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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便到了宗門大比的日子,這是修真界的一大盛事。湊巧此次的宗門大比主會場設在了青陽洞,向來靜謐的西蓮五峰這幾日是人頭攢動,參加大比的各大門派的修士皆陸續到達。


    作為青陽洞的得意門生,“安遠”和“蘇明”自然要參加這種難得一遇的盛會。為了不打擾他們修煉,丘全恕甚至決定讓他們略過青陽洞的門內比試,直接獲得參加宗門大比的資格。


    安齊遠和蘇澈對外公開的修為是金丹修為,參加的自然也是這個級別的比試。


    兩人一路過關斬將進入到了最終的決賽,因為隻有在決賽時,各大門派的宗主或者宗主的代理人才會現身觀戰。


    蘇澈他們等的就是法正迴來取代法能的時刻。


    終於,宗門大比的決賽在萬眾矚目下開始。


    每個宗門僅有組別的前兩名能進入決賽,而安齊遠和蘇澈正好就占了青陽洞金丹組的前兩名。


    在比試開始之前,青陽洞的丘全恕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而法能作為青陽洞的座上賓,又是若耶閣的宗主代理人,自然也要開口說上兩句。


    隻見法能剛要悠悠開口,便見會場後方一陣騷動。


    法能的講話還沒開始就被打斷,台下站著的密密麻麻的人自動自發地讓開了一條通路,執著金剛伏魔杵的法正從遠處慢慢走近。


    “是若耶閣的法正宗主!”


    “宗主結束苦修迴來了?”


    “這也太快了一些,法正宗主苦修不是都要近百年麽?”


    台下人議論不斷,在場的若耶閣佛修們在驚訝過後也紛紛站起向法正行禮,而唯獨法能依舊端坐上位,端著一幅慈笑的麵孔沒有表態。


    丘全恕見法正出現自然要代表青陽洞表態,好在法能作為青陽洞的座上賓一直坐在青陽洞的主位上,而若耶閣的主位是空缺的,便立刻要迎法正到主位落座。


    可還沒等法正迴話,便聽法能道:“宗主這般急著結束苦修趕迴來,莫不是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


    法正直麵法能道:“本座在下界聽聞青陽洞這邊不太平,還出現了修士靈力莫名流失的怪象,本座聽說了放心不下,這便趕迴來看看。”


    法正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嘩然。


    青陽洞修士靈力流失在目前來看畢竟還隻是青陽洞一門之內的事,況且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丘全恕等人一直禁止知情人將消息傳播出去。因此除了青陽洞的道修與駐守的佛修之外,其他門派的修士基本沒怎麽聽說這件事情。


    “哦?”法能依舊是用一副笑眯眯的彌勒臉望著法能道,“這就奇怪了。青陽洞修士靈力莫名流失的事,在真相查出之前一直被當做是門內機密嚴禁外傳,一直在下界苦修的宗主是怎麽知道的?”


    雖被質問,但法正處驚不變地道:“自然是有人向本座求助,本座覺得茲事體大,才特意提前結束苦修,返迴主持大局。”


    “哦?”法能露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這麽說來,宗主您也是覺得這青陽洞的怪象是背後有人惡意為之,意圖不軌咯?”


    法正正色道:“那是自然。”


    雖然表麵上一片風輕雲淡,但對於法正突然出現卻絲毫沒有自亂陣腳的法能,蘇澈和安齊遠心中立刻有十分不妙的預感,可苦於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法討論,隻得互相交換了一個“情況不妙”的眼神。


    法能站起身,兩步走到高台邊緣,與在台階之下的法正四目相望。


    “我倒是不知,宗主你到底是趕迴來主持公道,亦或是害怕真相敗露才來粉飾太平?這青陽洞的怪象,不正是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麽?”


    法能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什麽?這靈力流失的怪象竟然與法正宗主有關?”


    “法正宗主乃名門正派的中流砥柱,怎麽會做這種偷人靈力的齷齪事?”


    “靈力流失一般都與邪門功法或者法器有關,一旦功成,必定為禍四方!”


    “不應該啊,法正宗主早已是化神巔峰修為,哪裏看得上那點塞牙縫都不夠的小小靈力?”


    眾人議論紛紛,在場的修真界大能也臉色驟變,就連出席宗門大比的劍修宗主龍潛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法正臉色一沉,厲聲道:“你莫血口噴人,做賊的喊捉賊!本座早在這怪象出現之前就已下界苦修,怎會與它扯上關係?”


