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兩人剛進去不久包持就來了,同行而來的自然還有包美和袁子晴,作為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袁子晴是很招人喜歡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很精致一小女孩。


    但作為一個女侯爺,還是一個六歲戰敗方的女侯爺就不怎麽招朝臣喜歡了,既無軍功也無作為,完全隻是因為她是袁正的嫡女就得此封爵,朝臣自然是不喜。


    可不喜歸不喜,該做的表麵文章朝臣們還是做得很足,加上她舅舅包持在朝中也算有實權的,其他大臣最多也就看不順眼發發牢騷而已。


    沒想到他們會來石翊有點意外,因為聽說包美帶著女兒來到行城後就沒和任何人來往,除了宮中必須參加的宴席外都不會出門,更別說參加其他的宴席。


    石翊接受了兩人的道喜也迴了禮,小女孩則一言不發也不哭不鬧的任由母親拉著,看到石翊盯著女兒看包美連忙握了握女兒的手,袁子晴會意的說了句,“恭喜”。


    看著抬了下頭說完就又低著頭看自己鞋子的袁子晴石翊笑了笑,迴了禮便讓下人帶著他們進去了,眼神卻不時的瞟向那個小小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些酸澀起來。


    她和曉月都比北山定和水佳玲大,但人家孩子都五歲了,可自己卻現在才成親,心裏難過嗎?不難過,難過的是無論她和曉月早成親還是晚成親,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早就有這個認知的,她也不後悔,但是她擔心曉月,因為成為一個偉大的母親是一般女人的夢想,或許,當初在戰場上時她應該救下那個孩子,這樣她就和李青一樣也有了養女。


    在這個大陸養子女和親生子女並無差別,非要說區別那就是沒有血緣關係,而義子女則和養子女大不相同,他們隻能稱唿義父義母為父親母親而不是爹娘,也沒有繼承權,但卻享有子女的待遇,例如石翊。


    就在石翊沉思的空檔又有不少大臣向她道喜,她也都一一迴了禮隻不過心卻已經飛遠了,沒一會管家稟報吉時快到她才意識到應該進去了準備,迴頭望了一眼看到禦林軍方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另一邊北山定卻還沒到拐彎處,今天除了南宮靈其他人都來了,讓北山定不得不未雨綢繆,帶了大量的禦林軍和宮中侍衛,她不怕敵人正大光明的報複,隻是暗箭難防。


    所以連暗衛北山定差不多都出動了,隻留了四個在宮中守護南宮靈,其餘的十人全部都跟隨著她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們在那個位置。


    北山定和北山明的兩代暗衛加起來有四十五人,可十年不到就隻剩了十四人,何況現在她還統一了整個大陸,得罪的人也就更多了,讓北山定不得不更加謹慎小心。


    一般辦大喜事的時候都是最鬆懈的時候也是敵人最喜歡動手的時候,她不會也不能讓那些心存報複的敵人傷害自己的親人,更不會讓他們搗亂石翊和曉月的婚禮。


    一路走來倒也順暢,就是馬車裏的氣氛有些詭異,本來寶寶是和她們一個馬車的,但剛出發沒多久就被北山明叫了過去,所以一路上馬車內就她和水佳玲。


    這麽好的機會北山定當然想說想什麽,可水佳玲根本不給她機會,寶寶一下去她就靠著馬車閉上了眼,如此明顯的暗示北山定再想裝不懂也止住了開口的*,當一個人不想聽的時候說什麽都沒用。


    沒一會傳來紅花的稟報聲北山定才知道竟然到了,“佳玲已經到了”,對方沒用要醒的意思,等了一會還是沒動靜,剛伸出手就對上了那雙靈動的眸子,隻得訕笑著尷尬的收迴手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北山定先下了馬車看到水佳玲準備下來握了半天的手還是伸了出去,沒想到的是卻意外的搭上了熟悉的纖柔,心裏頓時喜上眉梢,站定後才看到邊上的北山明和寶寶,顯然已經站了一會。


    在所有人的參拜聲中北山定四人來到了大廳,沿途所見和她成親時沒什麽差別都是火紅一片,紅的喜慶也紅的耀眼,四人剛坐下便聽到了禮官的“新人到”,來的真是準時。


    “吉時已到請新人就位”禮官是個中年大肚子男人,樣貌非常非常一般,看十眼都會忘的那種,但讓人想不到的是聲音聽著還不錯,最起碼有點順耳。


    “一拜天地”曉月在侍女的摻扶下慢慢轉過身而石翊則看著曉月也轉了身,拿紅綢的手換了換,人可以假鳳虛凰,但心可比日月,請天尊為證。


    “二拜高堂”正襟危坐眉開眼笑的北山明笑嗬嗬的接受了兩人的一拜,她以為這一輩子就隻能享受一迴高堂待遇了,沒想到還有第二次,自然高興。


    按慣例隻要君主在新人都會拜君主,可現在成婚的不是一般人,禮官詢問似的向北山定,已經來此多年的北山定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微微搖頭,其他朝臣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三夫妻對拜”石翊和曉月兩人心裏想的卻是妻妻對拜,或許今生今世石翊都無法恢複身份了,但她無悔,仇已報國已定,如今家也已成她已無大願,惟願常伴佳人左右。


