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眾人皆覺得蘇澈所言有理,反正現在也無法離開蓮蓬,還不如一條路走到黑,非要在蓮蓬上找到生門不可。


    於是眾人又在蓮蓬上以組成方陣的形態把蓮蓬走了一遍,事實是再次一無所獲。


    迴到原點之後,鄭東癱坐在地上喘粗氣,就連向來不喜歡跟覺非羅貼在一起的區長鏡也因為靈力消耗過度而無力將黏過來的覺非羅推開。


    見蘇澈打算就地打坐,安齊遠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先一步給蘇澈鋪在地上。蘇澈有些尷尬地看了安齊遠一眼,心道誰能想到連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都照顧得如此周到的男人,就是那個足以令孩童夜啼的魔修宗主安齊遠?


    不好在眾人麵前推辭,蘇澈隻得從善如流地坐下,一邊打坐恢複元氣,一邊細細地迴想方才在蓮蓬上發生過的一切細節。


    生門一定是存在的,如今沒有發現,那應該就是他們尋找的方式不對。


    打坐了一個時辰之後,空蕩蕩的丹田如今又蓄滿了靈氣,蘇澈的精神恢複了不少,睜開眼看了安齊遠一眼,發現安齊遠也正是一幅閉目養神卻眉頭微蹙的神情,知道他們皆遇到了瓶頸。


    蘇澈放眼遠眺,如今他們正聚集在蓮蓬孕有蓮子的一麵上,遠遠看去,五顆圓潤的蓮子半露出來,十分飽滿。


    蘇澈盯著那五顆蓮子看了又看,又與之前所學的奇門八卦陣法聯係起來,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從地上站了起來。


    “蘇小道友想到什麽了?”覺非羅笑著問道。


    若是放在平時,以覺非羅的性子,會非常樂意與安齊遠和蘇澈一起苦思冥想如何找出這秘境的生門。但如今正是因為這秘境,他才能如此開心地跟區長鏡膩在一起。


    就拿方才來說,區長鏡雖然一直保持著正襟危坐的打坐姿勢,但覺非羅還是側臥在區長鏡身邊,閑來無事就伸手勾勾區長鏡的頭發,或者捏捏手碰碰腳什麽的。


    區長鏡雖然已經鐵了心不去搭理覺非羅的各種騷擾,但有時候覺非羅弄得過了,額際還是忍不住暴出青筋來。


    覺非羅樂嗬嗬的,看那樣子似乎這輩子都沒有如此開心過。


    正在他不亦樂乎的時候,見蘇澈似是被醍醐灌頂一般忽然站起身來,就知道事情有了進展,這才坐起身來開口詢問。


    蘇澈道:“這五顆蓮子,一定跟天道五行有關。”


    區長鏡方才因被騷擾,打坐效率奇差,在覺非羅的魔掌下根本就靜不下心來,更別提什麽集中注意力了。


    好不容易蘇澈終於有所動作,區長鏡自然如脫離苦海一般,趕緊跟上了蘇澈的思路,道:“可是方才我們在蓮子各種鼓搗。若是說蓮子的屬性與靈根有關,我們每個人也都有嚐試對蓮子灌入與自己靈根相符的靈氣,但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蘇澈道:“如果說,這五顆蓮子必須同時被與其有相同屬性靈根的修士灌入靈氣才能啟動法陣呢?”


    方才他們五人由於要固守法陣,為了不消耗過多靈力,自然是站得十分緊湊。


    可這顆蓮蓬如此巨大,他們五人這般湊在一起,一次隻能呆在一顆蓮子上,當然達不到“同時灌注靈氣”這個要求,也難怪禁製不解、生門不顯。


    覺非羅道:“蘇小道友所言有理,倒是不妨一試。可這五顆蓮子在外觀上看起來一模一樣,要怎麽知道那顆蓮子是何種屬性?”


    蘇澈搖了搖頭:“這沒辦法,隻能一個個去試了。”


    安齊遠思忖片刻後道:“我們記下每次排位的順序,五個蓮子配上我們五個人,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要試上一百二十次就能試出來。”


    一百二十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麽大一個蓮蓬,光就是換方位就要浪費不少時間,更別說每次都要往蓮蓬裏麵灌注靈氣以啟動法陣了。


    區長鏡道:“修真之路本就清苦,如今騎虎難下,別說是試上一百二十次,就是要試上一千二百次也要硬著頭皮上。”


    覺非羅一聽立刻鼓掌讚成:“就是就是,如果連蘇小道友都不懼怕困難,我就更沒有什麽好抱怨的了。所謂婦唱夫隨,既然小鏡子決意要試上一試,我自然是要舉雙手讚成的。”


    此話一出,區長鏡發現自己再一次被覺非羅刷新了下限。


    婦唱夫隨?


    小鏡子?


    這他媽都哪跟哪啊!


    區長鏡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肺都給氣炸了。


    “別用這麽惡心的叫法叫我!”區長鏡咆哮道。


    覺非羅無辜望天。


    “那叫什麽好呢?小鏡境?小長長?”


