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冷靜下來了。


    為此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周之放幫我找了調查公司,很快對方就用特殊的方式拿到了蘇樂知的血樣。


    之後就是等檢驗中心出報告了。


    雖然我很想去醫院看蘇樂知,哪怕是偷偷的看一眼。


    但是周之放阻止了我這個想法。


    我沒有跟他爭辯,如果經曆了這麽多,我還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那就是我太傻了。


    許婉清的警告還言猶在耳。


    出報告的時候,我沒敢去,周之放去檢驗中心把報告拿迴來,他遞給我我都沒敢接。


    “看看吧!”周之放已經看過了,他遞給我的時候倍感輕鬆。


    我顫抖的伸出手,又縮了迴來。


    “蘇樂知是我的女兒,對不對?”我仰起頭看著周之放。


    偌大的房間裏靜的隻剩下我的心跳聲,它是那麽的慌張。


    周之放沒有迴答我的問題,“答案,還是你自己看吧。”


    從他的反應中,我大概知道了答案。


    可我打開牛皮紙袋的那一刻,仍舊還是緊張的難以唿吸。


    報告上贅述了很多專業術語,我直接跳過看到了結論的一欄。


    當看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這個數字的時候,我喜極而泣。


    我捂住嘴巴,眼淚落了下來。


    這一刻,我的內心無比的堅強。


    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個女兒不是麽!


    所以,我必須堅強。


    無論前方等待著我的是什麽。


    周之放建議我找個律師,我腦子裏蹦出了秦萬航的名字。


    去找秦萬航的時候,我的內心很是忐忑,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還對之前的官司耿耿於懷。


    還有祝曉棉,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會原諒我。


    我沒有事先給秦萬航打電話,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律所。


    離開趙尋之後,秦萬航混的很好,經常能在網絡上還有電視上,看到有關於他的報道。


    到律所,是前台小姐接待的我,我在會客室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幾分鍾之後,秦萬航來了。


    他站在會客室的門口,木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


    “學長。”我忙站起來,戰戰兢兢的看著他。


    秦萬航徑直朝我走了過來,十分公式化的說:“許小姐,請坐。”


    我不敢奢望他能原諒我,或者是理解我。


    整個金清市,我能相信的律師隻有他了。


    也隻有把這個官司交給他,我才會放心。


    畢竟,能和趙尋叫板的人不多,能有能力和趙尋抗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給了秦萬航。


    秦萬航擰眉,翻看著親子鑒定報告。


    良久,他開口,“許亦如,你真的很愚蠢。”


    我不解,不懂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你總是一個人全部抗下來,造成了多大的後果,你自己知道嗎?”


    顯然,秦萬航有些痛心疾首。


    至少,對於顧深遠的時候他是無法釋懷了。


    “諒解書並不是量刑的關鍵,它隻是一個參考價值罷了。”


    秦萬航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看,“我相信那不是你的本意。”


    秦萬航欲言又止,“算了,我們就談談這次的官司吧。”


    ……


    秦萬航送我離開律所,臨走,他叫住了我。


    “曉棉氣的不是你的毫無原則,而是她覺得你沒有把她當朋友,你們兩個之間,不要再一直僵著了。她也很不開心。”


    我點頭致謝,考慮了很久,我還是給祝曉棉打了一通電話。


    我以為她會責怪我,可見到她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跑過來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裏。


    “你怎麽這麽蠢!許亦如,我恨死你了。”


    祝曉棉毫無征兆的就哭了出來,弄的我猝不及防。


    我也抱住了祝曉棉,我們站在街邊,兩個人哭成了淚人。


    沒有什麽比所有在乎的人在身邊,更讓我覺得感動的了。


    特別是經曆了一次次的傷心絕望之後,我更加明白,不管遭遇什麽,那麽對我依舊不離不棄的人,才是我這輩子應該珍惜的人。


    那些離開的,都不可惜。


    這些天,我一直住在賓館,祝曉棉知道我沒地方住,直接把我接迴了她的家裏。


    白天,我穿梭在家和律所之間,和秦萬航研究官司、準備資料。


    晚上,和祝曉棉貪心,她安慰我、開導我。


    我到底是有多幸運啊,每一次,總能遇到懷有善意的人陪在我的身邊。


    但是,有些本質已經改變了,它迴不到從前了。


    -


    我已經洗澡睡下了,周之放一通電話把我叫到了酒吧。


    他事先還交代我一定要打扮一下。


    我雖然不知道周之放的意圖,但是,畢竟他現在是我的同謀。


    我到‘七點’酒吧,穿過人群找到了坐在角落裏的周之放。


    他的身邊坐了兩個妙齡少女,身姿卓越。


    當然,這個身姿,是指她們穿的性感,我知道她們是這個酒吧陪酒女,至於能“陪”到什麽程度,大家都心知肚明。


    “許亦如,這裏。”


