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幹糧都準備得很充足,萬萬沒想到的是消耗最大的竟然是衣服。


    不過趙鵬現在也長記性了,不會讓流賊靠近三步之內。


    還有一天左右的路程,就能趕到雲陽城,這套衣服應該還能再堅持一下。


    寬闊的官道之上,不少武者騎著高頭大馬,唿嘯而過,這些人對於走在路邊的趙鵬,看都不看一眼。


    每次有馬匹過去,便會掀起一片塵土,趙鵬也不介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行走,隻是他這次走出沒多遠,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喝斥:


    “讓道!”


    與此同時一股強風從後麵撲來,趙鵬身子一側,隻見一匹黑色的駿馬,幾乎貼著他的身子,蹭了過去。


    緊接著,又有數匹駿馬,唿嘯而至。


    其中有一匹,眼看就要撞在趙鵬身上,就在這時,那馬上的壯漢,飛快的狠狠一拽馬韁,但聽一聲急促的馬嘶,那馬兒的前蹄頓時高高抬起,向著旁邊斜去。


    在地上前行幾步後,那馬兒才止住腳步,其上壯漢大眼一瞪,手中馬鞭迴手一抽,劈頭就像趙鵬落下,與此同時他嘴上喝道:“哪裏來的瞎子,沒長眼睛!”


    趙鵬眉頭一皺,正欲出手給他一點教訓,隻是在那馬鞭抽來的瞬間,一個中年漢子從旁邊的馬兒上躍起,一把抓住馬鞭,不滿的說道:“鄭老三,你耍什麽威風?”


    那個叫鄭老三的壯漢輕哼一聲,收迴馬鞭,惡狠狠的瞪了趙鵬一眼。


    中年漢子看都不看對方一眼,轉身望著趙鵬,抱拳說道:


    “這位小哥,剛才可曾嚇著你了,我等有要事在身,還望見諒。”


    趙鵬搖頭道:“沒事。”


    說著,他把身上的塵土拍下。


    趙鵬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要是剛才鄭老三的馬鞭沒被擋下,現在他早已缺胳膊少腿,躺著唱征服了。


    鄭老三渾然不知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那中年男子目露訝色,在他看來,趙鵬隻是普通武者罷了,氣血不旺,太陽穴不鼓,雙手沒有老繭。


    練武痕跡不明顯。


    但此人的膽色,卻是頗為過人。


    “魏大哥,出什麽事了?”


    一個帶著藍色頭巾的漢子,騎馬趕來。


    趙鵬迴頭看了一眼,在官道後方半裏之外,有一隊馬車,正緩緩前行。


    “沒什麽,剛才鄭老三差點撞到這位小兄弟。”


    頭巾漢子哈哈大笑:“我早就說鄭老三不會騎馬!”


    鄭老三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向趙鵬一抱拳,隨後翻身上馬,左手一拍馬背,頓時那馬兒嘶鳴一聲,並非向前,而是向後馳去。


    半炷香後,那一隊馬車,出現在趙鵬身後,在馬車四周,有著近百個騎著駿馬的大漢,這些人一個個雙目精光閃閃,粗手粗腳,大半是鍛骨境好手。


    前麵幾個馬車是拉人的,車廂精致別雅,後麵則是一車車用大木箱裝著的貨物。


    魏高在一輛馬車旁邊,正探頭與馬車之上的人說著話。


    這官道本就不寬,看到馬車之後,趙鵬站在路旁。


    當馬車路過趙鵬身邊時,有四個大漢已然來到趙鵬身前,把他阻擋在外,提防著他,顯然馬車之內的人身份尊貴。


    趙鵬看向馬車,突然眉頭一皺,隻見有淡淡的黑煙從馬車內飄出。


    這黑煙乃是由怨念,邪念凝成,不是普通煙霧。


    馬車之內不時傳來少女的低語聲。


    趙鵬看向離自己不遠的魏高,朗聲道:“魏兄,車內可是有病人?”


    中年男子轉過頭,略一猶豫,點頭說道:“我家小姐病了,大夫開的方子不見效果,特意前往雲陽城求教鍾神醫。”


    趙鵬看了馬車一眼,說道:“在下略懂岐黃之術,讓我看看病人如何?”


    趙鵬當然不懂醫術,隻是想看看到底是邪祟作怪,還是怪異物品的詭異力量作怪。


    如果是後者,他當然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這……”


    魏高看向趙鵬的眼神有些警惕。


    走在路上最怕什麽?


    當然是路人的突然熱情。


    而且小姐的病,連一些老郎中都束手無策,魏高不信趙鵬一個年輕人有治療的方法。


    就在這時,馬車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魏高,讓他來看看吧,醫者行天下,或許此人有方法醫治也說不定。


    魏高連忙稱是,從馬上跳下,叫停車隊,對趙鵬說道:“小哥,麻煩了。”


    趙鵬隨著魏高,來到了馬車旁,正要上去之時,車內老者咳嗽了一聲,魏高立刻上前攔住,歉意的說道:“小哥,就這麽看吧,不需要上去了。


    一根金線從馬車內伸了出來,魏高接過金線遞給趙鵬:“小哥,請。”


    趙鵬:“……”


    趙鵬用三根手指撚著金線,閉上眼,似乎在感受脈象。


    他第一次用這個玩意兒,應該是醬紫使用吧。


    趙鵬這把脈手法,把一旁的魏高看得一愣一愣的。


    別的郎中都是用手指彈壓金線,你這樣一直抓著,毫無動靜,恐怕懸絲診脈的方法不對頭吧?