    隻見覺非羅嘴角帶笑:“亦或者是小區區?”


    區長鏡瞬時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吼道:“連名帶姓地叫!”


    覺非羅聳聳肩:“別人也是那般叫你,這如何能顯出我們非同尋常的關係?不妥不妥。”


    區長鏡被覺非羅氣得在蓮蓬上直顫抖,但築基修士麵對元嬰老祖,就是拿胳膊掰不過大腿來比喻都不恰當,即便氣得跳腳也還是拿覺非羅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許胡亂叫我,不許!”


    區長鏡又被氣得眼角都紅了。


    覺非羅就連一直旁觀的蘇澈和鄭東都眼角直抽抽,安齊遠更是因為他們二人之間“打情罵俏”浪費時間開始不耐煩起來,覺非羅見好就收,立刻拋出橄欖枝道:“不叫你小鏡子也行,但有個交換條件。”


    區長鏡滿臉防備:“什麽條件?”


    心下想若是覺非羅硬要逼自己喚他夫君、官人什麽的,那還不如就破罐子破摔讓他亂叫的好。


    覺非羅似有讀心術一般,飛快地附到區長鏡耳邊低語道:“是不是在擔心我讓你喚我夫君?”


    區長鏡抬手就拍了個乾坤八卦斬過去,被早就有所防備的覺非羅衣袍一揮便輕鬆化解掉了。


    覺非羅將區長鏡扯到胸前,笑眯眯道:“你隻要叫我‘非羅’就可以了,如何?”


    區長鏡十分不爽地看了覺非羅一眼,心道這覺非羅果真比泥鰍還滑上三分,先是拋了一個絕對讓人無法接受的方案出來,然後又退而求其次地說出一個聽起來十分可行的方案,想讓人再討價還價都很困難。


    區長鏡一口氣憋在那裏,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紅,猶豫半晌後才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覺非羅登時心花怒放:“光點頭不算,叫了才作準。”


    安齊遠原本等這二人磨嘰就已經十分不耐煩,若不是礙於他現下還不能暴露身份隻能偽裝成築基修士,直接就想把覺非羅胖揍一頓,也省得在這裏氣得胃直抽抽。


    蘇澈見安齊遠一幅按捺不住的模樣,心下覺得好笑,但還是不自覺地伸手拍了拍安齊遠的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蘇澈往鄭東那邊掃了一眼,發現鄭東雖然視線未直接盯在覺非羅和區長鏡身上,但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地掃過那個方向,臉上盡是看好戲的揶揄之色。


    蘇澈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區長鏡的臉皮比紙還薄,若是他們三人在旁邊不迴避,就是再耗上個一天一夜也不是不可能。


    蘇澈無奈隻得扯著安齊遠的手腕將人帶走,走過鄭東身邊的時候還十分“尊卑不分”地踹了鄭東一腳,用眼神示意鄭東跟上。


    鄭東眼帶可惜的砸吧了兩下嘴,意猶未盡地跟在安齊遠和蘇澈的屁股後麵走了。


    安齊遠原本一肚子火氣,但被蘇澈主動扯著手腕往前帶,心情指數又登時好轉,直接樂顛顛地跟著蘇澈走了。


    三人一直避到非常遠的距離,又主動收住了神識,自然無從得知覺非羅那邊發生了什麽。


    終於,又等了約摸兩盞茶的時間,覺非羅才慢悠悠地踱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區長鏡麵如僵屍,什麽表情也探究不出。


    但即便如此,光是看著覺非羅臉上那如偷到腥的貓一般饜足的神情,就知道區長鏡必定是再一次“屈服”了。


    “啊呀,竟然耽誤了這麽多時間,覺某慚愧、慚愧。”


    覺非羅朝麵色不愉的三人拱拱手:“不如趕緊來安排一下每個人要站的方位?”


    蘇澈正色點頭道:“那就需要各位先把自己的靈根屬性說出來,這樣才能安排每個人輸出不同的五行靈氣。”


    安齊遠的火靈根屬性眾所周知,而蘇澈的“四靈根”天賦在青陽洞入門試煉的時候就已經被測了出來,其他三人將自己的靈根一報,很快就確定了靈氣的輸出屬性。


    安齊遠隻有火靈根,所以當然隻輸出火屬性靈氣,蘇澈、覺非羅、區長鏡和鄭東分別輸出水、金、木、土四種屬性的靈氣,正好湊夠五行元素。


    定好屬性後,五人開始按照順序依次在蓮子上灌注靈氣,因蘇澈“煉氣”修為有限,即便有覺非羅提供的大量丹藥補給,進行五六次的時候還是需要打坐一個時辰鞏固元神。


    這一試就足足試了好幾天。


    終於,在試到第八十九種組合的時候,原本一直沉寂的嫩綠蓮子終於發生了變化。


    隻見吸收了五人靈氣的蓮子開始逐漸變色,由原本的嫩綠依次變為與五行相符的黃、綠、藍、紅、褐之色。


    眾人見蓮子出現異狀,雖然心下暗喜,同時也提高了十二萬分警惕,密切關注著周圍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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