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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小的流浪漢看到眼前的家夥居然搭理了自己,頓時來了興趣,開始滔滔不絕地說道。


    “你知道嗎,他們肯付現金。”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腰間的布袋裏掏出了一個裝滿了暗紅色液體的瓶子。


    “不管你賣過多少次,他們都肯收,隻要你願意賣。而且價格不比市麵上的低。就連瓶裝的他們都肯買。”


    高大的家夥眼角一跳,嘴角不由得拉出一條譏諷的弧度。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對著這個瘦小的流浪漢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也不知道這群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不過他們似乎對這個挺重視。有些曼哈頓的黑幫想要從這裏麵撈點油水,但是後來就聽說他們火並了幾次,都被打散了。那些老家夥們都說,是這群家夥後麵的人幹的。”


    “還有,聽說這群家夥買血不是為了什麽醫療,而是為了什麽邪惡的魔鬼儀式。鬼知道哪個是真的,反正有錢拿就好。”


    瘦小的家夥與其說在傾訴,不如說在發牢騷。不過他有一個好的聽眾,高大的家夥從沒有打斷過他,隻是不時地點頭示意自己在聽他的發言。這讓流浪漢的心中對這個高大的同伴有了新的認知,最少這是一個不錯的家夥。


    就在流浪漢還在誇誇其談,認真地評判著周圍街區哪個餐廳的後廚垃圾筒的東西味道更好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女性走了過來,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對著高大的流浪漢說道。


    “查德諾瑪?輪到你了,跟我來。”高大的流浪漢站起身來,咳嗽著向著西裝女性示意了一下,然後對著瘦小的家夥一邊揮手告別,一邊跟著轉身離開的西裝女性走向了隧道深處。瘦小的家夥同樣揮了揮手,嘴裏還在嘟囔著別人聽不明白或者不想聽的東西。


    兩個人行走在陰暗的隧道中,這裏已經是地下鐵的深處,現在已經被改成了不明用地的構造,到處都是的攝像頭和門崗,顯示這裏並非什麽慈善機構。高大的流浪漢咳嗽著,同時迴應著前麵西裝女性的問題。


    “在過去的一年內有沒有刺青或者其他刺穿皮膚的舉動?”


    “沒有。”


    西裝女性用手裏的鋼筆敲了敲自己的下巴。


    “你下巴的疤痕是怎麽迴事?”


    正在左顧右盼打量著四周的流浪漢查德諾瑪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下巴,片刻後才迴應道。


    “小時候出過意外。”說完他還咳嗽了兩聲,顯然不想多說什麽。兩個人漸走漸遠,隨著他們的深入,已經完全看不到有其他人的蹤跡。而這顯然都在安排之中,西裝女性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你說你沒有任何近親?”


    查德諾瑪用生硬的話語迴道:“至少沒有跟任何近親聯絡。”


    西裝女性微不可擦地笑了笑。


    “也就是說,萬一有緊急事故沒有人可以聯絡?”


    “一個都沒有。”


    查德諾瑪把目光定格在了一群清潔工身上,此時他們正在賣力地清潔著一間房間裏的地板,地板上全是粘稠的液體。


    “沒有家人嗎?”西裝女性似乎並不在乎他看到了什麽,依然自顧自地問道。


    而查德諾瑪卻好像被這個話題弄得有點不耐煩了。


    “我跟你說過了,沒有!你跟我說這麽多,是不是說我不能捐血了?”


    西裝女性似乎也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帶著他徑直走向一個有保安看守大門的同時,翻動了一下手裏的表格。


    “我不確定,你的驗血結果顯示你的情況很不正常。”


    “什麽?”查德諾瑪顯得有些驚訝,捂著嘴咳嗽道。“有多不正常?”


    西裝女性領著流浪漢走進了大門,在一個好像密碼裝置的地方輸入了一些看不明白的符號,同時向著流浪漢解說道。


    “讓我來給你說明一下。你的血液裏還有稀有的顯型體,我們從未見過這種類型的血樣。”


    說到這裏,身後的大門猛地關閉起來。讓查德諾瑪驚疑地迴頭看一下,隨後疑惑地問道。


    “什麽?你在說什麽?”


    就在他這樣說的時候,安保人員從他身後按住了他,不似尋常人的力量壓製了他的行動,強迫著他向一個類似手術台的地方走去。


    “你們是誰?”他顫抖著問道,看樣子似乎充滿了恐懼。


    “請坐下。”西裝女性絲毫不為之觸動,他看著安保人員和一個穿著好像屠夫一樣的家夥把查德諾瑪按在了手術台上,用一種好像打量牲口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查德諾瑪不安地來迴掃視著,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這是好壞參半的局麵!查德。”像屠夫一樣穿著的家夥笑著開口道,露出了有些尖銳的犬齒,以及幽黑的瞳仁。


    他打量了一下查德諾瑪,然後迴望著露出詭異笑容的西裝女性。


    “隻是,這對於我們是好事。。”


    “對你。。”他說著,從旁邊取出了一個像是手套一樣的東西戴在了手上,手套的尖端是碩大的針孔,讓人看上去就從心裏感到畏懼。


    “卻是壞事。”


