,也沒太注意。第二天京送來罐子後直接就讓熾扔在牆角。熾好像問過他要不要種,當時覺得又不能吃種了也沒必要,但是這麽多扔掉又太可惜,於是想著先留著等等他想其他辦法,結果放著放著就忘了。


    可是為什麽會有紅果呢?


    再想了一下,記起來之後那幾天吃果子吃到膩了偷偷塞在罐子裏裝做吃完了,再不停喊餓要熾給他肉吃。最後放著放著就忘了。


    結果還是自己幹的……


    時間太長,果子都爛成水了。但不是啥幹淨的水,不能隨便往菜地裏倒。於是何小珺拎著罐子去河邊,沒蓋蓋子,一路上罐子裏濃鬱的氣息衝著鼻子而來。


    怎麽會覺得……有股酒味呢?


    何小珺想來想去,又折頭迴家,找來一個幹淨罐子,把渾濁的汁水倒了進去,憋下殘渣。沾了一點汁水,嚐了嚐,果然有股酒香味!


    難道歪打正著釀出酒了?


    不會吧?!何小珺記得以前看過釀酒需要酒曲,或者是各種溫度啊密封啊之類的條件,可是自己就這麽隨便放了些果子就釀了出來?


    以前也有想過試著釀酒,但如果用大批量的水果去做試驗肯定會被罵浪費,於是一直隻是想想而已,如今……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有的東西,得來太輕易了反而讓人不放心。


    不過話說迴來,古代第一個釀酒師也沒有酒曲之類的現成東西啊。而且記得電視放過法國葡萄酒似乎就是洗洗幹淨,姑娘們光著腳在木桶裏踩一踩,然後就放酒桶裏儲存了……?


    何小珺看著有點發渾的水,呆呆站了一會,又重新蓋上蓋子。


    如果真的是酒,那肯定要再放一段時間釀釀。如果最後還是壞掉了,那時候再倒也不遲。


    於是這麽又過了幾天,等何小珺再掀開蓋子時,汁水已經變得澄亮了,一些雜質沉澱在下麵,淡淡的酒香味彌漫,讓人有微醺的幸福感。


    何小珺滿意地用手指蘸著點舔了舔,決定先給采一杯試喝。


    反正是果子釀的不會中毒,而且采那裏有各種藥,於是何小珺壞兮兮地帶著一杯跑去了采家。


    ——如果是釀成了,醉死他!如果是釀壞掉了,拉死他!


    “我可壞了!我可小心眼了!”何小珺嘿嘿直笑,“哼!這個酒能釀出來是因為老子三天下不了床還沒得肉吃呢!”


    烈迴去了,何小珺更是放心大膽地慫恿采來喝,一邊想象著等下采無論是因為醉的臉紅脖子粗,還是拉的臉紅脖子粗,都是挺好的景象


    結果,采喝了完全無事人一般:“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你這是什麽做的?”


    “酸果……和紅果……啊……”


    “幹嗎用酸果啊!那果子不好吃,釀出來肯定味道不好啊!”


    何小珺自己喝了一杯,酸酸的,雖然有點紅果的香氣,但口感果然還是和酸果一樣不好。


    采放下杯子繼續一臉嫌棄地說:“這個和祭水比真是差遠了!部落祭水都隻用溜溜果釀的,汁水多又甜的果子,釀出來才好喝!”


    “祭水?”難道……莫非……


    “就是秋祭時用的啊。要用果子放很久才能釀出來的呢,秋祭結束後就會分給大家,我可喜歡喝了!哦對你去年秋祭之後才來的難怪不知道。”


    搞半天,原來酒這玩意已經不稀罕了是不是……


    何小珺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借酒消愁!


    嗷嗷嗷,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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