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砸了,門都要被你砸爛了。”


    周之放打開門,十分慵懶的靠在門框上,他看著我邪魅一笑,“看來你的狀態還不錯。”


    “周之放,你有病是吧!誰讓你多管閑事?”我將憤怒毫不保留的發泄在了周之放的身上。


    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一個合作夥伴應該做的。


    現在對於我來說,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對我的威脅。


    當然,我不能再聽之任之了。


    我想做的,沒有人能阻止我。


    同樣,一切想要試圖傷害我的行為,我都絕不姑息。


    “秦染死了,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再也不會有人威脅你,你以為蘇紹愷這麽做,是真的為你好嗎?”


    周之放讓開身子,打開房門讓我進屋。


    我踩著高跟鞋往裏走。


    周之放的家還是以前的樣子,屋裏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原位,因為太熟悉,所以,覺得一切都是諷刺。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很清脆,卻也很沉重。


    我站在周之放家的客廳裏,雙手抱著懷。


    “他以為用錢就可以解決秦染。”周之放輕蔑一笑,他走到酒櫃,從櫃子裏拿了一瓶傑克丹尼,朝我揚了揚,“喝嗎?”


    我無意理他,隻是白了一眼周之放。


    周之放也不惱怒,他拿出酒杯,倒了半杯酒喝了一大口。


    酒杯放在桌子上,和玻璃發出了輕微碰撞聲。


    “許亦如,說真的,蘇紹愷到底哪點好,竟然讓你和你妹妹都那麽對他動感情……”


    周之放還想誇誇其談,我轉身怒瞪著他,“你調查我?”


    “知己知彼而已。”


    周之放越是吊兒郎當,我對他越是敢到厭惡。


    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下周三,把蘇紹愷的底價給我。”周之放將杯中剩餘的酒一口喝完。


    他依舊是嬉皮笑臉的看著我,


    “你……”我的怒氣被周之放的話堵在了喉嚨裏,根本喊不出來。


    我開始有些後悔了,為什麽非要過來找他,來自取其辱。


    我沒有好口才可以和周之放據理力爭,甚至,我連拒絕的底氣都沒有。


    我轉身想要離開,周之放堵在門口,不讓我開門。


    “你讓開!”我緊緊的拽著包,已經做好接下來可能要跟周之放打一架的準備。


    誰知,周之放一下子就讓開了,他親手幫我打開門,“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頭也沒迴的離開了周之放的家,我在等電梯的時候,周之放還衝著我吹口哨。


    我鄙夷了扯了扯嘴角,電梯到了,我頭也沒迴的走進了電梯裏。


    按電梯的手指在顫抖,本來想要按一樓,卻因為手抖按到了二樓。


    想取消已經來不及了。


    我失神的靠在電梯的角落,眼睛盯著數字一層層的減少。


    電梯停在二樓,門打開又關上。


    一陣寒意從頭到腳,襲滿了我的全身。


    -


    秦染死了,那些威脅的微信和包括,我真的就再也沒有收到過。


    蘇紹愷連續幾天沒有迴家,他給我的理由是公司事情多,需要加班。


    我知道這個隻是他的借口,我知道他隻是不想麵對我而已。


    或許是因為他自責,也或許是因為他無法麵對我可能對他的責備。


    總之,高高在上,一向藐視眾生的蘇紹愷,這一次慫了。


    幾天之後,我找了一個借口到蘇紹愷的公司去找他,他忙著開會,剛好算是給了我機會。


    他的東西向來擺放十分有規律。


    我在他的辦公室找了一會兒,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周之放想要的資料。


    我拿出手機對著資料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給了周之放。


    做完這些,我虛脫的坐在蘇紹愷的老板椅上,心裏害怕的要命。


    我怕事情敗露,也怕,接下來的發展不受我的控製。


    -


    許婉清出院了,依舊住在蘇宅。


    蘇瓷給我打過幾次電話,無非是要我和蘇紹愷有空迴家吃飯。


    我應下,正思考著找什麽借口跟蘇紹愷說這個事兒。


    忙完工作,我終於有時間歇會兒喝口咖啡。


    蘇紹愷抱著一束鮮花來公司找我,秘書推開我辦公室的門,一臉笑意,“許總,蘇總來了。”


    我一轉身,就看到蘇紹愷一臉笑意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他顯然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蘇紹愷闊步朝我走來,然後一把將我抱在懷裏,“對不起。”


