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站在城樓上看著披著晚霞的太陽不斷西洛直到和地平線緊挨著北山定終於忍不住感歎道,冷風吹得城牆上的鳳凰旗啪啪響更添加了幾分悲涼。


    三月春迴大地,南方生機勃勃一片翠綠,而北方卻毫無半點春天降臨的意向,除了太陽比冬天多以外沒太大差別,可已經在北方呆了四年的北山定卻知道最遲半個月後氣溫一定會上升。


    北山定在北方這一呆就呆了四年,別說沒人想到就是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呆這麽久,大統元年,不到一年時間五分天下已有兩分屬於北山定,東海整體形勢更是一片大好。


    按理說拿下晉王和韓王最多也就兩三年,可如今四年都過去了,她不但沒拿下韓王就連晉王也還好好的呆在他的王宮內,好在原齊王和明王的十個州如今都入了她的囊中,否則就真的徒勞無功了。


    大統元年,北山定處理好東洲一切事宜後就立馬前往術州與段敏等人匯合,到達術州時已是寒冬時節,大雪鋪天蓋地湖水全都結冰,不宜出兵更不宜出門,隻得等到來年。


    而南方雖然要好一點,但冬天一般也不動刀兵,所以石翊率領全軍將士鎮守鎮州,入冬不久水佳玲派人運送的衣物和糧食也分批到了前線,南方倒還好。


    可北方卻是冬天來得早去也去得晚,水佳玲從小在北方長大自然知道,所以早在秋天時就讓人送了一批衣物到北方,這一批已是第二批。


    天氣越冷越接近年關北山定就越想家,想水佳玲和寶寶,也想已經年邁的父母,可段敏的傷勢太嚴重,後來攻打術州又導致傷口崩裂,更是重上加重,一度隻能臥床休息。


    陳紅和林嬌更是天天寸步不離的輪流守在段敏身邊,北山定也是每天必前往探望,直到一個月後段敏才慢慢好起來,本以為年底就能好,可陳紅卻說最起碼要休養到第二年春。


    而北山洛早在段敏傷口崩裂以前就秘密迴了北國,導致原本打算把一切事物托付給段敏然後迴行城去過年的北山定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因為鎮守在術州的數十萬將士和剛攻下的幾州事物都需要她。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段敏舍不得北山洛走,還是真的太巧合,就在北山洛帶著五千精騎秘密離開的第二天段敏就傷口崩裂,一度昏迷不醒,真是讓人頗費猜疑。


    光一個東洲的戰後事物處理起來就這麽麻煩,由此可以想象常州和術州的戰後事宜有多難處理,好在原州的戰後事宜段敏已經處理完畢,守將和守軍也都安排妥當,連行城派來的代任州牧和地方官員也都已走馬上任。


    否則北山定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東洲畢竟北山定早有管理,管理起來自然也不陌生,可術州和常州她卻是第一次管理,而且還是百廢待興的戰後重建並讓其完全歸屬於自己。


    處理起來難免遇到一些問題,好在東洲的幾個謀臣都被她帶到了術州,後來又有段敏出謀劃策也算平順,如此一忙就忙就忙到了第二年春,段敏也終於完全康複。


    大統二年四月,北山定率兵十二萬攻打平洲,其中第六軍團四萬,第七軍團三萬,第八軍團五萬,術州被奪讓晉王十分心痛,所以早已做好充分準備,以致到了六月北山定才攻下一個郡。


    八月北山定生病,這一病就病了一個月,還不敢告訴水佳玲,直到痊愈後才將事情從頭到尾大致一筆帶過,導致水佳玲半年都沒給她迴信。


    北山定這一病全軍將士和臣子的重心自然放到她身上,導致幾個月攻下的兩個郡不到一個月就迴到了晉王的手中,九月反擊直到十月,由於天氣太冷不得不停戰休兵。


    而南方的石翊和文通本來一帆風順不到半年就將蜀州大部分郡拿下,可最後竟敗在私心上,石翊為了當初的諾言和北山定的夢想自然不惜一切代價攻城略地,而且幾戰幾勝。


    文通卻沒有這種夢想更沒有這種覺悟,他有的除了忠君報國就是立戰功為子孫後代謀福祉,所以隨著石翊戰功越來越高讓他有了威脅感,加上他的部將不停說什麽他是兩朝元老何必聽一個小毛頭的。


    讓他漸漸有了其他心思,開始對石翊的命令陽奉陰違,後來更是故意不發兵援救,導致戰機盡失還害得石翊差點迴不來,如此一來雙方士兵乃至將領都開始敵視對方。


    石翊明明察覺到文通的心思,可表麵上卻並沒有說他任何不是,還一直勸部下不要亂說也不要與文通乃至他的部下起衝突,戰事正酣應該把個人恩怨放到一邊。


    一日石翊率領大軍攻打郡城,不知是誰透漏了消息,眼看郡城即將被攻下地方的援軍卻及時的殺了過來,石翊率領的軍隊被敵軍前後夾擊不得不放棄即將到口城池開始撤退。


    可敵軍的援軍乃至城中的軍隊都不打算放過石翊竟一直窮追不舍,眼看逃不過石翊隻得拚死一搏絕地反擊,終於打得敵軍不敢在緊追不舍,迴到軍營不久就有傳令兵來報剛剛攻打的郡城已被文通不費一兵一卒攻下。


