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雲見凡盈解釋完畢,便接過話開始說關於北山定的事,北山定一直認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其實不然,據北山雲所說,應該是魂魄歸位,世人皆有三魂七魄,北山定自然也不例外。


    可她尚未出生便身兼統一人間大陸的重任,苦難自然也比別人多,所以一出生就有兩魂三魄分離到了異世,苦難是北山雲的說法,按天尊和師祖的說法應該是曆練和增長閱曆。


    一直以為的事實被推翻,讓北山定很痛苦,無論是穿越還是魂魄歸位她們都應該問問她本人願不願意,雖然她現在在這裏適應得很好,但並不代表她沒有想法。


    “沒有事先詢問你的意願確實不對,但這也是你的責任,如果你一定要迴去我可以送你迴去”北山雲如今已是實習神,怎麽可能不知道北山定心裏在想什麽,但她並沒有因此,或仗著長輩的身份打擊對方。


    凡盈聞言著急的拉著北山雲的袖子,想說什麽卻被北山雲以手勢製止,隻能看著兩人幹著急,隻要是個修行的人都明白,魂魄不歸位活著的時候最多就是智障,但死前任不歸位的話,死後就會形神具散永世不得超生。


    北山定可不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但現在若真讓她自己選擇,她也一定會選擇留下,不是她有多麽偉大,而是這裏有她割舍不下的人,她舍不得,也不願意舍,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在現代的父母了。


    “既然決定不迴去就好好去做自己該做的事,至於你在異世的父母你也不用擔心,師傅已經讓另一個魂魄替代你,她會代你孝敬異世的父母”凡盈見北山定想留下終於恢複到正常狀態。


    從始至終北山定都沒迴過話,可北山雲和凡盈卻能輕而易舉的知道她在想什麽,還為她解惑,聽到父母有人孝敬總算了卻了北山定一樁心事,“孫兒謝謝曾祖曾祖母”,除了感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時候已不早,你該迴去了。元寶”前麵一句北山定知道是對她說的,可最後一句就有些不明白了,元寶?是在叫誰吧,可這裏除了她們三人還有其他人嗎?


    直到剛剛迷路看到的那匹黑馬聞聲而來,停在北山雲和凡盈的麵前嘶叫了兩聲,而兩人並不驚訝或奇怪,反而親昵的摸了摸黑馬,好像本來就是在叫它一樣,讓北山定頓時有種遭雷劈的感覺。


    元寶?是有多愛錢才能取出這樣的名字?可北山雲和凡盈並不缺錢,反而富得令人嫉妒,北山定真的想不明白,今天她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弄明白的事也太多了,暈得很。


    “元寶是匹天馬乃師傅坐騎之一,可日行萬裏,上可騰空,下可入海,後傳予我,我現在將它借給你直至天下一統,定能助你一臂之力早日功德圓滿”北山雲說完不舍的摸著元寶,元寶也懂事的用頭磨蹭著她的手。


    北山定從沒見過如此懂事的馬,也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馬,這個大陸就算最上等的馬,比如石翊的汗血寶馬踏血也不過才能日行千裏,可元寶卻能日行萬裏,還可以騰空入海,這神仙的天馬果然就是不一樣。


    向兩位長輩告辭後北山定就騎著元寶離開了蓬萊仙島,還沒來得及看清仙島最後一眼便已消失在她的視線內,不知道是元寶跑的太快,還是蓬萊仙島本就是個迷,沒過多久她就迴到了落海的位置。


    已經連續搜索三個時辰無果的隨軍將領們已經慢慢開始絕望,但搜救工作卻沒有停止,而且還在不斷擴大範圍,突然眼尖的看到自家主公完好無損的騎著一匹黑馬迴來,頓時大喜過望連忙奔走相告。


    北山定一路避過眾人直接迴到了飛雲號,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因為直到現在她都還穿著之前那件道袍,倒不是她嫌棄衣服太樸素,而是她現在的身份不應許她這樣,因為帝王有帝王的尊嚴。


    換好衣服北山定便出了船艙,可直到下到第三層都沒遇見任何士兵,直到下到第二層才遇到了兩個守門的士兵,連忙詢問一番船上的具體情況,這才知道已經過了三個時辰,怪不得墜海前還是中午,現在都已快天黑。


    此次出來北山定帶的全是新兵,共有兩個營兩個部,按東海軍隊的編製,五十個人為一隊,有個隊長,一百人為一個屯,有一個屯長,兩個屯為曲,有一個曲長,兩個曲方為一個部,有一個軍司馬。


    通常五個部為一個營,即為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統軍為校尉。自從北山定改革征兵製和實行軍隊品銜製之後,軍司馬便從原來的不入流一下子升為九品武將,而校尉則是八品。


    所以前麵的將領便是指兩個校尉曾華、孔深和十二個軍司馬,根據北山定改革後的軍隊製度,無論是校尉還是軍司馬,或者軍隊中職位最低的伍長,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經過一層層決鬥和比試獲得的。