    法能冷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這件事情與你有直接的關係了?隻是雖然與宗主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你此番出現卻是想包庇製造事端的幕-後黑手,那就是宗主你的不對了。”


    台下眾人聽得雲山霧染,反應慢一些的根本就沒搞清楚台上這兩位佛修大能在打什麽機鋒,但隻要是聽明白的人心下都十分震驚,按照法能的說法,法正竟然與製造亂象的罪魁禍首交情匪淺,甚至還摒棄了佛修一脈公正客觀的立場,公開庇護作亂之人。


    “簡直一派胡言!本座出現不過是應人之求來查清怪象之源,你卻在這胡說八道混淆視聽,到底是何居心?”法正不由得怒斥法能。


    法能不怒反笑,在眾人還沒有迴過神來之前,突然揮袖發出一招攻擊性極強的萬佛朝宗。巨大的靈力往蘇澈麵前猛擊打而去。


    法正一驚,在千鈞一發之際用金剛伏魔杵下給蘇澈下了一個金鍾罩,堪堪將法能的萬佛朝宗抵銷。


    站在蘇澈身邊的安齊遠也第一時間檔到了蘇澈麵前,臉色十分凝重。


    “法能!為何突然出手傷人?!”法正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法能笑道:“我這招萬佛朝宗看似威力巨大,但對於一個元嬰高階的修士來說,隻要他出招抵抗,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威脅。”


    “隻是宗主你護友心切,幫他擋下了這一擊罷了。”


    法能此話一說,眾人已經震驚到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好了。


    “元嬰修士?那個四靈根廢柴蘇明竟然是元嬰老祖?而且還是與化神僅有一步之遙的元嬰高階?”


    “不可能啊!當時蘇明拜入青陽洞門下的時候,分明連築基修士都還不是!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就到了元嬰高階?”


    “難道蘇明隱藏了自己的真實修為?”


    “不對啊!既然是元嬰老祖,早就能叱吒一方了,為何還要偽裝成低階修士拜入式微的青陽洞門下?怎麽想都想不通啊!”


    自然而然地,以蘇澈和安齊遠為中心,原本一直與蘇澈站的很近的同組金丹修士們不自覺地離開退開了一丈身位,好與蘇澈保持距離。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視線注視下,確實隱瞞了真實修為的蘇澈隻能保持沉默。


    “嗬嗬,大家想想看,青陽洞出現修士靈力流失怪象的時間,是不是就在這個蘇明從梵奇秘境迴來之後?”法能用傳音術說出的話,能讓最外圍的修士都清清楚楚地聽到。


    “一開始我也覺得這個蘇明的運氣極好,以極低的修為進入了如此兇險的梵奇秘境,在大多數修士都無功而返甚至是隕落的情況下,不僅全身而退,還得到了如此大的機緣,以四靈根之資達到了金丹境界。”


    “如果沒有後來出現的怪象,我也差點真的相信這蘇明是天命所歸,真的得到了梵奇的傳承創造了奇跡呢!”


    法能的言下之意,就是蘇澈的修為提升與梵奇秘境並無關係。


    “難道這怪象與蘇明有關?”底下立刻有按耐不住的青陽洞修士高聲詢問。他就是其中一個深受靈力流失所擾的修士,在短短時間裏修為就從金丹中階迴落到了金丹低階,而他實現這個進階足足花了百年時間!他還怎麽能繼續淡定下去!


    “正是!”法能一改之前欲蓋彌彰之態,斬釘截鐵地指著蘇澈道,“正是這個蘇明施了邪術,將眾位的修為吸歸己用,所以才能在短短時間內修煉到了元嬰高階!”


    法能此言一出,全場一片騷亂。


    “不知是什麽邪門功法,竟然如此厲害,還能將別人的修為化歸己用?”


    “管他什麽功法,隻要蘇明一日不除,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他吸幹!”


    “奸邪!奸邪必除!”


    台下討伐聲一浪高過一浪,台上的丘全恕在震驚之餘很快冷靜下來,示意青陽洞的修士出麵維持秩序。


    法能朝丘全恕拱手道:“我知丘長老您惜才如命,對座下弟子十分愛護,但這蘇明確實就是青陽洞怪象的根源,若不嚴厲處置,恐怕難以服眾。”


    丘全恕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心下還是不願聽信法能的一麵之詞,將蘇澈釘在罪惡的恥辱柱上。


    “蘇明,對此你可有話說?”


    麵對眾人的質疑,蘇澈麵平如水,十分沉靜且鏗鏘地迴答道:“我與青陽洞怪象無幹。”


    “豎子豈敢胡言!若你與這怪象無關,那你為何要掩飾真實修為?!”法能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掩飾真實修為自有我的苦衷,可並不能代表掩飾修為就一定與怪象有關!”


    “哦?”法能訕笑道,“如果光是掩飾修為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的話,那你可敢把你身後站著的那位道友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


    法能的視線從蘇澈身上移開,直勾勾地落在了安齊遠身上。


    “無赦穀穀主,魔修宗主安齊遠安宗主,到了這地步還不願意表明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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