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詩暖玉:燈光,攝影師,都準備好了嗎,德妃上場做準備……鏡頭轉切……唉咯甚……)

    德妃從鏡中看著自己的容顏,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知從何時起,她的眼角竟已布滿了細紋,擦多少粉都掩飾不住。歲月流逝,再美麗的容顏竟也會逐漸凋零。難怪人說,自古英雄美人,不許見白頭。

    “娘娘,您看這支釵怎麽樣?”後麵的宮女幫她梳好發髻,在首飾盒中撿起一根梅花釵問道。

    德妃點點頭,任宮女將發釵插在頭上。她對著鏡子再照了許久,額頭上的幾根白發引起她的注意,怎麽看怎麽刺眼。她一時氣惱,將發釵摘下,狠狠地扔在地上。

    “娘娘息怒……”她身後的宮女連忙跪倒。

    “都下去吧。”德妃恨恨地道。現在皇上已經很久不來了,聽說被那個舞林大會的花魁恩盈迷住了,沒事便招恩盈在清風殿獻舞。

    這麽多年以為,她一直深受皇上寵愛,先後生下五皇子和七皇子,得以在宮中地位屹立不倒。隻是近年來她容貌漸老,似乎已引不起皇上的興趣了。她聽赤風道長說可以用一百個處子之血製造百女玉容丸,能讓容貌返還到十八歲的時候。她責令五王爺去辦這件事,卻不料被人給揭發出來,太子借機聯合朝中眾臣彈劾五王爺,皇上一怒之下,將五王爺貶去邊韁了。一想到這兒,德妃更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啟稟娘娘,楚然兒帶到”

    德妃站起身,走到了楚然兒的麵前。楚然兒跪在地上,此刻清秀的臉龐微帶憔悴。她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頗為秀氣雅致,清澈的大眼中透著一種不可小覷的閃亮光芒。

    “以後派她打掃庭院,不得踏出微霞宮一步。帶下去吧。”德妃淡淡地道。楚然兒謝恩,隨子梅退下了。

    “來人,給我傳七王爺進宮。”德妃思忖了一會兒道。看來要找七皇兒好好查一查這個楚然兒的來曆了,一定要將她的身世調查個一清二楚。

    想到那串項鏈,德妃不禁有些思緒紛亂。那條藍珠項鏈曾經是文妃所有。還記得那一年,她隻有15歲,剛剛進宮,選秀女的時候認識了文妃,文妃性格溫柔隨和,兩人一見如故,結為好友,文妃隻比她小二個月,便親親熱熱地稱她為姐姐。

    那時,她便見文妃每日裏戴著這條項鏈,片刻也不離身,就連睡覺時也不摘下。她曾經問過文妃,文妃說,進宮之前,她父親請了一個有名的道士為她看相,道士說她命中有一大劫,這條項鏈可以助她化險為夷。而且,這條項鏈上麵的藍珠據說是開過光的,有更神奇的妙處。

    後來,她們都封了妃嬪,兩人時有來往,感情一直很好。若說她是一朵嬌豔的玫瑰,那麽,文妃便是一枝清雅出塵的蘭花。因文妃性子柔順,更得皇上的寵愛。生下的八皇子又聰明靈秀,皇上甚至說過要立八皇子為太子的話。

    德妃想到這兒,眼光一暗,逐漸加深,手中的茶杯越捏越緊。雖然那時她表麵上仍然和文妃相處融洽,但她在心底是那樣的嫉妒文妃。她實在想不明白,文妃沒有她美,卻永遠在她之上,皇上寵她,妃嬪們也喜歡她,就連她生的兒子地位也在五皇子和七皇子之上。她不甘心就這樣永遠被文妃的光環所掩蓋,那時她已經生了除去文妃之心。

    有一天,皇後單獨召見她,有意無意地問起她,文妃似乎同那個當太醫的表哥來往甚密。她聽出了皇後弦外之音,皇後肯定也在嫉恨文妃,更怕自己的兒子太子之位不保……於是,她便和皇後聯了手,策劃出一個計謀。

    終於,文妃被徹底地扳倒了,皇上大怒之下,將文妃毒酒賜死。隻是,每次想到文妃對她的信任,她總會忍不住地有些內疚。多年來,文妃的景雲宮因為盛傳鬧鬼,成了皇宮中的禁忌之地。沒有人敢向梁明帝提起文妃的名字,也沒有人再去翻這段舊案了。

    可是,八王爺的小妾卻帶個文妃的那條項鏈,勾起了她對以往的迴憶。這個楚然兒到底是什麽來曆,難道文妃並沒有死嗎?那條項鏈救了她?可是,當時她是親眼看著文妃下葬的呀,文妃不可能還活在世上!那這條項鏈到底是怎麽到了楚然兒的手裏呢?

