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趕緊鬆開摟抱大腿的雙手,轉而撫摸額頭上鼓起的大包,那險中求勝的一撞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險些白送給閻王半條命。


    傲狠看她遮遮掩掩得滑稽,也不管不顧,將自己的手直接伸進蟲兒血淋淋的胸膛。


    蟲兒反感要咬他的魔爪時,他又把該摸的,不該摸的騷擾一遍,從蟲兒胸房摸出一個壓扁的血壺。


    呃……真露餡兒了。


    本是偷了兩個,一雙水袖各偷藏一個,如今血滴子的加餐沒有了,蟲兒真是懊惱。


    傲狠捏著壓扁的血壺,近蹲下來,危險的氣息叫蟲兒立刻警覺,不由再撫住領口,狼一般明銳地告誡著對方,生人勿近。


    傲狠對她那點小眼神,根本不屑一顧,將指頭頑劣地點擊在蟲兒額頭的淤紫,意猶未盡道“你挺會偷東西的?這世間,是不是什麽東西你都敢偷,什麽人你都敢騙?”


    “痛死了!”蟲兒抱住頭,使勁送傲狠數擊白眼,“混蛋!你殺了我吧!”


    傲狠全不在意,“你口口聲聲叫我殺你,是真心話嗎?你把自己這張醜臉,撞成豬頭一樣,不就是為了繼續苟延殘喘?”


    “你知道嗎?愚弄我的下場?你還知道嗎?愚弄鬼帝的下場?他如果把你翻開來看,還能察覺不出你雖撞頭,但是胸口在噴血?”


    “幸虧帝君整日高高在上,從不沾染血腥的事情,而我天天在腥風血雨裏打滾,對血壺裏人族血液的腥味簡直過目難忘,根本不是你的那種自帶香甜味的神血。”


    隻說著,蟲兒額頭的撞痕被他粗魯地碰觸後,淤積的血液似是找到發泄口,顆顆滾出血珠來。


    傲狠顯然被那血珠刺激,猛得探出大手將萬分戒備的蟲兒攬入懷底,“不要浪費!”


    說著將蟲兒額頭的傷口含入嘴裏,翻覆舔舐。


    突如其來的舉動叫蟲兒渾身顫抖,不住得用手摸索自己身上,還有沒有可以刺死他的工具。


    “煩!”傲狠嫌她礙手礙腳,直將飛鬼調轉方向,倒立飛行。


    哎呦,蟲兒悶哼一聲,迫於無奈隻好任他為所欲為。


    傲狠盤立刀麵,仿佛緊貼其上,蟲兒倒立瞬間腦部充血,傷口疼得更是頭痛欲裂。


    傲狠吮完淤血,粗大的舌頭翻覆輕輕膩舔過紅腫的痛處,蟲兒雖是頭暈目眩,卻不十分痛楚。


    這貨的口水,莫非是靈藥?


    “不痛了嗎?”傲狠貼近耳根,輕輕淡語,蟲兒的血味好香,即使身上狼狽不堪,但依舊像隻甜絲絲的小蜜蟲。


    他……


    忽然之間才覺得自己失了常態,轉而嚴肅道:“話說,你的信期怎麽還不曾到?”


    蟲兒躲不開他的進犯,顫巍巍縮迴小小的一團,連氣息亦不敢唿喘。


    他似乎也不該這麽說,輕咳重說道“你今日這一撞反倒幫我大忙,正巧不若真叫你在流曌城消失,免得鬼帝再生疑慮。”


