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裳越想越生氣,憑什麽父親永遠隻知道守衛那些趾高氣昂的權貴,和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從來不替她這個親生女兒多做作打算。


    此刻雲池內濁浪排空,陰風怒號,地震池搖得叫人心驚肉怕。


    雲池裏的器獸,可是超級巨型的啊!


    瀲裳忽然覺得自己跳進去就是送死,迴頭且看姬幽冥仍未跟來,索性意氣用事駕上金葉子朝璧落島飛,到時候父親無計可施,自然會派別人去自尋倒黴。


    想著此舉妙極,瀲裳腳底的走向已經明顯變化,正欲離去,隻見一個身影遙遙騰殺而來,根本不作多想,正要迴避的時候。


    蟲兒殺氣肆意,行動敏之又快,幾乎眨眼功夫落在瀲裳眼前,瀲裳一瞧是老仇家,正要施罵,蟲兒一招鷹爪手,已經將她的咽喉鎖死。


    瀲裳登時難以唿吸,不能反抗。


    蟲兒道“姑奶奶沒時間跟你逼逼歪歪,把你的變色龍紋鬥篷給姑奶奶借出來一用!!”


    瀲裳哪裏受過此等鳥氣,偏長著一張刻薄不饒人的嘴角,嘶嘶冷笑道“今日不知是我觸黴頭,還是那六皇子觸黴頭,怎麽誰都想打我的鬥篷的主意。”


    “啪!!”蟲兒抽手一擊耳光,幹脆利索。


    瀲裳瞠目結舌,單手捂住自己的臉蛋,臉頰燃起一層火源般的羞恥感,連脖根裏都透著恥辱的紅色。


    “你!!!”瀲裳的眼睛也開始發紅。


    可是蟲兒的意誌比她更加堅定,不達目的,今日休怪她下手無情。


    於是高高揚起右手,準備再結結實實給瀲裳一擊耳光。


    姬幽冥總算趕來,一看此景,趕緊雙手攔住蟲兒高揚的巴掌,霎時差異道“蟲兒姑娘切勿動手,師妹今日不能與姑娘糾纏,師尊對我們二人是另有安排的。”


    瀲裳聽見後,對蟲兒爆發的怒火頃刻轉向姬幽冥,口裏叫罵道“姬幽冥,你看看我都被外人欺負成什麽樣子了,你還有心情要帶我去幻獸雲池裏救那個破皇子?!!”


    接下來的罵罵咧咧,蟲兒也無心再聽下去,隻對姬幽冥道“難道,瀲鎖行也想著用變色龍紋鬥篷?”


    姬幽冥默認。


    瀲裳可不幹了,拚命拿自己的指甲摳挖著蟲兒鎖死自己喉嚨的手,邊淒厲陰損道“你們夠了,我絕對是不會下去的!!”


    蟲兒覺得自己的手背被野貓狠撓,急躁的心情也隨之暴戾無邊,極度邪鷙朝瀲裳笑了微笑。


    “沒關係,我送你!!”


    手指間的力道瞬間激增,瀲裳的喉嚨立刻再散發不出任何嘈雜的聲音,淨白的臉盤青而轉黑。


    姬幽冥出手再攔截時,蟲兒居然拖著瀲裳漸軟的身軀,連步虎躍,兩個人一同朝著雲池最沸騰的水麵,絕命躍下。


    瀲裳冥冥中覺得自己快要死去,等心髒甩出一個新高度之後,她已經和世間最討厭的人一並沉入亂湧之中。


    水底刀光劍影,煞氣橫衝直撞。


    蟲兒嚐試著在雲池中正常唿吸,發現雲池中果然沒有水液,存在的僅是像某種密度極高的雲氣,參合著春之島的絲絲靈氣,在池內龍舞狂蛇。


    她的胸口連珠立馬全副戒備,溢出清晰的紅色光瀾,將她的每一寸血肉牢固扯住,不讓絲毫靈氣來撕碎她的妖身。


    瀲裳微微差異蟲兒胸口的衣裳裏,如何透露出如此絢麗奪目的紅光,姬幽冥也已經沉入池內,在混亂的湧流中找見她們的蹤影。


    蟲兒忍住周身相斥相抗的撕扯力,朝瀲裳故意鄙視道“你已經被拖下水來了,不可能現在還會遊上去,在你老爹麵前丟人現眼吧?”


    瀲裳氣急敗壞,迴想起蟲兒的種種劣跡,揚手勢要抽迴這筆血債。


    姬幽冥又是恰好捉住她的手,對兩個女子諄諄告誡道“胡鬧夠了,既然咱們三個都下來了,瀲裳你就趕快撐開變色龍紋鬥篷,召喚出玄夔獸,這裏雖然暗影不明,但是咱們進入雲池的事情不可被其他人瞧見,否則真是害了師傅。”


    瀲裳罵罵咧咧,事已至此也別無它法,隻得將變色龍紋鬥篷從意念中祭出,那鬥篷千姿百態,眨眼變成一方大帳,裏麵流光溢彩,一隻斷尾巨獸從大帳內緩緩攀出,蟲兒一觀正是那日險些踩死自己的玄夔獸。


    玄夔獸一出法器,瞬時氣定八方江湖,何況又是誕生於幻獸雲池內的器獸,更加是歡樂非常,長嘶難抑。


    不情不願,瀲裳自己擅自騎上玄夔獸,將變大的色龍紋鬥篷甩給姬幽冥,十分尖刻道“玄夔獸會隱遁,自然會把我隱藏在鱗甲中央,可是鬥篷隻有一件,你倆自己想辦法擠著吧。”


    忿忿一夾玄夔獸的後脊,玄夔獸層鱗競相隱變,最終將瀲裳的身影一並消抹幹淨,人獸遁向遠處。


    姬幽冥單手執拿鬥篷,簡直無話可說,兩個人怎麽可以共用一件衣服呢?


