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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大白鯊來說,在下半輩子裏當一個健全的人,還是當一個殘疾人,這是根本不需要選擇的一個問題.


    他又沒有特殊的受虐傾向,怎麽可能接受自己下半輩子的生活都隻能靠著一隻手臂去過活呢,所以理所應當的,他接受了小尚恩的提議,希望能夠重新接迴自己的手臂.


    而這個選擇,對於小尚恩來說可就是正中下懷的.他之前鋪墊了那麽多,為的其實就是讓大白鯊自己跳進這個圈套來。而現在他既然已經入籠了,那麽自然的,他就沒有任何再跟他客氣的道理。


    起死迴生之術,本來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法術。用來接一截斷臂,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一些。當然,大材小用歸大材小用,效果總歸是良好的。


    在法術的作用之下,本來已經斷連的神經、血管再一次地拚合在了一起,而隨著血肉組織的增殖生長,本來已經空空落落的肢體觸感也終於是迴歸到了大白鯊大腦的掌控之中。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因為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那種腦子裏突然被塞進什麽的滋味的。雖然說這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是他身體上的一部分,但是,任性的大腦可不會這麽認為。


    它隻會像是最嚴格的移民官那樣,一遍遍審查你的成分和機製,隻有在確定你的資格足夠之後,它才會對你網開一麵。


    不要以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這種審查就可以糊弄過去。對於移民官來說,出去了還想要再迴來,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別拿一家人說事,就算是一家人,該有的審查什麽的還是跑不了的。


    而這體現在重新被連接的肢體上,就是不可抑止的抽搐,麻木以及如同膝跳反應一般的間歇性跳動。


    這要是一般的情況下,當然不會是什麽問題,最起碼的說,和斷肢重生的喜悅相比,這點小麻煩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然而問題是,這並非是一般的情況。因為此時此刻,那個被重新連接起來的手臂上可是還捏著一個敏感的炸彈。


    高精密度的科技產品可不會體量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所以,哪怕大白鯊已經是竭力地想要控製住自己手指上的動作了,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他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逾越過那條代表著危險的紅線。


    靠著運氣,他或許能在那麽一次兩次的在懸崖邊徘徊的時候及時地停下自己的腳步。但是,他卻不可能每一次都這麽幸運。而失誤的情況,在這樣的條件下有一次也就夠了。


    抽搐的手指到底是按緊了炸彈的按鈕,紅色的光圈在達到兩層之後,迅速地閃爍了起來。大白鯊臉上的表情被定型為了驚愕,他看著自己麵前已經伸出了手遮擋住麵孔的小尚恩,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口說話,如同磁電圈一般夾雜著電弧的火焰,就已經是徹底地把他給吞沒了進去。


    外星技術的殺傷力頓時就讓大白鯊屍骨無存,而哪怕是穿著著鎧甲的小尚恩,也多多少少地受到了點影響。


    就如同美杜莎之前的預計那樣,鎧甲的外層金屬也難以抵禦這個程度的破壞。哪怕說小尚恩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護住了臉。但是他的手部裝甲還有麵甲,都是免不了地受到了一些破壞。


    當然,這對於他本人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所以在爆炸之後,他隻是扯下了麵甲,就已經是旁若無人地伸起了懶腰來。


    他覺得自己漂亮地完成了任務,甚至可以說是給了自己一個完美的開局。但是顯然,美杜莎並不這麽認為。她還是覺得小尚恩的行為有些太過火了一些,所以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自然是免不了地對著小尚恩警告了起來。


    “小主人,我不得不警告你,你剛剛的行為有些越過了底線。明明你可以在爆炸的時候躲開的,為什麽要正麵承受這次爆炸的衝擊呢?”


