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蜜再見到錢佑楠,是在三個月之後了。


    一個月之前司考成績公布,她抱著嶽嘉樹的大腿終於是穩穩當當地過了司考,晉升成了律所的實習律師,跟著嶽嘉樹跑前跑後,偶爾單獨出來交涉一些勞動爭議之類標的額不太大的小案子。


    今天是周五,下午她單獨出來和當事人交涉一下,談完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封蜜送走了當事人就在座位上沒動,打開憤怒的小鳥,邊玩著遊戲邊等著嶽嘉樹來接她,晚上到嶽家大宅裏吃飯。


    不多久就察覺到對麵的桌子上有人坐下,封蜜以為是嶽嘉樹到了,不疑有他,埋頭在遊戲的關卡裏,頭也不抬地把手機遞過去:“快幫我看看,這關快死了……”


    一抬頭,才發現對麵的人居然是錢佑楠。


    封蜜麵露尷尬,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和陶晨撕破臉,她和嶽嘉樹全程在旁邊看著好戲,事後也沒再見過他,沒想到再見麵是在這麽突然的情況下。


    錢佑楠倒是沒什麽不適,看起來心平氣和了許多,雙手在桌子上交握,狀似閑聊地問封蜜:“一個人?”


    “啊,不是。”封蜜反應過來,應一聲,用手指了指窗戶外麵,“剛送走一個客戶,我現在在等嶽嘉樹來接我。”


    錢佑楠看著封蜜的這個反應,笑了一下:“你不必這麽緊張,就是聊聊天……剛剛你說你已經單獨見客戶,看來今年司考過了?”


    封蜜遲疑著點了頭,按著他說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他今年司考沒過?


    錢佑楠一笑,看向桌麵,證實了封蜜的猜測:“我的確沒過,差了幾分。其實不奇怪,考前以為靠自己的基礎就能夠攻克下來,還整天和……陶晨廝混在一起,果然不複習還是不行,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封蜜被錢佑楠話裏這改過自新的意思震撼到了,不僅懺悔了自己沒有好好複習,居然還提到了陶晨。


    不過既然錢佑楠自己先提到了,封蜜也就跟著問一句:“你和陶晨……”


    “還能怎麽樣,分手了。”錢佑楠自嘲一笑,緩緩地注視著封蜜的眼睛,“家裏當然不可能同意我們在一起,就算沒有家裏人出麵我也她也沒什麽別的心思,她不是什麽好女人,我也不是什麽好男人,當時找她確實就隻是單純地寂寞了——封蜜,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錯過了你。”


    後麵錢佑楠又提起這件事,封蜜尷尬地在臉上強扯出一個笑容,手上用吸管不停地攪動著杯子裏的飲料,不慌不忙地扯著話題:“那陶晨現在去哪了,怎麽我沒怎麽聽說她的消息。”


    陶晨本來是要跳槽到錢佑楠他二叔的律所裏,既然這條路行不通,封蜜又沒在律所裏聽說有關陶晨的消息,這麽一細究起來,之前在她生命刻下強烈印跡的陶晨,自打那次同學聚會之後就像消失了一樣。


    “你別緊張,我知道我們現在已經不可能了,隻是單純地感慨兩句而已。”錢佑楠收迴目光,把視線挪向窗戶外麵,“陶晨應該是去了b市——她從我住的地方搬走之前我聽到她定了飛b市的機票。”


    “哦……”封蜜遲疑地應著。


    去b市,那就又是另一個環境,機遇更多一些,相對地來說生存就更艱難一些,對於他們這些還在成長階段的法律工作者來說,陶晨現在換另一個城市,就相當於舍棄自己之前的全部資源,重新開始打拚。


    不過也難怪,她之前已經把王律師甩了,現在因為錢佑楠家裏人的排斥,他二叔的律所她也沒辦法進去,就算不走,她在c市的名聲也已經那樣,進不到什麽很高端的律所裏,依照陶晨的心性,她是不可能甘心在小律所裏安分守己的,換個地方對她而言可能反而不知是福是禍。


    之前那麽痛恨陶晨,事到如今,封蜜反而早就淡定了,現在聽說陶晨去了b市


    “至於我——這次司考沒通過,我打算再去國外進修兩年,過幾天就走了……蜜蜜,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麽。”錢佑楠說這話的時候麵色平靜,注視著封蜜。


    封蜜有些錯愕,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錢佑楠又要出國了,封蜜在腦子裏想著該說點什麽,倏而被人攬住了肩膀,耳畔傳來嶽嘉樹一貫不疾不徐的聲音: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


