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都沒有迴答。”蘇紹愷重新將身體靠在車門上,“我轉身就跟老師告發他倆早戀。”


    說著說著,蘇紹愷沒忍住,自己倒是先笑了。


    “然後呢?”我問。


    “然後他們都被請家長了,那個女孩兒就家長就給她轉學了。”


    故事就在這裏終結了,我沒繼續追問後來怎麽樣了。


    總之是一段不太愉快的初戀。


    隻是我沒想到,周之放因為這個記恨蘇紹愷到現在。


    蘇紹愷送我迴家,已經是淩晨的兩三點了,我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接下來的半個月,蘇氏的新聞幾乎每天都占據著新聞的頭條。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期待著蘇氏的破產似的。


    用一句,網絡上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蘇氏有難,八方點讚。


    事實上也是如此。


    夏至堯私下裏找過我。


    他跟我談幫助我在香港品牌入駐的事兒,給出的條件很誘人。


    不過,我還是沒有答應。


    我潛意識是不想卷入這場紛爭裏的。


    可是都是居中人,哪裏逃得開。


    梁超一直在香港出差,品牌入駐的事兒並不順利。


    梁超在香港的最後一晚,他打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在香港得罪了什麽人。


    我思來想去,即使真的有這麽個人,那也隻能是夏至堯了。


    我最終,隻能忍痛放棄了香港的市場。


    不過好在‘念遠’在內地的知名度已經打響。


    新產品上市之後銷量還不錯。


    所有的活動、宣傳等等,都在緊鑼密鼓的展開。


    我終於沒有以前那麽忙了,終於有了一點時間,可以多陪陪樂知。


    樂知學校最近有一個親子活動日,要求孩子的爸爸媽媽到幼兒園陪著孩子做活動。


    終於在十個半個月之後,我給蘇紹愷打了一個電話。


    當電話裏傳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那一刻,我驚了一下。


    這可是蘇紹愷的私人號碼,他幾乎沒有關過機。


    我打電話到給蘇紹愷的助理,助理也說,蘇紹愷已經一個星期沒來公司了,公司上下都快亂套了。


    蘇紹愷這樣的反應,著實讓我有些擔心。


    我開車去別墅找他,別墅門口坐了一堆穿著討薪背心的人。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給趙尋打電話,趙尋也不知道蘇紹愷究竟去了哪裏。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給葉拿迦打電話,最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不知道蘇紹愷究竟去了哪裏。


    等真的走到這一步,我才發現,我對蘇紹愷的了解還是太少。


    我甚至連他有什麽好朋友,喜歡去哪裏都不知道。


    我開著車圍繞著這個城市轉圈圈。


    等到夜幕降臨,我不得不迴家的時候,才放棄了這種毫無章法的尋找。


    -


    周之放帶著一瓶紅酒開車來找我。


    他在我家樓下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


    那會兒我已經準備睡了。


    “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不來你會後悔的。”


    周之放在電話裏這麽對我說。


    直覺告訴我,可能事情跟蘇紹愷有關係。


    我換了一身衣服,就趕緊下樓了。


    周之放的車停在我家樓下。


    臨近夏天,天氣已經開始悶熱了,周之放將天窗打開。


    他拿出兩個酒杯,倒上酒遞了一杯給我。


    我忙擺手,“我不喝了,一會兒還要哄孩子睡覺。”


    周之後沒說話,伸出的手也沒有收迴去,他的態度堅決,不容我拒絕。


    無奈,我隻得接過酒杯。


    周之放拿著酒杯跟我碰了碰,“這個好消息,我第一時間就想要跟你分享。”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蘇紹愷失蹤了你知道嗎?”


    我裝作一無所知的搖了搖頭,“很久沒跟他有聯係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麽調走他的資金的?”周之放對我產生了懷疑。


    我腦子一團亂,下意識的就說:“他欠我,還給我也是應該的。”


    周之放滿意的笑了笑。


    “不出意外,下周蘇氏就會對外宣布破產的消息。”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麽快?”


    “快麽?”周之放將被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我還嫌太慢了。”


    周之放冷笑了一聲,“蘇紹愷應該都不會迴來了,即使迴來,也迴天無力了。恐怕也隻能像鍾黎明的老婆一樣,跳樓自殺。”


    周之放的眼裏充滿了不削和憤怒。


    我接著小區的路燈,看著周之放的臉。


    周之放差不多喝完了半瓶紅酒,才終於放過我,“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迴去休息吧。”


    我楞了一下,酒杯握在手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你提前分享這個好消息。我盼望著這一天實在太久了。”


    周之放從我手裏拿著了紅酒杯,將杯子裏的就一口喝掉。


    我開門下車,走了幾步,又倒了迴去,“你和蘇紹愷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


    周之放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頭,“蘇紹愷難道沒有告訴你?”