    我擰眉看著一束香水百合,“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接我了?”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秦染的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我搖頭。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但是聽到秦染的名字,我還是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秦染的後事我已經派人去料理了,給她買了一座最好的墓地,你放心她的家人我也都妥善安置了。”


    “我知道了。”


    蘇紹愷見我態度淡淡的,忙將我鬆開,“亦如,你別這樣。”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我自己的態度有什麽問題,倒是蘇紹愷,除了秦染這檔事兒之後,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敏感了。


    我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會讓他想很多。


    “蘇紹愷,你多慮了,我真的沒有怎麽樣,這半個月你都不迴家,我知道你也不好受,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做。秦染的死跟你我都沒有關係。在整個事情當中,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不是麽?”


    我有些累了。


    對於應付這些難纏的關係,和每天或真或假的做戲,真的是疲於應付。


    或許,祝曉棉說的對,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我開始思考,繼續報複下去的結果,我是不是真的能夠承受。


    短暫的動搖之後,我一下子清醒了。


    一想到,我曾受的那麽委屈和痛苦,現在的糾結好像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我端著咖啡杯走到辦公桌前,將咖啡杯放下,轉身正想說什麽。


    蘇紹愷一把將手中的香水百合強行塞到我的手裏,“許亦如,我終於明白你那天問我的問題是什麽意思 了。”


    我茫然的看著蘇紹愷,“什麽問題?”


    “你問我有沒有和許婉清睡過。”


    我一愣。


    沒錯,我的確問過,不過這個問題最終都無疾而終了。


    “我發誓,我沒有。無論是和你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我和許婉清都沒有肌膚之親,請你相信我。”


    蘇紹愷突然說起這個問題,我一時無法招架。


    我張了張嘴,又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並不重要,特別是對於現在的這個境況來說,這個問題像一個笑話似的。


    我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這些都不重要。”


    “不!”蘇紹愷強行扳過我的肩膀,“許亦如,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苦笑了一下。


    蘇紹愷的手機想了,暫時的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蘇紹愷有些不悅的接起電話。


    “蘇總,不好了,我們競拍失敗了,周之放以比我們還要低的價格拿下了競拍。”


    辦公室裏太安靜了,電話又漏音,所以蘇紹愷秘書的焦急的聲音如數傳入我的耳朵。


    我有些慌亂,隻好端起咖啡來掩飾。


    蘇紹愷愣住了,拿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怎麽可能,我們的價格這一次……不是說好萬無一失嗎?”


    “他們就比我們低一層,我懷疑……”蘇紹愷的秘書欲言又止。


    “有內奸?”蘇紹愷將秘書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我手一抖,咖啡杯落在了桌子上,杯子裏的咖啡潑在了桌子上,打濕了幾份文件。


    蘇紹愷聞聲轉身,看著我手忙腳亂的將文件一把抓起。


    “等我一會兒迴公司說。”


    蘇紹愷忙掛掉電話,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有沒有燙到。”


    “沒。”


    那杯咖啡已經泡好很長時間了,早就涼了。


    “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沒什麽大事兒,我能處理。”蘇紹愷的心思現在全在我的身上,他抓著我的手就往辦公室外走。


    茶水間。


    冰冷的水衝在我的手背上,我盯著蘇紹愷的側臉,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


    可是下一秒,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許亦如,你不可以心軟。或許這也是個好事呢,沒準真的可以讓你事半功倍呢。


    於是,心裏的負罪感一掃而光,蘇紹愷細心的將我手上沾有的咖啡清洗幹淨。


    他拿著毛巾又走迴辦公室,幫我將辦公桌擦拭了一遍。


    然後又交代秘書,將那些文件重新給我打印一份。


    等照顧完我,蘇紹愷才匆匆離開。


    我來不及說什麽,他就走了。


    臨走之前還讓我放心,下班來接我。


    我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腦袋。


    辦公室裏全是百合的香味兒,也安撫著我的不安的情緒。


    到了下班的時間,蘇紹愷準時來了,還給我帶了一些糕點。


    “餓了沒?剛剛讓秘書去買的,全是你愛吃的。”


    蘇紹愷一邊開車,一邊打量著我的反應。


    我如坐針氈,隻好拿出糕點吃了兩口,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蘇紹愷還不忘照顧我,我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


    “我可能要忙一陣,你要是忙不過來,一會兒我們把樂知送到小姑那邊去吧!”


    我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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