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聽錯了,聽錯了”北山定有些不敢相信,這幾天她和水佳玲都好好的,怎麽會腿疼一晚就全都變了,她不能接受也不願接受。


    “公子,你沒有聽錯,少夫人已經走了”溫忠握了握早就緊得不能再緊的拳頭再次重複道,今天早上黃喜突然找溫忠他們喝酒,酒量一向不錯的他們竟然沒喝幾杯就醉了,再次醒來已是下午,遍尋不見黃喜、曉月和王正等人,房中也隻剩下北山定。


    四人細細一想才知酒被做了手腳,四人自知闖下大禍跪在床邊,所以北山定一醒來就看到跪在床前的四人,本以為是家裏出了事,一問竟然大出預料,一時不信竟自欺欺人起來。


    “放屁!她早上都還在我枕邊,怎麽可能說走就走”雖然再次得到證實,但北山定顯然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一天不到就物是人非。


    可事實就是這麽的殘忍,殘忍到沒有給她留下隻言片語。北山定苦等一夜任不見水佳玲蹤影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接下來便是不停的尋找,可無論她怎麽問都是這個結果,無論她怎麽找都再也找不到心愛之人。


    因為她最為信賴也是最後一點希望的暗衛,在跟隨水佳玲外出不遠後就遭到一群高手襲擊,死傷不少,聽迴來的暗衛講好像是早就埋伏在那裏,自此北山定僅有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肅州山城也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可還是找不到水佳玲,好像水佳玲一行人就像突然間消失一樣,找不到一點痕跡,想不通水佳玲為何會離開的北山定情緒也一天比一天低沉。


    既是王弟又是丞相的水壽聯合宋忠宋武等人於十一月初一發動兵變,本是篡位而得齊王之位的水安死於齊王宮中,第二日水壽在群臣的簇擁下登上王位,宋忠被拜為丞相,宋武為大將軍,自此權利盡數落入宋氏父子。


    水壽登上王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水安一樣開始屠殺前王的家眷,也就是水安的妻妾及子女,一夕之間血流成河,不日,消息迅速傳往各地,得此消息北山定竟喜出望外連夜趕往平城。


    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馬不停蹄趕往平城的北山定並沒有在平城找到水佳玲,甚至連水佳玲來過的痕跡都沒有,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平城有不少人認識北山定,為了不泄露身份和行蹤北山定一直都呆在一個小院子裏,尋找之事皆是溫忠四人負責,四人帶人不停的找還是沒什麽進展,平城此時正是緊張時刻,好不容易找了一遍依然無果。


    本以為自家主子在這裏也找不到後就會馬上離開,可出乎四人預料的是他們的主子不但留了下來,而且還有長留的打算,四人連番勸諫也於事無補。


    北山定知道出來已有月餘,可她現在不能離開,最起碼在水佳玲沒有半點音訊之前她不能離開,如今平城發生怎麽大的事,她覺得水佳玲一定會來,所以她要在這裏等,等到水佳玲來。


    可直到最後她都沒等到水佳玲,反而等來了宋武的搜查兵,根本毫無準備的北山定隻得帶人從後門逃走,幾經突圍才逃出了平城,衣服上到處都沾的是血,身邊也隻剩下溫忠四人,十分狼狽。


    北山定好歹也是齊地的駙馬,再不濟也是齊地的一州之牧,怎麽說也不至於見到宋武的搜查兵就跑,可事實是這些都在幾天前成了過去式,所以她不得不跑。


    水壽聽信宋忠讒言,不僅革去了北山定的州牧之職和侯位,還發布詔書貶責其不配當駙馬從此與公主合離不再是夫妻,兩方再婚各不相幹,詔書不僅發往齊地各州還發往其餘四地。


    就在詔書發布不久後,宋武又拿了一些所謂是北山定貪汙受賄的證據呈給水壽,水壽隨便瞟了一兩眼便批準屬實,自此北山定在齊地不僅一日降為平民還瞬間成了罪犯,不知宋武到哪得的消息竟知道北山定在平城,故而這幾日都在平城內大肆搜捕。


    當日得知此事的北山定氣得渾身發抖,差點就想衝到齊王宮中找水壽給個說法,她一直以為這個什麽都不愛的小舅子沒什麽野心,可事實卻是暗藏心機,不僅毀了當初的約定,還毀了她的婚姻,這筆賬她早晚要討迴來。


    找不到水佳玲已經夠讓北山定難過了,如今水壽又來這麽一出,這不是拿鞋打她北山定的臉嘛,何況憑齊地現有的能力顯然不敢得罪她這個強大的東海之主,那就隻有一種情況了——結盟。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水壽和誰結盟,但無論他和誰結盟對東海對她都是不利的,想到水佳玲可能迴了東洲和東洲即將麵臨的危機,北山定決定前往東洲一趟,雖然她現在已不是東洲州牧,但東洲還是她的。


