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虛的朝樓下望了一眼,我的目光落在那個銀色的行李箱上。


    然後飛快的跑下樓,從葉拿迦的手裏拿過行李箱,“謝謝葉醫生,我自己來。”


    葉拿迦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提著箱子往樓上走了。


    葉拿迦盯著我,又看向蘇紹愷,“你媳婦兒……”


    蘇紹愷抿嘴笑了笑,“嗯,她比較獨立。”


    此時此刻,我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


    天知道,這個行李箱裏裝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忙將行李箱藏在衣櫃裏,然後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等洗完澡下樓,蘇紹愷和葉拿迦已經在廚房裏忙了。


    我四下張望了一下,往廚房走去,“何嬸呢?”


    正在切菜的蘇紹愷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何嬸去接樂知了。要喝點什麽嗎?”


    我指了指冰箱,“我自己來。”


    我刻意和蘇紹愷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蘇紹愷正在破魚,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葉拿迦拿著一瓶可樂靠在梳理台邊,“老蘇,看不出來,你破魚的動作都這麽嫻熟,平時在家沒少給你媳婦兒做好吃的吧?”


    葉拿迦喝了一口可樂,笑嘻嘻的看著我和蘇紹愷。


    蘇紹愷白了一眼葉拿迦,“有的吃,還廢話多。”


    葉拿迦聳了聳肩膀,識趣的閉上了嘴。


    我從冰箱裏拿了一盒酸奶就閃出了廚房。


    電視裏播放著重播的新聞,家長裏短,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窩在沙發裏,抱著抱枕,興許是太累了,沒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蘇樂知迴來,看到睡在沙發上的我,驚唿了一聲:“媽媽。”


    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人在叫我,微微皺了皺眉頭。


    蘇紹愷“噓”了一聲,忙捂住了蘇樂知的嘴巴,“媽媽下午才下飛機,太累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蘇樂知懂事的點了點頭。


    我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蘇紹愷拿著酸奶哄樂知閉嘴。


    我側靠在沙發上,盯著飯廳裏父女倆的動作,忽然覺得好溫馨。


    如果,我和蘇紹愷沒有離婚,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就好了。


    不過,美好的幻想,畢竟隻會存在在想象之中不是嗎?


    葉拿迦先看到我,叫了我一聲,“醒啦?”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後朝飯廳走了過去。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樂知看到我,咧嘴衝著我笑,“媽媽,你看這些都是爸爸做的菜,爸爸已經好久沒有下過廚了,今天我們有口福咯。”


    “是嗎?”我盯著桌子上的佳肴,忽然想起了許婉清跟我說過的,蘇紹愷做菜很好吃。


    腦子裏又浮現了剛剛蘇紹愷圍著圍裙在廚房破魚的樣子。


    “快洗手吃飯,一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蘇紹愷輕輕的推了我一把。


    這感覺就像是平常夫妻,平日裏最常做的事情一樣。


    我洗完手,他們已經落座,並在蘇紹愷的身邊給我留了一個位置。


    樂知圍著兒童圍裙,手裏拿著勺子衝著我傻笑。


    看到女兒笑,我也莫名的想笑。


    蘇紹愷夾了一筷子魚,細心的將魚刺都挑走之後,才將魚肉放在我的碗裏,“嚐嚐。”


    我沒有說話,低頭將魚送入了嘴裏。


    魚肉鮮嫩的味道一下子在嘴裏化開,別說,蘇紹愷的這道清蒸魚的確做得很有水準。


    特別是,最後澆在魚身上的醬汁,更是,將魚的鮮嫩提升了幾個檔次。


    我忍不住多夾了幾筷子。


    從前,我一直不太愛吃魚。


    小時候被魚刺卡在喉嚨,大晚上我媽抱著我去掛急診,才將魚刺取了出來。


    從那以後,我對魚其實充滿了陰影。


    也因此錯過了許多的美味。


    蘇紹愷和葉拿迦一人喝了一點兒啤酒,兩人舉杯寒暄,從他們的談話中,我這才知道,他們兩個人已經相識了好幾年了。


    不過,蘇紹愷為什麽會認識一個心理醫生,這一點我還是比較好奇的。


    我記得的,蘇紹愷的朋友雖然很多,涉及各個行業,好像一直沒有醫生。


    葉拿迦這個人很逗,話很多,喝了酒就更加歡脫了,和我印象中的葉拿迦有著極大的反差。


    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柏錦年,同樣都是心理醫生,柏錦年沉穩很多,而且話很少,感覺他是有自己的世界的人,旁人很難走的進去。


    葉拿迦就不用,如果忽略他心理醫生這個職業,就他現在的狀態,我寧願相信他是個放蕩不羈的浪子。


    葉拿迦一口幹掉了被子裏的啤酒,他單手托腮,“嫂子,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心理醫生?”


    嫂子?


    被葉拿迦這麽一叫,我總感覺怪怪的。


    蘇紹愷似有似無的笑,讓我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所有人都說我是他的太太,可是我們現在明明就是連朋友都算不算,又比陌生人熟悉一點的狀態啊!


