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凱烜簡直氣紅了眼,拉不動於思遠,隻好拉妹妹。可是,於思遠把妹妹抱得太緊了,根本也拉不開。就在齊凱烜無能為力之時,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在幹什麽?”齊凱烜馬上迴過頭,隻見大哥大嫂站在一邊。

    “你,放開韻!”大哥齊凱烽果然很有威嚴,在他簡單的幾個字之後,於思遠放開了韻。

    “你們都跟我上來!”齊凱烽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妹妹或者是詢問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他在說完這話之後一個人黑著張臉先進了巷子。

    “你們搞什麽?在醫院門口拉拉扯扯,以為很好看啊!”大嫂責備了兩句,也跟著進了巷子。

    在齊凱烽家並不寬敞的客廳裏,相關人等都已到齊。齊凱烽看了看於思遠,然後又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弟弟妹妹。

    “韻,你說,怎麽迴事?”

    凱韻還真有些為難,怎麽說呢,這根本就說不清楚。

    齊凱烽看著一臉為難的妹妹,又把話頭轉向於思遠。

    “你是叫於思遠吧?”

    “是!”

    “你跟韻是怎麽迴事?”

    於思遠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凱韻,然後說道,“我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你這輩子都別想,我不會讓你進齊家的門。”齊凱烜首先放出了狠話。

    “老四,沒問你。”齊凱烽看一眼有些激動的弟弟,又問妹妹,“韻,你怎麽想的?”

    此時,兩個男人的眼睛都盯著她,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凱韻覺得自己說什麽好像都是錯的。所以,她保持沉默。

    “韻,快說呀!”大嫂有些著急了。

    凱韻最終也沒有開口。

    “大哥,您別為難韻了!”於思遠站了起來,然後給大哥大嫂行了個禮,以表達自己的欠意。“大哥、大嫂,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先走了!”

    “那個……”大嫂的話隻說了兩個字,於思遠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於思遠走後,凱韻也迴了房間,大嫂看小姑子的樣子,有些擔心,也跟了進去。此時,客廳裏隻剩下齊凱烜和齊凱烽兩兄弟。

    “那個於思遠就那麽差嗎?”大哥問道。

    “什麽?”

    “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會讓他進齊家的門嗎?”

    “那個呀!大哥,你看我這腿上的傷,就那小子踢的,賊狠。韻要是跟了他,指不定以後要受多少苦。”齊凱烜說著把腿上的傷給大哥看。

    “他嘴角上的傷,是你的傑作吧?”大哥看了一眼弟弟的腿傷問道。

    “那是因為他對韻無禮!”齊凱烜覺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充分。

    “老四,你也不是那種動為動就要跟人揮拳頭的人,這一次到底為什麽。到韻這個年紀,有男孩子喜歡,有人追求也是很正常的,你不是應該為妹妹高興嗎?為什麽還跟人動手?”

    “於思遠不行!”

    “為什麽他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齊凱烜也懶得跟大哥再說什麽,氣唿唿的迴了房間。

    而在凱韻的房間裏,凱韻正和大嫂說著於思遠這個人。凱韻說,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對於思遠是同情、友情還是愛情,也就那樣不清不楚。但是她的這種不清不楚卻帶給了於思遠巨大的傷害。

    “老四呢,他為什麽反應那麽激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讓盧梅給刺激的。”

    “盧梅?”

    “對啊!前一陣就聽鳳姐說四哥跟盧梅好像和好了,我不怎麽相信。昨天,我去酒店找四哥,出來的時候在酒店門外遇到盧梅了,她手裏提著菜,看樣子是等四哥一起迴去做飯吃。”

    “嘿,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大嫂罵了一句,“她還好意思迴頭找老四,當初要死要活的不是要離婚嘛。”

    “就是啊!”

    夜深了,齊凱烽兩口子還沒有睡著,大嫂在床上輾轉難眠,大哥齊凱烽也不例外。

    “老公,你覺得於思遠怎麽樣?”

    齊凱烽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打開了床頭燈。

    “不好說。韻怎麽說的?”

    大嫂把晚上妹妹跟她聊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遍給老公聽。

    “看來他也是個命運坎坷的人。”

    “可不是嘛。聽韻說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太可憐了。跟老四比起來,老四就幸福多了。”

    “不過,一個人的成長與他成長的環境關係很大。你看老四,就因為從小被抱出去了,一直帶著仇恨的心長大。不知道這個於思遠是不是也這樣。”大哥自然有大哥的擔憂。

    “是啊。老公,你覺不覺得這個於思遠其實跟老四挺像的。當初老四跟盧梅在一起的時候,他凡事隻聽盧梅的,別人說什麽都沒用。這個於思遠也不例外。韻那丫頭非逼著他去見親生母親,對他來說那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也因為是韻說的,所以他也去見了。你看剛才,你問韻是什麽態度的時候,韻一直沒說話,結果他就站起來說讓你別再為難韻了。換著是別的人,這不是他非常想知道的答案嗎?足以見得,韻的感受比他自己的感受要來得重要。”