    熟悉的溫度和氣味令人安心,封蜜正無措,扭頭看見在自己身旁坐下的嶽嘉樹瞬間笑眯眯地像心裏安定了下來:“你來啦。”


    錢佑楠沒什麽表情,坐在兩個人對麵對著嶽嘉樹一點頭:“嶽律師,好久不見。”


    嶽嘉樹勾著封蜜的肩膀,就著封蜜的手用吸管吸了一口飲料,不動聲色地宣示主權,這才正色看向錢佑楠:“好久不見。”


    錢佑楠對嶽嘉樹這一係列的舉動還有什麽不明白地,匆匆站起來:“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一步。”


    “那就不送了,正好我們也打算走了,爸媽還在等著我們吃飯呢。”嶽嘉樹的話是說給錢佑楠聽的,臉卻一直對著封蜜,兩個人的臉靠得極近,幾乎就貼上去。


    於是錢佑楠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天真如封蜜,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嶽嘉樹已經生氣了。


    離開的時候嶽嘉樹大闊步朝前走,徑自地做到了車上,封蜜邁著腿在後麵邊追邊叫嶽嘉樹的名字被他無視,終於反應過來,嶽嘉樹這是……吃醋了?


    封蜜坐在副駕駛,一邊給自己扣著安全帶一邊說:“不是吧,你真的生氣了?那錢佑楠自己主動過來的,我又不能攔著他啊……”


    嶽嘉樹不發一語,徑自啟動了車子,開往了嶽家的大宅。


    飯桌上,嶽嘉樹對封蜜依舊是不假辭色,不管封蜜討好地給他夾了多少菜,嶽嘉樹對送上門來的菜統統都消滅光,對封蜜的話還是全部都無視過去了。


    嶽家的家長都看戲一般看著小兩口鬧口角,封蜜不停地在解釋,嶽嘉樹呢就像沒聽到一樣,吃完飯趕緊把小兩口趕走了,放他們迴去自己解決。


    迴家路上一如來時的路,封蜜看著嶽嘉樹不停地解釋,眼見著都已經到了自家的小區,嶽嘉樹愣是一個字都沒說。


    見他一直不理自己,說著說著封蜜自己也生氣了:“他本來就馬上去國外了,最後和他說兩句話也不算過分吧,你這人怎麽這樣?”


    嶽嘉樹把車滑進地下車庫,瞥封蜜一眼:“你還有理了?”


    “我怎麽沒理了,不是都和你解釋那麽多了,明明都和你說了是錢佑楠自己過來的,他又是最後在國內的幾天,哎呦我怎麽那麽冤。”見嶽嘉樹終於吱聲了,封蜜嘟嘴抱怨著,生氣地捶了一下嶽嘉樹的肩膀。


    嶽嘉樹把車挺穩,拉下手刹:“最後幾天怎麽了,那也改變不了他曾經覬覦你的事實。”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還要一直捉著不放麽,你這人……”封蜜簡直被氣死,平時還算理智的嶽嘉樹,今兒怎麽就成了胡攪蠻纏的人了。


    嶽嘉樹斜她一眼,捉住她的腕子把人拎過來,不由分說地先吻了一通。


    嶽嘉樹的這個吻是帶了怒氣的,之前他不說話也不理睬,現在終於還算有點反應,封蜜也就沒有反抗,雙臂摟著嶽嘉樹的肩膀,嶽嘉樹稍一用力張了口,兩個人在車廂裏唇舌交纏了一陣兒。


    不多會兒,車廂裏的氣氛就變了味道,寂靜的地下車庫裏顯得兩個人的唿吸越發的濃重,車廂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不知什麽時候,封蜜的外套,內衣,混雜著嶽嘉樹的領帶,襯衫,腰帶,都散落在座椅下麵。


    嶽嘉樹調整了一下座位,雙手一托,把封蜜拉坐到自己的身上來,擁擠的駕駛座上擠了兩個人,封蜜隻能和嶽嘉樹貼得緊緊地,把自己送到嶽嘉樹的嘴邊,即使現在她已經察覺到了嶽嘉樹想幹嘛也已經無力阻止了。


    自從封蜜司考結束的那個晚上,這三個月的時間裏,嶽嘉樹用行動力向封蜜證明了,他在同學聚會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候說的那些話,真的不是用來忽悠他們的。


    “‘除了最傳統那種,第一次嚐試的別的姿勢是哪種?’‘後進。’”