    魏高暗道自己看錯人了,此人絕非什麽行醫的大夫,分明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過了一會兒,趙鵬睜開眼,眉頭微鎖:“居然是這種病,這下可就難辦了。”


    魏高心中嗬嗬冷笑,這不就是那些江湖術士的口頭禪嗎?


    先是假裝你身上有什麽疑難雜症,隨後敲詐一筆,溜之大吉。


    裏麵的老者聽見趙鵬的話一驚:“這位小哥,可是有什麽發現?”


    他在馬車之內,並沒有看見趙鵬把脈的過程,不然就不會這麽問了。


    趙鵬用不確定的語氣道:“這很像古籍上記載的一種怪病,看病講究望聞問切,我還需要看一下病人麵相,才能確定。”


    馬車內沉默了一下,然後老者道:“小香,把幕布拉開。”


    魏高站在旁邊沒有說什麽,也沒有阻止,暗笑趙鵬現在蹦達的越歡,一會兒死的越慘,柳老的脾氣可不是很好。


    幕布掀開之後,馬車內有三人,除了一個老者之外,就是兩個妙齡少女,從打扮上看,分明是主仆二人。


    生病的那位,是一位明眸皓齒,長相甜美的黃裙少女,不過因為長時間怪病纏身,顯得很是憔悴消瘦。


    在趙鵬目光之下,那黃裙少女頭頂有一股黑青色之氣盤旋,凝而不散。


    見趙鵬一直癡癡的望著自己,黃裙少女溫柔的眸子裏,閃動著幾分羞澀的光芒,麵頰有紅暈浮現。


    幹瘦老者咳嗽幾聲:“小哥可看出我家小姐是什麽病症了嗎?”


    趙鵬肯定道:“是邪祟纏身!”


    聽見趙鵬這麽說,魏高差點笑出了聲。


    來了來了,他來了!


    騙子開始忽悠人了!


    幹瘦老者卻神色一變,看向趙鵬的目光有了幾分不可思議之色。


    他家小姐一入睡就會做同一個噩夢,那就是夢見被一個毀容的青衣女鬼,在一個柴房裏殺死。


    這個夢已經持續了半月之久,現在黃裙少女已有兩日不敢睡覺。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隻不過一般隻有惡人才會被厲鬼纏身,而他家小姐是幹瘦老者看著長大,心地純良。


    因為怕這事會影響未出閣的黃裙少女的名譽,所以其家人也並沒有傳出去,知道的人不多。


    黃裙少女的家人私下也請過法師,卻沒有一點效果。


    這次去縣城,看名醫之外,也有暗訪大法師的目的。


    沒想到在官道上,隨便遇到一個年輕人,居然能夠一語道破。


    幹瘦老者深吸口氣,連忙恭敬的說道:“請問此病何解?”


    趙鵬指著黃裙少女頭上的青玉發簪,道:“先將此物給我。”


    “柳爺爺。”


    黃裙少女看向幹瘦老者,見幹瘦老者點頭之後,才有幾分不舍的取下簪子,交給丫環小香,由她遞給趙鵬。


    趙鵬的手剛接過青玉發簪,隻見一股青煙從發簪上升起,其中隱隱傳出一聲女子的慘叫。


    發簪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很快就變成了一支普通的青色石簪。


    [提取低級低等詛咒之物一件,極道值+2]


    聽見係統的提示音,趙鵬微微一笑,手掌一握,石簪化作灰塵從手縫中落下。


    蚊子在小也是肉,一件隻會讓人做噩夢的詛咒之物詭異力量有限,提供的極道值不多,倒也沒有出乎趙鵬的意外。


    “惡鬼被我消滅,你們小姐的病已經好了。”


    幹瘦老者,黃裙少女和魏高幾人麵麵相覷。


    這就沒了?


    這真是惡鬼?


    趙鵬向著幹瘦老者攤開右手:“一口價,五百兩銀子。”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災已經消了,該收錢了。


    “小哥,這價格是不是太高了,而且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小姐的病是否真的好了。”


    五百兩銀子對於幹瘦老者來說當然不多,之前黃裙少女看病花去的銀子,就不止這個數,隻是他看趙鵬驅邪的手段太過輕鬆,給這麽多銀子似乎被白宰一刀。


    “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給,不過後果自負。”趙鵬咧嘴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不知為什麽,看見這個笑容,幹瘦老者有一種小綿羊被老虎盯上的感覺,那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幹瘦老者連忙掏出五張百兩銀票,交給趙鵬,幹笑道:“看病給錢,這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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