    “禮……”禮官話還說完就雙目怒睜口吐鮮血的倒在了地上,接著就是東西落地的聲音,兩者間隔不到兩秒就好像同時發生一樣,可事實上卻是一先一後。


    北山定第一個反應過來接著就是石翊,然後就是隨行負責安全的衛尉何秀,“禦林軍圍住大廳侍衛戒備”得了命令的禦林軍立馬將大廳眾人圍起來,而侍衛則圍在了北山定等六人周圍。


    石翊第一反應是靠近曉月戒備的看著四周,一個離禮官很近的禦醫已經開始低下身子開始查看,而何秀也開始四處查看,眾人安安靜靜的等了半天並沒等到預期的刺客,很是疑惑。


    “啟稟大王周圍並未可疑之人,至於剛剛的聲響則是果盤被碰倒而發出的”何秀在大廳內查看了一番就帶著禦林軍往外走,可沒一會就迴來稟報道。


    聞言眾人才知是虛驚一場,可一看到死相淒慘的禮官心裏還是忍不住發抖,之前低身查看的禦醫卻站了起來向北山定行禮道,“啟稟大王禮官是毒發而死,據微臣推斷應該是早上中的毒”。


    “中書令何在?”北山定聞言總算暫時放了心,“微臣在”徐房幾步從人群中走到了前麵,“此案交給你去辦,務必查個水落石出”,“諾,微臣告退”。


    一直在外麵看著的小季子立馬帶著幾個石府侍衛把禮官的屍體抬上跟著徐房往外走,他自己則到了門外又折了迴來身後跟的已不是侍衛而是侍女。


    前後不過兩分鍾大廳就被清理幹淨,連帶著剛剛被碰翻的果盤和水果也沒了蹤影,從頭到尾都看著的北山定很滿意,不愧是她身邊的人沒給她丟臉。


    安撫大臣幾句北山定便宣布繼續,禮官雖然沒了,可在場的大臣卻多不勝數,出乎眾人預料的是北山定竟讓李青來主持,女子主持婚禮有嗎?沒有,可現在有也不奇怪,因為他們的大王用人從不拘泥於性別。


    “禮成”雖然隻是一句話但李青卻覺得從未有過的熱情澎湃,好像主持的不是婚禮而是國家大事一般,她從小就喜歡做別人不敢做的事。


    剛剛還有點顫抖的侍女這會卻高興的跟花兒似的扶著曉月往內堂走去,至於石翊則隻能看著曉月的背影慢慢走遠,成婚禮後就是晚宴,北山明在這她不能離開。


    寶寶突然起身走到石翊身邊叫了聲大伯,石翊聞言一轉身就把寶寶抱到了手裏,“這是寶寶最愛吃的果糖,喜不喜歡?”說完從袖子裏拿出幾顆糖遞到了寶寶眼前。


    寶寶雖然眼睛一亮但並沒有立即伸手拿過來而是朝北山定和水佳玲的方向看了看,確定她們看不到之後才把石翊手中的糖全都藏到了胸口的衣服裏。


    寶寶從小都喜歡吃果糖,包括那次準備誘騙小白打算用的也是果糖,可水佳玲不準她多吃,一個月隻準她吃十顆,這一下子就得到七八顆自然比什麽都高興,甚至忘了剛剛的害怕。


    很少甚至幾乎不出宮的寶寶自然不知道死是什麽意思,所以並不懼怕,可禮官怒目圓睜口吐鮮血猙獰的的麵孔卻讓她覺得害怕,這是一種本能,也隻是一種本能。


    所以幾顆糖就讓寶寶忘了,忘了剛剛的不愉快,現在心裏剩下的除了開心還是開心,連帶著準備和大伯搶大姨的心思也忘到了腦後。


    看到寶寶藏好糖石翊便把她放到了地上,朝北山明等人走過去,至於寶寶則找了個自認為很隱蔽的地方準備做點小動作,誰知道就在糖在嘴邊的時候一個小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


    她和那個人沒說過話,但她知道她是誰,袁子晴,比她大一歲,是個侯爺她父王封的,但是沒有父親隻有一個母親,好可憐,“很好吃,給你一顆”,猶豫半天還是忍痛拿出一顆。


    袁子晴隻是路過而已沒想到會遇到這個人,這個人是少主是未來的太子更是未來的皇帝,而她是敗王之女,不該有交集也不應該接觸,這些都是母親告訴並告誡她的。


    她不喜歡吃糖,也不打算接過那個人的糖,可又突然想起母親的另一個告誡,無論是對太上王還是大王或者太妃王妃以及少主她都必須恭恭敬敬和順從。


    寶寶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和同齡小孩呆在一起,心裏即高興又好奇,可手中舉著的糖半天都不動時,她有些不開心了,可就在她準備收手的時候手卻空了。


    連帶著袁子晴也走了,寶寶吃著嘴裏的糖一動不動的盯著一個方向看,從小到大沒人不喜歡她,可袁子晴好像不太喜歡她,這讓她有點不高興,糖被咬的咯咯響。


    知道自己在大臣們一定會很拘束,開宴不到一刻鍾北山定便帶著一家老少離開了,寶寶偷吃糖怎麽可能會逃出她的眼睛,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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