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樂是北山雲和凡盈最小的孩子,從小就很調皮,壞事錯事沒少幹,為此她也是被母親責罰最多的孩子,在她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比她大四歲。


    她真的一直以為哥哥就是哥哥,是和她一樣的,事實上她們確實一樣,但和常規的認識又不太一樣,直到十六歲那年哥哥跟她說了事情的經過,她才知道為什麽一樣而又不一樣。


    因為十六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男子,所以這個消息給她的打擊很大,曾一度關在房間裏不出門,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欺騙她,好在後來經過哥哥的不斷開導她總算接受了現實。


    為什麽不是父母告訴她?而是哥哥告訴她?為什麽父母都不寬慰?因為早在十四歲那年父母就將家中重擔交給了哥哥外出雲遊去了,而且沒有說歸期。


    所以從十四歲開始她就是在哥哥的照顧下長大的,十六歲那年她也終於可以像哥哥姐姐那樣不用再去私塾了,她很高興,也很難過,因為就是那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從小她就知道她不用繼承家業,所以從小到大都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會去估計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所以她活得很輕鬆也很快樂,還有一幫狐朋狗友。


    整個行城可以說她就是當之無愧的小霸王,所以狐朋狗友也不是一般的多,為此父母沒少說她,父母走後哥哥也會說但是說得很含蓄,她根本不會聽。


    以至於有一次終於差點釀成大錯,就是她快滿十六歲的前一個月,那天天朗氣清,先生說了一會就開始睡覺,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把幾個好友叫上悄悄的溜出了私塾。


    一出去她覺得外麵的空氣都比私塾的好上千百倍,於是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到處走到處看,結果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河邊,看到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洗衣服。


    讓她想起了身邊一幫狐朋狗友常常都說她不夠男子氣概,甚至嘲笑她可能連女子都沒調戲過,心裏立馬怒火四起不管不顧的就衝到河邊對兩位女子進行調戲。


    看到那一幫狐朋狗友一個個的睜大眼睛她頓覺得信心倍長,原來調戲女子也不過如此而已,於是越演越烈一個女子膽子本來就小加上她的語言侮辱再加上邊上有一幫人在看。


    不堪重負之下竟往河裏跳去,嚇得北山樂半天說不出話,她想去救人可她根本就不會水,一個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少爺哪裏有時間去學遊泳。


    她那一幫狐朋狗友更不可能會,就算會也不會有人出手救人,好在她帶的侍衛有一個會水立即跳下去將女子救了起來,總算沒有出人命。


    讓她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父母從小都對她耳提麵命惹事可以做錯事也可以,但隻有一條不得欺壓百姓不得鬧出人命,她自認為語言上的侮辱算不得欺壓所以才會去做。


    可沒想到結果差點鬧出人命,這給她的打擊很大,給那個女子的打擊更大,當天下午她哥哥就帶著厚禮到那個女子家賠禮道歉說了不少好話。


    好在那些人看著她哥哥是侯爺的麵上也沒有再說,但她卻不能就此原諒自己,這件事讓她意識到她真的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而根本原因就是她的思想和學識。


    雖然天天都有按時到私塾去上課,但真正聽過的課沒幾次,再加上受身邊那幫狐朋狗友的渲染真的已經完全步入了紈絝子弟行列。


    這個認識讓她很恐慌,因為她想要的並不是當個紈絝子弟,也不是有多大出息,畢竟她哥哥已經是侯爺,在整個蘭州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她想要的隻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而已,以至於老是想著要去違背父母和長兄的意思,老是想和他們對著幹,可經過半個月的反思和反省,她發現這種做法根本就是錯的。


    自由自在並不是反對父母和兄長要她做的事就能獲得的,而是真正在心靈上無拘無束才是真正的自由,好不容易想通這些她也滿十六歲了。


    那幫朋友,不應該是曾經的朋友,以後他不會再與他們為伍,所以出事後的一個多月裏他們來求見或者邀請她都沒有答應,隻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家裏。


    好不容易從這件事中走出來,也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她期盼多年的十六歲生辰,當天兄長辦的很隆重這讓她很高興,可晚上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她好不容易再次重組的認知有一次被打破。


