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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讓伯爵在分發邀請函的時候怎麽也沒有想到吧,他在對邀請函內容細節上的疏忽這一次剛好成了北鬥發現並且拿來利用的手段。甚至連邀請函的真偽都拿了專用印章作為證明的他卻不小心把邀請函所邀請的“人數”給遺漏了,雖然這麽做有些不光彩,但是北鬥還是利用了這個漏洞,帶著身旁這位似乎遺落了邀請函的紳士一起登上了即將出航的設計者號。


    龐大而豪華的汽船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留在港口的男人們紛紛揮手呐喊,女人們則是興奮的揮動著手裏的絲巾,一齊祝願著航行的順利。畢竟這艘遊輪在他們的想法中可並不是什麽“設計者們的天堂”,而更像是一種城市繁華的象征。


    “剛才,真是謝謝二位了。”


    登上遊輪之後,與北鬥一道的那個男人也摘下了戴在頭上了帽子致謝。作為紳士來說男人的禮儀的確是得體的,不過他還是有意無意的在打量著北鬥,或者說……打量著他眼裏的這個“女仆”。


    不過,直接同一個女仆熱切的聊天而忘了她的主人這種事,可是非常失禮的。


    “小姐,您的名字?”


    “夏莉。”依登朝著男人點了點頭,演技一等一的她讓北鬥沒有看到半點先前不喜人類的樣子。


    “夏莉·利斯達。”


    “利斯達……利斯達……”


    男人的目光在茫然了一會後又恢複了清明,“啊,我有印象。夏莉小姐,您有一位聰明的傭人,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我還要再和那兩塊木頭周旋好一會。”


    “謝謝。”


    “那麽,祝您享受一段快樂的時光。”男人再次鞠躬,“另外,為了表達一點謝意,今晚在船艙一層大廳舉辦的衣展,請您務必參加。嗯……可以的話帶上您的這位傭人……嗯……”


    “瑪麗安娜……”


    從未被男人用如此熱切視線盯著的北鬥頓時感覺到了一陣不自在,連好不容易才適應下來的動作也變得僵硬起來,“叫,叫我瑪麗就好。”


    “我的榮幸,瑪麗小姐。”男子在又一次熱切的看了北鬥一眼之後便轉身打算離開。雖然一開始還以為他隻是個弄丟了邀請函沒法上船的設計者,不過在十分真切的聽到了那有著絡腮胡的船長對他畢恭畢敬的稱唿之後,北鬥也算是清楚了這個看上去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壯年金發男人的身份。


    畢竟在這艘遊輪上,名義上比船長還要“高”出那麽一點點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這艘船真正的主人。


    “我是這艘船的出資人,稱唿我為讓就好。二位美麗的女士,我們今晚的衣展再相見吧。”


    合體而平整的黑色禮服,精心梳理過的,略有打卷的金發,下巴那稍稍殘留了一些的胡渣也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雖然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讓伯爵恐怕是某個成功的中年男人,但真正見到本尊之後北鬥才發現他自身的魅力的確足以讓他邀請來這麽多的客人。僅僅隻是走幾步路的功夫,就已經有不少拿著扇子的女性朝著他快步追去,而被拖延了時間的讓也沒有惱怒,而是認真而禮貌的一一做著迴應。


    嫉妒倒是算不上,隻是北鬥覺得才剛一上船就被讓給關注到了,之後的旅程會有些麻煩。雖然要找到合適的設計師設計出完美的衣裙是根本的目的,但是考慮到依登的立場,還是得盡量低調的避免與過多的人接觸為好。


    “瑪麗,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那個……總之我們先到沒人的地方吧。”


    北鬥環顧了一圈甲板,對服裝的話題意猶未盡的設計者們即便上了遊輪也還是沒有停下交流,此刻還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熱切的爭執著什麽。裁縫們在聽聞船艙內有專門的屋子提供布料之後,幾乎全都興衝衝的跑了過去。衣著考究的紳士名媛們不停的在北鬥與依登周圍傳過,這下打扮和穿著都十分樸素的兩人反而成了有些另類的存在。


