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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粉?這並不是一個好打擊的方向。


    盡管說以奧創如今的聲勢以及他所裹挾的大義,清理一個相關產業當真是隨隨便便的事情。但是這畢竟隻是亡羊補牢的事情,而對於那些已經散布出去,落入到不同人手中的洗衣粉,說到底他也是有些無能為力的。


    因為這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而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牽扯在了其中。伴隨著針對阿德裏奇產業的調查,奧創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源頭並不隻是出在他一家身上,而是這個產業上的其他人都有類似的問題。而他們到底把洗衣粉供給了多少人?這恐怕是一個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問題。


    總不能說讓這些賣洗衣粉的每出一次貨就把買家的相關信息給記錄下來吧。


    這樣做實在是沒有好處,買家很可能會直接被嚇走,而有著這樣記錄的賣家也很有可能被條子給盯上。畢竟,一個賬單到手,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證據都就位了,直接就省了他們一大票功夫。條子們又不傻,他們當然知道該怎麽做。


    而同樣的道理,黑幫們也不傻。以賺錢為最終目的的他們,為什麽要幹這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們又不用為這個報稅。所以,即便是神通廣大,信息渠道幾乎鋪滿整個人類社會的奧創,一時間也很難把那些洗衣粉的買家一個一個地給揪出來。而這,都是隱患。


    無奈之下,奧創隻能要求政府配合,以地毯式搜查這種其實並沒有太高效率的方式來掃蕩所以可能窩藏洗衣粉的地方。然而,這裏到底是存在問題的。


    政府機構所了解的那些嫌疑人,大都是常年的癮君子,即有案底在案的人。即便說有一些警察知道一些不在記錄中的家夥,那大都也是一群遊離於社會之外的成員。不是黑幫、流氓或者流浪漢,就幹脆是難民。這些人固然不少,但是絕對不能代表整個毒狗群體。


    因為之前也說明了,這是一個洗衣粉泛濫的時代。是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都不會免俗的特殊背景。


    為了維持一個上流人士的體麵,絕大多數好這一口的人都會在絕對隱秘的環境中釋放自己的這種愛好。有些人甚至會專門在家裏搞一間小密室,為的就是在絕對安全的環境中享受那麽一兩口。


    而在這種情況下,你不當場把他們給抓包了,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原來表麵上風光靚麗的他們背地裏居然還有這種癖好。


    這才是眼下最大的難題,因為你就是想要撈出這些人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他們就像是一個個定時炸彈一樣,處在一個隨時可以引爆,並且產生一係列連鎖反應的邊緣之上。而麵對這樣的情況,沒有更好辦法的奧創隻能是通過媒體發出通告,以期望這些人能夠主動地站出身來。


    就算你不願意曝光自己的存在,那麽銷毀手上的洗衣粉也行啊。隻要能讓這種散播危機的源頭不至於擴散開來,你想作什麽樣的死完全是隨意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奧創幾乎都已經隱晦的表明了這樣的態度。但是真正願意對他做出相應的人,到底還是寥寥無幾的。


    上流社會,說到底也隻是出生的更好一些而已。比起一般人,他們是享受到了更優質的資源沒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每一個上流社會的人都是十足的聰明人。


    平庸是最大的特征,甚至說傻子都不在少數。畢竟普通人為了更好的生活還知道奮鬥,而奮鬥往往也是會讓人變得更加清醒和理智。但是,對於從來不用為更好生活而著急的上流人士來說,他們連奮鬥的理由都沒有了。要是沒有個目標的話,他們很容易就變成一個混吃等死的家夥。而這種人,往往和豬沒有什麽區別。


    奧創說的再好聽,再誠懇,他們也隻會是把這當做是一個笑話。而關起門來,陶醉於自己精神世界享受的他們,可一點也不在乎什麽風險不風險的。


    吸洗衣粉本身就存在風險,他們還不是照樣好這一口。為了尋求所謂的刺激和享受,他們早已經是把生死置之了度外,所以這點小風險自然是嚇不住他們的。


    奧創自己其實也並沒有對這些人抱有太大的期望,他本身就已經是做好了兩手準備。而也是不出他所料的,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後,他就已經是相繼的收到了許多從不同國家、不同地點所傳來的...噩耗。