    “因為我相信你,美杜莎。你說過,這種程度的爆炸是不會傷害到我的。而且事實也證明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麵甲上不斷修複著的納米組織,機靈的小尚恩可不會說這是他為了擺脫那種馬賽克視線所做出的應對的手段。


    要知道,作為未成年人,美杜莎對他的看護力度是相當巨大的。就好像是剛剛的突襲一樣,從出手打斷大白鯊的手臂開始,美杜莎就已經是接管了麵甲裏的成像係統,使得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我的世界那樣的像素馬賽克風。


    一大坨紅色的馬賽克從自己眼前飄過,你雖然知道那是鮮血在噴灑,但是看到的卻隻能是方方正正的紅色小方塊,這種感覺當然是不怎麽讓人滿意的。所以小家夥也算是開動腦筋的,給自己創造出了這麽一個條件來。


    反正這也不是他的本來麵目,所以不論是他還是美杜莎都不怎麽擔心他的真實身份會暴露出去。這也是為什麽美杜莎猜到了小尚恩的這些個小心思,卻還對他放任不顧的原因。和這種小事相比,她顯然更在意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小尚恩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麽。


    相信小尚恩也體會到了,作為一個超級英雄的難處。哪怕是他的對手隻有一個,在很多時候,他也會被迫地做出一些艱難的抉擇來。有時候他可以通過自身強大的武力來避免做這種抉擇,但是有的時候,武力其實是起不到這樣的作用的。


    而這還是最尋常的情況。稍微複雜一點的,比方說把你的對手從一個換成一群,事情處理起來的晦澀程度就會以幾何水平向上遞增起來。


    要知道,和一個勢力對抗跟和某一個人作對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個人能發動的人力、物力畢竟有限。隻要對手足夠的強大,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布置,都可能會被碾壓過去。


    這一點就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大白鯊的威脅和所要求的承諾未必是沒有約束力的,隻是他遇到了小尚恩這樣的對手,這才隻能徒唿奈何了而已。不然的你換一個對手試試,別說是警察了,就算是一般的超級英雄,怕是都拿他這種人沒什麽辦法的。


    以一概全,從大白鯊這樣的人就能看得出來,他所隸屬的手合會裏到底都是些什麽樣的貨色。如果說手黑會的勢力真的有大白鯊說的那麽龐大的話,那麽美杜莎還真不讚同,讓小尚恩去招惹這樣的一個對手。


    從之前的行為方式以及處事能力來看,小尚恩在這種事情的處理方麵還是有很大的欠缺的。他的思想觀念還沒有完全地豎立起來,他的價值觀和世界觀還處於一種懵懂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刺激性的行為都可能導致他在成長的過程中誤入到錯誤的路徑裏。而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了,那麽不論是對於他們這個特殊的家庭來說,還是對於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而言,都不會是一件好事的。


    她作為小尚恩臨時的監護者,認為自己是有相當的必要去阻止小尚恩做那些錯事的。所以當下的,她就已經是對著小尚恩警告了起來。


    “你是真的打算以那個手合會作為自己的目標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需要警告你,這種事情不會像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從之前的那個目標人物就能看得出來,這個組織的行事手段是非常的暴力以及兇殘的。他肯定不會是這個組織裏的個例,甚至說,他很可能隻是這個組織裏成千上萬成員的一個縮影而已。”


    “對待其中之一,你都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才能確保最後的結果勉強算是圓滿。而如果把這種風險乘以一千,乘以一萬,你真的有信心,自己能夠應付得了這一切嗎?”


    小尚恩如今還沉浸在自己初次任務圓滿完結的得意之中,他根本就沒有領會美杜莎話語裏更深層的那個意思。不過沒有領會不要緊,這又不是什麽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他聽出了美杜莎話裏有話,所以當下的,她也就是直接追問了起來。


    “美杜莎,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直接跟我說明白了吧。我可沒有功夫和你玩這種猜謎式的遊戲,要知道,我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很簡單,小主人。我的意思是,你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了嗎?”


    “準備?”