    於是第二次的時候,封蜜被嶽嘉樹翻了個身,以看不見嶽嘉樹臉的方式上了天。


    “‘第一次在除了床上的地方是哪裏?’‘流理台上。’”


    於是之後某個周末,封蜜在廚房煎雞蛋做早餐的時候,猝不及防被嶽嘉樹抱起來壓在了流理台上,在冰冷的大理石板麵上進行了一次晨間運動。


    之前在家裏換多少姿勢封蜜都配合嶽嘉樹,可就是這在車裏,封蜜拗著性子不肯配合嶽嘉樹,他好說歹說了多少次都不願意,封蜜覺得就算車廂裏再保密從外麵再看不出來也總是有動靜的,萬一出去的時候正好被人撞見了,那她也不用做人了。


    被封蜜拒絕了兩三次,嶽嘉樹今天終於逮到了機會,封蜜趴在嶽嘉樹身上任他動作,迷迷糊糊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然而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她身下抵著嶽嘉樹的某處已經堅硬如鐵蓄勢待發,封蜜嚶嚀一聲貼在嶽嘉樹的身上,不敢再看現在自己身上淩亂的情形。


    封蜜背對著擋風玻璃坐在嶽嘉樹身上,嶽嘉樹還是怕路過的人會從擋風玻璃看到,隻解開了封蜜的襯衫扣子,從前麵把她的內衣卸下,裏麵的大掌在看不見的地方為所欲為。


    封蜜軟成一片,嶽嘉樹扣著她的屁股,終於如願地在車裏頂弄著封蜜。


    坐在嶽嘉樹腿上被動地動著,封蜜指甲扣緊嶽嘉樹後背上的肌肉,嘴裏斷斷續續地怨念道:“禽……禽獸……”


    封蜜的氣息聲太弱,被嶽嘉樹頂得斷斷續續地,而空無一人的地下車庫裏本就寂靜,又在狹小的車廂裏,嶽嘉樹聽到封蜜的控訴,十分盡職地頂弄地更加禽獸,讓封蜜隻有喘氣,再沒有了說話的份兒。


    下車的時候,封蜜的腿是軟的,即便這樣,她也冷著臉強撐著腳步不停地徑直走到電梯跟前按下了電梯,嶽嘉樹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跟之前的情形完全調了個個兒。


    到了家裏,封蜜飛速進了房間,二話不說地扔了一個枕頭給嶽嘉樹,然後就這麽把人攔在了門外。


    “老婆,你這是幹嘛?你先把門開開,我們有話好好說嘛。”嶽嘉樹拿著枕頭討饒,這三個月每天有老婆陪他暖被窩的日子實在太美好,他可不想再一個人睡冷冰冰的床。


    封蜜把門打開,人卻堵在了門口怒瞪著他:“你這個禽獸,下午裝得那麽生氣,結果居然就是為了這個……”


    嶽嘉樹把枕頭扔到沙發上,迴過頭來對著封蜜流氓似的一笑:“舒服的又不止是我一個人,你剛剛明明也很……”


    封蜜又羞又氣,伸出手堵住嶽嘉樹的嘴:“不許再說了!”


    嶽嘉樹看準了時期一隻腳踏進了房間,勾住封蜜的腰欺身進了房間,把人朝床上帶:“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剛剛你也累了,我們今晚早點休息……”


    封蜜哪裏就那麽好忽悠了,不上當地堅決把人抵住在了門口,不僅關上了門還直接落了鎖:“誰跟你今晚早點休息,你一個人去睡吧。”


    晚上,封蜜洗好澡收拾完一個人在房間裏,心裏還在奇怪嶽嘉樹怎麽沒趁機攻占主臥,就聽到陽台上傳來了動靜。


    嶽嘉樹透過次臥房間的陽台直接跳到了主臥的陽台,這就開門進來了。


    大意了!封蜜想起自己之前還在睡次臥的時候有一次發燒,當時她也鎖了門,嶽嘉樹就是從陽台上過來的。


    嶽嘉樹已經進了房間,封蜜坐在床中間,冷著臉看他:“出去!”


    嶽嘉樹既然已經進來怎麽可能還出去,一邊說著一邊迅速鑽進了被子裏蹭到封蜜的身上:“老婆,天好冷了,你真的忍心我一個人睡麽……”


    封蜜拿他無奈何,隻能用眼睛瞪著他。


    “你要是實在不困的話,我們可以再一起運動一會兒……”嶽嘉樹說著翻身,覆蓋在了封蜜的身上,再多繾綣的情話都融在了濃重的夜色中,化成了一道道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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