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殿作為能跟一言堂競爭武林盟主之位的存在,實力也是相當雄厚的,趁著他們為武林盟上串下跳的時候,挽茵和祝文安去偷襲伏龍殿的老窩。


    唐昊天帶走了最得力的幾位親傳弟子,整個門派的防衛都鬆散了不少,以挽茵和祝文安的輕功要潛入不是難事。


    “你行不行?可別拖我後腿。”挽茵警告祝文安。


    祝文安無奈:“是是是,您輕功好,我給您打下手。”


    挽茵在祝文安麵前最驕傲的就是輕功了,那可是張之棟親傳的好輕功呢,帶著祝文安也有好處,祝文安老爹活著時和唐昊天是結義兄弟,感情不錯,祝文安來過伏龍殿好幾次,知道些地形。


    兩人一路偷摸地來到唐昊天的臥房,見不得人的東西肯定不會帶在身邊,江湖人總是動手動腳的,萬一掉出來多難解釋。


    “江湖人比武切磋不能用動手動腳來形容。”祝文安糾正挽茵。


    “你都不當掌門了還愛說教,不如你以後去當教書先生吧。”


    “別,我怕教到你這樣的學生被氣死。”


    祝文安心裏默默下了決心,以後有孩子一定要親自教導,免得文化素養跟挽茵一樣。


    祝文安他老爹祝品衡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文藝青年,唐昊天能跟祝品衡拜把子,文藝細胞也不少,房間布置低調奢華,一色的小葉紫檀家具,伏龍殿把守最富饒的中心商道,也難怪心那麽高,確實有點本錢,差就差在武學成就上輸了一言堂一檔次。


    “唐昊天都跟你爹拜把子了,怎麽對你一點長輩樣兒都沒有。”


    “家父去世後唐叔叔和一言堂就斷了聯係,要說感情,也確實沒多少。”


    人都說愛屋及烏,看來這唐昊天對祝品衡也不見得真心當兄弟,聽說祝文安他爹當時在江湖上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說不定就是想沾沾他爹的光呢?


    挽茵和祝文安在唐昊天房裏一頓地毯式搜索,並沒搜到什麽。意料之中,他房裏還有掃灑弟子呢,每個掌門肯定都有放小秘密的地方,在看不見的地方。


    “哎呦。”挽茵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鑽心刻骨地疼。


    祝文安忙來扶她:“怎麽樣?很疼?看你眼淚都出來了。”


    挽茵一手搭在祝文安胳膊上,另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屁股:“疼啊,疼死了,醫書上說尾椎是人體最脆弱的骨頭,疼起來就跟……就跟男性嚇體受到鈍器撞擊一樣。”


    祝文安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他從小讀的是文史經傳,挽茵直白的醫學描述讓他心髒跟被鈍器撞擊了似的。


    “這是什麽?”挽茵撿起害她摔倒的東西,是一條粗壯的蚯蚓,不過被她一腳踩的腸穿肚爛。


    “蚯蚓。”


    “不對……”


    “哪裏不對,就是蚯蚓。”


    “你們居住環境優渥的大少爺肯定不知道,磚瓦房裏怎麽會有蚯蚓呢,外麵的土都是鬆的,這裏,這裏肯定是空的,有密室!”挽茵興奮地四處亂拍,屋子裏肯定有機關能打開密室。


    “……你這麽亂拍能找到機關?”


    “我看書裏就這麽寫的,那本《祝文安和西陵女魔頭》裏你和女魔頭私會就是你在牆上拍拍拍就出來個密室,然後你和女魔頭就在裏麵……”


    “夠了!”


    如果可以,祝文安想把所有拿他寫小書的人都關起來幽禁至死,要是洞房的時候挽茵說起上麵的話得多糟心,*一刻值千金啊,祝文安一邊幫挽茵找機關,一邊盤算怎麽才能讓挽茵忘掉那些小書。


    哢哢哢,哢哢哢,隨著書架上硯台向左轉動,右側便空出一個一人高的洞。


    “這洞夠簡陋的,肯定是唐掌門自己挖的。”挽茵還不忘埋汰唐昊天一番。


    很難說這麽個粗糙的洞能不能算密室,裏麵也沒有挽茵幻想的滿倉珍寶,而是一個檀木棺材。


    挽茵下意識地抓住祝文安的手,緊緊握住,唐昊天怎麽在自己屋子裏放這個啊!想想這個棺材和他的床就隔著一堵牆,他難道不瘮的慌麽。


    “你不是大夫麽,生老病死看得多了還怕這個?”