    想到這兒,德妃心煩意亂地放下茶杯,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啟稟娘娘,皇後召見,聽說鈴嬪等人都在。”貼身宮女進門稟道。

    “嗯”德妃歎了口氣,帶著幾個宮女往皇後的宮中走去。

    一走進皇後宮中,德妃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

    “德妃妹妹來了,快坐快坐!”皇後坐在中央,穿一件大紅色的家常衣裳,笑吟呤地說。鈴嬪、姚貴人等人都在。除此之外,左側還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身穿藍色百摺裙,氣質端莊大方。她身邊坐著一個少女,紅裙飄然,相貌明麗絕倫,神采飛揚。

    “喲,難怪這麽熱鬧呢,原來是震南王妃攜愛女來了!”德妃笑道。震南王妃和女兒站起身,向德妃行禮。震南王的祖上是梁朝開國功臣,世襲震南王之位,世守在大梁王朝南邊,地位不可動搖。

    “嘖嘖嘖,幾年不少,紫晴郡主竟出落得這麽漂亮了!不如哪家兒郎有福氣,能夠娶到我們紫睛郡主!”德妃拉著震南王之女紫睛的手,親熱地讚道。紫睛飛霞撲麵,撒嬌道:“我不依,我不依,德妃娘娘一見就我拿我打趣!”

    眾人都笑了,鈴嬪道:“原來姐姐還不知道呢,如今震南王進京,一是為送靜寧出閣,二是為紫睛選婆家來了!”

    紫睛跺腳,噘著嘴坐在一邊。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如今隻有天洛和天澈沒有王妃了,不如就在這二人中選一個,這樣紫睛不就能經常來宮裏了嗎?”姚貴人也在一邊打趣道。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這個主意不錯。”隨著腳步聲,梁明帝大步走了進來,偏偏他身後還跟著七王爺天淇和九王爺天澈。紫睛一瞧見天澈,羞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眾人慌忙跪倒迎駕,梁明帝擺手道:“起來吧,難得今天人這麽全,大家隨意些。”

    眾人坐定,紫睛道:“怎麽沒見天洛哥哥?”

    天澈眨眼道:“怎麽還象小時候一樣,天洛哥哥長,天洛哥哥短的,粘死人。”

    紫睛瞪他一眼:“天洛哥哥人最好了,哪象你嘴巴那麽討人嫌。”

    鈴嬪道:“原來紫睛還不知道呢,前一陣宮裏鬧刺客,天洛替皇上擋了一刀,如今還在府裏養傷。”

    紫睛緊張低唿,嚷著道:“他傷得要不要緊?”

    天澈道:“沒事了,太醫說靜養二個月就好了。”紫睛方放下心來,一想到自己在眾人麵前關心天洛,表現得太過於明顯,一時之間羞澀不已。

    梁明帝看在眼裏,點頭微笑。

    一時眾人喝茶談笑,良久方散。紫睛纏著天澈,叫他去領著看天洛。

    走出皇後的宮殿,梁明帝向禦花園方向走去。他信步走著,走至一座小橋邊,身邊的太監連忙上前,低聲道:“皇上……走這邊吧。”

    梁明帝停住了退步。太監的提醒讓他忽然想到,這座橋正是通往景雲宮的路。以前他經常來這裏的,這次居然又習慣性地走了過來。

    他站在橋邊,一時間思緒萬千。文妃……本已經隨風而逝的名字,卻因天洛的救駕,而再進入了他的記憶裏。

    十八年前,他親眼看見文妃同韓太醫執手互訴,情意綿綿,這個場景讓他氣得心神俱裂。他當即下令將韓太醫拖下亂棒打死,並賜文妃毒酒一死。當時,文妃跪倒在地,淚如雨下,苦苦哀求他聽她解釋。他卻一氣之下,甩袖而去。

    他甚至再也不想看到天洛,一見到天洛那張形似文妃的臉,便會提醒起他那種被人背叛的恥辱。從此,他對天洛的喜愛也漸漸淡了。舞林大會決賽那天,當天洛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前,替他挨了一刀時,才又喚起了他內心深處的親情。

    梁明帝走上小橋,望著一片荒涼的景雲宮,情緒一時之間變得十分的複雜。

    這次震南王進京,似乎為紫睛郡主的婚事而來,震南王的意思,竟然是想將紫睛嫁給天洛做正妃。本來依他的意思,想將紫郡嫁給天澈的,但看如今的情形,紫睛竟然屬意於天洛。震南王一向愛女如命,這是眾所周知的,肯定是拗不過女兒的意願,才向他請示將之嫁與天洛的。

    既然如此,似乎倒也是個不壞的主意。想到兒,梁明帝轉身向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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