    來不及對這種悲慘的事情表示悼念之情。奧創第一時間就派出了自己的清除小隊,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病變體給隔離出來。雖然目前為止還不清楚,這種晶狀的病變是否還有其他的演化,但是小心無大錯,奧創已經是沒有更多的餘地在這方麵犯下錯誤了。


    他是劣勢,毋庸置疑。而相比較之下,阿萊克西亞就完全的處在一個上風位上。


    “我們唿籲所有的民眾,不論是為了自己個人的生命安全,還是為了你身邊的人做考慮。請盡快銷毀一切你身邊的非法物品,確保其沒有任何程度的擴散。這並非是玩笑,重複一邊,這並非是玩笑。我們已經探查得知,目前所威脅到整個社會安全的病菌源頭既來自於那些非法物品,任何窩藏這種物品的相關人員都將會被依法懲辦。”


    “政府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打擊窩藏人員,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怎麽樣的身份和地位,這是不容許任何妥協的措施。現在,你還有機會挽迴自己的錯誤。而等到事情發展到再也無可挽迴的餘地,你再認識到這一切就已經是來不及了。我們希望每一個人都不要犯下這種愚蠢的錯誤。同時我們也唿籲,如果你身邊有這樣的人,不要猶豫,請盡快的通知我們!他已經威脅到了你的生命,所以,你也有權力維護自己的安全。不要猶豫,不要遲疑,這是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而負責,這也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坐在巴黎一家街邊咖啡廳的拐角處,阿萊克西亞一邊悠閑地品味著這家有著三十年曆史的咖啡手藝,一邊觀看著不斷被循環的媒體通告,臉上適時地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來。


    她沒有躲躲藏藏的想法,事實上她也不需要躲藏。在從未顯露過自己存在的前提之下,隻要她自己不光明正大得表露自己的身份,那麽就算她站在整個歐洲政府的麵前,那些人也根本不可能意識到,她就是這一切禍亂的根源。


    這是她如此悠閑的在敵人的大本營中閑逛的原因,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她的實力讓她有這種有恃無恐的資格。


    整個歐洲,除了一個奧創有資格稍微對她產生一些威脅之外的,其他的類似於歐洲各國的政府,則根本沒有被她給放在眼中。可以這麽說,她一直以來對歐洲的布局完全就是在跟奧創隔空對棋一樣,而最有意思的是,奧創雖然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在跟他下棋,但是他卻根本弄不清楚,這個下棋的人到底是誰。


    除了可能是九頭蛇之外,他一無所知。就連那個人是男是女他都沒有頭緒。而這自然也就使得,阿萊克西亞可以肆無忌憚的,以一個路人的身份在歐洲滿世界的晃悠。


    當然,也不是說真的就肆無忌憚。她曆來是很小心和謹慎的那種人,如今既然做了這種深入敵營的決定,那麽自然也是把這份小心發揮到了極致。


    她從土耳其進入歐洲,一路行走靠的都是現代社會的交通工具,縱然是有著頃刻間千萬裏行走的能力,她也沒有用上一分一毫。一切都像是她那個假身份證明上寫的一樣,她阿萊克西亞隻是一個出生於貴族家庭,熱愛旅遊和平靜生活的平凡女人,生活健康又向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個人設是阿萊克西亞表露在外的一種表象,正常來說,單憑氣質一般人也不會認為有這種知性氣質的女人會是什麽危險的角色。這也是為什麽明明不是常客,那個拎著槍開門的老板在打量了她一陣之後還給她放進來的原因。她給人的直觀印象就是無害的。


    普通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忌憚於一個柔弱而知性的女人,並且隨時隨地用警惕的眼神去打量她。相比較之下,反倒是那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的家夥,會更受矚目一些。


    咖啡廳的門鈴聲響起,正在煮咖啡的老板立刻就把視線轉移了過去。而當他看到那個長相有些猥瑣,行動有些鬼祟,大熱天還要用衛衣把腦袋遮的嚴嚴實實黑人男子之後,他立刻就端起了手裏的獵槍,不客氣的嗬斥道。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這種黑鬼!”