    “大夫又不管下葬,我這不見得少嘛。”


    身為大夫,挽茵對屍體倒是見多了,祝文安把棺材的蓋子推開後,挽茵就翹起腳往裏看,狹長的棺材空出黑漆漆的一半,裏麵是空的,隻有一塊刻好字的排位,上麵寫著:唐星辰。


    唐星辰……唐昊天……唐星辰……唐昊天……唐星辰……唐昊天……唐星辰……唐昊天……唐星辰……唐昊天……


    挽茵不敢想兩個人是什麽關係,一個姓唐的人放了另一個姓唐的人的牌位,那麽兩個人肯定是血緣關係。


    挽茵抱著牌位手有些僵硬,如果他是……如果他是星辰的父親……為什麽要讓星辰經曆那樣的人生?


    祝文安伸手捂住挽茵的嘴,把挽茵牢牢摟緊自己的懷裏,不讓她發出聲音。很快,平靜下來的挽茵聽見外麵有腳步聲,然後是哢哢哢的聲音,密室的門再次開啟,門口的亮光中走進一個人,赫然是唐昊天。


    挽茵的小心髒差點沒從嗓子眼跳出來,這畫麵更像是她和祝文安偷情被唐昊天撞見,唐昊天早有心理準備,有祝文安在還是心理緊張一陣。


    “接了探子報信我就往迴趕,還是遲了一步。”


    透著門口的光,唐昊天臉色看起來更暗淡,話音剛落便是大刀劈頭蓋臉地砍過來,祝文安用帶鞘的劍身硬生生當了下來。


    “你出去,快走。”


    祝文安催促著,一麵掩護挽茵往外逃,這裏太狹窄,有挽茵在很影響他發揮。挽茵身手靈巧,在祝文安撐住的當下一彎身鑽了出去。


    沒了挽茵當拖油瓶,祝文安自在許多,祝文安和唐昊天兩人從屋內打到屋外,白晨劍出鞘,劃出一道道清冽的寒光。


    這還是唐昊天第一次直接和祝文安交手,這把白晨劍傳自祝文安的父親祝品衡,當年祝品衡用這把劍和唐昊天切磋,唐昊天從沒贏過,此番和祝文安交手,唐昊天也漸漸力不從心,單論武學的造詣,祝文安甚至在他父親之上,難怪段小柔說如果武林盟能用比武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一言堂之幸事。


    刀和劍的比拚,唐昊天手中黑刀竟然連力道都被祝文安的白晨劍壓過去,果然是老了啊,唐昊天心中苦笑,麵對年輕有為的新一代果然力不從心。


    就在唐昊天快要敗下陣來的時候,響起患蝶夫人可憎的聲音,她用幸災樂禍的語調說道:“祝掌門,你看看是誰落在了我手裏?”


    挽茵被患蝶夫人用匕首抵著喉嚨,不敢亂說話,隻能用瞪大的眼神給祝文安快走的暗示,祝文安怎麽可能扔下挽茵一個人走,就在唐昊天失力的瞬間,他的劍也抵住唐昊天的的脖頸。


    “一個換一個如何?”


    患蝶夫人嫵媚地笑了:“這買賣祝掌門算的不對,唐掌門又不是我夫君,唐掌門對於我和這位姑娘對於你,並不相等。”


    “你想怎麽辦?”


    “我的要求嘛,不高,隻要你把武器放下。”


    那漸漸向下的劍尖出賣了祝文安的意圖,挽茵終於忍不住朝祝文安大喊:“不要,你是我見過武功最高強的人,他們兩個加一起也不是你對手,別!千萬不要放下劍!”


    祝文安朝著挽茵,淡淡的笑容:“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的武功是不能稱為最強的。”


    哐當,白晨劍清脆擲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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