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位於南方,此時正值春季,氣候最是溫暖宜人。


    在這座臨江的繁榮的城池,來往著四方的商人,街道旁的商鋪們也是客來客往,一派興隆。


    當然還有那些手拿兵器的武林中人,當然不單單是官府,無論是商戶還是百姓,都是不太喜歡這些無視律法的江湖人的。


    但是這並不妨礙那些俊氣的少俠們吸引眾人的目光。


    一身藍衣的年輕男子,腰配寶劍,麵貌清秀,笑容溫文:“這廣陵城真是無論何時,都這般的繁華。”


    “是啊,不知今日能否尋到新奇的物件。”說話的也是一個麵帶笑容的年輕男子,著一件橙色的衣衫,暖暖的笑容配著手中搖擺的折扇,顯得風流倜儻。


    “今日城西會有廟市,徐兄與林兄可一同前去逛逛。”走在最前麵的男子聽到身後的話,迴過身來,對打量著沿街商鋪的兩人說道。


    橙衣男子收迴目光,感興趣的問道:“與之安城的廟市如何?”


    男子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我已經許久不曾去過了。”


    一邊的藍衣聞言笑了笑,對著橙衣男子打趣地說道:“亦鳴,你莫不是以為東方兄與你一般,整日就知湊那些個熱鬧。”


    東方卿珺聽了,也沒有多想:“林兄不過是性子活躍了些。”


    徐涵昱看著身邊的林亦鳴明顯已經動了心,也知道他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便抬頭看著東方卿珺:“東方兄,那便有勞了。”


    “徐兄客氣了。”東方卿珺應道,轉身繼續帶路。


    “東方兄,這幾日怎麽都不見你那二弟?”徐涵昱看著路邊的一個乞丐,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便轉身問道。


    “卿玥?”東方卿珺突然聽到好友提到他那不學無術的二弟,有些疑惑的扭頭看向徐涵昱。


    徐涵昱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是啊,來到你家已經一月有餘,還不曾真正見過你那個二弟呢。”


    來到這東方府一個多月了,不說是東方卿珺的雙親和他嫡親的妹妹們了,就連旁的親戚也遇見了幾迴,但是就是不曾瞧見過那二少爺東方卿玥,雖然這東方家的住處著實是大了些,但是同住在主宅,卻一麵也不得見,就有些怪異了。


    “他現在怕是又在哪裏胡混吧。”東方卿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些不快的皺了皺眉,“二弟整日都不務正業,仗著父親是東方家的家主,在這廣陵城中橫行霸道,著實是丟盡了東方家的顏麵,一會兒若是遇上了,非得好好訓斥他一番。”


    對於自己的那個二弟,東方卿珺從來都是看不上眼的,粗俗無禮,心性歹毒,無能又善妒,整日隻知道在外惹是生非,花天酒地,是在是有辱門楣。


    這次迴家也不曾見他前來迎接,前幾日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也正巧看見他為難一個可憐的乞兒,就算是訓斥於他,也不見其有半分悔改,實在是令人著惱。


    東方卿珺隻顧著想著東方卿玥的不是,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同行之人有些詫異的神色。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一般的人就算家中有些個齷齪,也是緊緊地掩著,生怕被別人知曉了去。而外人,但凡明理些的,也都不會去探聽別人的家私,就算是意外撞見了,也是匆匆離去,免得主人家下不來臉麵。


    但是,東方卿珺卻全然不明,他一向認為“行得正,則做的明”,東方卿玥惡行累累,他從不認為他這個做哥哥的,在外人麵前說弟弟的不是有什麽錯處。


    徐涵昱和林亦鳴實在是沒有想到,東方卿珺竟然會在這大街上,當著他們的麵,如此說自己的親弟弟,不說是守禮的徐涵昱了,就連有些大大咧咧的林亦鳴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一時間他們都有些尷尬。


    “咳,東方兄,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徐涵昱輕咳一聲,“木三少還在等著呢。”


    “哦,那我們快些。”東方卿珺鬆開先前因為東方卿玥而皺起的眉。


    今日他們一行,就是為了迎接那在歸家的路上偶遇的朋友,想到還有正事要做,東方卿珺也就不再廢話,帶著徐涵昱和林亦鳴向著約定好的酒樓而去。


    ……


    三人來到廣陵城中最大的酒樓迎客來,徑直來到三樓,果然在靠窗的一側看見了他們想找的人。


    “木三少。”林亦鳴快步來到窗邊,開心地叫道。


    窗邊,此時坐著一人,在聽到招唿聲後,那正在一人小酌的男子,轉過頭來,笑道:“林兄,徐兄,東方兄,別來無恙。”


