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紅所說能解北山定所中之毒的非神醫七小姐不可,一時間北山明和南宮靈竟不知道有這麽一號人,直到陳紅說了她的身世背景才知道這位七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她們一直還未來得及見麵的兒媳婦。


    聽說兒媳婦能解兩老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大半,雖然不知道水佳玲現在在哪裏,但北山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聯係上她,因為北山定這次迴來隻帶了兩個暗衛,其餘的不用猜都知道在哪裏。


    想到這裏北山明便立即修書一封讓行管家派人送到水佳玲的手中,剩下的就是等待和隱瞞了。一日不上朝說起晚了還說的過去,可若天天如此那就沒人信了,而且陳紅還住進了侯府,所以北山明不得不對外稱北山定得了風寒。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已是後半夜,難得空閑北山明卻覺得更難過,一時看著月亮竟發起呆來,心裏:我的機會已用,這次千萬不能再生枝節,望師祖列祖列宗保佑定兒平安脫險。


    月亮落下太陽升起,在百姓和眾大臣看來今天的太陽和昨天的太陽並無差別,北山明在朝堂上的表現也沒有任何異常,就是少了得風寒的北山定而已。


    才上一次朝就得了風寒,讓大臣們即擔心又可惜,就是沒人想到事實是否真如此,包括張文張寒父子都未察覺到任何異常,因為北山明的言行舉止和往常並無差異。


    以張文對北山明的了解,如果北山定毒發她絕不會像現在這麽鎮定,因為北山明已經人到中年膝下又隻有這根獨苗,不可謂不重要,再加上北山定上次出事北山明竟停朝多日來看,張文相信北山定現在還未毒發。


    張寒本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外加愛顯擺的那種人,自然不會深想,就算有一點點其他想法被張文一說也就沒了,可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日兩日別人會相信,可時間一旦過長想讓人不懷疑都難。


    時間就是一切,北山明明白這個道理,文通自然也明白,所以自接到任務之後文通就沒休息過,白天在內府秘查晚上就在外府秘查,皇天不負有心人,兩天後終於抓到了下毒的人,而且還是人贓俱獲。


    因為北山明的隱瞞措施十分到位,所以並沒有打草驚蛇,這樣一來也就給了文通時間和機會,順藤摸瓜抓到下毒之人也就是遲早的事,但讓人意外的是下毒之人竟然是北山定的貼身宮女綠葉。


    看著跪在下麵麵如死灰的綠葉北山明怒火中燒,握著筆的手青筋畢現,北山定的貼身宮女和太監都是她選的,而且北山定平日待他們也是極好,如今卻發生這樣的事,怎麽能不生氣。


    “奴婢無話可說但求一死”自從下藥後綠葉就一直戰戰兢兢,當文通帶禦林軍找到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她不知道少主現在怎樣了,但她不後悔。


    “死?你不配!若定兒有個三長兩短,本侯定讓你生不如死!”北山明說著竟激動的站了起來,“壓入天牢,不準任何人探望,好好招唿,別讓她死了”,後麵這句是對站在一邊的文通說的。


    文通並不擅長辦案也不擅長審問,否則也不會用兩天才抓到下毒之人,可這件事的性質決定了他不能找別人也決定了不能假手他人,最後隻得硬著頭皮上。


    暗衛帶著書信晝夜不停的北上,一路不知跑死了幾匹馬,將信送到水佳玲手上時已是三天後,正在房間獨自看書的水佳玲看到暗衛突然冒出來並焦急的送上一封信並沒有被嚇到,隻是讓她覺得有點意外而已。


    她和北山定平常聯係都是用小白,即快又不會人困馬乏,想起前段時間的心煩意亂和這次送信的方式,水佳玲拿著信封竟然有些不敢打開,最後還是打開了。


    還未看完就已臉色大變,看完直接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從小到大水佳玲都從沒這麽失禮過,也從沒像現在這樣心亂成一團,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一心隻想迴到北山定的身邊。


    當水佳玲急急忙忙趕到師傅門外準備告辭時理智竟然瞬間恢複,想起了來這裏的目的也想起了師傅現在的狀況,更想起了這樣的情況下更應該冷靜。


    整理了一下情緒後水佳玲便像往常一樣走了進去,和她想的一樣師傅並沒有睡覺,看她進來連忙招手示意她坐到床邊,叫了聲師傅便依言坐在了床邊,開始像往常一樣聽師傅說他年輕的事,心裏卻一直難以平靜。