    本身還躍躍欲試的小尚恩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就皺起了眉來。他雖然不大明白美杜莎言下裏的意思,但是美杜莎這種排斥他繼續下去的態度,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這讓他很是不滿,而也就是在這種不滿的驅使下,他開始對著美杜莎抱怨了起來。


    “我不明白,美杜莎。到目前為止,我的所作所為好像還沒有逾越過我們之前所商議的那條紅線吧。我是在遊戲的規則內玩遊戲,所以你到底有什麽理由來反對我?”


    “那是因為我對事情的發展有些預估性的不足,小主人。不論是我還是你,我們在這種事情上麵都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而這也就是我必須要警告你的原因,我不能看著你做出錯誤的選擇,錯誤的事情。”


    “準備,準備!你說的準備到底指的是什麽?這隻是一場遊戲,美杜莎。難道說我連玩這樣一場遊戲的資格都沒有嗎?”


    小家夥的臉色開始有些扭曲。作為一個初步品嚐超級英雄快感的人,他現在其實就和那些剛剛成癮的人一樣,有著別樣的迫切和焦躁。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很難聽取別人的話,去停下自己的腳步。也就是美杜莎有著特別的方法去約束著他,這才能使得他勉強得按捺住自己的情緒。


    當然,抱怨還是少不了的。而對於他這種怨氣十足的抱怨,美杜莎則非常肯定地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如果這僅僅隻是一場遊戲的話,那麽我沒有任何的理由來阻止你,我的小主人。但是現在,這已經不是一場遊戲了。因為一旦你涉足到這種事情中,你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會影響到一個生命的存在以及毀滅!”


    “你做好背負這一切的準備了嗎?你做好為每一個和你有關的生命負責的準備了嗎?我的小主人,當你的遊戲被參入進活生生的生命的時候,你是否還能以一種遊戲的態度去把它進行下去呢?”


    美杜莎的問題一時間讓小尚恩有些啞口無言。他想到了之前麵對選擇時那種近乎煎熬的考慮,想到了那種沉甸甸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分量。這讓他不可避免地遲疑了起來。不過,到底還是少年人,心高氣傲的他可是不願意這麽服軟認輸的,所以當下的,他就這樣辯駁了起來。


    “如果我能確保沒有那些無辜者被攪進去,確保我所麵對的隻是那些人渣、惡徒還有敗類。那麽我是不是就不用考慮這樣的問題了呢?”


    “關鍵是,你能嗎?小主人,你要知道。這種事情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是不以個人的意誌而變化的。而且再說的,就算是真的沒有無辜者被卷進來,你難道就能把這當做是一場遊戲,去肆無忌憚地裁決別人的生死了嗎?”


    “你要明白,任何一個獨立的個體背後,都是有著一個相對複雜的構造。他們在扮演罪犯這個角色的同時,很可能也在扮演者父親,丈夫,兒子這樣的角色。我們不能因為他是一個罪犯就斷定他沒有扮演好他其他的角色,而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的話,你認為你的遊戲會帶來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小主人。是一個家庭的破碎,是那些父親母親,那些妻子兒女對你的怨恨。而對於這一切,你有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嗎?”


    美杜莎的話就像是重錘一樣,輕而易舉地就把小尚恩內心裏的僥幸敲成了粉碎。他不得不承認,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且說這樣的情況以一千倍,一萬倍的規模出現在他眼前的話,他是根本無法負擔得起這樣的分量的。


    別看他表現的無所謂,那其實隻是小孩子式的任性而已。真要是到了讓他決定別人生死的時候,除非說是像大白鯊那樣,讓他厭惡到幾乎無法容忍的家夥,不然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地揮動自己手裏的屠刀的。


    這和天性有關,也和後天的教育有關。可以說,吉爾含辛茹苦的教育到底還是有那麽一些成果的。最起碼的,她的教育使得小尚恩在任性的時候知道,該如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當然,控製住情緒不代表說不任性。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放棄掉自己這個遊戲的打算。而這也是他唯一不願意讓步的地方。


    “你想要我怎麽辦?美杜莎。我是不會放棄我的計劃的。我必須要把這場冒險進行下去!除了這一點,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而你,到底打算讓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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