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寒月去重慶進修的前一天晚上來了電話。知道寒月放假了，風很熱情的邀請寒月去三亞玩。一向不愛說話的風，這一次在電話裏用了很多優美的詞來形容三亞的美景、美食。象藍寶石一樣的大海，銀色的沙灘，隨處可見的椰子樹，不計其數的熱帶水果和海鮮。寒月自然是沒有答應，除了因為要進修根本沒有時間外，她也不是那種能把錢花在遊山玩水上的人。
風送的手鏈寒月找不到了，雖然她一直在迴想有可能丟的地方，但始蹤不見其蹤影。所以，每每風來電話的時候，寒月就會沒來由的心虛，弄丟了人家送的禮物，怎麽著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給李琪的靠墊也終於在去重慶前完成了，雖然效果不如圖片上的來得好看，但也算不錯了。母親看了靠墊好一會，寒月一直期待母親能對自己的針線活有一個好的評價，哪知道母親隻說“繡這東西能幹嘛。不能當枕也不能當坐墊。”母親自然是不明白寒月的心思，這一針一線都是她對李琪的感情，沒有這種感情，她是繡不出這東西來的。
周安芳一直關注著兒子的戀愛進程，雖然不如她期望的那般，但也還不至於是原地踏步。七月的重慶正是一年裏最熱的時候，往年的這個時候，她都在縣城的老房子裏待著，就算是最熱的時候，她不會覺得太難過。但這個時候的重慶市區就好比世人形容的那樣，簡直就是一個火爐。
“媽，怎麽不開空調啊！”晚上李琪迴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裏跟蒸籠似的。
“我這年紀也大了，哪能天天關在這空調房間裏，天黑的時候，我就關了。打開窗戶也好透透氣。”周安芳搖著扇子站在陽台上說道。
“可這也太熱了吧！”
“吃過了嗎？今天還迴來比較早。”
“吃了。”
“你跟嵐怎麽樣了？”周安芳走到兒子跟前問道。
“媽，我先去洗個澡，一會跟你說。太熱了。”
周安芳在兒子去洗澡後打開了空調，如同蒸籠一樣的房間一會就變得涼快多了。電視裏嘻嘻鬧鬧的是周安芳聽不太懂的流行歌曲。一整天都關在屋子裏，除了早上去市場買菜的功夫，沒人跟她說一句話，她實在不喜歡這種日子。還是迴老家吧，反下兒子也按自己的意思開始談對象了，周安芳這樣想。這時，李琪的電話響起。周安芳見李琪還在衛生間裏，拿起兒子的電話看了看，屏幕上顯示著‘丫頭’二字。
“小琪，電話接不接？”周安芳大聲地問道。
“掛了，我一會打過去。”
周安芳掛斷了電話，但她卻對這個‘丫頭’很好奇。從名字上看，應該是個女孩，是嵐嗎？周安芳不敢確定。
寒月到學校有兩天了，本來一早想跟李琪聯係的，但她實在沒有想好要怎麽樣比較自然把繡的靠墊送給李琪。打給李琪的電話被掛斷了，寒月看著手機裏李琪的相片開始發愣。從再見李琪以來，好象李琪給她的感覺就是忙、忙、忙。
這些天寒月又想起了那個去西部支教的事，而她的猶豫也變得強烈。從她的內心來講，真的希望有那樣一個機會去西部支教，做一件讓自己這一生覺得有意義的事。但是，去支教一年，一年以後會是怎麽樣呢？她不擔心象別的同事說的那樣，一年後迴來工作方麵的問題，她所擔心的是，一年後她和李琪會怎樣？也許就真的再也沒有交集。想到再也沒有交集，寒月就感到失望和心傷，甚至鼻子裏有種酸酸的感覺。
李琪迴電話的時候，寒月和兩個一起進修的同學正在校園裏散步。宿舍裏太熱了，她們都沒有辦法在房間裏待下去。
“在哪兒？”李琪在電話那頭問道。
“學校裏。”
“什麽時候到的？”
“前天。”
“明天放了學來公司裏等我，晚上請你吃飯。”
“好啊！”
寒月掛了電話，好象李琪從來都不會在電話裏多說兩句的。她正愣著，同學便在前麵叫她。
周安芳看著兒子打完電話，她還真的很好奇那個‘丫頭’是何許人也。
“小琪，誰來的電話？”周安芳把切好的西瓜遞了一塊給兒子問道。
“媽。你以前可沒那麽好奇的。”李琪咬了一口瓜說道。
“這說明媽老了。老了就跟小孩一樣，什麽都好奇。”周安芳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丫頭是誰？”
