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辯璣給她分配了一輛舒適的馬車。


    關鎖好門窗,蟲兒趕緊脫去外麵襤褸不堪的喜服,露出原來的衣衫,還好傲狠沒有動過她裏麵的衣服,難怪自己像套著二層皮一樣跟他對打。


    隨後,蟲兒將這幾年收獲的寶物一一擺好:穿心,陽鏡青蕪,果果,殷蛇皮,還有沒有來得及送給妖蘭的假赤炎火蓮。


    好好規劃後有三種計策,一是把假火蓮交出去,然後被諸葛辯璣除掉。


    二是使用美人計,將殷蛇皮泡酒灌給諸葛辯璣喝,然後被昆滄和雲滄殺掉。


    三是拖延法,先裝傻充愣拖個一年半載,然後借機逃之夭夭。


    思來想去,咬破手指滴一滴鮮血召喚青蕪。


    青蕪鏡麵血光漾漾,終於開口道“小蟲子,說吧,這次又想向師傅請教什麽問題?”


    蟲兒二話不說,趕緊將手掏進他鏡內的浩瀚空間,反複摸索。


    青蕪被撓得奇癢無比,哈哈笑罵道“臭蟲子你敢滋擾師傅的玉體,哈哈哈……快住手……哈哈哈!”


    摸不見要找的東西,將整條胳膊伸入鏡內,嘴裏刻薄道“我的雷凰呢?趕快掏一枚出來叫我應應急!”


    青蕪笑叫道“混賬徒弟,快快住手,那雷凰耗盡千年才得四枚,你拿去做什麽?”


    “防身!”關鍵的時刻可以炸平一切。


    “你……”青蕪使出一股怪力,將蟲兒的胳膊噴.射出鏡外。


    胳膊瞬時被強勁的怪力震得酥麻,仿佛麻痹任何知覺。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青蕪的話語難得嚴肅,圓圓的鏡麵幾乎要噴濺出層層血珠。


    蟲兒唉聲歎氣地把最近的事給他說個大概。


    青蕪聽後沉默半晌,嗓音沉鬱道“當年我幫助鬼穀女選定你來血祭煉魂爐的時候,就是因為你血液特別,可誰想你竟特別到如此地步。”


    “師傅,那玄離子師祖可否給你講過,有關赤炎火蓮的什麽機密?”蟲兒問道。


    “師祖從未提及過多,而且我後來也被鬼穀女扣押在孽鏡穀奴役上千年,關於你的傳說隻是粗聽幾句,但是詳細的情況卻不知曉……不如你去找那個傲狠問問清楚,為師感覺他應該最為清楚。”


    “找傲狠問?”蟲兒難以置信道“師傅,你打死我算了!”


    “好,那且不說赤炎火蓮的事情,就說說你的雪裏紅,倒底是怎麽跑到梅姑娘的腿傷去的呢?”


    蟲兒慌忙舉手發誓道“好師傅,徒兒絕對沒有布施那第三層毒粉,雖然我本想一壞倒底。”


    青蕪再問她做的毒丸有沒有可能被人偷走,蟲兒說世界上唯一的那顆早被自己捏碎了,被風吹散了。


    除非這陣風半夜掀開梅姑娘的被窩,再吹到梅姑娘的腿上。


    青蕪鏡麵本是沉寂,突然豔光乍湧,翻騰如練,紅猩猩得有些駭人。


    “難道是她?”青蕪感性的嗓音也隨之愴然。


    “誰啊?”蟲兒不明所以道。


    “想我給你的三味毒藥的藥方,均是由玄離子師祖親自調配,這世間除了祖師他老人家,鬼穀女,還有我知曉配方之外,隻有一個人最有可能知道……”


    “師傅,你是說……是陰鏡紅莞嗎?這怎麽可能呢?”蟲兒難以置信道。


    “除了她也再無二人,看來她又重現江湖了……蟲兒,你且將第一次見梅姑娘時,她腿傷的情況一字不差地給為師再描述一遍。”


    蟲兒看事態緊迫,亦收斂起玩鬧的表情,極其認真地將梅姑娘的病情描述與青蕪聽。


    青蕪聽後駭然大怒道“臭蟲子,咱們太粗心了,那幾日光想著風花雪月,結果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蟲兒想著在行風也沒幹多少風花雪月的事,但又怕師傅惱我,隻好一本正經地請他解釋,倒底忽略了哪一點。


    青蕪氣急敗壞道“你說梅姑娘是服用了莫相負才中毒將死,然後獨孤斬月尋覓赤炎火蓮——也就是你,才得以用你的鮮血破解梅姑娘的毒,可是你是赤炎火蓮啊!你的血就是這世間最好的解毒靈藥啊……”


    “怎麽可能梅姑娘人活了,卻在腿上留下殘毒未除,這不科學!”