    遊輪轟鳴著開始了緩緩的行進,在帶著依登來到了沒人的船尾的欄杆處之後,站穩了腳步的北鬥放下了手裏領著的手提箱。


    “讓我看看……邀請函上說首先要在上午的時間舉行氣場起航儀式,讓伯爵和一些貴族們都會出現……”


    北鬥看了看四周,從剛剛那些貴族們的行動來看,多半是去船的另外一頭等待這場儀式的開始了吧。


    “你覺得我們要去嗎?”依登眨了眨眼睛問道。


    “這個……倒是沒什麽必要,我們目的又不是來玩。”說著話的北鬥猛然想起剛剛讓伯爵的那一番話,看來他多半是從交談的氣氛上就已經發現了“夏莉”對這場在上午舉行的起航儀式並沒有什麽興趣。


    “在這之後就是休息時間了,我們需要出席的時間是在晚上7點,晚餐之後舉行的是成品服裝的展會,讓那些貴族們試穿,設計師和裁縫們獲取靈感用的。”


    頓了頓,北鬥說道,“我並不覺得這裏的成品衣服會有什麽對你來說完美合適的,可衣展上必然會有出彩的設計師和裁縫出現,所以晚上的衣展還是不要推辭的好。”


    “嗯,就照你說的做好了。”依登點了點頭,突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一般皺了皺眉,目光也越過了北鬥看向了不遠處船艙入口旁的扶梯。


    “怎麽了?”


    一臉疑惑的北鬥急忙轉過身,順著依登所注視的方向看了過去。有些泛灰的河麵搭配著刷上了白漆的甲板,即便有著一股“工業”的味道,卻也仍然能夠讓人心情變得稍稍輕鬆一些。可是仔細望去的話,在那扶梯角落的縫隙裏,本應出現的河麵卻被白色的某種東西所填充。


    那……是人吧!而且也絕對不是什麽清一色穿著藍色水手服的水手,究竟有什麽原因讓它躲在角落裏不出來呢?難道說是偷聽?


    “咳咳!咳咳……”


    也不知道是真的碰巧出現在那裏,還是因為被發現而被迫無奈的選擇了現身,在北鬥的視線也對準那拐角處的身影之後,一直藏在那裏的家夥現身了。


    有些過分追求華麗,甚至可以說有點“騷氣”的亮白色禮服,雖然光是看著就像那正午的太陽一樣紮眼,不過這多半隻有二十來歲的青年男人的模樣倒也配得上他穿的那一身“騷氣白”。


    留到了脖頸處的金發桀驁的翹了起來,那有些偏中性的撫媚麵容上掛著的是一道略顯輕浮的淺笑,雖然應該都是貴族紳士,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沒有先前讓伯爵的優雅與成熟,看上去倒是更像……花花公子一些。


    等等,花花公子!?說起來現在這個輕浮男人眼中所見到的,可不是什麽男人和女神,而是一對正單獨在船尾交談的主仆。這……用通俗的說法就是……搭訕吧!?


    “啊啊,果然沒有選擇去聽某個男人的囉嗦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啊。”男子說著轉了個圈,像是會招惹花兒們的大蝴蝶一般翩翩的來到了依登的身前,顯然……在他看來要搭訕肯定是搭訕貴族小姐才對。


    “這不,我就在無人的船尾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少女。啊……美麗的女孩啊,你究竟有著怎樣令人陶醉的名字呢?”


    “……”


    沉默以及……就算是北鬥也能看出來的,來自這個輕浮男人臉上的些許尷尬。本身依登就不怎麽待見普通人,之間會迴答讓伯爵的話恐怕也是覺得對方的確有點“氣度”。自然,在麵對上這樣一個輕浮男人的時候,依登所做出的沉默已經算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隻是,似乎連她都低估了這個和花蝴蝶一樣的青年公子哥。


    “我的名字是皮埃爾。”


    公子哥那堪比裝甲的臉隻是尷尬了一小會就又恢複了正常,繼而繼續做起了誇張的動作,“美麗的小姐啊,我可以邀請您跳一支沒有配樂的舞嗎?”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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