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真想跳起來對周邊的圍觀群眾大吼一聲‘丫看個毛啊沒見到地球人啊’,我聽了他的話,一口氣沒喘上來,又是一陣猛咳:“咳咳咳……”


    丫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看你命不久矣,我就幫幫你吧。你等著啊……兄弟我去給你偷兩個包子來,你上路也好做個飽死鬼……”


    “……”


    雖然我覺得自己並沒有他所說的快要雙腳一伸直隨後駕鶴仙去,但是我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連說話都覺得累,便也沒拂了他一番好意,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對方偷東西的手藝真是差勁到令人發指,他剛剛把手伸出去抓了一個白麵饅頭迴來,就被包子鋪的老板逮了個正著。


    “快跑啊!”


    他掙脫開老板的爪子,對我一聲大吼,然後跟離了弦的箭似的‘咻——’地一下竄出去了。


    “哇啊啊啊——你們追我幹什麽啊?!偷包子的是他又不是我啊!”


    就因為剛才兄弟轉臉對我一聲吼,以至於老板店裏的夥計分成兩小隊,一路追他一路追我,我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尼瑪跟我有半毛錢……還真有半毛錢關係,但是偷包子的是他追我幹啥子啊!我又還不了你被偷的包子!


    “你跟他是一夥兒的!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兩天你們倆一直坐在我家店門前,還不是想趁機偷包子!把你抓住了他肯定會迴來救你的!”


    我的媽呀,為了一個肉包子你這麽興師動眾,有這個美國時間早就又做出一籠來啦!再說我跟他真的不熟啊,我跟他才認識了兩天而已啊!


    身後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雷厲,也一聲比一聲分貝大,要知道我可是餓了五天沒吃過東西的人啊!剛才被丐幫兄弟大吼一聲,我條件反射地跟著他跑,現在他在前麵完全不見了蹤影,尼瑪倒黴的可是我了啊!


    我沒錢也沒包子還啊!我不想被毒打一頓啊!tat別追我啊!


    “砰——”


    就在我一邊跑,還一邊抽空迴頭去看追我的人距離我有多遠,冷不防地,我撞上了一根長長的,冷冰冰還*的物體。


    “哈哈,看你往哪裏逃!”


    我被撞得七暈八素,腦袋旁邊直冒金星,神還沒迴過來呢,身後的彪形大漢已經離開我不足五十米了!


    “你沒事吧?”我站起來想繼續跑,卻被前麵一個帶著黃領巾的男人攔住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品味真的很不得了,人家小學生帶綠領巾,初中生帶紅領巾,敢問兄台帶個黃領巾今年芳齡幾何?


    “沒事沒事我沒事!”我想推開他,但是推了兩下他沒動,丫怎麽不知道好狗不擋道呢?沒看到我正被一群狗追呢嗎?!快放手啊不然我會被狗咬的啊!!


    “你撞上了我的鋼棍啊!還說沒事?額頭上腫出來這麽大一塊……”


    挖槽!隻剩下三十米了!


    “哈哈哈!小樣還我包子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狗腿!”


    二十米!


    “你……”


    在肩膀上扛著鋼棍的男人對著我身後追來的一群彪形大漢錯愕地張大嘴巴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仁不讓之勢‘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住麵前男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往他褲子上糊:“爾康你不認識我了嗎爾康?我是紫薇啊!”


    『to be tinued』


    第二隻燒賣


    ——>>「男人告訴我他叫解七,不叫爾康。」


    我一臉苦逼的神情很明顯地讓被我抱住大腿的男人陷入了一種茫茫然,而此時那群彪形大漢已然成功站立在我的麵前了。


    我沒有辦法,隻能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接著聲淚俱下地對脖子裏係著帶著黃領巾的男人哭訴:“爾康!爾康你救救我!這群衣冠禽獸要把我賣到怡紅院裏去!”


    我才剛剛起頭說了兩句,還沒嚎啕大哭地編自己七歲就死了娘,爹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因為積勞成疾現在身患重病躺在家裏的床鋪上,快要餓死了,正等我買東西迴家給他吃臨終前的最後一口,男人就上前了兩步,甚有氣勢地將肩膀上的鋼棍一輪,大力敲在地上:“你們這群瞎了眼的竟然要把一個男孩子送進怡紅院?”