    蟲兒聽了覺得有理,接嘴道“師傅你的意思是,不是梅姑娘的毒沒有除盡,而是有人持續不斷地朝她的腿部下毒?”


    “其實不是下毒,而是布下一道吞血嗜肉的痂蠱,讓梅姑娘的血肉之軀來喂養痂蠱,直至……梅姑娘死亡。”


    蟲兒聽得頭皮發麻,張口再問道“那這個痂蠱有什麽特殊的價值嗎?”


    青蕪歎口氣道“蟲兒,以前師傅有沒有告訴你,我和紅莞本是一麵鏡子,隻是後來被惡人從中間劈開,才各自天涯,難以重圓。”


    蟲兒我點頭稱是。


    “其實我和紅莞雖然從來沒有看見彼此的容顏,但是卻相依為命,真心相愛。”


    “我屬鏡背,內涵浩瀚空間,可以無盡的吸收和造幻,因為我什麽也看不見,所以主要靠吸收主人的精血來服從命令。”


    “但是紅莞不同,她屬於鏡麵,可以肆意瀟灑放眼環顧宇內,但凡她所看及的一切景物,她都會滔滔不絕地描述給我聽。”


    “可能是看得多了,見得廣了,她越來越不安分做一麵平靜的鏡子,她也曾朝我賭咒,說有朝一日必將化身為鵬,遨遊四海。”


    “師傅,那你擔心的是什麽……”蟲兒竊竊低問道。


    “紅莞折射的是惡念,再將她收集的各類邪惡來加強自身的法力,而梅姑娘腿上的痂蠱,正是她最擅長用累計的邪念造的……”


    “紅莞想幹什麽!”蟲兒的心無端驚厥。


    “借蠱造肉……”青蕪痛心得鏡麵一汪慘紅。


    “紅莞怕是要借梅姑娘的血肉,給自己造一具身軀出來啊!”


    “呃……”蟲兒難以想象道“可是紅莞畢竟是死物,不可挪移,應該是有人借此利用紅莞,將紅莞造得痂蠱布施在梅姑娘腿上。”


    可是最能接近梅姑娘的人,除了隱濃,便是幽碧……


    蟲兒心情沉鬱道“莫非是幽碧……”


    “不可能是她,幽碧不過是顆棋子,連她自己都如秋後的螞蚱,如何去操控紅莞……”


    青蕪靈光激烈,語氣沉寂道“但是幽碧背後的人就說不定了,不管紅莞是被逼的也好,是她自己陰謀詭計也好,重要的是紅莞背後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麽……”


    “當年帶走她的人,便是個極度無情的惡棍”


    幽碧背後的人,或是諸葛辯璣,或是雀無極,又或是那個奪走紅莞的人,不管是誰,其心如此險惡,也絕非善類。


    蟲兒迷迷糊糊記得鬼穀女死前,提及那個負心人的名字,隻是時間久遠,也成了耳畔飄過的輕羽,無影無蹤。


    “小蟲子,不管操控紅莞的人是誰,他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願不願意為了為師,走一趟朱雀鳳族的地界?”


    “如果紅莞真在那裏,我想我可以說服她撤迴痂蠱……”


    “除非……”青蕪故意激怒蟲兒道“除非你新怨舊恨,不願意解救情敵與水深火熱之中。”


    蟲兒知道他在激將她,想起自己如今若真裝作不聞不問,讓梅姑娘成為某個人的犧牲品,獨孤斬月也不可能愛上自己了。


    唉唉一聲歎息道“如今誰膽敢跟我在一起,誰就是全幽幽古國的公敵,我怎麽可以再去拖累斬月,他好不容易和赤炎火蓮撇清關係。”


    “是嗎?當剋星也有剋星的好處,小蟲子你以後討厭誰,你就跟他在一起,保管剋得他家破人亡。”


    蟲兒嘿嘿笑答“那師傅……我們在一起吧!”


    青蕪剛要發作,蟲兒趕快撅嘴抱怨道“師傅變壞了,說那麽一堆危言聳聽的話,不過是要哄我這隻純情的小蟲子,替你找迴老婆。”


    青蕪的愁雲慘霧終於隨話飄來,似有道不盡的離人惆悵“你不懂,她避我千年,總該叫我問個明白吧……”


    蟲兒心裏產生共鳴,口裏泛濫苦澀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那個師傅……我冒著生命危險替你千裏追妻,你不打算教點什麽作為報酬嗎?”


    青蕪無奈道“我最該教育你的是……”他想了半天歎氣道“你的缺點太多,我都分不清主次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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