    法國人的種族歧視不叫種族歧視,這一點需要牢記。高盧人的傲慢在整個歐洲都是有名的,所以當一個老高盧人拿著一把獵槍對準一個黑人,叫罵著黑鬼的時候,黑人並不能像是他們在美國的同胞那樣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並且還在事後以種族歧視的名義來起訴他。


    這是非常的時節。他必須要明白,黑鬼隻是一個單純的口癖,並不是什麽侮辱性的稱唿。而拿槍來指著他,也是在這種特殊時節下自衛的一種常見反應。畢竟,黑人的名聲實在是不好聽。在洗衣粉等同於病菌傳染源的這個前提之下,任何一個黑人都會成為可能的擴散源頭。他們必須要防備這一點,防備自己成為倒黴的無辜者。所以用槍來保護自己,實在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選擇了。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那個被槍指著的黑人也是明白這樣的道理。所以他連忙舉起了手,肥厚的嘴唇幾乎是在以一個閃電般的速度,飛快的禿嚕了起來。


    “是我,是我。安德魯,踢球的那個,得過大獎的那個。你看足球嗎?如果你看的話就應該知道,前兩年的那場對意大利的比賽,全場唯一的一個進球,就是我踢進去的。我還繞場跑了兩圈,你難道沒有印象嗎?”


    “安德魯,那個被球隊踢出去的家夥?我記起你了。”


    足球畢竟是歐洲人的心頭所愛,所以提起足球,這個本來一臉警惕的老板也是不由得放緩了臉色來。當然,也僅僅隻是放緩,因為他記起的可實在不是什麽好記憶。


    “我也想起了那場比賽,對陣該死的意大利佬。你這個黑鬼居然給我們踢進去了一個烏龍球!要不是那場球賽不影響出線的名額,我現在就開槍給你崩了!”


    嘴上雖然說的不那麽好聽,但是對於球員,哪怕說是前球員,他們這些人都是會多一分包容的。


    所以他放下了槍,也默認了安德魯的進入。隻是對於他的來意,他還要再盤問一下。


    “你來我這家咖啡廳幹什麽?別告訴我,你被球隊踢出去之後連個賺錢的門路都沒有,要過來給我刷盤子才行。我雖然不反對你這一次進來,但是我也是不會聘請一個危險的黑人在我的店裏工作的。如果你是打著這麽一個主意,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不不,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肚子餓了,想要吃點東西,喝杯咖啡而已。我有錢,你放心!”


    從自己的口袋裏零零散散的掏出一堆零錢,這個叫做安德魯的猥瑣黑人顯然不如他表現的那樣闊綽。


    這並不奇怪,運動員,尤其是黑人運動員。少有能把自己的財產打理好的。也許在沒退役的時候,他們能憑借著運動員的高薪過著非同一般的體麵生活。但是一到退役,或者幹脆說像是他這樣慘到被提出球隊的時候,他們往往也就是躋身在破產的邊緣上了。


    老板顯然也是明白他的窘迫。所以他並沒有對他明確的表示拒絕。大概是一份同情心作祟,他想了一想,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坐下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這頓算我請,但是下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店裏!”


    “沒問題。我會記得的,慷慨的...先生。”


    安德魯打蛇隨棍上,連忙做了下來,同時忙不迭得表示著感謝。而老板對此則是撇了撇嘴,就把手裏的槍給放在了櫃台上。


    “我去後廚弄點吃的。給我記著,別去騷擾我的客人,明白嗎?”


    “當然,我保證。對上帝發誓!”


    安德魯迴答的信誓旦旦。然而,他到底會多麽堅定的遵守自己的諾言,這就是誰也不敢肯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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