“媽，這可是隱私，你怎麽成了包打聽。”
周安芳看出兒子不願意說，便也沒有再追問。
“你覺得嵐怎麽樣？”
“漂亮。”
“喜歡她？”
李琪笑了一聲，“我想，是男人都會喜歡的。”
“除了漂亮呢？”
“不太清楚，不怎麽了解。”
“就沒什麽別的感覺？”周安芳期望著兒子能說出點別的什麽來，但她失望了。
“別的？媽，我們是相親認識的。這相親是什麽？就是雙方的客觀條件都讓彼此滿意不是才見麵的嗎？既然是這樣，原則上來說，隻要不是有什麽惡習或是有什麽實在難以讓人接受的缺點，應該不太可能產生什麽別的感覺吧。”
“我說你這孩子，你是沒談過戀愛啊？”周安芳有些生氣道。
“媽，你就別逼我了。”
“這哪裏逼你，這是為你著想嘛。我也希望你能找個喜歡的，結婚以後可以生活幸福。”
“媽，我懂你的意思。我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我喜歡的女人，到最後都嫁給了別人。我是曾經滄海，你還希望我能怎樣？”李琪說這幾句的時候很是傷感，這也是周安芳第一次聽兒子提起有關於愛情的事。
她記得兒子前後兩次分手，雖然很是傷心，卻不曾想到那種傷心會影響至今。周安芳突然明白，原來這幾年兒子沒有再找女朋友，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女人，隻是因為他害怕再失去。如果從來沒有付出感情，就不會害怕失去已經擁有的。因為不曾得到，也就無所謂失去。沒有失去，也就不會傷心，不會傷心，自然也就不會心疼。
第二天黃昏，寒月剛到騰王閣的時候就接到周浩來的電話，說是一會去學校找她一起吃晚飯。寒月抬頭看了看騰王閣的二樓，然後告訴周浩晚上有事，改天再見。就在寒月講電話的時候，王秘書已經看到寒月站在樓下，於是笑意爬上他的臉頰。
“莊老師！”
寒月抬頭看到正從樓上下來的王秘書。
“好久不見！”寒月客氣的打著招唿。
“來吃飯嗎？訂好位置沒有？”王秘書沒有問她是不是來找李琪，而是首先問她是不是來吃飯。當然，寒月是沒有感受到這點異樣的。她看了一眼一樓熱鬧的大廳，淡淡的笑了笑，就在她準備說來找李琪的時候，李琪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來啦？走吧！”
寒月跟王秘書道了聲再見，便同寒月走出了大廳。王秘書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皺了皺眉頭，反正他是搞不清楚這老總跟誰怎麽迴事了。
晚飯是在一家中餐廳吃的，寒月一直有些納悶，李琪為什麽不在自己的騰王閣吃飯，反倒要出來吃。雖然她心裏納悶，但卻不曾開口問李琪。從學校帶來的那個袋子裏裝著她給李琪繡的靠墊，吃飯的時候，她一直在想，要怎樣比較自然的把東西給李琪。
“怎麽，菜不合口味？”李琪見她不怎麽動筷子，便問道。
“沒有，挺好的。”
這個中餐廳的環境很好，雖然已是黃昏，但七月的暑氣卻還不曾退去，外麵依然熱得象蒸籠，翻滾的熱氣象大風一樣，陣陣襲來。不過，在中餐廳的小包廂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熱。
“學習怎麽樣？”
“還好。就是學校裏太熱了，有點讓人受不了。”
“周英呢？”
“挺好的。聽說你前些天去家裏了，還讓我爸爸給灌醉了？”
李琪笑了笑。
“叔叔挺能喝的。”
“我爸喝了那麽多年酒，自然酒量好。而且現在，除了早上不喝以外，中午和晚上多少都會喝點，你跟他喝，肯定喝不過的。”
“倒也不全是。我也沒少喝，隻是不曾象你爸那樣喝。不過，你爸勸酒倒是很有一套，讓我沒法拒絕。”
寒月衝李琪笑了笑了，因為她想起了十年前周二牛結婚時，李琪勸人喝酒的樣子。
“當年，你小舅舅結婚的時候，你也沒少勸啊！”
說到當年，李琪便停下了筷子。
“那時候也是不懂事，鬧著好玩，一個勁的勸小舅舅喝，完全沒想過他能不能洞房。後來還是舅舅來把我拉走，當時還有點意猶未盡。後來曾想，小舅媽沒少怪我吧，讓小舅舅喝成那樣，怎麽說那天也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沒關係，等你結婚的時候，會有人來灌你的。”