    水佳玲的師傅閱人無數,又是個大夫對身體的了解自然非同尋常,加上長時間來對水佳玲的了解,自然看出了水佳玲的心不在焉和焦急,“徒兒有事要做就去做吧,老頭子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師傅我………”水佳玲沒想到師傅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還看似玩笑其實是讓自己能放心的離開,可師傅如今這樣又怎能讓她放心,準備反駁卻被師傅揮手製止,“去吧,我會等你迴來”。


    水佳玲也算是她師傅看著長大的,她師傅本以為以水佳玲冷冰冰的性子可能今生動情無望,也一度以為她的婚姻隻是個政治婚姻,可如今看來才知道並非如此。


    水佳玲這次迴來表麵看著和以前並無差別,可仔細觀察細細體會就會明白並不一樣,以前的水佳玲好像一潭死水什麽都不會讓她動容,什麽都不會被她放在心上。


    可現在的她卻像活水開朗了許多,以前不會說的話現在會說,以前沒有的微笑現在會有一兩次,一直被當成寵物養的小白終於能幹迴了自己的老本行。


    今天的水佳玲很慌亂,好像很著急走,這在以前是從未有的,所以她師傅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出了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看水佳玲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小事,否則何至於此嘛。


    “師傅保重,事情一完徒兒立刻迴來”看到師傅側身睡下並揮手示意自己離開,水佳玲終是選擇了離開,北山定時日無多她不能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以她師傅現在的情況撐個十天半個月並不難。


    一出師傅的房門水佳玲就去了堂屋,曉月、黃喜和王正都在堂屋坐在喝茶,看到水佳玲進來該行禮的行禮該讓坐的讓坐,水佳玲也不會客氣,直截了當的說了自己要離開。


    一聽說水佳玲要離開,最高興的莫過於曉月和王正了,來這裏這麽久他們都沒進過山城,隻能呆在這郊外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而最傷心的就屬黃喜了,因為師傅還在他不能離開。


    讓曉月立即收拾行李,新雇傭的侍衛馬上準備馬車,並安排留下一個侍衛守衛庭院,水佳玲便帶著曉月和尚未痊愈的王正和之前新雇傭的三個侍衛連夜離開了肅州。


    第二天一早水佳玲一行人總算出了肅州,而與此同時行城那邊的天牢裏,文通終於也審問出了結果,幕後主使不是別人正是龍翼將軍張寒,人證物證俱全。


    看著麵前的白字黑字和手印,北山明最後的一點點泡沫也終於破滅,如今不僅是張文現在還有張寒,而且以現在的情勢看來周雅十有*也是脫不了幹係,她又怎能不心寒。


    北山明準備在今天早上上早朝的時候用手中的證據將張家父子一網打盡,卻除了意外,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還是綠葉留有後手,張氏父子根本就沒來上朝,而且綠葉還離奇的死在了牢裏。


    為什麽離奇?因為,一、文通根本沒用什麽大刑法;二、從始至終根本沒人去看她;三、她的死因是他殺而非自殺,因為根本沒有條件讓她自殺。


    更讓北山明想不到的是隻一頓飯的功夫北山定中毒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行城的大街小巷,眾大臣聞風更是聯名要求探望少主,其中大部分都是依附於張氏父子的官員。


    這下不用說不用查北山明都知道是誰做的了,可她卻不能做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君主最後的尊嚴死守最後的防線,不準任何人包括大臣在內進內府去探虛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山定中毒的謠言尚未平息,關於她在北方所做的一切就跟著傳了出來,傳她差點做了上門女婿,後來雖然成了一州之主卻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沒保住,反正就是各種抹黑北山定。


    本已不平靜的行城頓時像炸開了鍋,大街小巷都是都是對北山定呲之以鼻的話語,都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沒想到很少出門的北山定竟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做了這麽多事,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本來對他們的少主一無所知的百姓開始認為他們的少主是個懦弱無能的人,而經過第一次早朝對少主抱有希望的忠心大臣開始失望,唯有教導過北山定的兩位太傅知道他們的少主並非此類人,因此對謠言一笑而過,倒是有些擔心她是否中毒。


    北山明對北山定在北方的事也隻是知道個大概,所以不好說什麽,而且她相信謠言止於智者,所以並沒有采取什麽措施,而是讓文通加緊找其他證據,讓行管家加緊肅清的速度。


    侯府內除了綠葉肯定還有其他內鬼,有可能天牢裏都有,所以北山明這次是下定決心要肅清府內了,外麵的情況她必須都知道,但府內的任何情況都不能傳出去,為此不得不改變府規。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謠言並沒有止於智者反而越演越烈,開始有幾個版本,文通那邊也開始毫無進展,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肅清和該府規都進行的很順利,北山定的病情也沒有惡化,就等著水佳玲來解毒了。


    作者有話要說:家裏突然發生大事,所以迴家了一個多星期。突然斷更這麽久,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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