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中越邊境正值雨季,已是夜裏十點多,傾盆的暴雨嘩啦啦的急速墜下,啪打在泥牆築起的瓦舍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像極了玻璃碎裂時發出的陣陣脆響,伴著唿嘯的夜風將這座名叫幹田的小村莊,淹沒在一片風雨飄搖的雨幕之中,


    然而正是這個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邊境村落,卻在1984年的春夏之交,成為整個中國前線部隊的核心中樞,因為新組建的合成旅的指揮機關就駐紮於此,位於村東頭老榕樹旁的三間土坯房正是合成旅的旅部所在地,此時此刻三間房依然燈火通明,屋外的柴油發電機打出“突突~~”的聲響,不間斷的為屋內提供所需的能源;


    而在屋內,大功率無線電台“滴滴答答”的叫著,不斷收發繼續的通訊信息,軍官和士兵更是忙個不停,凝重和焦急的神色相交織;緊張與冷靜相共融,肅殺與沉穩相輝映,再加上越來越急促的風雨,不用太多的著墨,便是一派生動凜然的大戰將至的鐵血圖畫!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就在兩個小時前,合成旅突然接到k軍區命令,將預定的進攻時間提前至明日淩晨5時56分,雖然已經預感到大戰將至,但這道突如其來的命令還是讓旅部的官兵們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在他們看來,相應的準備並沒準備好,特別是應對越軍嚴密工事的戰法還沒有製定出來,如此這般,就要倉促開戰,會不會重蹈兩個月之前的覆轍,成為每個人心頭揮之不去的問題,就好像當下不斷潑灑的傾盆暴雨,讓人們即難以阻擋,又無法抗拒........


    如果要是四個小時之前,吳天明接到軍區的命令,估計也會有類似的想法,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不對所麵臨的挑戰是什麽,然而自從他見到的那位“變量”之後,多日來縈繞在心頭的困擾,頓時被眼前的雨水滌蕩一空,換之以濃濃的信心和必勝的意誌,


    就如同當年他當連長時,率部深入敵後,與越軍展開血戰是一樣,那種久違的熱血情懷再次充盈在心頭,而這隻是因為那個“變量”的出現,由於他的出現,軍區直屬炮兵群多出十二門造型奇特的“衛士”火箭炮;


    因為他的出現,作為軍區副參謀長的陸維軍重新迴到一線部隊,擔任這支精銳火箭炮營的營長;因為他的出現,應用的戰法為之大變,以至於連進攻的時間都大大提前;然而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他吳天明才會信心大增,握拳擦掌準備將越南猴子徹底打成死猴子,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個“變量”叫做盧嘉棟........


    “錢愛民,錢團長會跟著偵察分隊潛入越南一側,他曾經協助過趙教授做過激光製導炸彈的測試,熟悉相應的操作方法,會利用目標指示裝置,為後方的‘衛士’火箭炮指示目標!”


    “‘衛士’火箭炮將利用精確製導彈藥,為進攻部隊掃清活力點,打開通路.......”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敵方的遠程火箭炮,所以陸參謀長他們將盡其所能將其殲滅........”


    “需要炮火支援時,就直接唿叫,‘衛士’火箭炮將會為你傾其所有.......”


    這是盧嘉棟在臨走前所說的話,雖然他來前線的目的,是為了“衛士”火箭炮的維護保障工作,但作為多年的好兄弟,吳天明很清楚盧嘉棟在相關戰術方麵也有著很高的造詣,也正因為如此,盧嘉棟的話,便如同定心丸,讓此時的吳天明徹底把心放到肚子裏........


    “穀澤林他們到了什麽位置?”


    “剛剛收到的信息,他們已經到達50號高地,正在向主峰1072高地進發!”


    聽了參謀的迴答,吳天明略微點了下頭,隨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時間,緊接著沉聲說道:


    “讓他們在加快速度!”


    ..........


    “好家夥,你們旅長還真把我當成他的兵了,使喚起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數分鍾後,在茫茫的越北叢林裏,剛剛就著雨水,吞了聽著無線電裏傳來的命令,吞了一塊壓縮餅幹的錢愛民,含糊不清的自嘲著開著玩笑,站在他身邊的穀澤林,聽著這位正團級幹部戲謔的自嘲,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好笑,反而那雙被雨水淋濕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的任務是掩護炮兵測量分隊,在敵方前沿建立炮兵觀察哨,同時攜帶目標引導裝置,建立所謂的引導基站,對於炮兵觀察哨,穀澤林並不陌生,在之前的對越戰爭當中,他早就見過;


    但對於什麽鳥門子引導基站,卻是實實在在的一頭霧水,隻是從旅長吳天明哪裏知道,這三套目標導引裝置是“殺手鐧”的眼睛,非常重要,可問題是“殺手鐧”到底是什麽?這個目標引導裝置到底怎麽用?引導基站究竟怎麽設置,他這個偵察連長也是一無所知。


    為此,他專門請教炮兵觀測隊的人,結果他們還不如自己,竟然連箱子裏裝的是什麽都不知道,這讓他更加疑惑,既然誰都不知道,旅長為什麽還要嚴令他帶著這些箱子?就在準備懷著極端不解的思緒,踏上這次充滿未知的滲透之旅時,


    一位姓錢的團級幹部突然拿著旅長吳天明的命令突然找到他,讓他們的偵察分隊護送他一起上路,並在幾處敵軍前線要點聽他指揮,這下穀澤林就不是簡單的不解和困惑,而是深深的無奈,甚至是懊惱.......


    要知道掩護炮兵觀測隊和攜帶目標引導裝置已經算是非常繁重的任務,如今又來了一個不明所以的話嘮外行,無論如何都讓穀澤林有種荒謬的戲謔感,而穀澤林的感覺也的確沒錯,錢愛民真的很外行,


    無論是走路還是爬上,亦或是越溝,別說是跟專業的特種兵比,就連能力稍弱的炮兵分隊都比不了,體力尚且如此,對於偵察滲透就更別提了,要不是穀澤林幾次出手幫助,估計錢愛民早就傷得不成人樣了;


    好在他本身就是個樂天知命的人,遇到困難也不藏著掖著,能說就說出來,無論是年紀比他小上十幾歲的小戰士,還是高高在上的k軍區司令員,都能開上幾句玩笑,走了一路,說了一路,直逗得遂行的戰士們笑意滿懷,如果不是穀澤林陰沉著臉強調紀律,估計這些戰士們早就大聲的笑出聲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錢愛民在穀澤林的心中的地位又降了幾層,心想著上級派這麽個幹部到底來幹什麽的?是打仗,還是來文藝表演的?但不管怎麽樣,一定是來攪局的,說真的,如果不是有旅長的命令和相關的文書證明,穀澤林絕對會把這位姓錢的幹部當做敵特給斃了........


    錢愛民當但不知道穀澤林被自己折磨得快要崩潰,但也感受到穀澤林身上透出的不善意味,不由得笑了笑,拍了拍穀澤林的肩膀:


    “小同誌,這次確實辛苦你了,不過有些事情必須我親自來,所以也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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