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還想要怎麽樣?”我紅了眼眶,但卻沒有眼淚流下來。


    風吹亂了我的頭發,我將頭發撩到而後,手無力的垂下。


    我實在是太疲憊了。


    和蘇紹愷的糾纏,讓我反複的在希望和絕望之間徘徊。


    我不確定,再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真的有一天被蘇紹愷逼瘋。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蘇紹愷祈求一般的說。


    我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反複無常特別的可笑。


    “我現在很冷靜。蘇先生,你不是已經跟我劃清界限了嗎?那我要跟誰在一起、做什麽,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蘇紹愷僵了幾秒,又試圖想要牽我的手。


    我往後退了一步,“你不要糾纏不清好不好。”


    我幾乎是在哭著求他。


    求他放過我,讓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的以後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一點點的瓜葛。


    鬥不過他,我躲還不行麽?


    這個世界那麽打,總會有一個地方可以供我藏身吧。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


    和蘇紹愷之間,因為有一個女兒的存在,讓本來簡單的事情,變得無比的複雜。


    他伸手出,雙手托著我的下巴,“許亦如,你聽我說,不要再和周之放有任何的瓜葛,他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掙紮,他卻是捏緊了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有很多事情,我跟你說不清楚,但是我是真的是為了你好。”


    蘇紹愷目光深邃的盯著我,試圖將他所有的思緒灌輸到我的腦子裏。


    我無力再掙紮,卻也不想再繼續理會蘇紹愷。


    他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良久,蘇紹愷將我鬆開。


    我摸著被他捏痛的下巴,冷冷一笑。


    我伸手攔了一輛車,我拉開車門,卻沒有急於上車。


    我迴頭看了一眼蘇紹愷,語氣冷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蘇紹愷,關於樂知,我們法庭上見吧!”


    說完,我坐進了出租車裏,重重的關上車門,對著司機說:“師父開車。”


    在出租車上,我接到了司南的電話,他說:“許姐,謝謝你。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司南口中的麻煩指的是蘇紹愷。


    我搖頭,眼淚掉在衣服上,融化開。


    “你的臉還疼麽?”我沒敢問蘇紹愷打他的事情。


    “我沒事兒,許姐,你能把銀行卡發給我嗎?我每個月給你轉錢。”


    “不用了。錢就當是我替蘇紹愷賠你的醫藥費。”末了,“對了,你是怎麽有我公司的電話?”


    司南沉默了片刻,“那晚你走的時候,你的名片調出來了,上麵隻有你們公司的電話,所以……”


    我了然,“如果還差錢,你就給我打電話。”


    對於司南,我愧疚不已。


    在那晚,他不過是被我利用來報複蘇紹愷的擋箭牌。


    蘇紹愷說我和他隻是炮友,我不甘心,也要用同樣的方式刺激他。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隻是我沒想到,蘇紹愷竟然會因為這個而揍了司南。


    在他的骨子裏,或許就一直存在著暴力的基因,當然,他對於冷暴力也是拿捏的非常準。


    “不用了許姐,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我不想欠你的恩情。”


    這或許是司南僅剩的傲骨。


    我沒有繼續和司南爭辯,隻是應下,隨後將銀行卡號發到了司南的手機上。


    每個人都想要用一種方式來救贖自己,如果這是司南的方式,那麽就由他好了。


    我掛掉電話,將手機放迴包裏,然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我到家的時候,祝曉棉還沒有迴來,冰箱裏還有一些肉類和蔬菜。


    我打算做一個青椒肉絲,炒個小白菜,然後做一個西紅柿蛋湯。


    剛整理好食材,我的手機就響了。


    “許小姐,有個自稱顧深遠女朋友的女人要給顧深遠轉院,顧深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轉院,我希望您能來看看。”


    給我打電話的是顧深遠的主治大夫。


    顧深遠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我疑惑的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然後趕去了醫院。


    顧深遠的醫生一見到我,就把我拉到一邊,“許小姐,您真是太久沒來了。顧深遠現在恢複的很好,如果貿然轉院的話,恐怕對他的治療起不到任何幫助啊!”