    “參見主公,恭迎主公入府”為了試一試東洲的大臣是否忠心北山定並沒有直接入府,而是早早讓溫忠前去傳話,東洲大臣和百姓沒有讓她失望早早等在了城外。


    “免禮,大家辛苦了,難得大家還信任支持在下,在下一定不負眾卿之望”有些事情別人不好提,那就隻有自己提,已經發生過的事總歸還是要麵對的,北山定也不喜歡逃避。


    入府後北山定就立即到處轉了一圈,和前幾次沒什麽差別,即沒有水佳玲的身影也沒有來過的痕跡,後來私自叫管家到書房進行詢問也出入不大,管家是當初追隨她和水佳玲一起到東洲的管家,沒理由說謊。


    雖然北山定已經離開山城和平城,但兩地北山定都有安排人在秘密尋找,既然已經問過管家便也將此事交給了他,任何一個地方她都不會放過,除非水佳玲插上翅膀飛走了,否則一定會留下些痕跡。


    雖然一直情緒低落,也很擔憂,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當晚北山定就開始處理積壓下來的政務大事,也就是大將軍和副軍師不能決斷的大事,和查看兩人的政績。


    兩天後一切事情皆已處理妥當,對於大將軍許昌和副軍師劉宣的政績也了解了大部分,除了處理事務的能力以外,北山定還派人到民眾間打探兩人的口碑,都還不錯,顯然可以勝任現在之職,對段敏的先見之明不得不佩服。


    站在曾經她和水佳玲走過的田間地邊,一時悲從中來半天沒走一步,想當初她背著水佳玲在這裏是多麽的高興和幸福,如今卻是連對方在哪裏都不知道,怎能不難過不傷心。


    守衛在不遠處的溫忠四人見此都低下了頭,自少夫人走後,他們就沒看見主子笑過,反而常常看到主子在發呆和悲傷,想到主子即沒罰他們也沒罵他們,他們就更愧疚了,要是他們警惕性高一些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看著日漸西沉的冬日太陽,北山定好像入定一般一動不動,不知道她看到的是夕陽還是黎明的朝陽,又或者是不知道身在何處的佳人。


    春天種下稻穀和麥子,秋天就會收獲穀子和麥粒,秋天種下麥子,春天就會收獲麥粒,北山定不知道她以前種下了什麽才會收到現在的音信全無,但她相信水佳玲最後會迴到她身邊的。


    聽說人老了才會喜歡迴憶以前的事,可住在東洲州牧府的北山定並不老,但她現在卻天天都在迴憶,迴憶以前和水佳玲走過的點點滴滴,也懷戀從前的一切。


    “急報!急報!…”這日一早,天剛亮沒多久急報就一路急送到了州牧府,自水佳玲走後由於心事也由於腿疼的原因北山定一直都睡不好,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急報聲尚未到大廳就已將她吵醒。


    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在的天一大陸,急報無外乎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人力無法控製的天災,而另一種就是人為的兵禍了,昨夜既沒下雪也沒下暴雨,顯然天災不可能發生,那就隻有軍報了。


    傳令兵一報果然是有人帶兵前來攻打,而且日內就會到達城外。原來早在北山定到前許昌就收到了詔書,聽到詔書內容當即將送書差官斬於菜市口,並讓人將詔書和頭顱送去給水壽。


    剛當上齊王的水壽哪能忍受這種挑釁,當即下令讓宋武領兵兩萬前往東洲攻下首城,本來就一心想殺死北山定的宋武得知她逃往東洲後欣然領命前往,才有了此急報。


    宋武並非一般泛泛之輩,否則也不會在水安領兵攻打平城的時候連連獲勝,北山定不敢大意,連忙召集眾文武大堂議事,聽說敵方隻有兩萬,大臣們立馬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鎮定自若。


    細細聽著眾大臣的意見和議論之聲,北山定才知道東洲的兵力早已不是以前的兩萬,段敏主政的時候不僅發展農業還擴大招兵,而後來的許昌和劉宣也繼續她的方針,所以現在東洲兵力已是四萬,糧餉亦很充足,根本不把宋武放在心上。


    看到大臣們都如此自信,北山定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便決定不再插手,將禦敵事宜全都交給許昌和劉宣處理,自己則當個省心又省力的幕後老板。


    可人一倒黴起來有時候喝水都能塞牙,戰事一開始確實是許昌占了優勢也打了兩個小勝仗,可接下來就是一敗不起了,最慘的一次許昌不聽劉宣勸告中了敵方的奸計死傷幾千。


    由於此次死傷人數過大不得不向上稟報,北山定才知道開戰沒一星期東洲竟死了五千多人,而敵方不過才損失兩千多,一問才知道是許昌自負不聽勸告導致的,當即罰其半年俸祿降一級並在家閉門思過半月。


    經此一事北山定才知道甩手掌櫃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如今大將軍被罰又被降級,顯然是無法帶兵打仗了,其他的武將北山定還是了解一二的,讓他們當個聽命行事的將領應該沒問題,但要他們當獨當一麵的統帥就不行了。


    好在首城被重修得城堅池厚,宋武一時半會攻不上了,北山定便命人在城門外掛起了免戰牌,敵將來挑釁者一律不予理睬,任其做個跳梁小醜,唱獨角戲,再沒有更好的將領以前她不會再冒險。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昨天就該立即更的,結果沒網,所以現在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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