李琪聽聞寒月此言沒有答話，隻是把杯裏的酒都一飲而盡。
“少喝點吧，你不是還有開車嗎？”
“這點不算什麽，以前比這喝得更多，我也開車迴去了。”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站在一邊的服務小姐上來把酒給李琪又斟上了。
“喝酒的人都挺大方的。總是怕別人沒喝好，一個勁的勸。其實酒嘛，喝好就行了。”
“誰不知道喝好就行了。可是，喝好了辦不了事，你不喝趴下，別人也就不會放過你，有什麽辦法。沒有誰自己願意喝個爛醉的，都是因為沒辦法，必須喝。上次你同學聚會的時候，你不也讓人灌了嗎？你應該明白，有的時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是你根本拒絕不了。”
“那現在沒人灌你了吧？”
寒月盯著李琪，李琪看了看酒杯，“行啦，不喝了！”
這時，站在旁邊的服務小姐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看，服務小姐都笑你管得太多了！”
李琪本是句玩笑話，不過，聽在寒月耳朵裏倒象是真話。於是，寒月沒有再說酒的事。
“你沒裙子嗎？”
“啊？！”
“大熱天的穿褲子不熱？”
寒月這才聽明白李琪的意思，正想說什麽，卻聽得服務小姐淺淺的笑聲。
“這個你也有意見？我穿褲子也沒熱著你吧？”
“怎麽看，全身上下都找不出女人味。”
“那你當我是男人好了。”
“我有病啊，跟男人吃什麽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引得站在一旁的服務小姐想裝著沒聽到都很困難。
“小姐，你說，這女人是不是應該穿裙子啊？”李琪衝服務小姐問道。
寒月把目光移向服務小姐，在這二人的目光注視下，服務小姐反倒犯難了。這說什麽都不對，都是客人，得罪誰都是錯。正在服務小姐犯難的時候，李琪的電話響了，這倒讓服務小姐鬆了口氣，兩個人的目光也自然從她身上轉移。
“有事啊？”見李琪掛了電話，寒月問道。
“有事也得吃完飯再說。”
風送的手鏈寒月找不到了，雖然她一直在迴想有可能丟的地方，但始蹤不見其蹤影。所以，每每風來電話的時候，寒月就會沒來由的心虛，弄丟了人家送的禮物，怎麽著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給李琪的靠墊也終於在去重慶前完成了，雖然效果不如圖片上的來得好看，但也算不錯了。母親看了靠墊好一會，寒月一直期待母親能對自己的針線活有一個好的評價，哪知道母親隻說“繡這東西能幹嘛。不能當枕也不能當坐墊。”母親自然是不明白寒月的心思，這一針一線都是她對李琪的感情，沒有這種感情，她是繡不出這東西來的。
周安芳一直關注著兒子的戀愛進程，雖然不如她期望的那般，但也還不至於是原地踏步。七月的重慶正是一年裏最熱的時候，往年的這個時候，她都在縣城的老房子裏待著，就算是最熱的時候，她不會覺得太難過。但這個時候的重慶市區就好比世人形容的那樣，簡直就是一個火爐。
“媽，怎麽不開空調啊！”晚上李琪迴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裏跟蒸籠似的。
“我這年紀也大了，哪能天天關在這空調房間裏，天黑的時候，我就關了。打開窗戶也好透透氣。”周安芳搖著扇子站在陽台上說道。
“可這也太熱了吧！”
“吃過了嗎？今天還迴來比較早。”
“吃了。”
“你跟嵐怎麽樣了？”周安芳走到兒子跟前問道。
“媽，我先去洗個澡，一會跟你說。太熱了。”
周安芳在兒子去洗澡後打開了空調，如同蒸籠一樣的房間一會就變得涼快多了。電視裏嘻嘻鬧鬧的是周安芳聽不太懂的流行歌曲。一整天都關在屋子裏，除了早上去市場買菜的功夫，沒人跟她說一句話，她實在不喜歡這種日子。還是迴老家吧，反下兒子也按自己的意思開始談對象了，周安芳這樣想。這時，李琪的電話響起。周安芳見李琪還在衛生間裏，拿起兒子的電話看了看，屏幕上顯示著‘丫頭’二字。