    蘭州畢竟是東海首府,官員富商多不勝數,此次征兵更是前所未有的公開公正公平,自然有不少富家子弟和官員子弟必須應征入伍,他們還是理所當然的認為花點錢就能給自己的兒子謀個職位,這樣一來打仗也就不必往前衝。


    可他們都想錯,北山定是下定決心要改革官員製度和軍隊製度,所以從征兵開始到士兵退伍期間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哪怕那個人是他父母都不行,想要謀取職位就必須憑真本事通過層層決鬥和比試。


    如此一來那些紈絝子弟便正能給人家當墊腳石,而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自然得以重用,雖然從征兵到新兵訓練都是別人在做,但並不代表北山定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好在她任人得當。


    無論徐房還是李青,或者四個貼身侍衛和楊永都是明白人,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她決心要做的事,又豈是幾個官員和富商能改變的,相反,北山定正好借此機會提醒他們別忘了自己的本分。


    北山定此次北上支援東洲帶的都是新兵中的精英,先不說李青對兩位校尉和這些士兵的讚許,就是這段時間的接觸和今天他們的表現,都讓北山定很滿意,特別是曾華和孔深,隻需加以培養一定可以成為難得的將才。


    其實北山定並沒有特意誇大,她下落不明期間,若是兩位校尉其中任何一位是有異心的,那麽她這五千精兵就可能成了別人的,在退一步講,如果曾華和孔深沒有異心也沒有臨危決策的能力。


    那麽他們就不會下令船隻停在這個海域,又不斷派人搜救,反而會被嚇得六神無主,慌亂之下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逃生,而不是救她這個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恩惠的新王。


    最最次的就是即沒異心也沒能力還很笨的那種,如果兩位校尉是這種情況,那他們便隻會自己逃生,軍隊瞬間成為一盤散沙,而且還是爭相奔逃的一盤散沙,一旦有人逃到岸上,那她墜海的事不出幾天就會傳遍整個大陸。


    東海必會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因為她還在,所以那些被她打壓下去的人不敢有任何想法,可一旦她不在了,那這些人一定會爭先恐後的反撲,還好,還好,因為兩人並非無能笨拙之人。


    北山定迴到船上的消息不到一刻鍾就傳遍了全軍,讓士氣低落的士兵瞬間信心倍長士氣大震,曾華和孔深也已經帶著所有的軍司馬到飛雲號與官員匯合,“參見大王,臣等護駕不利有罪,請主公降罪”。


    話音一落船艙外跪了一大片,可跪在最前麵的卻不是兩位校尉,而是兩位身穿六品海鷗補圖的文官,這是北山定作為大王不得不帶的兩個人,一個是史官,隨時記載大王所做的事。


    一個是諫官,一旦大王也就是北山定做出不符合帝王身份的事他就會勸諫,當然也不排除出謀劃策,此人能力還是有的,否則北山定也不會隻帶他一個諫官,因為諫官沒有五個也得有十個並不缺人。


    除了史官諫官和這些將領以外,隨軍出征的官員還有軍食監和典軍,一個是後勤一個是秘書都是不可或缺的職位,雖然也隻是個小小的九品但好歹也是個官職。


    “孤王不是好好站在這裏嘛,卿等何罪之有,快快請起”本就不是他們的錯,何況他們還做了最好的處理,北山定又怎麽忍心責怪降罪於他們呢。


    看到北山定不但不怪罪他們還想扶他們起來諫官連忙出聲製止道,“大王萬萬不可,自古以來明君應賞罰分明,君主有失皆是臣子之過,請主公降罪”。


    諫官不起,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起,看諫官強硬的態度若是北山定不懲罰隻怕就會這麽一直跪下去,何況他還給北山定蓋了一頂大大的明君帽子,想不妥協都不行,“行,那就法你們三個月俸祿吧”。


    “謝大王”聽到隻是罰三個月的俸祿大家都鬆了口氣,其中當然不包括諫官,因為照他看來這個懲罰太輕了,可大王都給了台階下,若是他再不下就有些做作了。


    作為一個大王一方霸主出征隻帶這點官員和將士,在一般人看來可能有點寒酸,但北山定卻不覺得,而且還很滿意,有一幫有能力又忠心的人跟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當然,如果諫官不那麽死板她就更滿意了。


    “孤王此次墜海不但大難不死,還得仙人相助獲此入海神駒,此乃天佑東海天佑孤王,北國蠻夷逆天而行乃不德不正之軍,我軍順天應人乃正義之師,此次出兵必定大獲全勝”北山定稍稍用了點內力好讓所有的士兵都能聽見。


    “必勝必勝必勝……”曾華和孔深聞言連忙舉起佩劍高唿,五艘船上的士兵見狀同樣也舉起兵器高唿,頓時整個海麵除了整齊劃一而又雄厚的迴音外隻剩迴音。


    作者有話要說:怎樣提高士兵的士氣是一門口才藝術,而士氣高低直接決定了軍隊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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