    如果這個時候都還不知道是誰透漏的消息,那她這個統帥將軍也就不必當了,可無憑無證的情況下她貿然對文通發難,別人一定不會說文通,反而會說她氣量狹小容不下功高的將領。


    石翊明白這個道理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在全軍麵前褒獎文通,從大的來看她顧全大局這樣做並沒有錯,可私下卻更助長了文通部下的思想覺得石翊怕他們將軍。


    而石翊的部下乃至士兵都覺得委屈,那天攻城他們死了多少兄弟,結果不但被人出賣連功勞也是別人的,可他們的統帥不但不罰,還全軍褒獎,心裏自然不平衡。


    這一不平衡不但導致戰鬥力大大下降,就連敵軍也從中看出了端倪將帥不和,田之平心機極深,知道石翊和文通的缺口不但不立即從缺口反擊反而讓這個缺口無限擴大,導致文通最後和石翊反目。


    石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個結局,沒想到最後還是成了這樣,為文通惋惜的同時也開始反省自己,將帥不和不僅導致軍隊士氣下降,還讓雙方所屬的部下和士兵開始敵視。


    從石翊和文通在最艱難的情況下都能拿下鎮州來看,不難看出兩人配合的很好,一根筷子和一把筷子的區別想必世人都明白,所以還未入冬前蜀州全境就又迴到了田之平的手中,而且還是以極少的代價。


    石翊被迫撤迴鎮州重新休兵以待來年再戰,而文通也撤迴了鎮州境內,隻不過是在另一個郡,本以為功勞都是自己的文通眼看功勞轉眼全都成了泡影即難過又後悔,後悔一時被功利心所控製。


    可他又拉不下老臉迴遠城去跟石翊認錯,整日愁眉苦臉,到了冬天竟感染了風寒,據大夫所說是鬱結於心,石翊可不知道這些,隻知道文通病的很厲害,於情於禮她都應該去看看,所以第二天便帶著禮物前往探望。


    這一探望倒探望出了個冰釋前嫌,是石翊沒想到的,也是她最高興的,但也隻能排第二,因為大統元年曉月來看她才是她最最高興的事,可惜當年年底曉月就迴了行城。


    “相見時難別亦難”這是北山定說過的,石翊一直覺得太小題大做,因為每次出征後再和曉月見麵基本上都能待在一起很久,可這次卻不到一月就又要分離,倒是讓她真真實實的體驗了一會。


    無論戰事多忙,也無論事物多忙石翊每月都會寫一封信給曉月,要麽說說一個月發生的事,要麽問問她過的怎麽樣,詩詞歌賦什麽的她可玩不來,大多是想什麽就寫什麽。


    每次曉月看到書信上石翊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思念臉紅不已,她雖然識字,但也沒她們家小姐那麽厲害能作詩能畫畫,石翊這種直白的思戀倒是頗合她心意。


    大統二年十二月水佳玲認曉月為義妹,曉月更名為水月,曉月任用為小名,也依然住在後宮,不過卻不再是小小的單獨一間而是有自己的宮殿和下人,但曉月並不以此自持身份。


    反而一如既往的到時候就會去鳳凰宮斥候水佳玲,後宮那些瑣碎的小事情也依舊是她在處理,不外乎就是吃穿住行四個字,又有四個主管,她也就跑跑腿而已。


    寶寶兩歲才開始說話,除了叫母妃爺爺和奶奶叫的最好最多以外,就屬叫姨了,因為曉月每天都會去鳳凰宮,而曉月每次聽到寶寶叫她姨她就很高興,因為她知道她和石翊這輩子注定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將寶寶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每天天還未亮水佳玲就要到乾元殿主持早朝,所以讓寶寶起床給寶寶穿衣的事大部分都是曉月再做,小部分則是水佳玲自己做,幾乎不假手下人之手。


    轉眼就到了大統三年,開了春戰事便再起,北方和南方都打的十分激烈又艱辛,好在再次入冬前,原齊王的五大州和明王的五大洲都進了北山定的囊中。


    平洲落入晉王之手兩年,北山定攻下平洲後經過一番打探和查看,確定除了多個晉王宮以外並無其他改變,兩年內不但要建一座比原齊王宮還好的王宮,還得時不時的打仗。


    讓北山定不得不佩服晉王的閑心,既然要另建一座王宮當初又何必燒了齊王宮,勞民傷財不說,光時間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以至於北山定攻下平城後,新建的晉王宮都還在收尾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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