    蟲兒二話沒說,直接扯過變色龍紋鬥篷直接先披上,遂朝他沉道“趕緊來,發什麽呆啊?!”


    姬幽冥無奈搖頭,掀起巨長的鬥篷一角,燥著臉鑽了進去。


    “那個……”實在是尷尬到骨髓裏,姬幽冥總覺得自己像鑽入姑娘的襯裙裏,怎麽都像個流氓做派似得。


    蟲兒冷道“我為什麽進入雲池的原因,你想知道這個嗎?”


    “無可奉告!”


    根本不顧對方的難受,蟲兒祭出金葉子,讓姬幽冥與自己前後站立,追在瀲裳消失的方向,一閃而逝。


    此刻。


    淺華已經與那個巨大的器獸鬥爭了近七百迴合,淺華冥冥之中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耗費至極限,但是那不成形的巨獸儼然是在玩弄他的精力與耐心,根本不像在實心實意得跟淺華搏命。


    淺華暗咒瀲鎖行,到底是安著什麽樣的居心,竟給自己安排了如此難以敵抗的碩大器獸。


    才想著,那紋絲未動的巨大器獸仿佛終於玩膩了獵物,周身混沌不清的皮膚接連不斷地炸開,猶如點燃了一個個威力勁足的炮仗,蕩起的條條水泉直衝四空。


    那隻器獸長近百米,體形巨大平滑的體表上,突然開始長出像豪豬一般衝天聳立的尖刺,唯獨尾部圈起的金環堅碩無比,竟是個攻守兼備的絕佳器獸。


    淺華大約看出該器獸的頂級優勢,心裏的沮喪頃刻被喜悅所取代,太好了,如果他能拿下這隻攻守俱佳的特品器獸,那麽在眾多皇子之中,他的雛鴌砍刀與器獸,都將是最強的存在。


    可是,器獸如今明顯感覺不甚開心,它將隱匿多十的護刺層層露出,就是不想再跟自己繼續這種不痛不癢的無聊遊戲。


    果不其然,巨獸見淺華被消耗的力氣也差不多,轉將周身的護刺鼓勁一繃,肌肉間的強大張弛度,立刻賦予了滿弓般的推射力。


    “咻咻咻咻!!!”萬刺齊發,密如擂鼓陣雨般的護刺從巨獸體內脫體而出,紛紛攘攘射向完全驚愕不止的淺華。


    一擊必殺,他毫無還手的餘地。


    窒息,窒息。


    淺華攏起鬢角微散的秀發,凝神屏息,準備掄起雛鴌砍刀來個魚死網破之際。


    忽然,漫池密密麻麻,毫無破綻的護刺雨中,在淺華麵前的某處忽然半空停出一方空洞,仿佛撞擊到什麽堅硬無比的盔甲似得,不再繼續前行。


    眼睜睜地看著其餘的護刺箭般射來,根本無需躲藏,像射偏了靶子,全都朝其他方向刺去,唯獨空餘出淺華的位置。


    活見鬼?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淺華趁著器獸體表的護刺全部疏空,毫無防備之際,用力辟出一招流雲刀花,形如雙色旋渦一般急速轉動,攢風繼電般地襲向巨獸空蕩無物的後脊。


    巨獸怕也是被眼前詭異的事情所怔呆,片刻疏於防範,雙色旋渦從它後脊一路旋轉過去,直擊向它尾部的金環。


    巨獸因痛失叫,仿佛有千百萬個人同時嚎叫,聲音極其淒慘恐怖,餘韻摧山。


    雖然淺華不知道是因為何故,但是藏在隱形鬥篷下的蟲兒可看得清清楚楚,正是瀲裳駕馭著玄夔獸,在他最危機的時刻,施與了全力幫助。


    看來,瀲裳的功法也是深藏不露的。


    蟲兒對姬幽冥說“咱們也不能落後,巨獸受挫後必定再次積累滿身的護刺,重複攻擊六皇子,不若你我現在背後再偷襲一把,讓巨獸無暇攻擊。”


    姬幽冥合力讚道“好,姑娘你隻需將金葉子驅使靈活,我的法器自然叫那巨獸多吃些苦痛。”


    兩人製定好作戰策略,相互配合,蟲兒鎮定神思,悄然避開巨獸體表間新生的護刺,貼著刺根急飛,姬幽冥挑出自己的瑜龠,掌中一摩居然變成一柄堅爍無比的


    長臂螺紋鉞,鉞首銀光森森,眨眼可將皮肉斬開,厲害非常。


    蟲兒危機之中不忘調侃,“本以為你是玩音樂的,沒想到那樂器中竟還能含著摧人利器。”


    姬幽冥眼神微赧,以同樣調侃的語氣迴駁道“其實我也以為姑娘隻是個簡簡單單的弱女子,誰想到你的功法竟也不在姬某人之下。”


    兩人互一沉思,不再贅言,直往巨獸的命門處隱秘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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