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龍言語之中有著一絲怒氣:“羅管家的下屬吳青,將神婆之死栽贓嫁禍到趙師弟的頭上,並且今日還蠱惑三百多名福運神信徒,衝擊習武場,罪大惡極,還請羅管家依照吳家堡的規矩,將其重罰。”


    這件事羅震威並沒有直接參與,吳應龍也沒有那個實力管到羅震威的頭上,他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狠狠懲治一番吳青這個吃裏扒外,上竄下跳的吳家敗類。


    羅震威的臉色嚴肅起來:“居然有這種事?來人,將吳青給我叫來!”


    門外的一名護衛應聲而去。


    等了大半柱香,吳青才姍姍來遲。


    其實他本人就在羅家別院,故意拖延了好一會兒才至。


    他剛踏進正屋,就大聲喊冤:“冤枉啊,羅總管!這事和我毫無關係,定是有小人誣陷我!”


    吳應龍指著吳青,對劉澤幾人道:“你們看仔細了,今日之事是不是受此人唆使?”


    劉澤幾人頭搗如蒜,肯定道:“沒錯,就是他!昨晚他給了我們每人三兩銀子,讓我們栽贓嫁禍趙公子,我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被他利用。”


    吳青之前也威脅過他們,讓他們不要暴露他的存在,現在劉澤幾人的小命都在吳家人手上,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


    吳青跪伏在地,對著羅正威把頭磕得砰砰直響:“羅總管,真的冤枉啊,此事我毫不知情,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幾人啊。”


    “哼!”


    羅震威一拍太師椅上的扶手,冷哼道:“堂堂吳家大公子,難道還會費盡心思,故意栽贓陷害你這樣一個小人物?這麽多人同時指證你,你還要嘴硬到什麽時候!”


    吳青有些愕然的看著羅震威。


    ‘總管的意思是,讓自己認了?之前不是說好,會保下我的嗎?’


    “愣著幹嘛?還不認罪?”


    羅震威眉毛一豎,有些動怒。


    吳青撲倒地上,立刻話鋒一轉:“沒錯,的確是小人讓讓他們這麽做的。”


    “小人昨日見趙鵬這個殺害羅梁公子的兇手,居然能夠逍遙法外,心中實在替總管氣憤,於是就出此下策,想要殺一殺他的威風。”


    “小人這麽做,完全都是為了總管著想。”


    吳青直到現在,還不忘捅趙鵬一刀子。


    趙鵬看著吳青惺惺作態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可真是一條為主分憂好狗!”


    吳青麵色如常,權當沒聽見。


    羅震威似乎有些痛心疾首:“就算是想替我外甥報仇,也不用如此魯莽行事。規矩不可廢,既然你已經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那麽我便罰你二十鞭笞,由我親手執行,可有怨言?”


    吳青把頭深深埋下,道:“小的任憑羅總管處置。”


    若是真按照吳家堡的規矩處置,吳青鐵定小命不保。


    羅震威讓人把吳青綁帶木柱之上,自己手持大拇指粗細的藤鞭,狠狠鞭打在了吳清身上。


    吳青口中不停的發出慘叫聲。


    二十鞭笞之後,整個人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羅震威下手時已經控製好了力道,別看吳青模樣淒慘,實際上受的都是皮外傷,不過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是免不了的。


    趙鵬有點意外,他起初以為羅震威會拒不認賬。


    當眾鞭打吳青,是羅震威有意為之。


    吳青是吳家之人,當眾受罰,丟的可不僅僅是他羅震威的臉麵,吳家的麵子也不比他好看到哪裏去!


    這也是狗腿的悲哀,有好事喝湯,出了事背鍋。


    主人一個念頭便可以決其生死。


    吳青當眾受罰,吳應龍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率領眾人離開了羅家別院。


    堂屋很快就空空蕩蕩,隻剩吳青躺在地上低聲痛吟。


    羅震威站在他的頭邊,冷冷道:“知道我為何要鞭笞於你?”


    吳青勉強支撐起身子,惶恐道:“都怪小人辦事不力,不但沒有使趙鵬那小子受罰,還差點讓總管名聲受損。”


    “不是因為這個。”羅震威搖搖頭,緩緩道:“吳高陽正在迴堡的路上,打你一頓讓他迴來後麵子好看點,接下來很多事才好商量。”


    吳青:???