    查德諾瑪顫抖著,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那聲音初始聽上去像是哽咽和低聲的哀求,但是隨著聲音的逐漸加大,卻並非如此。那是壓抑不住的笑意,如同成功了的惡作劇一樣的笑意。


    查德諾瑪大笑起來,咧開的笑容下露出的是更加鋒利的牙齒,以及下頜處顫動著分裂開來的疤痕。


    本來好像捕獵者的家夥看著狂意漸現的查德諾瑪,原本玩味的笑容變得茫然而古怪,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查德諾瑪的變化,隻是疑惑著這個可憐的家夥是不是已經被嚇瘋了。


    查德諾瑪並非良善,自然不會給他們什麽解釋。他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握住了身邊西裝女性的脖子,鋒利的牙齒立時咬向了她的脖頸。他撕咬的力量非常之大,以至於女性的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破損的動脈中狂飆而出,一瞬間便染透了身後的牆壁。


    這瘋狂的舉動讓剩下的兩個人都害怕起來,安保人員急忙從腰間拿出了手槍,對著還在享用食物的查德諾瑪瘋狂地扣動了扳機。子彈鑽進了查德諾瑪的後背,但是除了打擾了他進食之外,卻並沒有起到其他的作用,反而讓查德諾瑪放棄了手中的食物,轉而向著他走來。


    “你想要幹什麽,你這怪物。離我遠一點!”安保人員崩潰的理智讓他在退無可退的時候向著查德諾瑪發起了衝鋒,但是非人的力量並沒有給他什麽安全的保證。因為他的對手比他更加不像人類。查德諾瑪單手按住了他的頭部,在五指的猛然張合下甚至能聽到骨骼破碎時交錯摩擦的怪異響聲。


    安保人員立時如同脫了骨頭的蛇一樣,全身的力量都失去了依憑,整個人都癱軟下來。但是他強大的生命力讓他還未死去,隻是抽搐著,發出無意識的**。


    這樣的場景並不能對查德諾瑪產生什麽感觸,他看了一眼跑向大門處的家夥。掄起了臂膀,將手中的家夥狠狠地摜在了牆上。稀疏的響聲中,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西紅柿摔在了地上一樣。暗紅的漿液如同抽象的圖畫,展現在了破爛不堪的牆壁上。


    此時,唯一逃脫的幸存者已經衝到了大門處,大門被緊緊的封閉住,想要離開這裏必須打開這道為了掩飾他們惡行而關上的大門。隻要衝出了大門,他就能唿喊這裏的警衛,從而抓住這個該死的怪物。


    但是他卻怎麽也打不開這道大門。平時能夠精準操縱手術器材的雙手,此刻卻顫抖著,怎麽也輸不好這道大門那該死的密碼,手指戳動鍵盤,卻總是在慌亂中按錯地方。當他再一次嚐試著輸入密碼的時候,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查德諾瑪掐住了他的脖頸,將他舉離了地麵。此時查德諾瑪並沒有享用眼前的食物,而是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牆角,然後對著牆角處的攝像機露出了還在流淌著猩紅血液的獠牙。


    “一群吸血鬼!”使用著吸血鬼的語言,他對著攝像機直白地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我最恨吸血鬼!”


    說完,他看著眼前的食物,慢慢地長大了嘴。而隨著他上下頜的分離,他下頜處的疤痕也如同他另一張嘴一樣,開始分裂開來。


    “這他母親的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一個長相桀驁,滿臉橫肉的中年光頭男子盯著眼前的熒屏,對熒屏中查德諾瑪最後的變化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時候距離查德諾瑪攻擊事件已經過去了一整個晚上,當地下鐵的警衛發現情況不對時,查德諾瑪已經逃出了地下隧道,不知去向。隻留下了有著清晰兇手圖像的監控記錄。而當地下鐵的負責人將監控記錄上報到自己幕後的主人,也就是一群打著血庫的幌子買血,光明正大到不科學的吸血鬼時,這群吸血鬼的反應卻是讓人感到十分的意外。


    監控記錄被一層一層地上報,一直到了紐約吸血鬼的執政黨之首,吸血鬼大公艾力達。馬基諾斯的手中。吸血鬼大公看到了這份監控記錄,然後召集了自己手中最精銳的吸血鬼戰士,並且醞釀了一個不小的計劃。


    “大公閣下,你不要告訴我你急招我過來就是為了對付這麽個家夥?”光頭大漢吐了口唾沫,顯然對於變化地明顯異於正常生物的查德諾瑪非常不感冒。


    “注意你的態度,雷哈特!”侍立在一旁的一個彬彬有禮的中年黑人立時皺起了眉頭,對著名為雷哈特的光頭大漢不滿地嗬斥道。“在你麵前的是至高大公,你需要保持你的尊敬。”


    端坐在高座上,一直保持著一手支撐著頭部的動作的吸血鬼大公微微地抬了抬手,打斷了黑人的嗬斥。“算了,亞薩。不必計較這些,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解決掉這些威脅到我們族群生存的家夥。”


    說到這裏,這個吸血鬼大公在身邊女性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而他身邊的正是和周易有著一麵之緣的妮莎。在這裏,她有著顯赫的身份,未來的吸血鬼女大公,現任大公的獨女,吸血鬼執政黨的繼任者等等。有著這位吸血鬼中的美人映襯著,吸血鬼大公的真容卻讓人覺得異常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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