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帶著我,休想拿走任何屬於鬼族的東西。尤其,你覺得那天看到的高懸於頂的圓盤,就是陰珠嗎?”


    “你!”諸葛辯璣不用喚人,自己要上前動手。


    蟲兒緊言道:“你可以殺死我,也可以折磨我,但是沒有我的存在,你們仍舊什麽也得不到。”


    “想想雀無極即將對你的第二次失望,諸葛丞相覺得自己除了耳朵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可以砍掉的東西?”


    諸葛辯璣不由伸手去摸義耳,黃金的粹冷,哪裏比得上真耳朵的肉感十足?


    “拿我的自由,去換丞相的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件,丞相不算虧本買賣!”她隻能說到這裏,臉頰連帶著舌尖,痛作一路。


    話說,蟲兒也怕麵具被不禁意間抽開,暴露了身份,想盡早擺脫困局。


    諸葛辯璣沉思一二,似乎覺得時間緊迫,若是此時再逼著蟲兒說出黿鼉群的去向,所有計劃隻能泡湯。


    他朝昆滄示意,昆滄掌摑了蟲兒本是洋洋得意,粗手粗腳將捆綁的繩子使勁一抽離,簡直險些捋掉蟲兒一身的假皮。


    “嘶……”蟲兒忍住痛楚,在對方麻痹大意之際,頃刻滑出魚脊,照準昆滄的手背,措刀一挑,將那隻打過自己的粗手,狠狠劃出一道血痕。


    “你什麽嘛!”三個大男人一同大怒道,尤其是昆滄扭曲了粗野的麵孔,看起來應該痛得不輕。


    蟲兒收刀,冷眼相待道:“都別激動,這隻是個警告,大計未成前,姑奶奶不會輕易挑斷他的手筋,他不該隨隨便便打女人,尤其……是我!”


    兩兄弟氣急敗壞要還手,諸葛辯璣嗬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完沒完!”


    兩兄弟立刻住手。


    又問:“氣你也撒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們,黿鼉群到底去哪裏了嗎?


    ”


    蟲兒自己也是納悶,仔細迴想鬼帝梵音和傲狠,都是暗中知道自己的計劃,所以絕對不可能臨時變卦。


    既然沒有人轉移這些黿鼉,加之靜海巨浪即將來臨,傲狠定是不可能舍得讓自己的黿鼉,飽受風吹雨打的。


    蟲兒想了又想,答案或許隻有一個,朝諸葛辯璣道:“丞相就帶了這麽兩個愣貨出來嗎?”


    昆滄和雲滄被她再激,氣得雙目瞠圓欲裂。


    蟲兒拿出雀無極賜贈的調兵令牌,義正言辭道:“給我找十幾個水性極佳的死衛來,如果有善於水性的鳥獸,也一並趁夜幕降臨之前,偷偷調來。”


    雲滄氣不過她的囂張,故意作對道:“你不要在此故弄玄虛,話說我們兄弟二人還能有辦不成的事?話說你要我們那麽多人手幹什麽?想故意引起鬼帝的注意嗎?”


    蟲兒無視他的無知,繼續道:“看見女皇令牌,如見女皇陛下本人,哪裏來的廢話,要不然留下活,要不然滾去死!”


    諸葛辯璣見雙方火藥味漸濃,尤其蟲兒竟捏出雀無極獨賜的令牌,叫他大吃一驚。


    語氣亦轉而諂媚道:“姑娘要的人手,一個時辰就能召齊,隻是我們要去哪裏呢?”


    蟲兒目不轉睛,“我隻能給你半個時辰準備,否則再晚,我們進去便出不來了。”


    “敢問去哪?”諸葛辯璣追問不止。


    蟲兒瞥他,“海底……”


    半個時辰後,夜色正如潑過墨汁的白幕,愈染愈沉。


    蟲兒帶著諸葛辯璣三人,又原路返迴至黿鼉消失的地方,新找來是十幾名死衛,早聽命潛入水中。


    靜海已經不再沉默,洋麵的微波逐層泛濫,攪得洋底的透明景物,亦是逐漸渾濁起來。


    再等,有個死衛從水中探出頭來,示意黿鼉群果然沉入海底。


    諸葛辯璣嘴甜道:“姑娘真是淘氣,瞞著這等機密的事情不鬆口,本相可以理解姑娘的防備心強,隻是靜海巨浪即將來臨,將黿鼉群潛入海底,又怎麽算得上安全?”


    蟲兒其實也隻是鬥膽跟自己打賭,誰想居然押中頭彩,如此數量龐大的巨獸驅趕上岸,肯定是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


    依稀記得傲狠提過黿鼉群可以潛入海內,混淆視聽,尤其海麵上無法躲藏,最好的藏身之處,隻能是海底了。


    尤其靠近流曌城的海,隻是淺海,埠頭延入海內丈米,海底泥沙洶湧,平素裏看得清,今日特殊,紛湧障目,也就看不清了。


    諸葛辯璣左右吆喝,喚著其餘水性善達的死衛找來樹藤,將樹藤捆在腰上,另一端係在巉岩峭壁間,準備下水。


    他朝蟲兒道:“隱濃姑娘請先吧!”作出恭謹的手勢,邀請蟲兒入水。


    蟲兒厭水,又不善遊泳,實在不想沾濕鞋襪,尤其自己的假麵具,弄不巧是要泡掉的。


    見她遲遲猶豫,諸葛辯璣道:“拉弓沒有迴頭箭,姑娘此刻打退堂鼓,怕是晚之又晚,你且看炮雲堆砌,風雲色變,再拖延時間,待天萬全黑透了,你我也不用再期待看見明日的太陽。”


    “此刻剛過戌時,無極女皇亥時啟程,據聞靜海巨浪也便在亥時中末肆虐,這時黿鼉群裏丟了東西,鬼族的人得在一個月後,巨浪漸平才能發現。”


    “天時地利已經擺在麵前,隻差人和。”


    蟲兒對他這張能言善辯的甜嘴,最是佩服,但是諸葛辯璣所言,也正是自己先前所想。


    再看天氣已然昏黑,根本分不清是夜色茫然,還是罡風高展,隻見幾顆粹亮的星子,須臾便被黝黑吞噬。


    所有善於水性的死衛,已經全部入水等待。


    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確實不該耽擱下去。


    蟲兒接過樹藤,將蠻腰捆紮得結實,暗自拂過臉頰的麵具,暫時應該可以抵擋水液的浸潤。


    自己已經準備就緒,但見諸葛辯璣紋風不移貴步。


    蟲兒怪道:“丞相怎麽還不下來?”


    諸葛辯璣合扇一拱道:“本相不善水性,隻得在此恭候姑娘凱旋而歸。”


    “你!”


    雲滄和昆滄二兄弟已經下水,見蟲兒磨磨唧唧不肯聽話,不等她拉住諸葛辯璣的衣袖,“噗通!”一聲將她腰間的樹藤扯進水裏。


    哇啊靠!


    蟲兒及時大喘最後一口新鮮空氣,整個人完全被冰藍的海水吞沒。


    不敢掙紮,也不敢張嘴,任憑潛遊的人不斷地將自己的腰身朝深處拉扯著,拉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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