“小琪，電話接不接？”周安芳大聲地問道。
“掛了，我一會打過去。”
周安芳掛斷了電話，但她卻對這個‘丫頭’很好奇。從名字上看，應該是個女孩，是嵐嗎？周安芳不敢確定。
寒月到學校有兩天了，本來一早想跟李琪聯係的，但她實在沒有想好要怎麽樣比較自然把繡的靠墊送給李琪。打給李琪的電話被掛斷了，寒月看著手機裏李琪的相片開始發愣。從再見李琪以來，好象李琪給她的感覺就是忙、忙、忙。
這些天寒月又想起了那個去西部支教的事，而她的猶豫也變得強烈。從她的內心來講，真的希望有那樣一個機會去西部支教，做一件讓自己這一生覺得有意義的事。但是，去支教一年，一年以後會是怎麽樣呢？她不擔心象別的同事說的那樣，一年後迴來工作方麵的問題，她所擔心的是，一年後她和李琪會怎樣？也許就真的再也沒有交集。想到再也沒有交集，寒月就感到失望和心傷，甚至鼻子裏有種酸酸的感覺。
李琪迴電話的時候，寒月和兩個一起進修的同學正在校園裏散步。宿舍裏太熱了，她們都沒有辦法在房間裏待下去。
“在哪兒？”李琪在電話那頭問道。
“學校裏。”
“什麽時候到的？”
“前天。”
“明天放了學來公司裏等我，晚上請你吃飯。”
“好啊！”
寒月掛了電話，好象李琪從來都不會在電話裏多說兩句的。她正愣著，同學便在前麵叫她。
周安芳看著兒子打完電話，她還真的很好奇那個‘丫頭’是何許人也。
“小琪，誰來的電話？”周安芳把切好的西瓜遞了一塊給兒子問道。
“媽。你以前可沒那麽好奇的。”李琪咬了一口瓜說道。
“這說明媽老了。老了就跟小孩一樣，什麽都好奇。”周安芳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丫頭是誰？”
“媽，這可是隱私，你怎麽成了包打聽。”
周安芳看出兒子不願意說，便也沒有再追問。
“你覺得嵐怎麽樣？”
“漂亮。”
“喜歡她？”
李琪笑了一聲，“我想，是男人都會喜歡的。”
“除了漂亮呢？”
“不太清楚，不怎麽了解。”
“就沒什麽別的感覺？”周安芳期望著兒子能說出點別的什麽來，但她失望了。
“別的？媽，我們是相親認識的。這相親是什麽？就是雙方的客觀條件都讓彼此滿意不是才見麵的嗎？既然是這樣，原則上來說，隻要不是有什麽惡習或是有什麽實在難以讓人接受的缺點，應該不太可能產生什麽別的感覺吧。”
“我說你這孩子，你是沒談過戀愛啊？”周安芳有些生氣道。
“媽，你就別逼我了。”
“這哪裏逼你，這是為你著想嘛。我也希望你能找個喜歡的，結婚以後可以生活幸福。”
“媽，我懂你的意思。我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我喜歡的女人，到最後都嫁給了別人。我是曾經滄海，你還希望我能怎樣？”李琪說這幾句的時候很是傷感，這也是周安芳第一次聽兒子提起有關於愛情的事。
她記得兒子前後兩次分手，雖然很是傷心，卻不曾想到那種傷心會影響至今。周安芳突然明白，原來這幾年兒子沒有再找女朋友，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女人，隻是因為他害怕再失去。如果從來沒有付出感情，就不會害怕失去已經擁有的。因為不曾得到，也就無所謂失去。沒有失去，也就不會傷心，不會傷心，自然也就不會心疼。
第二天黃昏，寒月剛到騰王閣的時候就接到周浩來的電話，說是一會去學校找她一起吃晚飯。寒月抬頭看了看騰王閣的二樓，然後告訴周浩晚上有事，改天再見。就在寒月講電話的時候，王秘書已經看到寒月站在樓下，於是笑意爬上他的臉頰。
“莊老師！”
寒月抬頭看到正從樓上下來的王秘書。
“好久不見！”寒月客氣的打著招唿。
“來吃飯嗎？訂好位置沒有？”王秘書沒有問她是不是來找李琪，而是首先問她是不是來吃飯。當然，寒月是沒有感受到這點異樣的。她看了一眼一樓熱鬧的大廳，淡淡的笑了笑，就在她準備說來找李琪的時候，李琪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來啦？走吧！”