    ……………………


    午後,趙鵬應吳應龍之邀,與其對練牛魔大力拳。


    兩者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麵對二師兄吳明,趙鵬還能壓製,但是和大師兄對練的時候,處處受肘,沒有那種圓潤貫通的感覺。


    趙鵬的牛魔大力拳雖然是超凡入聖境界,破綻較少,但終歸還是有的。


    吳應龍自幼受齊元的教導,眼界較高,能夠發現他招式中的破綻,不足為奇。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吳應龍確實不負吳家堡第一天才之名。


    當然,這個第一天才的名頭,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落到趙鵬的頭上。


    超凡入聖的牛魔大力拳十分靈活,破綻一閃而逝,吳應龍的機會也不多,一時半會兒將趙鵬拿之不下。


    吳應龍身為練髒境武者,氣脈悠長,一直對練下去,趙鵬肯定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落敗。


    不過吳應龍並未較真,一定要分出勝負,隻是點到為止。


    兩人對練結束後不久,就有仆役前來告知,堡主吳高陽已經返迴了吳家堡,並且傳喚吳應龍和趙鵬過去一見。


    趙鵬對此略感驚訝,不過仔細想想又理所應當。


    吳高陽身為吳家堡堡主,堡內眼線眾多,或許歸途中,就已經將吳家堡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想見一見這幾日的風雲人物也在情理之中。


    …………………


    吳家堡內堡,吳府正屋門外,趙鵬已經在這裏等候了半個鍾頭,腿腳都有些發麻了。


    他在門外偶爾能聽見屋內傳來的一兩句爭吵聲,也不知道吳高陽父子在爭論些什麽。


    大家族規矩森嚴,尊卑有序,一般來說不會出現這種父子相爭的情況。


    不過吳高陽隻有吳應龍這麽一個成了氣候的兒子,不可能因為幾句口角之爭就重罰他。


    若是換成其他子女,哪怕是吳鈺,下場都不好說。


    屋內的聲音漸小,一位仆役走了出來,對趙鵬低頭道:“趙公子,老爺有請。”


    趙鵬走進屋內,首先入目的是一位方臉闊耳、眉宇間不怒之威的中年人,他端坐在主位之上,下方站著吳應龍。


    趙鵬拱手行禮道:“弟子趙鵬,見過堡主!”


    吳高陽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的事跡我已經全然知曉,你能夠三番幾次讓我那位結拜大哥吃虧,確實是一位不多見的俊傑。”


    趙鵬有些慚愧道:“弟子不敢當,這些都是吳家的功勞,如果沒有吳家和齊老庇護弟子,弟子早就遭了那羅震威的毒手。”


    這話趙鵬說得真心實意,並非全是自謙和拍吳家馬屁。


    吳高陽哈哈一笑,似乎對趙鵬的迴答甚為滿意。


    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問道:“你可知我去縣城所為何事?”


    趙鵬迴道:“弟子聽人說,堡主是受縣尊之邀,前去共商對付黑山寨強盜一事。”


    吳家堡東北五十裏的黑風山上,有一夥強盜盤踞,人有上千號,皆持鋼刀鋼槍。


    平日四處打家劫舍,整個江寧縣的百姓都深受其害。


    最近安分了一些,是因為正在準備“秋狩”。


    對於獵人來說,秋天是野獸正肥時。


    而對於山賊來說,秋天剛剛收獲了稻穀的百姓,也正是最肥的時候。


    “黑山寨的強盜膽大妄為,上個月居然連縣尊的家眷都敢劫掠,雖然最後殺人滅口,但還是走漏了風聲,令縣尊震怒異常。”


    “黑風山地處要道,地勢險惡,易守難攻。


    官府年年收錢,說要剿匪,年年卻不了了之。


    這一次,禍事落到了縣尊自己的頭上,他終於要動真格了。”


    說著,吳高陽眼裏還有淡淡的譏諷。


    “縣尊想要聯合我吳家堡,劉家堡,還有李家莊三大武林世家,準備在秋收之前,鏟除黑山寨這個毒瘤,還江寧縣一個太平。”


    “劉家堡壟斷了整個江寧縣的藥材生意,每年都要給黑山寨的強盜一大筆過路費,最近幾年過路費更是年年上漲,令劉家堡苦不堪言。


    李家莊以捕獵為生,曾經有二十多個兄弟被黑山寨的強盜劫掠圍殺,仇深似海。


    黑山寨和我吳家堡的矛盾更不必說,他們的四當家就是死在齊老手中,現在還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何攻下吳家堡。


    滅掉黑山寨,對我們三大武林世家都有巨大好處,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趙鵬聽得暗暗砸舌,這黑山寨的山賊真是無法無天,把江寧縣的三大世家得罪了個幹淨,現在更是連縣尊都敢招惹。


    蹦躂得這麽歡,不滅亡沒天理了。


    不過,這些和他趙鵬有什麽關係?


    吳高陽似乎看出了趙鵬眼中的疑惑,莞爾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要告訴你這件事?因為攻打黑山寨與你幹係甚大。”


    ‘與我幹係甚大?我隻是一個皮膜境的弱雞,黑山寨搬血境強人都有好幾號,你莫不是在逗我?’


    趙鵬不知吳高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得恭敬道:“還請堡主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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