    見他滿目升徹寒輝,蟲兒不禁恐懼。


    後來蟲兒才知,傲狠招來一個與自己體型相仿的女屍,將其毀缺半麵,貼上藍色眼膜,再造成撞死的假象,送去給鬼帝梵音充數。


    他這障眼之法用得妙絕,隻是象牙塔不可再待,傲狠將她偷偷轉移至馱樹黿鼉殼界內。


    伏羲木群已經恢複正常,玉藻好血好肉伺候到位,自然不再造反。


    誤打誤撞,又又引來新得活機。


    蟲兒一方麵高興,這樣可以暫時脫離傲狠的身邊,又可以給血滴子尋找足夠的血源,叫三個小血妖早日成熟。


    一方麵又極是擔憂,傲狠將她留藏的目的十足的明確,就是不會帶她進入伏地塔。


    而伏地塔,是離開防禦結界的唯一路徑。


    如果錯過這次契機,傲狠或許直接操縱黿鼉群出海,逼挾自己前去尋找火靈符誘。


    到時候滄海橫流,自己真正就無處可逃。


    伏羲木蒼苒依舊,規規矩矩的樣子,總還是叫蟲兒忍不住提心吊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連陰鏡鏡麵,夾帶陰珠被傲狠摧毀後,馱樹黿鼉殼內再無斂光的靈器,伏羲樹平日吃足喝飽,卻得不到光芒的拂射,猙獰之餘總也有些蔫蔫的枯槁。


    蟲兒暫住在伏羲木群荒禿的某個山坡,上麵有提前修健好的小築,鶩麵每日恭候自己差遣,小日子倒真滋潤起來。


    第二日蟲兒肚子餓,招唿來鶩麵,叫他給自己出去拿好吃的去,鶩麵曾與蟲兒有過一戰之緣,當著她的麵劫走柳舞梅。


    蟲兒使喚他,可是使出七十二般變化,上天入地已經跑了不下百趟。


    反正小黃人跑得快,有的是力氣。


    鶩麵被她使喚得發瘋,內心其實很是不服氣蟲兒的命令,可是魒驥將軍死命,黿鼉群出靜海前,必須保證蟲兒的人身安全,縱然是厭惡至極的人,他也咬牙堅持照辦。


    鶩麵離開,蟲兒舒舒服服地躺在軟藤編織的搖床上,兩條白腿明晃晃地耷拉左右,姿態是隨意放肆的,嘴角間不禁意噙啄的笑意,卻又是天然去雕飾的暢懷。


    她最近瞌睡的要命,不知是繃緊的弦終於放鬆一瞬,或是孩子要求媽媽多多休息,總之躺下即可入眠。


    心靜自然涼,耳靜自然眠。


    有人進來,她肯定是沒發現的,等她實實在在感覺手腕腳腕間,被絲縷般細軟的藤蔓滑纏至緊時。


    驀地收縮四肢,睜開眼睛後,玉藻那張怨婦一般的容顏,毫無阻攔地籠罩於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該來的總算來了。


    她不說話,玉藻自然先說“你……你是不是貼了假隱濃的麵皮,欺騙了我?”


    “傲狠為什麽沒有殺了你?他一向最恨別人騙他,是不是……你已經陪他睡了?”


    “鶩麵從來都不聽從我的指揮,憑什麽一天之內被你調遣得來來迴迴,任勞任怨?你用什麽誘惑了將軍,叫他待你不同?”


    蟲兒被竹葉青蛇般軟滑的藤蔓五花大綁,絲毫動彈不得,人已經清醒了,四肢還是昏昏欲睡的綿軟。


    她也不打算掙紮,緩緩解說道“不管你現在說什麽,我的耳朵已經聾了,徹底什麽也聽不見。”


    “不管我即將說什麽,你的腦子有問題,肯定什麽也不願意聽。”


    “不過善心建議你,玉藻,傲狠把我留拘在此地,肯定算準你會來找麻煩,若果他不是想借你的手來處罰我,就是想借我這個人,找機會收拾你。”


    “他那夜當著你的麵,假裝被毒藥丸毒死,就是要借你的妖身,快一步攔截我。”


    “不過你也不好過,所有造反的伏羲木群,最後還得你自己處理幹淨。”


    “傲狠那貨,最擅長采用一石多鳥的陰謀詭計,如果你還想奪得他的歡心,就更該識相不要來招惹我。”


    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夠不夠清楚,蟲兒竭力保持著鎮定,既不願惹怒玉藻,更不想失了自己的氣場。


    玉藻怔怔望她,雖然言辭是一貫的引人生厭,但是從不同的嘴巴裏吐露而出,卻會產生不同的觸感。


    玉藻坐了下來,凝視蟲兒真正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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