    黑色的長發仔細的梳理著,一頂白玉冠被蒼翠滴綠的發簪束住,宛若凝玉的俊朗麵龐完全曝露在人們的麵前。


    二十一二的年紀,英挺的劍眉,斜飛入鬢,線條鮮明的雙眼,顯得冷峻而清朗,挺拔的鼻梁猶若刀削一般,淡色的薄唇被酒水浸染出誘惑的色澤。


    一張白皙的麵龐顯得極是精致,但是卻不秀氣,硬朗明晰的線條勾勒出一副清俊無雙的絕世容貌。


    一身紫色的衣衫,沒有繁瑣的繡花,一條四指寬的勾金腰帶,顯露出其修長的身姿,全身上下隻有腰間的一方玉佩,簡簡單單卻暗含著貴氣。


    此時,一身隨意的倚在窗邊,周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


    映著窗外的陽光,顯得尤為雅致風逸,單隻是一眼,便會讓人忍不住多流連一些。


    “一切安好。”東方卿珺三人來到桌邊坐下,也不去取桌上的酒壺,而是招唿小二重新上了一壺酒,因為他們這位朋友有著潔癖之症。


    淩雲莊的三少爺,木燁霖,自幼聰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習武亦是天資非凡,小小年紀便已經有著一身難得的武功修為,年少聞名於江湖,而與他的名氣一起廣為流傳的,還有他那潔癖之症。


    木三少,生□潔,衣食住行,容不得一絲汙穢,除了父母,兄長,貼身侍從外,其他人一律近不了他的身。


    文武全才,美若冠玉,加之少有的潔身自好,正可謂是絕佳的良人之選,何奈木三少的潔癖之症著實讓人有些苦惱,每每都讓那些對其芳心暗許的女子,傷心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以致於,這家世良好,玉樹臨風,驚才絕豔的木三少,至今都是孤身一人。


    就連那淩雲莊主都隻得無奈地歎息一聲,姻緣難覓。對於他這個最小的兒子的終身,算是放任自由了。


    木三少的潔癖雖然擊碎了無數的芳心,讓人惋惜無語,但是所幸,這麻煩絲毫都妨礙不了木三少他結交天下的朋友。


    淩雲三少可謂是知交遍天下,三教九流中隨意揪出一人都有可能是三少的朋友。


    覺得不可思議?其實也很正常。


    木三少的潔癖雖然會帶來一些不便,但是卻沒有人會覺得厭惡,因為他的潔癖隻是太過講究自身罷了,對於自己身邊的其他人,木三少卻是不怎麽在乎的。


    就木三少忍不得他自己的身上有任何汙跡,但是卻不在乎坐在身邊的人,是否一身邋遢,隻要別碰到他;他無法接受與人共食,但是卻不在乎同桌的人,是否湯汁四濺,隻要別牽連他。


    在這肆意的江湖之中,特立獨行的不計其數,隻不過是愛幹淨了一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況且,木三少行事溫文,處事淡然,言行之間自有一股清華,對朋友又是極其的大度,因此即使處處精細,也不會讓江湖中的人太過討厭,最多有些不自在便是了。


    “三少怎得來了這廣陵城?”林亦鳴好奇地看著悠閑的男子。


    “怎麽,燁霖竟是來不得這廣陵城不成?”木燁霖瞧著眼含興然的林亦鳴,挑了挑眉,平淡地反問道。


    “呃。”林亦鳴噎了一下,喪氣地說道,“自然不是,三少明知道亦鳴要問的是什麽,卻還來打趣亦鳴。”


    “嗬嗬。”不隻是木燁霖,就連一旁的東方卿珺與徐涵昱,也輕笑了起來。


    “燁霖又不是你林二公子肚裏的蛔蟲,怎得會知曉你要問得究竟是什麽?”木燁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戲謔地看著趴著桌上的林亦鳴。


    “三少莫再捉弄亦鳴。”抬眼看著麵上雲淡風輕的木三少,林亦鳴有些糾結,當初怎麽就沒有發現木三少竟是這樣一副惡劣心腸,還當他是翩翩公子,“柳仙子沒有隨三少一同嗎?”


    “燁霖與柳姑娘毫無關係,柳姑娘又怎會隨燁霖在一處。”木燁霖一口飲下杯中的美酒,扭頭看向窗外,卻是不打算再說了。


    徐涵昱看著好友失望的神情,暗歎一聲,他們都知道林亦鳴對那柳姑娘頗有好感,但是那柳姑娘的一顆心全都係在了木三少的身上,而木三少又明顯的不耐應付柳姑娘,自然不會邀她一同行路。


    “東方兄,燁霖今日聽聞城中有廟市,不知東方兄可願領燁霖一去?”林亦鳴是個不錯的朋友,雖然為人單純了些,但是卻是個難得的好心性,若是可能他也願意撮合他們二人,但是那柳雯眉實在是纏人了些。


    東方卿珺當然不會推脫,當即說道:“卿珺之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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