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老二大吼著殺掉一個軒轅部的將軍,卻不想自己的胸前透過一杆長箭,他認識,這就是殺掉他們兄弟的暗箭。此時他也追隨而去,胸前鮮血如湧,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從荒獸身上掉了下來,眼睛卻固執的望著蚩尤的身影,沒有閉上,或許他在死前的一瞬還在祈禱,他的王,他的兄弟們可以逃出重圍。

    他的荒獸站在他旁邊,仰天長嘶,天空愈加壓抑,荒獸在悲鳴,為他的主人,沒多久四蹄荒獸跪了下去,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狂風吼,風運動,荒獸嘶鳴悲泣主;草原場,刀槍鳴,征戰沙場不悔死。

    “二哥!”

    那是老十七,他就在老二不遠處,看到了二哥倒在暗箭下。老十七身長八尺有餘,雄武有力,他看到了遠處那人,一聲嘶吼,對著那小人就擲出了手中的戰戈,一戈穿心。

    看到自己殺死了那小人,老十七突然感到身體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轉身才看到一個軒轅士兵的劍刺進了自己的後背。這小毛賊敢刺自己,老十七對著那人一聲狂吼。

    “喝!”

    那人竟被這一聲生生震死,老十七不管不顧,再次轉身正準備去看看二哥。

    才走出一步,就停了下來,身體一僵,嘴裏噴出了鮮血。他的目光還望著躺在地上的二哥,隻是他已經動不了了,他的手費勁地伸向二哥,但很快就從空掉了下來,失去了生機,直挺挺的撲在了地上。

    他的背後插著數十把兵器,還有數十個臉色慘白的軒轅士兵,看到老十七倒下,全都軟了下來。不過他們忘了這是戰場,就是一會兒分神都可能失去生命,幾騎荒騎從他們麵前衝過,留下了他們沒有頭的身子,奔騰遠去。

    畢竟人數少,很快剩下的老五,十三,二十九,七十六四人就被圍在了一角。九黎的勇士在戰場上幾乎已經沒了,就剩下他們幾個還在拚死抵抗。

    看到這樣的形式,老五抹了把臉上的血,仰天長嘯。其餘三人看見老五這樣,都哈哈大笑,似乎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急,不屑死亡。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們的王,他們的大哥帶著其餘兄弟已經衝出了重圍,走了,安全了,他們應該笑,值得一笑。

    “噗。”

    老五對著蚩尤離開的地方,一刀自刎,麵帶微笑。跪在地上,麵向遠方,那是九黎部落的方向。

    老十三擦了擦手中的刀,笑道。

    “老五鬼得

    很啊,知道先去找二哥他們!”

    “他是怕迷路吧!”

    二十九笑道,無視了周圍的軒轅勇士。

    “我最小,該我了!”

    七十六一本正緊,手中的匕首插進了心髒。

    “噗、噗……”

    接連兩聲兵器入肉的聲音,四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終結了自己的生命,彼此靠著彼此。

    軒轅部的勇士退了,蚩尤也走了,隻留下了一群孤魂,在草原上遊蕩。不,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秦峰,他咬著嘴見證了這一切,淚水靜靜滑了下來。

    “轟。”

    一聲炸鳴。

    秦峰抬起頭,望著灰暗的天空,一滴水透過他的臉,但是他卻感受得到。沒多久,傾盆大雨泄了下來,就像是九天銀河決堤,傾倒在這片草原。

    或許,他是要洗刷草原上的汙穢,血腥。也或者,他是在為那些戰死的勇士哭泣,軒轅部的,九黎族的。

    秦峰看著靠在一起的老十三四人,自言自語,這是真的,還是夢?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

    秦峰閉上眼,不忍看到這些勇士,這些英雄拋屍荒野的模樣。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他依舊在洞窟,入眼的還是數不盡的兵器,沒有什麽改變。當然若是硬要說什麽的話,現在秦峰麵前插著一杆黑槍,黝黑的槍身上已經有些鏽漬,可依舊掩蓋不了那絕世神兵的鋒芒。

    秦峰都懷疑自己在做夢,可是手指輕輕摸著臉上的淚痕,那一抹的濕潤告訴秦峰,似乎好像是真的。南柯一夢?他迷茫了,不知道怎麽迴事,真的隻是一個夢那麽簡單嗎?

    他也注意到了,麵前的長槍,有點熟悉,但是卻認不出。伸出手,一把抓住長槍,秦峰心底一顫。就是那股感覺,就是那個唿喚,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開始沸騰,他感覺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黝黑的長槍,筆直的插在地上,槍頭指天,似乎想要撕碎這束縛它的天地。槍頭上的纓毛早已失卻了蹤跡,光禿禿的,但是槍尖卻好像吞吐著噬人的光芒。

    古怪,又不失自然,這是一杆好槍!

