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璽微微低頭與季十七四目相對,


    季十七的十分認真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把瓷兒留在這兒,就不怕她遇險?”


    聞言,蒼璽歪頭不再看季十七。


    他何嚐不想把傅瓷帶在身邊?隻是,傅瓷要是走了,周則就該囂張了。蒼璽承認,在江山與美人麵前,蒼璽選擇了前者。


    沉默良久,蒼璽才開口:“帶著她不方便。”


    不方便?


    “帶著她不方便,娶她就方便了?”季十七走到蒼璽麵前,拽著他的領子問道。


    蒼璽盯著季十七看了幾秒,季十七鬆開了他的領子。


    季十七心裏清楚,蒼璽做事情向來是不容許人插手的。


    “不是她讓我來問的”,季十七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你就不怕她變成下一個沈梓荷?”


    季十七頓了頓,見蒼璽不說話接著說道:“你以為沈梓荷過得很好?她心裏的疼、心裏的苦不比你少,也不比皇宮裏你的那位母後少!”


    這些話,季十七不說蒼璽也能想得到。畢竟,周義為了沈梓荷可算是機關算盡,凡是都多為她考慮一重,得沈梓荷一個惦念也是應該的。


    季十七還在滔滔不絕的訴說著沈梓荷的艱辛,蒼璽的魂兒卻不知道神遊到了那兒。他記得當初為了不把周義牽扯到這場是非之中,還特地的做了一出戲給周則看。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們這些人之間最不想要皇位的人卻偏偏死在了這場爭鬥中。


    “總之,我不想讓瓷兒步她後塵”,季十七說完後又補了一句,“喜歡上一個人之後,那個人又突然離開,任哪個人也是受不得的。”


    季十七這話倒是警醒了蒼璽。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處理”,蒼璽說道。


    季十七應了一聲後,兩人又是相顧無言。蒼璽有點不習慣這麽安靜的季十七,遂而主動問道:“你不恨我?”


    季十七盯著蒼璽看了幾秒,突然一笑,“我怨你,但不恨你。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瓷兒心心念念的不過一個你。”


    蒼璽沒說話,方才的事情的確在他意料之外。他知道傅瓷是個不怕死的,也看得出傅瓷深愛著他。但是,傅瓷這個人一向都是惜命的。


    不畏死不代表可以為別人去主動赴死。


    這也是蒼璽喜歡傅瓷的一點——從不活成別人的附庸。


    “迴去吧。呆久了,瓷兒與他們該擔心了”,季十七說道。


    蒼璽應了一聲,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院子走了去。


    季十七走在前麵,蒼璽隔著他有幾步的距離。單看他的背影,季十七好像很輕鬆的樣子,但直覺告訴蒼璽,這樣的季十七與平常不同。


    蒼璽停住了腳步,張了張口,想了片刻後才衝著季十七喊了一聲。


    “喂——”,季十七聞言迴頭看著臉微微紅的蒼璽。蒼璽目光瞟向別處,“我們還是兄弟吧?”


    季十七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莫不是你想甩掉我不成?”


    蒼璽咧嘴笑了笑,露出了兩個笑渦,煞是好看。他朝前快步走了兩步,攬著季十七的肩膀一同朝院子裏走。


    眾人看見這兩人這麽出來了,又驚又喜。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迴去了”,蒼璽鬆開季十七之後對傅瓷說道。傅瓷應了一聲,蒼璽接著說道:“十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季十七應道。


    蒼璽看了桂雨一眼,“我打算帶著瓷兒去北番,那邊寒苦,本王著實不想讓桂雨丫頭跟著受苦,不如將她留在你這兒。”


    聞言,傅瓷愣了愣。蒼璽怎麽就一下子同意帶著她一起去北番了?


    不等傅瓷反應過來,桂雨趕緊跑上來跪在了蒼璽麵親,“是奴婢做的不好嗎?王爺為什麽不肯帶著奴婢去?王爺放心,奴婢不會給王爺、給主子添麻煩的……”


    不等桂雨說完,蒼璽上前扶起了她,“非是你有錯,而是北番苦寒,帶著你也是平白受苦。”


    “奴婢不怕苦,王爺放心,奴婢絕對不會給您和王妃添亂。”,桂雨說著看向傅瓷,著急說道:“主子,您倒是幫著我說句話啊!”


    傅瓷趕緊上前,握著桂雨的手,“王爺說的不無道理。”


    “主子!”,聽傅瓷這麽說,桂雨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看到桂雨這副樣子,傅瓷安慰道:“聽話。我與王爺去北番不是遊玩的,你留在十七這兒,我也安心些。”


    桂雨撇著嘴,蒼璽跪季十七使了個眼色,季十七上前勸道:“桂雨丫頭,王爺與瓷兒說的有道理。你且現在我這兒留一段日子,等到太平了,王爺自然會派人來接你。”


    聽季十七一語,桂雨總算有些動搖了,但還是十分不放心的看向傅瓷,語氣裏帶著些委屈的喊了聲,“主子。”


    傅瓷拍了拍桂雨的手背,“我今兒個會把香羅姑姑送到姑母哪兒去,給你們安置好了,我也可安心的隨著王爺去。”


    桂雨應了一聲,與傅瓷依依惜別了好一陣子。


    這期間,蒼璽把沈梓荷單獨叫到了一處僻靜的地界兒。


    “今日之事,你倒是事先預料好了一樣?”蒼璽冷聲問道。他自認為,對於沈梓荷,他不必拿出對傅瓷的那般好脾氣。


    沈梓荷笑了笑,十分大方的應道:“是。”


    蒼璽沒說話,等著沈梓荷給他解釋。沈梓荷談不上了解蒼璽的脾氣,但自小學會審時度勢的她,自然也會看人臉色,遂而繼續說了下去:“雖然我在這兒住的日子不久,但季公子常常將璽王妃掛在嘴邊。我便是猜也能猜到一兩分。”


    “你是算準了季十七的藥瓶裏不是毒藥?”蒼璽接著問道。


    沈梓荷接著笑了笑,“王爺怕是太久沒相信過別人了,季公子怎麽會害您與王妃?”


    沈梓荷這話紮到了蒼璽的心。


    是啊,他怎麽會懷疑季十七會真的害他呢?


    看樣子,真的是身在其位,人也變了許多。從前的蒼璽很少會懷疑身邊的人真的害他,而現在周義一死,蒼璽似乎對人的信任大不如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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