    我聽到男人的話差點一口咬在自己的舌頭上歸了西,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個男孩子了啊?我分明是個女的好麽!


    “礙事的快滾開!我們老板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多管閑事的人了!”大漢中沒有一個將重點放在了我剛才的話上,也沒有理會大塊頭的話,而是揮了揮手讓他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


    ……標準路人甲的台詞啊,好歹你也應該向大塊頭澄清一下你們開的是正經的包子鋪,是因為我的同黨偷了你們的包子才來抓我的啊!


    這樣我才好一口氣把接下去的劇情一把淚一把鼻涕地補充完整啊!


    “這樁閑事我還真是管定了!”大塊頭霸氣的聲音響起,駐立在地上的鋼棍狠狠地擊了擊地麵,激起了一片灰塵,隨著動作的霸氣測漏連說話方式都變了個調調,充滿了類似文言文卻不是文言文的不三不四氣息:“這孩子若不是七歲沒了娘,八歲又死了爹,怎會落得現在這地步,吾若是不幫,豈不是讓爾等土匪占了便宜!呔,吃俺老孫一棒!”


    “咳咳咳咳咳……”


    蛇精病啊!你把我的台詞說完了你讓我說什麽啊!


    我捂著喉嚨不停地咳嗽,不知道是因為先前不小心吞了鋼棍敲擊在地上激起的灰塵還是因為這男人腦洞太大的緣故……話說我究竟是穿越到什麽地方了啊喂——!尼瑪的為毛西遊記都一起跟上了啊喂——!


    ……


    男人告訴我他叫解七,不叫爾康。


    我問他剛才為什麽幫我,他說他看我順眼。


    我沒吐槽他說的理由,因為他扔了一個袋子給我,我打開,發現裏麵居然都是燒賣!


    “你真是個好人!不僅救了我還給我東西吃!”我感激涕淋地看了他一眼,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燒賣就咬了一口,隨即才想起來我都沒有向他提過自己的名字:“郝甜。”


    “怎麽會甜呢?”他聽了我的話後皺了皺眉頭,搶過我手裏已經被我吃了一半的燒賣咬了一口:“我做的燒賣怎麽會甜呢?不對啊,一點也不甜,你是不是味覺出問題了?”


    他狐疑地瞅著我,我把口腔裏的燒賣咀嚼了幾下咽下去才解釋道:“我的名字叫郝甜,不是說你做的燒賣味道好甜。”


    他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你剛才不是說你叫紫薇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那是我的乳名,我大名叫郝甜,你還是叫我大名比較好爾康。”


    ……


    ——————————————————


    ……


    爾康說他要迴客棧裏麵去了,我跟在他身後一直沒離開,他迴過頭來問我為什麽要跟著他,我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哽咽了好幾聲都沒說出來一句話,隻零星地飄出來個體的字:“……我……我……嗚嗚嗚嗚……我……嗚嗚嗚……”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爾康帶著我一起,哪怕天涯海角地流浪都沒有問題,我在這塊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碰到個好人,怎麽能就讓他這樣一走了之不黏得牢牢的求照顧求包|養?


    而且周圍的人都是腦袋前半是禿的,後腦勺留了個長長的辮子,可他卻頭發顏色和造型都很獨特。


    我有預感,爾康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所以大俠,請你收了我吧!


    “唉,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一個男孩子哭成這樣像是個什麽樣子啊,”解七蹲下|身來平視我,額前四根黃毛呆呆地抖來抖去,看著就讓我好想動手去扯掉:“我居無定所,帶著你隻會……”


    “嗚嗚嗚啊啊啊啊……”我聽他的話越聽越不對,幹脆嚎啕大哭起來,把他後麵的那些話全部淹沒在我的哭聲裏:“爹爹你這麽多年一直在外漂泊……娘親說你學大禹治水去了……可是如今娘親過世了……我千辛萬苦才找到你……你怎麽能……你怎麽還能……嗚嗚嗚……爹爹你別拋下我……”


    穿越過來的這幾天我也沒照過鏡子,不知道這具身體看起來多少歲,但是以解七的樣貌看起來這麽大叔和他蹲下|身才能平視我的舉動,我想這身體肯定跟小蘿卜頭似的沒什麽區別。


    我這般一哭,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看向我們,不少人對我們開始指指點點,和自己身邊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說我這孩子真可憐,這做爹的真不像話扒拉扒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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