    雖然她一直相信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神靈存在的,但沒想到自家竟然和真的神仙有關係,而且還因此得到如此福報,否則她和兩位姐姐都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


    她很感謝師祖,但這並不能抵消她多年以來接受的價值觀,所以她很苦惱很困惑,她不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而她也不能問父母,因為父母已經遠遊。


    好在哥哥畢竟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知道她在想什麽,每天都不厭其煩的來開導她,一天兩天三天直至半個月,她終於完成了價值觀的再次組合。


    她的認知也完全得到了提高,而不會在像以前一樣單獨的糾結對或是錯,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的對錯,同一件事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會獲得不同感受和思想。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事情,讓她很高興,因此她決定效仿父母出門遠遊,十六歲又兩個月後她一個人離開了家,沒有帶侍衛也沒有帶仆人,因為她有家傳武功傍身,一般人根本難不倒她。


    可她哥哥還是不放心,暗暗派了暗衛,別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從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了,畢竟現在的她和以前那個她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可她忘了臨走前哥哥和嫂子一再交代的人心險惡,江湖更是如此,江湖人心險惡,她有認真聽也有認真記,但是有些事情沒有親身經曆過是很難從心底感受到那種感覺的。


    沒有經曆過最多也就知道有這麽會事而已,而且還會潛意識的認為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壞人那麽少,她應該不會那麽好運的一出來就遇到。


    可世事難料,她剛離開蘭州境內就被人騙了,那天她路過一個市集心下好奇便進去逛了逛,結果看到有一個人在賣東西周圍圍了一大群人。


    她一進去就有人自動讓開一條路,這讓她很疑惑,不過在好奇心的趨勢下她還是往裏走了,原來有個人在賣女兒,窮得家裏已經三天沒開鍋。


    各種哭訴各種可憐,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賣人的心有不忍,於是決定給那個人一點錢,她拿出了一兩銀子可那個人卻說不夠要五兩,她便又掏了四兩。


    並且跟那個說並不是買他的女兒而是送給他們,那個人和他女兒高興得連連磕頭,讓她覺得很不好意便離開了,可等她逛了一會再迴來時哪裏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一個老人家跟她說了事情原委,原來那個人已不是第一次這樣賣女兒了,她是第多少個被騙的那個老人家都記不清了。


    這讓北山樂很吃驚,也終於明白了人性二字並非表麵上看到的這麽簡單,從此以後凡是見到這種事情她都會事先調查清楚原委再覺得出不出手。


    她不想幫助那些以此為騙的人,但也不能因為這些騙人的人渣而不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並且善良正直的人們,凡事不可以管窺豹。


    哥哥和姐姐上次出去遊玩是從南往北開始遊玩,但她不想這樣,所以她覺得先去北方然後再南下,於是除了蘭州境內後就渡過天河北上術州。


    術州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她玩了一個月才離開,沒有再被騙,果然有些事還是要經曆過才知道從心裏開始發防範,否則都是白搭的,因為知道和了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意思。


    玩完術州北山樂就去了常州,然後是原州和東洲,常州地大物博而且民風淳樸,一眼看去就是一個一望無際的大平原,無論是視覺上還是感受上都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原州兩麵鄰水水產豐富,而且和他們蘭州多貿易來往,也有一處非常有名的名勝古跡,最後是東洲,東洲給她的印象就是窮而且貧瘠,雖然風景不錯,但風景畢竟不能當飯吃。


    所以她隻在東洲呆了半個月就離開了,一路上吃喝玩樂再加上時不時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她從家裏帶來的錢早就花光了,好在家裏的商鋪各個州郡都有。


    沒有了就憑她的私人印章和玉佩去店鋪支取即可,所以錢財方麵她並不擔心,該怎麽玩還是怎麽玩,大算去哪裏就去哪裏,玩了東洲她就沿北方界線一直西行。


    到了北方有名的兩大關之一的山海關,也是在這裏她遇到了這一生的愛人,就像她父母愛母親哥哥愛嫂子那樣的愛人,她就是她心中的唯一。和她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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