    周之放的臉上寫滿了嘲弄,“我還以為,那晚蘇紹愷帶你去兜風,什麽都告訴你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渾身輕微的有些顫抖。


    他怎麽知道蘇紹愷帶我在這個城市裏兜風這個事兒?


    莫非,他一直派人在監視我?


    我不免有些害怕了,周之放曾讓我和蘇紹愷劃清界限,如果他知道,我早就向蘇紹愷提及了鍾黎明和夏至堯還有夏君臨三個人,周之放會不會立馬掐死我。


    “他拆散了我和心愛的女人,我現在借他愛的女人毀了他,這筆賬算是兩清了。”


    周之放朝我擺手,“快走快走。”


    他十分不耐煩的樣子,讓我也不敢多逗留。


    迴到家,我站在陽台上往下望,周之放的車依舊停在原地。


    他喝了酒,估計今晚都不會離開了。


    我能想到的,就是趕緊通知蘇紹愷,順便問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可無論我給蘇紹愷打多少次電話,依舊都是已關機。


    我給蘇紹愷發短信發微信,甚至給他的微博發私信,我迫切的希望蘇紹愷能趕緊迴我的消息。


    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拿手機。


    手機裏依舊是空空的。


    沒有未接來電,沒有短信,沒有微信。


    蘇紹愷真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第二天一早,等我再往樓下望的時候,周之放的車已經開走了。


    祝曉棉最近出差了,說是準備語言學校開分校的事兒,要去實地考察一下。


    家裏就隻剩下我和樂知還有何嬸。


    何嬸這幾天身體不太好,隻好我先送樂知去幼兒園,然後再去上班了。


    興許是太久沒有見到蘇紹愷,樂知也有些悶悶不樂的。


    無論我怎麽逗她,她都顯得懨懨的,沒有什麽興趣。


    我隻好將樂知托付給老師,拜托多照顧一下。


    等幼兒園響起了上課的鈴聲,我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車子開出了好遠,突然有人叫了我一聲。


    我嚇得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雙手撐著方向盤,渾身都繃直了,甚至連看都不看往車子的後排看一眼。


    蘇紹愷坐了起來,穿著休閑服帶著黑色的鴨舌帽。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我,你別怕。”


    我聽著聲音很熟悉,這才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


    “蘇紹愷!你怎麽在這裏!”我驚唿出了聲,下意識的甩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猛的晃了一下。


    蘇紹愷趕緊伸出手,幫我穩住方向盤,“你別怕,好好開車。”


    我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這半個月你去哪兒了?”


    “度了個假。”蘇紹愷語氣輕鬆。


    我卻是恨的牙癢癢,“度假?手機也不開,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人,你隻覺得這樣很好玩兒?”


    “這不是周之放最想看到的局麵嗎?”蘇紹愷摘下帽子,放在一邊,“前麵靠邊停車,我來開。”


    蘇紹愷將車往郊區開,一路上他簡單給我解釋了一下這麽做的原因。


    無非是給周之放他們呈現出一個蘇氏被逼上絕路,蘇紹愷也無力迴天的假象。


    我問蘇紹愷,“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要是有機會,你也可以玩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


    我聽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蘇紹愷想說什麽。


    “他們在等蘇氏宣布破產的那一天,可是如果那一天,我帶著資金迴來,那你說他們希望落空了會怎麽樣呢?”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隻想知道,你們這場你死我活的鬥爭,誰會成為犧牲品。”


    蘇紹愷像是看穿了我的顧慮一般,他伸手將我的手握住,“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讓他們傷害到你和女兒。”


    車子最終停在了之前我來過的那家度假村的門口。


    “上次來這裏,沒好好吃成飯,這次一定要嚐嚐老米的手藝。”


    可是我哪裏還有心情吃得下飯啊。


    一顆心早就懸在了嗓子眼兒,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


    在我的心裏,是不希望蘇氏就這麽完蛋的。


    但是,蘇氏不完,那周之放他們這波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群恨不得將蘇紹愷扒骨喝血的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明天葉拿迦會來接你們,就當是去度度假,等過了這幾天再迴來。”


    “你要我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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