寒月跟王秘書道了聲再見，便同寒月走出了大廳。王秘書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皺了皺眉頭，反正他是搞不清楚這老總跟誰怎麽迴事了。
晚飯是在一家中餐廳吃的，寒月一直有些納悶，李琪為什麽不在自己的騰王閣吃飯，反倒要出來吃。雖然她心裏納悶，但卻不曾開口問李琪。從學校帶來的那個袋子裏裝著她給李琪繡的靠墊，吃飯的時候，她一直在想，要怎樣比較自然的把東西給李琪。
“怎麽，菜不合口味？”李琪見她不怎麽動筷子，便問道。
“沒有，挺好的。”
這個中餐廳的環境很好，雖然已是黃昏，但七月的暑氣卻還不曾退去，外麵依然熱得象蒸籠，翻滾的熱氣象大風一樣，陣陣襲來。不過，在中餐廳的小包廂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熱。
“學習怎麽樣？”
“還好。就是學校裏太熱了，有點讓人受不了。”
“周英呢？”
“挺好的。聽說你前些天去家裏了，還讓我爸爸給灌醉了？”
李琪笑了笑。
“叔叔挺能喝的。”
“我爸喝了那麽多年酒，自然酒量好。而且現在，除了早上不喝以外，中午和晚上多少都會喝點，你跟他喝，肯定喝不過的。”
“倒也不全是。我也沒少喝，隻是不曾象你爸那樣喝。不過，你爸勸酒倒是很有一套，讓我沒法拒絕。”
寒月衝李琪笑了笑了，因為她想起了十年前周二牛結婚時，李琪勸人喝酒的樣子。
“當年，你小舅舅結婚的時候，你也沒少勸啊！”
說到當年，李琪便停下了筷子。
“那時候也是不懂事，鬧著好玩，一個勁的勸小舅舅喝，完全沒想過他能不能洞房。後來還是舅舅來把我拉走，當時還有點意猶未盡。後來曾想，小舅媽沒少怪我吧，讓小舅舅喝成那樣，怎麽說那天也是他們大喜的日子。”
“沒關係，等你結婚的時候，會有人來灌你的。”
李琪聽聞寒月此言沒有答話，隻是把杯裏的酒都一飲而盡。
“少喝點吧，你不是還有開車嗎？”
“這點不算什麽，以前比這喝得更多，我也開車迴去了。”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站在一邊的服務小姐上來把酒給李琪又斟上了。
“喝酒的人都挺大方的。總是怕別人沒喝好，一個勁的勸。其實酒嘛，喝好就行了。”
“誰不知道喝好就行了。可是，喝好了辦不了事，你不喝趴下，別人也就不會放過你，有什麽辦法。沒有誰自己願意喝個爛醉的，都是因為沒辦法，必須喝。上次你同學聚會的時候，你不也讓人灌了嗎？你應該明白，有的時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是你根本拒絕不了。”
“那現在沒人灌你了吧？”
寒月盯著李琪，李琪看了看酒杯，“行啦，不喝了！”
這時，站在旁邊的服務小姐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看，服務小姐都笑你管得太多了！”
李琪本是句玩笑話，不過，聽在寒月耳朵裏倒象是真話。於是，寒月沒有再說酒的事。
“你沒裙子嗎？”
“啊？！”
“大熱天的穿褲子不熱？”
寒月這才聽明白李琪的意思，正想說什麽，卻聽得服務小姐淺淺的笑聲。
“這個你也有意見？我穿褲子也沒熱著你吧？”
“怎麽看，全身上下都找不出女人味。”
“那你當我是男人好了。”
“我有病啊，跟男人吃什麽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引得站在一旁的服務小姐想裝著沒聽到都很困難。
“小姐，你說，這女人是不是應該穿裙子啊？”李琪衝服務小姐問道。
寒月把目光移向服務小姐，在這二人的目光注視下，服務小姐反倒犯難了。這說什麽都不對，都是客人，得罪誰都是錯。正在服務小姐犯難的時候，李琪的電話響了，這倒讓服務小姐鬆了口氣，兩個人的目光也自然從她身上轉移。
“有事啊？”見李琪掛了電話，寒月問道。
“有事也得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