    周之放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


    我穿了一條吊帶的黑色連衣裙,外麵裹了一件風衣。


    作為一個在酒吧醉生夢死過的人來說,打扮的符合環境,這一點我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七哥,這個就是我給你提到過的許亦如,我姐。”


    周之放起身,將我介紹給旁邊的男人,我這才發現,這個卡座裏還要其他人。


    被叫做七哥的男人忙站了起來,他彎腰指了指沙發,“之放的姐姐,就是我趙老七的姐姐,姐姐你坐。”


    我被突然多出的兩個‘弟弟’給搞蒙了。


    我小聲問周之放,“這是要幹什麽?”


    周之放給我試了一個眼色,“你別管,坐下喝酒就行。”


    趙老七穿著所以,挽起的袖子下的紋身若隱若現。


    我對趙老七的印象不太好,他很清瘦,不正常的那種瘦,脖子上掛著的大金鏈子很有違和感。


    他坐在距離周之放兩個人的位置上,依舊是左擁右抱。


    趙老七翹著二郎腿,手指夾著一直香煙,另外一隻手搭在身旁女人的肩膀上。


    身旁的女人靠在趙老七的懷裏撒嬌,“七哥……”


    女人撒嬌的聲音讓我渾身一怔,我能感覺到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雪,快給我姐倒酒。”周之放招唿身邊的女人給我倒酒。


    被小做小雪的女人獻媚的將酒杯遞給我,“許姐,您喝酒。”


    小雪身上的媚勁兒不是裝出來了,她的舉手投足都是那麽的自然,和包廂裏的其它幾個陪酒女有著明顯的不同。


    喝酒的時候,周之放一直摟著小雪的肩膀,無論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陪酒女如何獻媚,周之放都反應不大。


    我一直不懂周之放今天叫我來的用意,知道我看到了蘇紹愷。


    蘇紹愷一身休閑裝,看起來頹喪了不少,他隻身一人從酒吧進來。


    和所有失意的人別無兩樣。


    經理趕忙迎上去,“蘇總,今兒還是照舊是麽?”


    蘇紹愷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另外一個角落的卡座坐下。


    經理把就端上去,“蘇總,今天新來了幾個漂亮的妹妹,您要不要……”


    蘇紹愷擺了擺手,連頭都沒有抬,“我隻想喝酒,不要女人。”


    經理賠笑,“好好好,那蘇總,有事兒您盡管叫我。”


    蘇紹愷打發走經理,然後端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


    隔著人群,我怔怔的看著他,心如一灘死水一般,再無波瀾。


    周之放叫來經理,小聲說:“她是我姐,找兩個帥哥來陪我姐喝酒。”


    經理了然,笑著應下。


    很快,兩個肌肉男就走了過來,他們一左一後的把我夾在中間坐下。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蘇紹愷的身上,並沒有搭理他們兩個。


    “姐,我是阿誠,姐你是第一次來吧,之前都沒見過您。”阿誠一看就是一個老手,他一口一個姐,叫的頭皮有些發麻。


    更讓我難以忍受的是,阿誠已經摟住了我的腰。


    我擰眉,有些反感,但看到蘇紹愷進來酒吧,我就猜到了周之放的意圖。


    所以也就沒有將阿誠推開。


    我穿著吊在群,翹著二郎腿,凸起的鎖骨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我略顯憂鬱的冷淡,在這群尋歡作樂的男女之中,顯得突兀。


    另外一個看起來比阿誠年輕的——姑且叫他小男生,他看著我一語未發。


    阿誠扳過我的臉,“姐,來來來喝酒。”


    我擰眉,強裝笑臉,“你叫阿誠?”


    阿誠見我有了反應,於是笑的更加的開心。


    他們做這個工作,無非是逗客人開心,隻要客人開心了,就意味著有錢拿。


    至於客人是什麽人,是來酒吧做什麽的,他們根本就不關心。


    大家一起碰杯,我一連喝了好幾杯酒。


    我的酒量曾經很差,但是在那一個月醉生夢死的日子裏,我唯一的進步就是酒量漲了不少。


    一直坐在我身邊沒說話的小男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轉頭看著他,“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生有些羞澀,被我一問,竟然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我叫司南。”


    司南的名字很特別,至少和阿誠什麽的相比,多了一份誠意。


    “剛工作?”我問司南。


    阿誠見被冷落,不停的拿著酒杯要跟我喝酒。


    他拉著我的手,“姐,別顧著聊天兒啊,來咱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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