    齊凱烽倒是沒有老婆想得那麽細致,不過聽老婆這樣一說,好像倒也是那麽迴事。總的來說,齊凱烽對於思遠的印象也就不好不壞,因為他覺得於思遠這個人好像太複雜了,不好輕意下結論。

    於思遠迴到錦雲閣的家,家裏還是那樣冷清。和凱韻已經不能隻做朋友了,他沒辦法把這個不斷滲入他生活和人生的女孩子當作普通的朋友看待,這在感情上根本過不去。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和凱韻的事齊凱烜會反應如此強烈,甚至不惜與自己動手。齊凱烜即便是關心妹妹,好像這樣的關心也過頭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齊凱烜就是齊凱烜,他一輩子都會是凱韻的哥哥,永遠也無法改變。

    那個叫母親的女人,如果說一點都不想她,那倒是騙人的。畢竟這麽多年了,再看到那個女人,於思遠的心裏也是有一絲安慰的。隻是,在情感上他不能接受母親當初的作法,這麽多年的辛酸,不能因為幾句話,幾滴眼淚也就全都抹去了。

    齊凱烙突然來電話,說是就在錦雲閣門口,問於思遠是他上來還是於思遠出去。於思遠告訴了他樓層和棟號,然後去冰箱裏拿了瓶啤酒。這個季節已經是冬天了,就算是沒有放在冰箱裏的啤酒也很冰涼,更何況冰凍過後的啤酒。也許,隻有如此的冰涼酒水才能讓他的心冷下來。

    齊凱烙很快就出現在門口。雖然之前他對於四哥說的那些話持懷疑態度,但如今已站在於思遠的家門口,好像那樣的懷疑也就顯得多餘了。

    “房子裝修得不錯嘛!就是感覺冷了點!”齊凱烙進屋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評價房子。

    “坐吧!”於思遠依舊老樣子,好像對誰也熱情不起來。

    “喝酒嗎?”

    齊凱烙搖了搖頭。

    “找我幹什麽?說吧!”

    “你跟韻,你們?”

    於思遠很不屑地哼了一聲。“怎麽,你也想跟我打一架嗎?”於思遠的口氣非常不好。

    “我可不像四哥那樣頭腦發熱。再說了,你做我妹夫,我又沒損失,我無所謂的。”

    齊凱烙也就是想來探探於思遠的口風,那天晚上的事大家都看到了,於思遠總得有個說法吧。聽說於思遠住錦雲閣,開寶馬,看起來經濟條件還不錯,齊凱烙自然是不會反對有個有錢的妹夫的。

    “老實說,你跟四哥後來怎麽樣?你不會白白讓他揍了一拳吧?”

    “你什麽意思?”

    “我四哥一向猖狂,大家都拿他沒辦法,所以不太可能有人會動手揍他。”說完這話,齊凱烙衝於思遠笑得很賊。

    於思遠馬上便明白了齊凱烙的意思,他也笑了起來。看到於思遠笑了,齊凱烙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四哥肯定沒占到便宜。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不免有些高興。以前齊凱烜也沒少做那種挨揍的事,但基於種種原因,沒人敢跟他動手,因為齊凱烜便越發的猖狂。如今知道齊凱烜也讓人揍了,齊凱烙覺得心裏舒坦多了。

    “齊凱烙,你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弟?”見齊凱烙偷著樂,於思遠不解地問。

    “這看怎麽說了。按血緣來說,我們是一脈相承,肯定是親兄弟了。不過,我們的血緣又隔太遠了,所以也不算親兄弟。”

    “這是什麽話?”

    “也就是說,如果願意,哥哥都可以娶妹妹,這完全不違背《婚姻法》的規定。”

    “韻不是說,你們都住在大院裏嗎?”

    “是!不過,這個說起來可就很有淵源了。”齊凱烙很詳細的講了齊家大院的來曆以及如今住在大院裏的四大房各自的來曆。於思遠根本沒有想到,凱韻的這些哥哥們實際上與凱韻隔很遠,在很多地方,這樣的親戚基本上都不走動了,更別說像他們兄妹間還能相互照顧,彼此扶持。如此看來,這親情的確不隻是用血緣來維係的。

    像齊家這樣的大家族是相當罕見的,他們的相處模式也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不過,除去血緣的遠近,大家的確是一脈相承的親人。齊凱烙離開的時候說,讓凱韻帶於思遠迴齊家大院看看,想做齊家的女婿,沒有齊家大院裏長輩們的認可,那也是白忙活。

    送走齊凱烙,於思遠的心情似乎好一點了。至少在齊家的兄弟姐妹裏,齊凱烙如今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當然,就如同他說的一樣,要做齊家的女婿,不隻是凱韻同不同意那麽簡單,最終還是要得到長輩的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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