    折戟沉沙嗎?秦峰不知為什麽想到了這麽一個詞,心緒有些感傷,好像這裏是一個傷心地,這杆槍有自己的故事。最讓秦峰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他想到了蚩尤。

    沒錯,這杆槍很像蚩尤手中的那杆馳騁沙場

    的黑槍,秦峰還記得那黑槍劃過自己脖頸的冰冷。雖說沒有像想象中一樣,奪取自己的生命,但是秦峰真的感受到了。

    那杆黑槍收割的勇士不知凡幾,所有擋在它麵前的敵人都倒下了,試問天地英雄,古往今來誰人敢捋其鋒!它的主人是一個神,它就是神的兵器。

    撫摸著槍身,那斑駁的鏽跡見證了多少歲月的變遷,沉浮衰盛。千百年來,早已是物是人非,那遠古的曆史更加變得難以認清,混亂不堪。

    摸著槍身,秦峰就更加確定了,這就是蚩尤的那杆黑槍,那杆令日月失輝,讓群雄避讓的絕世殺兵。秦峰不想深究什麽了,曆史早已被掩埋,自己就算知道的再多也無濟於事,隻會更加心底不安。

    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自己進洞窟的時候一樣,冰冷還有晦澀的殺氣。

    這個時候,所有的兵器也已經沒有震動,恢複了平靜,殺伐之氣也有所減弱。似乎在朝聖一樣麵向著秦峰,不對,應該是秦峰麵前的那杆黑槍。

    秦峰睜開眼就沒好好看過周圍,先是發現自己的眼淚,再是看到黑槍。現在才有心思打量周圍。不用想都知道他絕對不會還在進來時的地方,因為進來時他麵前是一把劍,一把插在地上的劍。

    現在變成了長槍,他知道自己絕對移動過,而且隱隱覺得就是在那亦夢亦幻之間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方。現在他站的地方是洞窟的中心,也可以說是所有兵器的中心。

    打眼一看,密密麻麻的神兵利器倒插在地上,隻有麵前的那杆黑槍是正插著的。

    這場麵似乎有些詭異,布局更叫秦峰迷惑,雖然不知道到底問題出在哪兒,但是絕對不會這麽一直平靜。這杆黑槍,秦峰很喜歡,他已經把它當做是蚩尤的神兵,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的兵器,他敬服蚩尤!

    但是,這杆槍注定是要征戰沙場的,它未來的主人必定也應該站在最巔峰,它是獨一無二絕世神兵,它就該是所有兵器的王,和它的主人一樣。

    秦峰很喜歡,但是他的夢想卻不是征戰沙場,這幾年在草原上他已經殺得很多了。他就是草原上的殺神,是草原人的噩夢,也是草原人的主人。他實在不喜歡殺戮,對於草原人,他也是一樣,沒有肆無忌憚的屠戮。他隻殺那些膽敢犯邊,劫掠漢人的草原貴族,誅殺頭目。

    但是還是殺不完,其實他也知道,要想完全解決,就得講究一個原則,那就是誅殺殆盡。郭嘉和戲誌才也說過,但是秦峰實在下不了手,他

    還沒長大。

    所以,盡管對手裏拿著杆槍極度喜愛,他都沒有想過把它帶走,自己隻會讓神兵蒙塵。他不會允許自己做這樣的事,因為那是蚩尤的兵器,因為那杆槍隻會在王的手裏,他秦峰現在做不了王。

    秦峰放開了手,黑槍好像知道秦峰不想要它,槍身輕顫。

    現在他要走出去,可是問題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現在該怎麽出去?

    “你決定了嗎?”

    這時,老頭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秦峰四處望了望。

    “別找了,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就閉上眼睛走吧,你會出來的。”

    秦峰毫不猶豫的閉上眼睛,大步邁了出去,就算是剛才知道前麵是萬千兵器,秦峰都沒有猶豫。因為,他相信老頭子會讓他出去,而他自己出不去。

    “轟。”

    一聲從遠古傳來的聲音把秦峰的眼睛震開,他的麵前是老道士,老道笑了,秦峰也笑了。

    或許自己沒有達到老頭子心中的答案,但是老頭子依舊承認了自己,秦峰笑了。但是他不知道老頭子為什麽笑,所以他有一點困惑。

    “老師,你笑什麽?”

    老道故作姿態,神秘兮兮,緩緩搖著頭。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秦峰不言不語,向著來時路走去,嘴裏呢喃著什麽。

    “切,裝神弄鬼,神棍兒一個。道教的老頭子,講什麽佛,可笑。”

    “混小子,你說什麽?”

    卻不想老道士耳朵這麽靈,秦峰刷的一下就跑得老遠,消失在了路上。

    這時,老道又變得嚴肅了取來,看了眼關上門的洞窟自言自語。

    “日月同輝時,你還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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