    “你是很特別的心理醫生。”我趕緊找補了一句,可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這句話不明顯就是在說,我還見過其他的心理醫生麽。


    我紅了臉,忙低下頭扒飯。


    葉拿迦重新倒了一杯酒,他笑著端著酒杯,杯子裏的酒因為他身體的晃動,而有些灑出來。


    蘇紹愷瞪了葉拿迦一眼,“收起你的職業病,不然我現在就把你踹出去。”


    葉拿迦忙收住了笑意,“大哥,我的錯,我自罰一杯。”


    我匆匆扒完飯,忙放下了筷子,準備起身,“你們慢慢吃。”


    蘇樂知一把拉住我的手,“媽媽,陪樂知吃完飯好不好?”


    我微微一愣,差點忘了還有樂知這個小不點兒。


    我隻好有坐了下來,幫樂知夾菜什麽的。


    樂知吃的很慢,而且吃飯的動作十分的優雅,一看就是蘇紹愷之前教的很好。


    比起女兒,我多少有些自慚形穢。


    蘇紹愷和葉拿迦聊天的內容,我根本插不上話。


    他們聊的都是我不在的三年發生的趣事兒。


    原來葉拿迦遊泳很厲害,還拿過專業比賽的亞軍。


    葉拿迦放下筷子,“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打賭你輸了,你裸泳的事兒?”


    我正在給樂知夾菜,聽到‘裸泳’兩個字,頓時豎起了耳朵。


    蘇紹愷還能幹出這種事兒?和他的形象一點都不符合啊。


    蘇紹愷喝了一口酒,“願賭服輸,不過要不是你小子耍詐,我能輸?”


    “嫂子,你可得給我評評理。”葉拿迦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本能的“嗯”了一聲,應答完,我才驚覺,我什麽時候已經承認並且習慣了‘嫂子’這個稱唿。


    蘇紹愷對我的反應,似乎很滿意。


    他優雅的吃著菜,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不過我卻覺得有些尷尬。


    蘇紹愷這麽溫柔,一點都不像他。


    “我倆在山上賽車,說好了誰第一個開上山頂,誰就算贏。蘇紹愷車開到一半,汽車沒油了,這也怪我。這事兒他都念叨三年了。嫂子,你說,這事兒能怪我麽?”


    “賽車?”我疑惑的看著兩人,我記得那幾年蘇紹愷連車都很少自己開,他還能賽車?


    這一點,卻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嫂子,蘇紹愷就是深藏不露,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雞賊,他一個參加過專業比賽的人,跟我這個業餘的比賽t市最險峻的盤山公路。”


    葉拿迦的話,再次讓我驚訝的差點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蘇紹愷居然還參加過專業的比賽。


    他到底有多少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我微笑的看著葉拿迦,也不說話。


    樂知拉著我的胳膊,“媽媽,我吃好了。”


    蘇紹愷瞪了一眼樂知,“碗裏的飯要吃完,爸爸以前怎麽教你的,是不是不能浪費。”


    “可是我已經吃不下了,爸爸。”樂知揉了自己圓鼓鼓的肚子。


    我看著碗裏剩下的一口飯,正準備說我來吃掉,誰知道蘇紹愷搶過了我手裏的碗。


    “不能有下一次咯!爸爸隻吃媽媽剩下的飯,可不負責吃樂知的剩飯噢!”


    我臉頰再次一紅,“誰讓你吃了?”


    樂知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爸。”


    葉拿迦再次笑的樂不可支,“蘇紹愷,你也有今天啊!”


    蘇紹愷吃完樂知碗裏的飯,“怎麽,羨慕了?羨慕了你也去找個老婆,生個孩子,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別沒事兒就來我家蹭飯。”


    葉拿迦忙擺手,“別別別,我還沒浪夠。我還是喜歡過黃金單身漢的生活,你們這種居家過日子的生活,不適合我。”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幹脆就將樂知從凳子上抱下來,“樂知,我們去看電視好不好?”


    樂知很配合的點了點。


    葉拿迦不樂意了,“嫂子,你還沒給我評評理,怎麽就走了。”


    我頭也不迴的牽著樂知往客廳走。


    樂知仰頭看著我,“媽媽,什麽叫嫂子啊?”


    “呃……”我扶額,“哥哥的老婆,就是嫂子。”


    “可是,爸爸不是葉叔叔的哥哥啊,他為什麽叫你嫂子。”


    “……”


    我一時語噻,這讓我怎麽迴答。


    這倆人,這是存心挖坑給我跳啊。


    葉拿迦偷偷的笑了,“什麽時候我們再賽一把,照舊,輸了的裸泳。”


    蘇紹愷也不服輸,“比就比,誰怕誰。”


    “這次讓嫂子做評委。”說完,葉拿迦扯著嗓子喊了我一聲,“嫂子,想不想看蘇紹愷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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