    我有些自責。


    一直以來,我都因為愧疚而不敢來醫院。


    甚至不敢打聽顧深遠的病情,我好怕聽到他身體越來越糟糕的消息。


    現在聽醫生說他恢複的很好,我也算是放心了。


    醫生指著病房,說:“那個姑娘現在就在病房裏麵,我們都拿他沒有辦法。當時顧深遠的手術是你以他未婚妻的名義簽的字,所以這事兒還要你來解決了。”


    我點頭致謝。


    老實說,我很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我推開病房的門,一個長發女人背對著門口,她坐在顧深遠的床邊緊緊的握著顧深遠的雙手。


    我走進去,安靜的病房裏迴蕩著我突兀的高跟鞋聲。


    女人迴頭看了我一眼,隨即起身走到我的麵前,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許亦如,你就是這麽對待顧深遠的?”秦染質問我。


    她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許久不見,秦染清瘦了很多,長發如同枯草一般毫無生氣的披在肩膀上。


    她站在床邊,單手緊緊的握著床位的欄杆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眼眶紅腫,明顯是剛剛哭過。


    我偏著腦袋,身體僵了幾秒,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秦染忽然大笑,蒼白的臉顯得猙獰無比。


    她轉了身,最後癱坐在椅子上。


    秦染重新握住顧深遠的雙手,目光空洞的盯著顧深遠的臉,“顧深遠,你這麽做值得麽?為了這樣一個女人,連命都差點搭進去了,你傻不傻?”


    跟顧深遠說話的時候,秦染溫柔無比。


    秦染把顧深遠的手心貼在她的臉上,“你為什麽就不肯看我一眼呢?哪怕一眼……”


    我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秦染哭的肝腸寸斷。


    她一字一句訴說著對顧深遠的深情。


    此時此刻,我又能說什麽呢?


    我給不了顧深遠想要的深情,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是深深的愛著他。


    愛這個東西,從來就沒有公平而言。


    愛誰不愛誰,全憑一個人的主觀感覺。


    掙不來、搶不來。


    秦染哭夠了,用手背抹幹了眼淚,她將顧深遠的手放迴被子裏,並細心的幫他蓋好被子。


    “我要帶深遠走。”秦染說的理直氣壯,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她是在通知我。


    “不行。”我嚴詞拒絕,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轉院。


    “許亦如,你有完沒完。你給不了顧深遠想要的,我能給!他入院這麽久,你來照顧過他麽,許亦如你真是虛偽的夠可以。”


    秦染氣的跳腳,她衝著我叫囂,那眼神恨不得立馬將我淩遲處死。


    “秦染,顧深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轉院。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但請你也為他考慮一下。”


    秦染現在的脾氣一點就能炸,我說話的時候盡量注意分寸。


    “許亦如,你哪怕心裏還有一絲絲的善意,我懇求你放過深遠好不好?他都已經被你折磨成這樣子,你到底還想要怎麽樣!”


    秦染不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她不像許婉清那樣咄咄逼人。


    秦染見我不說話,她將出院申請單遞給我,“許亦如,簽字吧,放過顧深遠。”


    我沒有伸手去接。


    秦染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把紙筆仍在床單上,上來就掐著我的脖子。


    “許亦如,你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秦染的憤怒,以及對我的仇恨。


    我被她掐的無法唿吸,一張臉瞬間漲紅,秦染一點都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讓你狂!不要臉的臭女人,你害的深遠這個樣子,你為什麽不去死。他為了你傾家蕩產失去了一切,你憑什麽還能安然的活著,你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會做噩夢嗎?想起深遠的時候,你不會心生愧疚嗎?你這個矯情又自私的壞女人……”


    秦染用盡了所有能辱罵我的詞語,我無力反駁,也無法反駁。


    她說的很對不是麽?


    我被掐的大腦都快要缺氧了,試圖掰開秦染的雙手無力的垂下。


    在我瀕臨死亡的時候,秦染忽然鬆開了我。


    我順著牆壁滑落,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秦染也頓了下來,雙手抱著膝蓋,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許姐,我求求你,放過深遠好麽?”


    秦染的情緒變化的太快,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可直覺告訴我,她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


    我沒敢開口說任何話,等我緩過來,我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靠近門口的位置。


    “對於顧深遠我很抱歉,但是秦染,為了顧深遠得到更好的照顧,我不同意他轉院。”


    秦染蹲在地上沒動,像是沒聽到我說什麽似的。


    “秦染?”


    我喊了她一聲。


    秦染站起身來,“許姐,那我能留在這裏陪著深遠麽?”


    她十分緊張的看著我,可目光卻閃爍著其它不知名的情緒。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手在摸到門把的一瞬間,秦染朝我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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